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聽的有些感動,如果我是一個女人,估計也會以身相許吧?
“后來天麒被送到了醫院,好了之后,胸口就留下了一條十三公分長的刀疤。”
“原來是這么回事!那豈不是說很多人都知道這條刀疤的事情?”我看著陳云嵐。
陳云嵐搖搖頭,“有刀疤也不是什么稀奇事,誰會在意別人身上的刀疤有多長,再說了,華團的兄弟,身上有幾個沒刀疤的?二哥說的對,只有真正在乎關心的人,才會注意這些。”
陳云嵐嘆了一口氣,“天麒住院的期間,蘇媚每天都會來,也是從那個時候開始,她似乎想告訴所有人,她愛這個救她的男人,天麒出院的那天,我幫天麒整理東西,順便幫他拿了手機,剛上車,就收到了蘇媚發來的短信。”
“說了什么?”
我有些好奇。
陳云嵐笑了起來,“兩句話,你給我一三,我還你一四!”
一三一四?
我聽的有些迷糊,隨即我才反應了過來,十三公分,就是數字13,換成大寫,就是一三。
我忍不住念了起來,“你給我一生,我還你一世!”
陳云嵐點點頭,“不錯,就是這個意思,你現在明白了吧?”
我若有所悟,我現在百分百的確信,蘇媚,她絕對不會出賣我,因為,她對陳天麒的感情不是喜歡,而是真正的愛。
476長樂賭場
這個故事很平淡,很普通,甚至有些狗血,典型的英雄救美,美女愛上英雄的橋段,但是不知道為什么,每每想到那句你給我一生我還你一世,我就很有感觸。
我感覺蘇媚真的跟我看到的不一樣。
換句話說,在自己喜歡的男人面前展現風騷,在別人面前秀恩愛,這也沒什么大不了的,不是嗎?
我坐在車里,我再次思索著蘇媚跟趙九爺之間的關系,我努力讓自己站在趙九爺的立場上去思考,如果我是趙九爺,如果蘇媚真是我的女人,我會容著她去跟陳天麒秀恩愛嗎?我做不到。
而且蘇媚也不傻,她是愛陳天麒的,她會故意這樣讓陳天麒陷入危險重重的局面當中?
趙九爺的實力很強悍,別說一個小小的陳天麒,就是整個白虎堂,或者說是華團,都未必敢跟他抗衡,溫哥華不凍港的地頭蛇,又豈是一般人敢招惹的?
難道他們之間的關系并不像外界傳言的那樣?只是普通的父女關系?
這種可能性很大。
不過,我終究還是不敢確定,我只不過是按照常人的思維去理解一些事情,萬一這個姓趙的老東西是個變態呢?那就不好說了。
蘇媚這女人已經知道我不是陳天麒,按理來說,我應該高興,可是不知道為什么,聽完這個故事,我總有一些不好的預感,我總感覺我這個陳天麒的存在會讓很多人坐立不安。
“想什么呢?”見我久久沒有說話,陳云嵐問了我一句。
我笑了笑,搖搖頭,“沒什么,姑姑,就是想一些問題。”
陳云嵐點點頭,看著我。
“怎么了?姑姑。”
“我知道你在想什么,危機,對嗎?陳浩,見到你的第一眼,姑姑就有一種很親切的感覺,的確,這種感覺大多來之天麒,但是,除了天麒之外,還有你自己的一部分,天麒已經不在了,姑姑永遠不想看到你再出事,要不是事情已經到了無法選擇的地步,我也不想讓你冒險,我很清楚,你來到溫哥華之后,在你面前的就是一條不歸路,你如果不能在這里脫穎而出,等待你的,或許就只有死亡。”
陳云嵐很溫情的看著我,那一刻,我感覺她真的將我當成了親侄子。
我不想讓陳云嵐擔心,我拉著陳云嵐的手,笑了笑,“姑姑,不用擔心,我說過,天麒不在了,我就是陳天麒,而同時,我還是陳浩,你兩個侄子現在組合在一起,還不能脫穎而出嗎?”
陳云嵐眼中泛著淚光,不住的點頭,“你說的對,我兩個侄子,不可能輸給別人,絕對不可能。”
我說是這樣說,其實我心里卻真的是在打鼓,七上八下的,要在這個鬼地方混下去,真有那么容易嗎?我可不覺得。
車慢慢的停了下來。
我跟伍揚陳云嵐下了車。
關連城的長樂賭場靠近唐人街,但是卻不在唐人街的管轄范圍之內。
這是一棟八層的建筑,裝修風格是一大亮點,帶有明顯的中國色彩,甚至門口的招牌都是仿造古代的牌匾打造而成,紅底金字,寫著長樂,十分的顯眼,大門口還有兩根木梁,直通向三樓的高度,木梁的上面各自盤著一條金龍,張牙舞爪。
我看了兩眼,總感覺風格有些太過了。
關連城帶著我們往里面走,一樓站著幾個保安,身穿黑色西服,別著耳麥,見到關連城過來,趕緊迎了上來,我大致觀看了一下,一樓確切的來說是迎賓樓,偌大的場地上擺了好幾套古色古香的中國沙發跟茶幾,我想,這關連城不會是給賭輸了的賭徒喝茶用的吧?
我們沒有停留,沿著圓形的寬大階梯往二樓走,剛到達,我就被眼前的景象嚇了一跳,二樓徹底就成了老虎機的天堂,各種老虎機滴滴滴的聲音聽上去是如此的悅耳。
按照我一貫的思維,賭場在白天應該是很冷清的,因為各種拉斯維加斯的電影,都是在五顏六色的彩色霓虹燈之下。
但是現在,即便是在白天,我也看見很多的賭徒,他們坐在老虎機前,抽著煙,有的竊喜,有的沮喪,還有的一看就輸的只剩下一條內褲了。
關連城走到我身邊,“我們是中國人,所以,我們的賭場,也必須有中國人的風格,當然了,異國他鄉,自己的風格很重要,其他的我們也肯定要兼顧,二樓屬于大眾區!”
關連城擺了擺手,然后引著我們幾個往三樓走,到了三樓,是類似于其他賭場的轉盤,滾珠賭具,這個時候玩的人倒不是很多。
從三樓離開之后,我們來到四樓,四樓的風格完全就是中國風,各種裝修都是古樸非常。
我甚至還聽見了牌九的聲音。
“三十二張會不會玩?”關連城看著我。
我點了點頭,娘的,在我老家的時候,一到過年,我絕對是賭桌上的常客,農村人嘛,三十二張玩的最多了。
“牌九,麻將,骰子,斗牛,你想玩什么,這里都有,四樓的宗旨很簡單,就是讓來到這里的每一個中國人都找到家的感覺!”
關連城在我旁邊笑了笑,這個老東西,說的這樣好聽,說白了,還不是想賺中國人的錢。
“五樓屬于VIP專區,這個時候客人不多,六樓是餐廳,七樓八樓是監控區跟辦公區,走,我們上去坐坐。”
其實我很想在四樓多轉轉,甚至想沒事的時候來這里打一手麻將,不過,關連城說讓我上去坐坐,我也只能去了。
到了七樓之后,我們來到了關連城的辦公室,同樣是中國風風格,有人給我們上了茶之后,我再次看到了冷風,那個當初在國內救了我跟伍揚命的人。
大家都認識,不用介紹,確切的來說,冷風就是長樂的主管,管理著這里的一切,我見識過冷風的實力,有他在,我估計沒人敢玩老千。
“冷風不單單是主管,還是一個高手,這里,大家都叫他賭神!”
關連城看著冷風,說了這樣一句,我聽的有些想笑,都什么年代了,還賭神,賭棍還差不多。
冷風不喜歡說話,聽關連城這樣一說卻有些臉紅,娘的,還是一個靦腆的家伙。
關連城抽著煙,接著又跟我說了一番現在賭場的現狀,在整個加拿大,尤其是溫哥華,賭場是屬于合法的,當然,這種合法是必須建立在交納一定的稅收的情況之下,至于稅收的交納度,除了正規的營業稅土地稅管理稅等等之外,還有一些見不得光的東西,關連城稱之為,政客的小費。
“溫哥華一共有六家賭場,競爭很大,不容易啊。”老家伙感嘆了一句。
其實我大概能夠猜到關連城現在的狀態,長樂是白虎堂最大的產業,白虎堂興盛,長樂也會興盛,一旦白虎堂垮下去了,長樂也會跟著倒閉,而且,各方面的競爭壓力之下,你死我活的爭斗也肯定少不了,加上加拿大方面的管理,這日子絕對不會好過。
所以,他才會迫不及待的讓我來溫哥華,說的難聽點,他這個時候也是放手一搏,一旦我變成了陳天麒,擁有了陳天麒當年的實力跟威信,可以說,白虎堂就算是保住了當年的地位,而反之,一旦我失敗,那么,白虎堂的前途也是岌岌可危。
我們正說著話,剛剛出去沒多久的冷風再次叫了進來,“二爺!”
“什么事?”
關連城看著冷風。
冷風有些欲言又止。
關連城似乎意識到了什么,他掐滅了香煙,“這里沒有外人,尤其是天麒,更不是外人,有什么就說。”
冷風點點頭,“勞比來了。”
“勞比?他來做什么?”關連城的臉色很不好看。
冷風不作聲。
關連城咬咬牙,一把站了起來,“這幫加拿大的雜碎,真是越來越得寸進尺了。”
說完,他推開椅子往外面走,走到門口的時候,他突然轉過頭,“天麒,你也跟我一起來。”
我哦了一聲站了起來,我完全搞不懂是什么狀況。
不過,關連城既然叫我過去,我自然要跟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