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許彪狠狠朝著一旁地上吐了一口濃痰:“我原來以為你李光頭在黃灣這一帶也是響當當的角色,一定是個漢子,沒想到竟然是這么個慫包!這還沒咋的呢,就服軟了?你特么的白在社會上混了這么多年!”
混社會的,最怕丟臉,一旦丟了臉,在道兒上就沒人看的起了,那比殘廢了更可怕。
許彪這幾句話是故意說得,果然引得院子里那些李光頭的手下對他一片鄙夷的目光。
李光頭臉紅了一片,此時恨不得能在許彪身上砍上無數刀,但他只能努力忍著,低聲下氣又道:“兄弟,我服軟了!徹底服了!你們就放了我這一回……”
話沒說完,就見許彪臉色一變,冷冷打斷他:“李光頭,你今天要是一直硬到底,說不定我們老大敬佩你是條漢子,都是社會上混的,惺惺相惜,也就饒過你一回,但你特么的偏偏是個稀松軟包蛋,我們老大最看不上的就是你這種人,所以饒了你,不可能!”
李光頭的臉已經變成了豬肝色,低著頭一言不發,牙齒卻暗暗咬的咯咯響。
突然他一抬頭,沖著許彪道:“草泥馬的,要殺要剮就隨你們便好了,老子好歹也是條七尺漢子,讓你特么的在這兒耍著玩……”
頭頂太陽曬,身邊都是鄙夷的目光,再加上許彪的刁難和耍弄,李光頭徹底發怒了!
“靠!你自己看看你哪點兒像是個社會上混的老大?”
郝浪從水池上跳了下來,走向李光頭,用手指著他:“剛剛彪子說我不喜歡慫包,你立馬就硬了?呸!你特么的變臉比老娘們脫褲子都快,誰還敢跟你混?你特么的連個男人都不算,還敢打小雪的主意?”
郝浪羞辱人的本事不亞于許彪,李光頭堂堂七尺漢子,站在那里簡直是無地自容:“你,你們特么的我算明白了,今天就是來找老子碴兒的!”
“找你碴怎么了?老子今天就找定了!”郝浪臉色一寒,沖著許彪揮手:“彪子,去,弄狗舍里收拾他!這種慫蛋貨,我不想讓他的鬼哭狼嚎污染了我的耳朵!”
許彪應了一聲,一揮手,身邊跟過去四五個小弟,沖到李光頭面前。
郝浪的話,徹底讓李光頭害怕了:“老大,哥,饒了我這一回吧,我今天就金盆洗手退隱江湖……”
郝浪不屑的瞥他一眼,一股黃色的液體從他的襠部流淌出來,滴滴答答的淌到了熾熱的水泥地上,馬上被蒸發成了水汽,一股尿騷味道迅速彌漫開來。
“靠,嚇尿了!”不知道是誰吆喝了一聲,立馬整個院子里響起一陣哄笑聲。
“金盆洗手?你也配!”郝浪扭過臉去。
許彪和幾個平西會的小弟分別拽住了李光頭的四肢,任憑他殺豬一般嚎叫,卻是拖著向一旁一間廢棄的狗舍走去。
“等等,我也去!我說過,我要親手閹了他!”
小雪喊了一聲,看了郝浪一眼,繼而跟在了許彪身后。
李光頭被拖進了廢棄狗舍,那些他的手下畢竟之前是跟著他的,此時一個個一臉復雜的表情。
“啊!!饒了我吧!……啊!我草你們祖宗,我的命根……小雪你這個賤人……啊!……”
廢棄的狗舍里傳來一陣陣人體被毆打時發出的悶響以及李光頭的慘嚎聲,每一聲慘嚎,都讓外邊的人感到一陣心寒。
雖然正午時分烈日當頭,但那種深深的恐懼感還是強烈的圍繞在李光頭那些手下的身邊。
幾分鐘后,廢棄的狗舍里安靜下來。
第一個走出來的是小雪,她白皙的臉上濺有血跡,卻是一臉平靜,兩行淚水順著眼角流淌在了臉頰上;
她的身后,幾個平西會的馬仔將已經昏迷過去的李光頭抬了出來。
李光頭渾身是血,面色蒼白,原本一向神氣活現的三角眼現在緊閉著。
眾人的目光不約而同的都落在他身上,他襠部血糊糊的一片更是讓人猜疑不已。
“老大,斷了他的手腳筋,小雪還把他的男人玩意兒給閹了!”
李光頭被抬著經過郝浪面前的時候,許彪站住,平淡向郝浪匯報。
“我擦!李光頭完蛋了!”
“曰,平西會的人好狠,這下李光頭算廢了!”
“靠,真是應了那句道上的話,出來混早晚是要還的,人不狠,站不穩!就憑著這股子狠勁兒,平西會早晚吞了竹節會!”
……
郝浪還沒答話,一旁那些李光頭曾經的手下已經嘰嘰喳喳竊竊私語起來。
這些人已經被眼前郝浪故意展示的這一幕嚇破了膽,徹底的從精神上被征服。
再加上李光頭被廢,群龍無首,此時更是沒人再有一絲一毫的反抗。
“廢了!”郝浪看著李光頭感慨一句:“兄弟,誰讓你做錯了事呢?做錯了就要付出代價。彪子,安排他們把他送醫院吧!”
“是!老大!”彪子應了一聲,一揮手,那幾個抬著李光頭的馬仔迅速向著養狗場門口跑去。
郝浪再次走向狗舍旁的那個水池,站了上去:“我剛才說過,跟著李光頭混的弟兄們,不過也就是為了混口飯吃,同樣,加入我們平西會,跟著我混,我照樣給兄弟們一口飯吃!平西會現在如日中天,大概你們也都知道一些,今后,等咱們一起干翻了白頭翁,占了竹節會的地盤,我保證你們吃香的喝辣的!”
帶著煽動味道的演講,郝浪站在水池上慷慨激昂。
李光頭已經算是廢了,他的那些手下被郝浪鼓動的熱血沸騰,熾烈的陽光下最容易讓人沖動,而且平西會這幾次大活兒干的確實漂亮,在S市道上名聲不錯,于是有人開始叫嚷:“毛線呀!跟誰混不是混口飯吃?加入平西會,算我一個!”
一有人帶頭,原本跟李光頭的那些混混,都咋咋呼呼的嚷嚷起來,全部一個呼聲,要加入平西會。
郝浪的臉上,露出一絲不宜察覺得意的笑。
“好!既然大家看得起我郝浪,愿意加入平西會,那我就全部收下!“
站在狗舍旁水池上的郝浪此時的氣勢宛若是指揮千軍萬馬的大將軍。
尤其是
明媚的太陽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一臉的男人味,小雪站在不遠處的陰涼地里,看著他,心中突然翻騰起一種異樣的感覺。
經歷過一個不是男人的前夫,她從內心里渴望被一個真正的男人愛撫,希望有一個男人能做她堅實的靠山,給她無與倫比的安全感。
“彪子,設香堂,咱們特事特辦,這么多的兄弟加入,今天就在小雪這養狗場里把儀式辦了,從今后,這院子里的所有人就是一家人!”
郝浪從水池上跳了下來,帶頭踏步向著大禿一伙之前聚集的那三間房走去。
社團收人要有個儀式,以前這收人儀式很復雜,但隨著時代的發展,也不過是走個過場,簡單了許多。
許彪辦事得力,不一會兒就設置好了簡易的香堂,那些新加入的成員一一擺了,隨后又簡單經歷了一些別的程序,儀式成功。
一個小時后,許彪領著市內以及耀富修理廠的那部分平西會兄弟,乘了來時的兩輛車向著市內駛去,新加入的那些會員郝浪將他們這三十多人編在了大禿的手下,因為都是附近的人,所以也就就近各回各家隱藏起來。
養狗場里安靜下來。
郝浪看了一眼時間,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鐘,于是抬步向著養狗場外走去。
“老大!”小雪從屋子里鉆出來,追在郝浪身后:“謝謝你幫我實現了愿望!”
郝浪有心逗弄她:“呃,怎么謝?”言語間不乏噯昧。
卻沒料到小雪突然抬頭看著他,大方道:“你說怎么謝就怎么謝!說吧,你想我怎樣?”
這般一來,郝浪倒是有些囧迫,支支吾吾著,忽然想起了她曾經說過的話:“呃,我好像記得你說過,誰幫你辦了李光頭你就做誰的情人?”
原以為此話一出小雪一定會不好意思,沒想到今天她的情緒會這么激動:“對,我說過!老大,你幫我辦了李光頭,我隨時可以履行諾言!”
說完話,眼睛火辣辣的盯著郝浪。
這樣的直接,讓郝浪反到有些接受不了,正好大禿和幾個兄弟外出買酒菜回來,他慌張對小雪道:“呃,再說,再說!我手頭上還有事情,先走了!”
說完話,不由自主的和小雪對望一眼,隨后轉身就走。
“老大,我一直認為你是個真男人,上天已經讓我遇見過一個假男人,希望你不會讓我失望!我等著你,隨時!”
她沖著郝浪的背影動情道。
郝浪一愣,站立一下,想回頭說什么卻又步履匆匆而去。
小雪表達的很直接,但在郝浪看來,有點兒突兀。她的“獻身”更多的好像是報答,他不需要這樣的報答,他要的是從內心征服一個女人,讓她從此死心塌地的跟隨他。
養狗場外幾百米遠,一處路邊空地,兩棵柳樹樹蔭下,一輛面包車靜靜的停著。
見郝浪遠遠走了過來,許彪打開車門跳了下來,而他身后面包車里中間的座位上,坐著的居然是李光頭!
此時的李光頭,身上雖然還是血污遍布,但卻神色正常……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