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滴答!袁堅臉頰上汗珠一顆又一顆的掉落在地板上,眼睛被汗液浸入,刺痛,不停的眨巴著。他攥著滿是汗液的拳頭,松了又緊,緊了又聳,指甲陷入*,刺激神經(jīng)末梢。
袁堅沒有辦法向林飄逸那么從容淡定,因為他不止一次看到這把槍口下綻放的血花是多么艷麗,咕嚕!他咽了一口唾沫,深吸一口氣才道:“抽牌!誰小誰先。”
“嗯!”林飄逸吐了一口眼圈,“你說了算。”
李強從新拿出一副撲克,唰的一下打開在臺面上,示意沒有問題,然后順手一抄,快速對半洗了幾便,然后探開成扇形,做了個請的手勢。
袁堅抽了一張老K,他心里噓了一口氣,輪到林飄逸抽,他從容的走到桌邊,先是玩味的瞅了李強一眼。
咯噔!李強心里一跳,如心臟繃斷了弦…
唰的一聲,林飄逸的手掌在牌面上一掃而過,方片Q,林飄逸搖了搖頭,“看來我的運氣不咋的呀!”隨即無所謂的笑了笑,把煙頭銜在嘴里,拾起左輪手槍。
呼~~,,李強噓了一口氣,他剛才被林飄逸瞥了一眼,心地陡然一跳,還以為林飄逸發(fā)現(xiàn)了什么,但現(xiàn)在看來——林飄逸是必死無疑,因為第一顆子彈就會要他的命…
這種技術(shù),已經(jīng)被李強玩過上千遍,他甚至可以精確的把握子彈在第幾槍射出,對于他來說這是小玩意,色子都可以精確把握,更不要說大家伙了。
“呵呵!……”林飄逸銜著煙屁股的嘴角抽搐的笑著,他撥開擊錘,毫不猶豫不槍口對準太陽穴,然后扣動扳機,喀嚓!槍沒響。
“呵呵!看來我的命還比較大呀!輪到你了。”
李強的眉頭立時一聳,“怎么會事?怎么可能!?”不敢相信,他從未失誤過,而且林飄逸也從來沒有碰過手槍,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封彪怪異的看了他一眼,“阿堅!輪到你了。”
略微放松的情緒就在林飄逸扣動扳機空響的那一剎那,袁堅又緊張起來,他接過手槍,然后對準腦袋,拇指慢慢撥開擊錘,那咯咯滋響的聲音,猶如喪鐘徹響,穿透耳膜……
袁堅扣在扳機上,停滯了好長一段時間,他始終沒有勇氣扣下去,“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不要死,我不要死……”他在心里一遍又遍的喃喃囈語著。
陡然!袁堅調(diào)轉(zhuǎn)槍口,朝著林飄逸扣動扳機,砰!槍響了,但林飄逸并沒有倒下,他身上也沒有任何傷口,而身后的墻壁卻崩掉了碗口大的一個洞。
左輪手槍
還冒著淡淡的硝煙。
袁堅的眼睛瞪的如銅鈴一般,漲的快突出來了,血絲線條……渾身濕泠泠的,就如剛從水里撈出來……汗水齊唰唰在眼睫毛上滾落,腦子已經(jīng)空白一片,他不明白這一槍為什么沒有打中林飄逸,喀嚓!喀嚓!喀嚓!喀嚓!他瘋狂的扣動扳機,
林飄逸依然在笑,他笑的是那么詭異,似魔鬼在笑,好笑的瞧著袁堅驚慌失措的樣子,搖了搖頭,“封老板!這事該如何處理啊!?”
封彪二話沒說,從桌子底下拎出一把黑色的54手槍,對準袁堅當(dāng)頭就是一槍,砰!這一槍力道之大,直接把袁堅崩飛了出去,砸到墻壁才跌到地上,紅的白的都流滿了一地……
“林老板,對不起,是我管教無方,讓你受驚了。”
“呵呵!這倒沒有什么,是我給你添麻煩才是真的。”
林飄逸愜意的走出了宏發(fā)電玩場,李華緊跟其后,手里還拎著一個黑皮箱子,里面是封彪贈送林飄逸的一點意思,全當(dāng)一點受驚的補償。
三百萬沒有送出去,還收了三百萬回來,真是有意思。
在沒有見到林飄逸之前,李華以為他就是最牛的了,沒有想到林飄逸更牛,單槍匹馬,不廢一兵一足,三百萬到手。
“剛才是怎么回事?”李華一只在琢磨林飄逸是怎么躲過袁堅驟然射擊那一槍的,左思右想,他始終想到其中關(guān)鍵。
“呵呵!”林飄逸頭也沒回,“回去別亂說知道嗎?”
“嗯!”李華點點頭,也沒有再問。
次日,李華跟隨林飄逸來到了北京電影學(xué)院攝影學(xué)院,頗廢一翻周折找到了寧浩。
寧浩1977年生于山西,曾做過自行車裝配工,音樂人,舞臺美術(shù)設(shè)計,廣告設(shè)計,平面攝影師,攝像師。曾就職太原話劇團,后考入北京師范大學(xué)藝術(shù)系,學(xué)習(xí)導(dǎo)演。2003年6月畢業(yè)于北京電影學(xué)院攝影學(xué)院圖片攝影專業(yè)。
他學(xué)生電影《星期四,星期三》(2001)獲得了當(dāng)年北京大學(xué)生電影節(jié)最佳導(dǎo)演獎和中國大學(xué)生電影數(shù)碼媒體競賽銀獎。
初次和這位后幾年將在導(dǎo)演界展露頭角的六帶實力派以黑色幽默電影成名的大導(dǎo)演,是在北京電影學(xué)院攝影學(xué)院的大門口。
艷陽高照,微風(fēng)和煦,天地很是遼闊,心胸很是舒暢。
今天二十六歲的寧浩,一頭黑寸發(fā),眉目高聳,不修邊胡,一臉疲憊之色,嘴角還有幾顆泛紅的痘痘,他一身白色的文化衫,挺著微微發(fā)福的肚子,看上去很成熟,更夾
雜著一些頹廢和滄桑。
03年,寧浩畢業(yè)后,和自己組織的團隊,自各掏腰包回山西拍攝電影《香火》。雖然是很小的投資,但他卻花光了所有的積蓄,已經(jīng)沒有資金在宣傳,時下來到北京,他就是找投資商。
半個月下來,他沒日沒夜的奔走,但卻無一收獲,原因無他,《香火》是一部文藝片,而且里面帶著地道的山西方言,首先聽不懂,再一個這部電影沒有商業(yè)價值,那些老板們看到了賺錢的希望。
還有就是一個沒有什么名氣的新生導(dǎo)演,他的能力畢竟有限,資歷淺薄,誰愿意把錢砸在水里打水飄。
今天,寧浩滿含期望的到學(xué)校來找他的導(dǎo)師,希望導(dǎo)師能給他一些建議,或是介紹一些影視界的朋友找找出路,奮戰(zhàn)了幾個月,他的團隊耗盡了心血,他實在不愿意——
“你就是寧浩導(dǎo)演?”
“您是?”寧浩打眼瞧著眼前的年輕男子,笑的很和善,雙眸睿智有神。
林飄逸遞出了名片,寧浩接過來一看,飛逸影視投資有限公司董事長,林飄逸。登時,寧浩雙眼一亮,頹廢的氣質(zhì)一掃,立即含著笑容。
“咱們找個地方談?wù)劙桑。俊?
寧浩帶著林飄逸二人來到他的蝸居,一個小單間,一身床,堆滿了亂七八糟的雜務(wù),一進房間,一股子酸臭味就飄了出來,寧浩倉皇的在床上收拾了一翻,林飄逸注意到,他把一雙臭襪子塞進了被子里。
“實在抱歉啊!工作忙……”
寧浩站起身瞧見林飄逸和李華還站在門口,笑呵呵的看著他,什么話也沒有說,他尷尬的笑了笑,“家里實在太小,見效了,進來坐吧!”
林飄逸二人坐在了床邊上,李華把一籃子水果置放下來,二人隨意的打量著這間房間,林飄逸在心里笑開了,前世在屏幕上看到明星都是衣著光鮮,打理的井井有條的樣子,還以為他們生活有多么富裕呢!
時下當(dāng)他和這些娛樂圈的人接觸的時候,他才愈是發(fā)現(xiàn),他們的生活和正常人沒有什么不同,男人一樣堆著臭襪子,他們一樣有尷尬的時候。
寧浩把自己的杯子洗了一下,然后把一大瓶礦泉水起開倒了一杯水,但不知道遞給誰……
“你別忙活了,咱們直接談吧!”
“呵呵!好!”寧浩在電視柜上半坐半立,端著杯子自己喝了一口,他組織了下語言,“二為來找我不知——”
“能先看看你最近的創(chuàng)作嗎?”
“當(dāng)然!”寧浩立即把光盤放進碟機。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