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誤區就是,為楊九斤做事兒的人,很有可能根本就不是你身邊的人!事實上,咱們一直被能接近你電腦的人這個條件給誤導了!”
郝浪一邊開車一邊對柳菲道:“直到你剛剛說出‘如果慕雪要是楊九斤的人,直接把生殖生理科里B類業務的事情告訴楊九斤就是了’這句話才提醒了我,讓我覺得咱們開始的思路是錯的。”
“哦?為什么呢?”柳菲還沒有明白過來。
“很簡單,正如你所說,如果為楊九斤做事的人是咱們身邊的人,那么她一定會知道香雅生殖生理科B類業務的事情,那她只需要直接拿到生殖生理科再做B類業務的證據,然后交給楊九斤就是了呀?”
如果不是開著車,郝浪覺得此時自己的這句話如果配合著一個攤手的動作,那一定會更瀟灑。
柳菲的大眼睛眨動了幾下,點了點頭:“哦,好像是有些道理。”
“事實上,這個替楊九斤做事的人從你電腦中竊取了那份文件,這正說明她是想尋找咱們香雅女子醫院生殖生理科在做B類業務的證據……”
柳菲有種茅塞頓開的感覺,她打斷了郝浪的話:“這恰恰說明她并不知道生殖生理科里的秘密,或者說只是聽說生殖生理科的秘密,但手頭并沒有證據。也就是說,這個為楊九斤做事的人,并不是我身邊的熟人!”
有時候,事情就是這樣,明白與不明白之間,就隔著那么一層薄薄的紙片兒。在這層薄薄的紙片兒沒有被捅破之前,你想破腦袋也想不明白某些事情。
但一旦這層薄薄的紙片兒被捅破,再去看這件事,其實很簡單。
柳菲現在就有這種感覺。當郝浪替她捅破了那層薄薄的紙片兒之后,她覺得眼前豁然開朗。
她的話說完,郝浪輕輕點頭:“正是!這個為楊九斤做事的人,并不是你我身邊的熟人,我甚至可以判斷,她連香雅公司的人都不是!”
柳菲先是隨著郝浪的話而點頭,繼而她清澈的眼神里又出現了迷茫,輕輕搖了搖頭:“郝浪,我怎么又糊涂了?你說,這個人究竟會是誰呢?她既不是我身邊的人,又怎么能接觸到我的電腦,從中竊取那份被加密了的文件呢?”
“這個,暫時我也沒有想明白,是有那么點兒矛盾,但我想這是因為咱們沒有找到真正的答案,真正的答案找出來,一定就不會有矛盾了!”
時間差不多已經到了中午,一上午的陰涼天氣,居然沒有下下來一滴雨水,太陽有些不甘寂寞,終于刺破了烏云,像是一個猶抱琵琶半遮面的害羞女子,一點一點的露出來了一些面孔,將一縷縷的熾熱又灑向大地。
車子此時駛進了香雅大院。
郝浪道:“這事兒就先這樣吧,這段時間,你讓慕雪加強一下生殖生理科的防范,不允許任何一個非刺猬組織的人進入,我想,這樣一來,就算是為楊九斤做事的那個人想拿到咱們做B類業務的證據,也不容易得手。我會盡快想出一個辦法,引誘這個身份矛盾的人出現!”
柳菲看著郝浪應了一聲,點了點頭。眼
下看來,郝浪說的這個方法算是最好的應對之策了。
她的背影很快走進香雅寫字樓,白色的路虎在陽光下反射出一道弧線,車頭漂亮的一個急速轉彎,車子向著香雅大門駛去。
許彪說的“新天地”大酒樓,位于羊山新區羊山音樂廳旁邊,巨大的音樂廳是S市政府專為盛大的音樂會準備的,紅色的屋頂頗為漂亮。
它的旁邊,另外有一座建筑,同樣的紅色屋頂,這就是“新天地”大酒樓。
郝浪將車在酒樓外的停車場停穩,正好是中午十二點整。還未下車,許彪手下的一個跟班就從酒樓前殷勤的跑過來將車門拉開,迎了郝浪下車。
“人都到齊了?”郝浪淡淡問了一句。夏天天氣多變,剛剛太陽也只是一點點的露頭,但現在卻已經是艷陽高照了,剛走出車門,他還稍稍有些不太適應強烈的光線,不禁瞇了一下眼睛。
“是的老大!彪哥讓我在這兒專門恭候您,只等您到,馬上開席!”
許彪的跟班恭恭敬敬的答道。
說著話的當兒,兩人已經走到了“新天地”的自動玻璃門前,兩扇玻璃門打開,一股涼氣躥出來的同時,郝浪和那個跟班已經走進了大廳。
“新天地”一共四層,許彪要的是最上面一層,雖然只有十幾桌酒席,但卻包下了整個四層。而且在三層通往四層的樓梯拐角處站著四個手臂上均有紋身的少年,專門負責隔斷第四層和下面幾層之間的關聯。
除了平西會的人,沒有人能進入酒店第四層。
而且,現在整個新區都是平西會的天下,今天這個聚會設在這兒,絕對不怕有人干擾。
四層樓梯口,許彪一眼看見郝浪走上來,連忙迎上去,將郝浪讓到樓梯口旁邊的一個房間,大致匯報了一下他今天的一些安排,郝浪一一點頭。
“很好,彪子!沒想到哈,別看你平時粗人一個,但真實辦起事兒來還這么有板有眼粗中有細,今天這事兒你安排的很好,那就按照你安排的這么辦吧!”
郝浪夸了一句許彪,隨即起身,向著大廳走去。
他的桌子在最上首,同桌的有大禿、許彪、麻布袋以及杜四和肥婆等社團骨干,正中間那個位置正空著,郝浪當仁不讓的坐了上去。
那是一種很好的感覺,能清晰的感覺到高高在上受人尊重的快活,這種快活不身臨其境,絕對不會體會的到。
社團成員,不過就是街頭上的混混,所以沒有什么規矩,整個大廳此時一片嘈雜。
許彪專門讓店家在離著郝浪等人坐的主桌前五六米的地方搭建了一個小型舞臺,此刻他邁步走了上去。
“弟兄們,靜一下!從今以后,咱們平西會的人再也不用東躲西藏了,而且S市道兒上,咱們平西會也算是數一數二的大社團,弟兄們說,爽不爽?”
“爽!”臺下,喊聲震天。
“從今后,咱們跟著老大吃香的喝辣的,玩漂亮妞數大把的票子,今天這頓慶功宴,是老大賞的,請老大上臺來說幾句,要不要?”
“要
!”這些混混,起哄是特長,百十個人,喊出的聲音差點兒沒把樓頂給掀掉。
許彪下臺,將郝浪迎了上去。
面對臺下一百多個少年,郝浪油然升起一種豪邁感,看著他們一個個崇拜的眼神,郝浪感覺受用極了。
“弟兄們,其實我也沒什么說的,咱們是社團,是混黑道的,不像是白道開會那樣,這一項那一項的七七八八那么多事,咱們聚會,就是個利索,大家利索的吃,利索的喝,圖個痛快!”
他雖然不是第一次主持有這么多人參加的聚會,但今天覺得特別的有激清:“以后,社團會一天比一天壯大,我毫不避諱的說,平西會要不了多久就會完全滅了竹節會,我們的目標就是做S市里最大最牛筆的社團!”
“對,最大,最牛筆!”
“草,竹節會算個鳥,滅了它!”
“老大,我們都聽你的,你說什時候干白頭翁,弟兄們絕對不后退一步!”
……
大廳里群情激奮,百十號混混的激清全部被調動了起來。這些混混,原本就屬于是熱血易沖動人群,如此這般一煽情,早已是個個熱血賁張。
郝浪揮了揮手,示意他們安靜。底下頓時鴉雀無聲。
“要做最大最牛筆的社團,說起來容易,做起來可不簡單,最起碼的,咱們社團內部要絕對團結的如同一塊兒鐵板。可是現在已知的,在咱們社團里就有出賣社團的人!”
郝浪將話題引到了今天的正題上來。
“什么?有人出賣社團?特么的是誰?站出來,老子劈了他!”
“出賣社團?那就是和弟兄們過不去,按照社團規矩,三刀六洞!”
“誰出賣了社團?老大你把話說清楚!”
臺下一時間又騷動了起來,各種說法的人都有。
郝浪再次揮手,示意安靜,隨后道:“今天,大家在吃飯之前,我想先做一件事情,這件事情就是查出賣社團的內奸!事情是這樣的,前幾天和竹節會的那次大火拼弟兄們應該都知道,以咱們平西會的實力能大勝竹節會,事實上,咱們靠的是早有準備。但事情的一開始并不是這樣,一開始,是竹節會得到了咱們社團內部叛徒提供的詳細情報……”
郝浪將社團內部叛徒把平西會的幾個藏身之處都告知了白頭翁的事情說了一遍,然后厲聲道:“今天,這頓飯開席之前,咱們就把這個叛徒揪出來,大家看該怎么處置!”
“特么的,還真有內奸?狗曰的,弄死他!”
“老大,內奸是誰?你說出他的名字,弟兄們絕對不會讓他看見今天晚上的月亮!”
“嘛的,出來混的最恨的就是這種不講義氣的,不管是誰,只要揪出來,三刀六洞是必須的!”
……
“好吧,那我也來看看這場戲,至于怎么揪出來這個內奸,就讓彪子來辦吧!”
郝浪沖著一旁候著的許彪勾了勾手,許彪再次上臺。而郝浪則走下臺去,坐定在他社團話事人的位置上,饒有興致的看許彪在臺上表演!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