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思凌輕跺著蓮步緩緩走到余大人身邊,她粉面桃腮,顧盼間盈盈流轉(zhuǎn),美眸有意無意的向堂下在座之人瞥去,當她看到一張壞壞的笑臉,她臉頰潮紅的急急低下頭去,嬌羞無限的楚楚動人模樣又是讓在座之人瞠目結(jié)舌,這哪是以前那個舞刀弄槍彪悍的余捕快!簡直就是一個從未出過閨閣的動人。
余明杰也是看的張大嘴,不可思議道:“姐姐今日是怎么了?”
余大人瞪了身旁的余明杰一眼道:“別亂說話,你姐姐變成這樣,不好嗎?”
余明杰也是害怕原來的兇悍姐姐,他傻傻的點頭道:“好.......”
趙子文笑嘻嘻的看著凌兒,今日她的打扮真是得體,雍容華貴中又是清新自然,真是比自己強多了。
“爹.......”余思凌當著這么多人面,也不好喊色老頭為余大人,勉為其難的喊道。
余大人聽的微微一怔,眼中射出慈愛的光芒,他害凌兒從小失去娘親,對她也是心懷愧疚,余大人有些激動道:“好好好,我的乖女兒現(xiàn)在要嫁人了,爹也了卻一樁心愿。”
凌兒甜甜一笑,眼角的余光又是偷偷瞟了趙子文一眼,他嘴角輕輕上揚,又是那副壞壞的樣子,心中不由得嬌嗔道:“相公也真是的,總是那個樣子。”余大人突然站起身道:“今日本是迎接蘇大人的到來,不過正巧碰到我余世風的乘龍快婿來下聘,怠慢之處,還希望各位能夠多多見諒。”
堂下的賓客都是抱拳笑道:“大人這是哪地話。余大人的賢婿親自來下聘禮,蘇大人又是光臨余府,這可是喜上加喜的事,說這等話,大人就是太見外了。”
他們心中卻是暗罵這個老狐貍,他們知道他的賢婿乃是夏府書童夏文,可這書童能文能武,總有飛黃騰達之日。如今叫他前來下聘禮,無非是讓他在蘇大人面前嶄露頭角。
余大人笑意盎然,臉上的肥肉都要擠成一堆去,哈哈笑道:“承蒙各位吉言!”
一位錢塘大商家笑道:“今日余大人的賢婿親自前來,媒婆也不用了,不過規(guī)矩還是要照辦的。”
規(guī)矩?趙子文聽的納悶,這下聘禮不是搬到這就可以走了嗎,還哪來地什么規(guī)矩?
“方大人,這下聘有什么規(guī)矩。”趙子文就坐在杭州總督方正的身旁。探頭向他問道。
“你不知道?”方正老練沉穩(wěn),剛毅的臉龐也是被趙子文這句話弄的一楞,這書童怎么會連荊國的風俗都不知道,真是奇怪.......
趙子文不好意思的撈撈頭道:“我不知道.......”
方正一陣無語,他在懷疑這書童到底是不是荊國人,他無奈道:“荊國好對聯(lián)風,媒婆下聘時,都會說出一個對聯(lián)讓未來的新娘來對。求個吉祥如意。”
還有這個事,凌兒怎么沒對我說過?趙子文苦笑道:“原來還有這種風俗。”
原來這書童真不知道,方正心中吃驚。就算是西梁國也有這種風俗,這書童不會真是像傳說的那般,文韜武略,卻是風俗都不懂的怪人。
“是該按照規(guī)矩辦,”在座之人都是封建傳統(tǒng)主義者,紛紛點頭道。
余大人點點頭,他地賢婿文采非凡。出個對聯(lián)又算地上什么。他對著趙子文笑道:“賢婿,你就出個對聯(lián)。讓凌兒對吧。”
又當媒婆又當新郎官的趙子文只得點點頭道:“那我就出個對子吧。”
趙子文沉思半天卻不知出什么對好,他對遍天下無敵手,突然要他作對子,還真有點難為他了,趙子文嘴角滿是苦笑滋味,他只會對,何時作過對聯(lián)。
“余大人,你的賢婿不是學(xué)識不凡嗎,怎么半天一個對子都作不出?”一位余大人的對頭,嘿嘿陰笑道。
余世風老臉一紅,看向半天都沒作出對子的趙子文,眼中滿是焦急之意,這書童怎么就到關(guān)鍵時刻不行了?
余思凌纖手緊緊抓著衣角,美目擔心的凝望著趙子文,喃喃道:“相公,你快出對呀。”
余明杰卻是狡詐又幸災(zāi)樂禍的看著趙子文.......
我也想出呀,可我不能瞎出吧,這個婚挽聯(lián)我還真一時想不出來,趙子文暗暗叫苦,他讀書時看過無數(shù)對聯(lián),就是沒留心看這婚挽聯(lián)........
“嘿嘿........關(guān)鍵時刻才學(xué)不管用了吧,”余明杰陰笑的看著趙子文,終于忍不住地偷笑道。
眾人目光都是朝趙子文看來,他老臉一紅,頭腦發(fā)熱的說出相似的一副對聯(lián):“太極兩儀生四象。”
這是什么對聯(lián)?在座地人都是聽的一怔,反復(fù)念上幾句,也不見得是什么情聯(lián)或婚挽聯(lián),都是覺得這書童瞎出對!
可有點才學(xué)的老者卻是聽出其中微妙之意,他們撫著白須,哈哈大笑道:“這個對子有趣,真是有趣.......”
有趣?沒有什么才學(xué)和還沒有思量過對子的官商都是摸不清頭腦,這對聯(lián)有趣什么?
余世風老臉卻是憋的通紅,這書童出個對子也不看清楚狀況。
余思凌從小跟隨師傅習(xí)武,可還是念過不少的詩書,她略一思量,就對出這下聯(lián)來,她俏臉立刻泛起兩抹紅云,紅如朝霞,楚楚動人的輕下跺腳嗔道:“相公......“哈哈.......”老者撫著胡須,笑地更是腰都直不起來,大笑道:“余侄女,你還快對出這下聯(lián)吧。”
余思凌忸怩半天,可還是不好破壞這風俗,她臉頰緋紅,深垂著螓首,聲如蚊吶地輕輕道:“春宵一刻值千金.......”
“哈哈......好對好對呀,”老者們又是哈哈大笑道,這風俗對聯(lián)本就屬娛樂,說出點曖昧之意,也沒有什么有傷風化之嫌。
那些沒什么才學(xué)的大商家頓時明白過來,原來這書童出地對子奧妙的很,原來下聯(lián)才有婚聯(lián)之意,他們也是開心的開懷大笑起來。
趙子文無奈一笑,他是實在想不到什么好對聯(lián),就拿這個將就的用一下,這對聯(lián)可是個無情對,下聯(lián)必須是凌兒念出的對子,凌兒是被逼的非念不可。
“相公就會欺負我,”余思凌羞的滿臉酡紅,嫣然一笑的轉(zhuǎn)過身,不理這個討厭的人。
在座之人再沒有人敢輕視趙子文的才學(xué),媒婆出聯(lián)為難新娘的比比皆是,這倒不是什么新奇的事,不過這新郎官出的這無情對出的真是巧妙之極,新娘是不得不說出這個羞人曖昧的下聯(lián)。
當著眾人面與老婆打情罵俏的,趙子文在荊國也算是第一人了,他向凌兒眨眨眼睛,忽聽到門外一聲道:“蘇太師蘇大人駕到.......”
堂中頓時轟成一團,他們等半天,終于等到該來的人,他們又是整理一下著裝,面露喜色,目光齊刷刷的向堂外望去。
荊國的太師?趙子文頗感奇妙,向方正問道:“我不知這蘇大人的大名,方大人可否告知一下?”
方正哭笑不得的搖搖頭,這書童還真是什么都不知道,他無奈道:“這蘇大人草字.......”
驟然間,堂外迎進一人來,那人六十歲的年紀,他一襲青衫,慈眉善目,體態(tài)修長,眉宇間卻有股灑脫狂傲的英氣,衣著簡樸又給人一股兩袖清風的感覺。
“東坡兄,”余大人連忙上前迎接道。
東坡,蘇東坡!我日,還真是他,趙子文猜到是他,可發(fā)現(xiàn)真的是他時,心中也是猛然一驚,可他性格已經(jīng)愈漸成熟,沒有當初見到李清照與秦關(guān)那般毛毛躁躁,他冷靜下來,仔細的看蘇東坡的老臉,可突然又發(fā)現(xiàn)怎么感覺似曾相識!
蘇東坡哈哈大笑一聲,也是迎上去道:“世風兄,多日不見,你依舊健朗呀!”
在座的官商都是連忙站起身,向蘇東坡抱拳道:“參見蘇大人。”
蘇大人淡淡笑道:“各位免禮!”
“這不是趙小兄嗎?”蘇東坡不經(jīng)意的看向趙子文,驚訝道。蘇東坡認識我?趙子文心中吃驚,可還是處變不驚的站起身笑道:“大人認識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