鍋屋裡很快就飄出酒肉的香氣,是那種純樸地道的農家田園菜餚味道,讓人忍不住食指大動。
可是方旭卻拿出手機看了一下,說道:“你們先吃,我出去辦點事,老張,開車跟我走。”
一聽這話,大叔可急了,大嬸也從鍋屋裡跑出來,手裡還拿著搟麪杖:“這孩子,怎麼不留下吃飯,嬸子可是爲你們烙了雞蛋煎餅了。”
方旭說:“沒事,把餅給我留著,回頭來吃?!?
勸不住他,只好看著他和張大海開車走了。
陳小軍奇怪的問馬自達:“我哥幹啥去了?”
“不是約了派出所牛所長喝酒嘛,哪能失約?!瘪R自達答道。
……
一直到夜裡十二點,捷達車纔開回了王莊村。
老陳家人全部都沒睡下,等著方旭呢。車門打開,一股濃重的酒氣衝出來,張大海跳出駕駛室,要去攙扶方旭,被他擺擺手制止了。
“七八個人就想放倒我,還欠點?!狈叫駨能囇e鑽出來,雖然腳步稍微有些發飄,但是眼神卻是清澈無比的。
“喝了多少啊?”大叔關切的問道。
“起碼三斤,只多不少!派出所八個人,對我們旭哥一個,白的啤的加起來整整二十瓶,旭哥一個個和他們喝過來,最後全都給喝到桌子底下去了,就我們旭哥一個人沒事,”說起剛纔的酒桌惡鬥,張大海依然是一臉的興奮與崇拜。
“這孩子,咋喝那麼多啊,身子都要喝壞的?!贝髬鹦奶鄣闹贝晔?,跑進鍋屋就去燒熱水。
方旭倒是沒事人一樣,進了堂屋往椅子上一坐,大著舌頭說:“派出所那邊都打點好了,明天我就叫人過來,不把姓杜的一家揍改,絕不收兵。”
陳麗菲感動的直掉眼淚的,方旭爲了她家的事情,豁出命來和那些傢伙拼酒,這麼好的男人簡直是自己上輩子修來的福。
“你坐著,我去給你端熱茶來醒酒?!?
等陳麗菲端著熱茶,大嬸捧著洗臉水從鍋屋過來,卻看到方旭坐在椅子上,早已鼾聲如雷,睡熟了。
一家人頓時鴉雀無聲,大嬸從櫃子裡拿出給女兒結婚預備的牀單和被套,鋪在堂屋的牀上,幾個人幫方旭脫了鞋子和外套,七手八腳擡到了牀上。
……
“喔喔喔”
一陣公雞的啼叫,將方旭從夢中驚醒,不知不覺一覺到天明。
昨夜到底喝了多少酒不記得了,只記得派出所老牛和自己稱兄道弟,好的像是親兄弟一樣。
這些本鄉本土的土霸王可不是簡簡單單威嚇收買就能降服的,必須讓他們知道自己的份量,反正方旭是吹的天花亂墜,讓牛所長等人徹底折服了,以後陳家在村裡,至少不會再像上次那樣被欺負了。
起了牀,穿上鞋子走到門外,一股清新的空氣撲面而來,泥土的芬芳沁人心脾。
陳家的鍋屋煙囪還在冒著煙,裡面傳出拉風箱的聲音,看來大嬸比自己起得還早。
走到門口,發現停在外面的捷達車煥然一新,那些泥巴被擦得乾乾淨淨,白色的漆面一塵不染,鋥亮無比,再看後面,陳小軍正拿著一塊布,賣力的擦著車身。
“小軍,這麼早就起來了。”方旭說。
“哥,我睡不著,就起來擦車。”陳小軍靦腆一笑。
對姐姐找的這位準姐夫,陳小軍是真的打心眼裡喜歡。
“嗯,睡不著就對了,今天咱們有仇報仇,有怨報怨,你先忙著,我打個電話。”
說著,方旭拿出手機,先撥了個電話給下山豹。陳小軍拿著抹布,莫名其妙地看著他。
“小黑,召集兄弟們,除了看場的全拉上,帶上傢伙等我通知?!?
“好嘞,旭哥?!毕律奖斓拇饝?。
方旭又給阿隆打了個電話:“阿隆,我是方旭,竹合會那樣有沒有動靜?好,繼續監視!聽好了,給你一個小時,把你手下能打的兄弟都叫上,到下山豹那邊等通知,有事要辦?!?
電話那頭的阿隆頓時興奮起來:“旭哥,怎麼了?找到鄭國豪了嗎?”
“不是鄭國豪,先動四個小雜魚?!?
打完電話,張大海和馬自達也打著哈欠出來了。
昨晚二人和陳小軍在一張牀上講究著擠了一晚上,都沒怎麼睡好。聽完方旭在電話裡說的話,張大海一下子精神起來:“雜的?要幹架???”
方旭點了點,對陳小軍說:“小軍,上車,陪我們到鎮上走一趟,認認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