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沖出去吧,要不然會被嗆死在這車里的!”
已經移動到車門口的那個竹節會混混在嚷嚷:“反正我是受不了了,我和他們拼了!”
話音落地,他猛的拉開車門沖了出去。
“打!打竹節會狗曰的!”
“機動組?老子特么的把你們打成機動鼠!”
“麻痹的,終于‘嗆’出來一個,兄弟們,打呀!”
……
一時間,商務車的車門處“嘭”“嘭”的悶響聲響成一片,早就守在車門門口的幾個平西會混混手里的鋼管毫不留情,劈頭蓋臉的就朝著從車內鉆出來的那個竹節會混混身上砸去。
“啊!”“哎喲!疼死老子了!”
剛沖出車門的竹節會混混倉促叫了兩聲,很快就軟癱在了一旁的地上……
車內嗆人的氣味越來越濃,車里的竹節會機動組的混混們被熏的實在是難以忍受,于是越來越多的人選擇沖出車門。狹窄的車廂里因為慌亂而擁擠成一團,那些礙事的長砍刀早被甩在了地上。
手無寸鐵的竹節會機動組混混,沖出車門外的結果只有一個,被守候在門口的大禿手下暴打,隨后翻倒在地上。
“駝子,尼瑪我們在華夏路受到平西會的襲擊,快來增援!”
車內,大飛撥通了城中區機動組小頭目駝子的電話,他沖著電話幾乎是歇斯底里的喊著。
一股嗆人的空氣被他猛吸進了氣管,不由劇烈的咳嗽起來。大飛甩掉手中的手機,聽著車門處不斷傳來的慘叫聲,他氣急敗壞的抓過了放在一旁的對講機:“麻子,麻子,車后退,撤回去!”
“咳咳,咳咳!”對講機里是后車上麻子一陣連一陣的咳嗽聲,麻子終于強忍住一陣咳嗽,說出話來:“飛哥,我車屁股后面堵著一輛大中巴,我怎么撤?快叫增援,讓駝子他們來增援呀!”
大飛沮喪的將手中的對講機狠狠砸在地上,嘴里罵出一句粗話。
直到這時,他才算是徹底明白過來,這是陷入了平西會有計劃的圍攻里了。他的車頭前一輛中巴攔路,而后面麻子的車屁股后面也有一輛中巴阻擋,很明顯這是要讓他們無從逃遁。
現在,唯一的希望只能是等待駝子機動組來增援。
當初,白頭翁在設計城區里這些機動組的時候還是頗費了一些心思的。S市東西南北中五個方位各設置一個機動組,每一個組負責方圓五公里范圍內竹節會罩的場子一旦受到平西會小股力量的襲擊,立馬快速增援。
這五個機動組每一組都配備精良,既可以獨立作戰,當機動組本身受到攻擊時也可以相互援手——城中組離其它四個區域的機動組也不過是五六分鐘的車程,接到求援訊息后完全可以快速援助。
正是因為如此,大飛在被嗆得惱羞成怒之下做出了一個極其錯誤的決定。
“弟兄們,駝子那組的增援很快就來了,咱們沖出去,只要拖住這些平西會的雜碎,我保證等增援來了,讓他們一個個跪著給咱們磕頭!”
車內的那些竹節會混混,此時實際上已經只剩下一半,也就是五六個人了,耐不住嗆,早沖出去的那幾個
,已經擺打趴在了地上。
聽大飛這么一說,剩下的幾個混混鼓足了勇氣,一窩蜂的沖向車門……
駝子那邊,兩輛商務車載著二十多個竹節會的混混此刻正風風火火的向著華夏路駛來。
黃國路是S市中心一條主要的交通要道,這條路是最近才擴的雙向六車道,又寬又平整,兩輛商務車開的飛快。
突然,第一輛車的司機發現前方二十米左右距離的地方,地面上有什么東西在閃光。
一個恍惚間,二十米的距離轉瞬就到,借著明亮的路燈燈光,司機這才算是看清楚了,地面上多了一條橫亙的破胎器,剛剛反射了亮光晃了他的眼睛的,正是破胎器上那密密麻麻的鋼釘!
“啊!臥槽……”
司機驚懼的瞪大了眼睛,嘴里不由的感慨出一聲,腳下使勁兒踩下了剎車。
只不過,為時已晚,商務車的前輪已經軋在了破胎器上,“噗嗤”“噗嗤”兩聲輪胎被扎破后氣流涌出的聲音響起的同時,商務車失去了方向控制,七扭八歪的停了下來。
“特么的,怎么搞的?誰特么的瞎眼了……”
駝子在車內叫嚷,只是他的話才說了一半,就聽見“砰”的一聲巨響,緊接著他所在的商務車忽然猛的向前躥出好幾米,車頭一頭撞在了路邊一棵樹上。
“哎呀!”駝子叫了一聲,突如其來的震蕩讓他的身體失去了平衡,腦袋也撞在了旁邊的車窗上,眼前冒起一片金光閃閃亮的小星星。
差不多足足過了十幾秒,駝子等人才從迷茫中清醒過來,連忙朝著發出聲響的車后部看去,車后窗已經被撞的粉碎,而且車屁股也有一部分凸了進來,原本坐在靠后位置的幾個人,或多或少的都受了輕傷。
車禍。
后面跟著的那輛商務車來不及剎車,結結實實撞在了駝子所乘第一輛車的車屁股上,這下可好,兩輛車全部趴窩了。
“兄弟們,下車,跑步去增援!”
駝子手一揮,第一個沖下車。
“嗖”的一聲,一個啤酒瓶從遠處的黑暗角落里飛來,帶著劃破空氣的呼嘯砸向剛剛下車的駝子。
駝子連忙避讓,身形一矮,啤酒瓶幾乎是擦著他的頭皮飛了過去。
“砰!”的一聲,駝子身后一個高個子的混混卻沒能幸免,啤酒瓶正中他的面門,當即一臉鮮血,高個子翻了幾下白眼兒,昏厥過去。
緊接著,就聽見四周響起一片“嗖”“嗖”的聲音,從各個角落里飛出無數個啤酒瓶,紛紛砸向剛剛從兩輛商務車上走下來的竹節會混混。
“哎呀!尼瑪,誰砸我?”
“我的頭呀!”
“駝子哥,有人襲擊咱們!”
一時間,酒瓶砸中人之后的“嘭”“嘭”聲,還有酒瓶破碎的聲音以及被砸中的人的慘叫聲響成一片。
看著天空中不斷飛過來的那些酒瓶,駝子立馬明白,這是有人故意用破胎器迫使他們的車停下來,然后好趁機攻擊。
用屁股想都能想的明白,攻擊他們的人一定是平西會的人,目的就是阻止他們去援救大飛那組人。
“兄弟們,
沖出去,沖出他們的攻擊區,到華夏路去救援大飛!”
駝子躲閃著飛來的那些酒瓶,帶頭跑動起來。
他的身后,十幾個竹節會的混混一個個抱著頭沒命狂奔,總算是躲過了那些啤酒瓶的襲擊。
只不過這么一來,原本計劃的五分鐘內增援大飛算是落了空,在黃國路上耽擱了這么長時間不說,從黃國路到華夏路這段一公里多的路程,全然沒有了汽車代步,只能靠雙腳去跑。
這些平日里養尊處優慣了的混混,剛剛跑了不到五百米,一個個便累的氣喘吁吁,有的停下來原地大口喘氣,有的則走跑結合,速度比之之前卻是慢了許多。
華夏路末端,大禿一幫人此刻將手中的鋼管正揮舞的過癮。
那些從商務車里鉆出來的大飛的手下,原本在車里的時候就被特制的“辣椒加鹽霧水”給嗆的暈頭轉向,沖出車外又一個個赤手空拳,于是就只剩下了挨打的份兒。
大飛這一組乘坐的兩輛商務車門前,已經橫七豎八的臥著十多個漢子,有的抱頭,有的抱腿,在地上痛苦的扭曲著身體,早已失去了反抗能力。
還有的則已經失去了知覺,就那樣直愣愣的躺在冰冷的大路上。
“大飛,說起來咱們以前也算是朋友,不過今天各為其主,你就不能怪我下手狠了!”
說話的是大禿,他的面前,大飛半跪在地上,渾身是血,頭部耷拉在胸前,早已沒有了精氣神兒。
S市就那么大一點兒,都是在一個道兒上混的,早年間大飛還沒有跟在白頭翁手下的時候,曾經和大禿是同學。
“大禿哥,快撤吧!根據老大的計劃,咱們最多不能超過十分鐘!現在已經十分鐘了,估計他們的增援力量就要到了!”
一個大禿的手下跑過來沖著大禿急急道。
大禿點頭:“老大說在大飛身上留點兒記號警戒竹節會的人,我和大飛以前認識,下不了手,你來吧!”
話說完,大禿轉身就走到一邊沖著其余三十多人道:“砸,把竹節會的兩輛車砸個稀巴爛!”
一時間,鋼管砸在汽車上的那種“嘭”“嘭”的聲音響徹成一片。
“啊!草泥馬的,老子的耳朵!”
大飛的慘叫聲在夜幕里回蕩,讓人覺得凄慘悲涼。
大禿不由的身子顫動了一下。
“大禿哥,給你,大飛的耳朵!”剛剛被大禿安排處置大飛的那個手下跑了過來,手里拎著的正是大飛那血糊糊的一個耳朵。
“尼瑪,這個給我干什么?難道要我拿回去炒給你吃嗎?”大禿突然無緣無故的發起火來:“扔掉,扔的越遠越好!”
話說完,一揮手,手下眾人跟著他一道,分乘停在大路上的兩輛中巴,向著小雪的養狗場方向撤退……
等駝子等人氣喘吁吁的趕了過來,現場只剩下被砸的稀爛的兩輛商務車以及躺倒在地上的十幾個竹節會的混混。
領頭的大飛頭部旁邊一攤暗紅的鮮血,此刻已經是人事不省,駝子連忙揮手讓手下將他扶了起來,攔了車送往醫院……
路旁,駝子掏出手機,撥通了白頭翁的電話……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