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主任,夏主任,外面郝副院長敲門,他說他有個什么朋友在這里看病,他來探望一下。怎么辦,開不開門?”
一個穿著便裝的女人急匆匆的從第一二診療室前的那個房間里跑出來,匆匆到了夏副主任面前,急急問道。
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讓夏副主任暫時停下了推陳楚楚的動作,她略略思索,沖著那個女人答道:“不開!柳總有規定,咱們生殖生理科不屬于他管,那他就是無關人員。而根據柳總的規定,無關人員不得入內!”
一旁,陳楚楚抓住這短暫的空隙急忙連著吸了好幾口空氣,緩解身上的疲勞。
“我,我就是郝副院長的朋友!”一聽夏副主任說不給郝浪開門,陳楚楚疾呼:“他,他可以證明我是清白的!”
她沒想到這個姓夏的女漢子居然連副院長敲門都不開,于是連忙亮明自己的身份,以求夏副主任投鼠忌器,不再難為她。
“你?哼!算了吧,你就別狡辯了,事實上我從見你第一面起就覺得你十分可疑,那時候你還告訴我說你內急找衛生間呢!沒一句實話!別啰嗦,走,進去!等到了妖哥面前你再好好跟他說吧!”
夏副主任眼神里流露出的是完全不信任,抓了陳楚楚的胳膊就向門里拽。
陳楚楚欲哭無淚,這時才真正意識到了危險正一步步向著她逼來!郝浪如果救不了她,那她真不知道今天的結局會是怎么樣……
“砰!”的一聲,那扇隱蔽的門在陳楚楚身后被重重關上,她現在已經全身進了門里。
“我先送你到‘禁閉’室里落個腳,回頭我打電話給上面,看怎么處理!”
夏副主任喘了一口氣兒,抬了抬眼皮對陳楚楚說道。
“禁閉室”?這里究竟是什么地方?陳楚楚害怕起來。
“是你該去的地方!”夏副主任又抓住了陳楚楚的另一只胳膊,發力向著幾步開外的一間房間門前拉去。
“讓我和你們郝副院長通話,或者你們打郝副院長的電話,證實我是不是他的朋友……”
陳楚楚大呼,抓住郝浪這“最后一根稻草”,希望能改變自己眼下悲催的局面。
早知道這么危險,一萬塊錢的價碼真不應該答應那個郝歐巴,怎么的也得要個三萬五萬的。
容易嗎?這又是禁閉室又是妖哥的,得嚇死多少腦泡呀!
陳楚楚心里大為后悔。
“打電話?打你妹!”夏副主任大概是見陳楚楚一直不肯就范而煩躁了,粗口也爆了出來:“現在是大羅神仙來了也救不了你,我看你長的還不錯,你就等著妖哥安排你賺錢吧!”
一邊說,一邊發了狠,松開抓住陳楚楚胳膊的手,突然用她那壯碩的身軀撞向陳楚楚。
“哎喲!”陳楚楚叫了一聲,嬌柔的身軀哪里經得起這般一撞,不由的向后連著退了好幾步,身不由己的進入到了“禁閉室”。
趁著她身形未站穩,夏副主任利索的上前一把將她肩上掛著的小包搶到了手中。
“哐當”一聲,她返身出門并且順手將門給拉上,迅速從外邊上了鎖。
“混蛋!誰給你們的權力限制我的人身自由?”陳楚楚幾乎氣炸了肺,也顧不上淑女形象,隔著鐵門爆了粗口:“我要報警,我要告你們,你們會后悔的……”
一邊下意識的伸手去摸手機,這才想起,連隨身的掛包都被夏副主任搶走了。沒了通訊工具,陳楚楚更加害怕了。
“你老實點兒!再不老實,等下給你打一針安定!”夏副主任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只是,她的聲音還沒落地,陳楚楚聽見遠遠的有另一個聲音傳來:“夏潔,你干嘛呢?有個女病人來咱們科看病,是不是被你抓了?”
“慕主任?”夏副主任的聲音響起在門外:“哦,我正準備跟你匯報呢,有個人冒充女病人,在咱們科鬼鬼祟祟的刺探機密,我剛把她鎖在‘禁閉室’里……”
“她叫什么名字?”慕主任的聲音。
“這個……我還真是沒來的及問她……”夏副主任的聲音。
“我叫陳楚楚!我不是來刺探什么商業機密的,我是個車模,和你們醫院的什么商業機密八竿子打不著,我為什么要來刺探?你們弄錯了……”
陳楚楚預感那個被稱為慕主任的人一定是郝浪委托來救她的,于是迫不及待的在門里面喊道。
果然,只聽門外的慕主任道:“陳楚楚?對對對,就是這個名字,剛剛郝副院長打電話給我了,說的就是她!她是郝副院長的朋友,來看病的。郝副院長進不了咱們科,委托我看看她……”
門外一陣短暫的沉寂。
隨后就聽慕主任道:“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了,夏潔,你把門打開。”
“可是,她確實鬼鬼祟祟……”
“好了,這事兒到此為止,開門吧!要不然,郝副院長那里不好交代。你知道的,他對咱們生殖生理科里的事情一概不知,萬一因為這事兒追查下去……”
門外慕主任的聲音小了許多,窸窸窣窣的陳楚楚也聽不清。
差不多又過了幾十秒,“咔嗒”一聲,門鎖打開,一個面容姣好身材高挑的白大褂美女和夏潔并肩站在門口。陳楚楚有一種“重歸自由”的感覺,想都沒想,大長腿一邁就要向外沖。
“站住!”夏潔伸出粗壯的手臂攔在陳楚楚面前:“你記住,出去后管好你的嘴,什么也不要亂說!如果泄露了我們香雅的商業機密,到時候就連郝副院長也保不了你了!”
事實上,剛才這個女人粗暴的一面已經在陳楚楚的心理上留下了陰影,她有點兒怕夏潔。
“我說什么呀我說?我什么都沒有看到,我只不過是來看病的……”
陳楚楚用僅存的一絲膽量硬撐著嘴硬,使勁兒推開夏潔的手向著門外跑去。
慕雪看著她的背影,不由臉色暗了下來,嘆出一口長氣。
半小時后,夏潔站在柳菲的辦公室里。
“柳總,我想找您反映一件事……”
柳菲剛剛看文件
看的腰疼眼花,這會兒正拿著一把花木剪對著辦公室里一棵蔥郁的文竹修剪造型。她微微轉身看了一眼夏潔,給了她一個笑容:“說吧!”
“半小時前,有人在我們生殖生理科里鬼鬼祟祟的探查,而且還趁著蘭姐送人來的機會混在‘自愿者’中進入體檢室體檢,我懷疑,她是被派來專門到我們生殖生理科摸情報的!”
柳菲手里修剪文竹的動作倏然停下,吃驚的回頭:“哦?有這樣的事兒?人呢?你們生殖生理科里的秘密可千萬不能泄露,這些妖哥不是都三番五次的交待過我也經常提醒你們嗎?”
“是,是是。”夏潔點了點頭:“本來人我抓起來準備讓妖哥親自處理的,結果,結果……”
她微微抬頭,用眼光試探性的翻了一下柳菲。
“結果什么呀,快說!”柳菲順手將修剪剪刀放在一旁的一個小茶幾上,緊走幾步到了夏潔面前。
“結果郝副院長來了,他說那個人是他的朋友,是來我們科看病的!本來他是進不了我們科的,可他卻打電話讓慕主任把那個女人給放了!”
“郝副院長?”柳菲的表情很奇怪,剛剛還是著急忙慌的樣子,這一會兒的時間卻很快淡定下來,而且露出了若有所思的樣子。
“嗯,就是他!我覺得這事兒挺蹊蹺,那個女人我敢肯定,她絕對不是單純的來我們科看病這么簡單……”
柳菲的眼光看向夏潔,打斷她的話:“好呀,他終于忍不住蹦出來了!”
夏潔看著眼前的柳菲,發現此時的她竟然是一臉隱隱的喜悅!
她徹底如墜五里云霧:“柳總,您是說誰蹦出來了?”
柳菲好像是沉浸在某種意境之中,突然被夏潔的話問的醒悟過來了一般:“哦,沒誰,你繼續說!”
夏潔稍稍喘了一口氣兒:“還有郝副院長的表現也有些反常。要說,就是一個朋友來看病,他至于那么關懷備至嗎?真要是那種必須關心的朋友,一開始就應該陪著她一起,為什么要等到人家都看完病了,他才去表示關心?”
“嗯,有點兒道理……”柳菲的腦子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光茫然的看著夏潔。
“最重要的,是郝副院長偏偏在那個女人被我抓住之后出現,而且在進入不了我們科的情況下,千方百計找人,我覺得他這有‘救人’的嫌疑,我高度懷疑,郝副院長和那個女人原本就是一伙的!”
夏潔講完,松了一口氣。
此時,柳菲恢復了以往那種處事不驚的淡定狀態:“夏潔,這個結論你先不要下,畢竟你沒有證據!而且,今天這個事兒到我這兒為止,你不要再和任何人提起,當然我說的任何人也包括妖哥!”
“也包括妖哥?”夏潔一臉的難以理解:“柳總,這個……為什么呢?”
妖哥,一個神秘的人物,夏潔知道,就連柳菲都必須聽妖哥的。
只是,她從來沒有真正的見過妖哥。
妖哥似乎只是個傳說,但卻又真真實實的存在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