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天,省城曲劍這里也在秘密行動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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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臨下班前,省紀委信訪辦公室按例整理當日收到的信件。辦公室里的職員們正忙碌著,在對面的一間資料室,韓玲看似在里面若無其事的看閱著資料,她目光其實一直在偷瞄著信訪辦公室里的動靜。
終于,信訪辦公室里的一個叫柯辛的年輕實習女職員翻出了一個藍信封的信件,她拆開看了下,接著把那封信交給信訪辦公室主任邢遠松道:“邢主任,這封信是P縣寄來的?!?
只見邢遠松接過后看了下,接著放回信封自己單獨收好。
韓玲把這一幕看得真切,她馬上悄悄拿出手機給曲劍發去一條消息:“曲教官,那封信被柯辛發現后交給了邢遠松,邢遠松把這封信單獨截下了?!?
原來,這封藍信封的舉報信并不是真的從P縣寄來的,而是曲劍讓韓玲有意炮制的,就是為了引出省紀委的內鬼。
正在辦公室里的曲劍收到韓玲的消息后愣了下,接著回復道:“你設法向柯辛打探下?!鼻鷦χ揽滦潦巧蟼€月省公務員局剛分配來的實習大學生,她的背景很簡單,不太可能會有問題。
接著曲劍又打電話給李宇年吩咐道:“宇年,你馬上對邢遠松進行秘密監控?!?
那邊,韓玲接到曲劍指示后,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走進信訪辦公室,招呼道:“你們還在忙?。俊?
“哦,小韓?。?,坐!”邢遠松客氣道。邢遠松五十余歲的樣子,神情儒雅戴著一副眼鏡,倒像是個書生怎么看都不像壞人。
韓玲向柯辛看似隨意道:“小柯,怎么樣?這里的工作還適應嗎?”
柯辛憨笑道:“韓姐,不瞞你說,一直這么不停的接待收信確實有點乏味?!?
邢遠松道:“小柯??!我們以前剛來這里時都這樣,習慣了就好了?!彼窒蝽n玲也看似隨意的問道:“對了,小韓,曲夫人(羅穎)呢?好像已好幾天沒看到她了。”
韓玲也撒謊道:“哦,穎穎回東海了?!?
“回東海?”邢遠松一愣。
韓玲胡說道:“東海公安局那里又碰到疑難案子了,曲教官的岳父又來找他幫忙,曲教官實在是抽不出空,只好先讓穎穎回去幫她爸看一下?!?
“哦,這樣啊!”
韓玲又隨便找了點閑話扯了幾句,很快就到了下班時間,韓玲向柯辛道:“小柯,今天我要去醫院做下產前檢查,我家那位正好又有案子要忙,你陪我去下行嗎?”
“沒問題。韓姐,我陪你去!”柯辛馬上道。
韓玲和柯辛先走了。過了一會,邢遠松也收拾了下離去了,但他不知道,李宇年已悄悄盯上了他。
柯辛陪著韓玲到醫院做了下產前檢查,完畢后,韓玲道:“小柯,謝謝你陪我,走,今晚我請你吃飯?!?
柯辛推辭了一番后,還是被韓玲拉著去了。兩人找了一家飯店點了幾個菜,相干了酒吃了幾口菜后,韓玲突然隨意的問道:“對了,小柯,你跟我說說吧,你們信訪辦公室的工作是怎么樣的?”
柯辛奇道:“韓姐,你竟然不了解我們的工作?”
韓玲笑道:“我怎么可能會了解呢?我已來省紀委工作半年了,可曲書記(曲劍)整日把我派到外面去跑腿,竟比以前在公安局當刑警時還要忙。有時我真羨慕你們這些坐辦公室的,可以整天舒舒服服的捂空調。”
柯辛笑道:“行啊,那我和你換換怎樣?我可跟你說,我現在每天這么咨詢服務和搗鼓信件早就煩死了,我巴不得能出去活動活動呢?!?
韓玲笑道:“行了,別說笑了,你可真不知我們干外勤的苦啊!每天在外日曬雨淋的。而且現在的經濟罪犯也都蠻橫得厲害,要不是我在警校學過點功夫,還真有點忌憚他們?!蓖A讼?,她繼續道:“你就跟我們說說你們的工作到底是怎么樣的吧?”
柯辛道:“我們的工作就這樣,沒什么特別的呀。每天無外乎就是接待上訪客啦,接收下舉報信啦。”
韓玲道:“那這么多舉報信你們都會給黃書記和曲書記看嗎?”
柯辛搖頭笑道:“這么多舉報信那來得及一一過目啊,我們先粗看下,剔除那些胡鬧惡作劇的信,揀出有用的再呈上去?!?
韓玲注意的問道:“那你們揀出的信是不是都要經過邢主任審核后才能呈上去?!?
柯辛搖頭道:“這倒不是,一般的信件我們自己選出直接呈上去就可以了,不過一些特定的都得先交給邢主任?!?
“特定的?”韓玲一愣。
柯辛道:“比如說從P縣來的信。我來這里的第一天邢主任就特意關照我說只要發現是從P縣來的舉報信就馬上交給他,絕不能讓黃書記和曲書記看到。”
韓玲心里驚了下,小心的問道:“這是為什么啊?從P縣來的信都有什么特別之處嗎?”
柯辛道:“這我就不知道了,反正我們只是小職員,領導怎么吩咐我們就怎么做唄。”
韓玲已得到她想要的答案了,沒再多問,接著轉向其他家常話題。
再說李宇年,他受命監視邢遠松。邢遠松下班后,李宇年一路悄悄的跟在他后面,只見他并沒有直接回家,而是先來到了省城大酒店。李宇年戴上墨鏡下車,神不知鬼不覺的尾隨著邢遠松到了酒店七樓,只見他進了708房間。李宇年猶豫了下,輕輕的踱到房間門口試圖偷聽里面的談話聲,可令他失望的是,這房間的隔音性能極好,他一點都聽不清,只好放棄先下樓。
李宇年又到酒店服務前臺拿出自己證件示意了下,問道:“你們酒店708房間今天是誰訂下的?”
服務員馬上道:“哦,708房間是被中榮集團長期包下的,已有兩年了?!?
“中榮集團?”李宇年愣了下,接著又問道:“這個房間一直住人嗎?”
服務員搖搖頭:“好像不是,平時它一直空關著,每隔一段時間才會有人過來,好像是在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反正感覺他們蠻神秘的。”
正說著,只見邢遠松先從電梯里出來,服務員馬上指向他對李宇年輕聲道:“就是他,這個人常來?!崩钣钅贲s緊轉過頭避免被邢遠松發現。
過了一會兒,一個也戴著墨鏡的壯漢又從電梯里走了出來,服務員又道:“還有他也一直來,他好像就是中榮集團的人,每次都是他先來,帶著房卡鑰匙先進的房間?!?
李宇年向那服務員感謝道:“謝了。今天的事幫我先保密下?!?
“放心吧?!?
李宇年又趕緊追出去跟上了那個中榮集團的人。
李宇年悄悄的跟在那人后面,果見他的車最后駛到了中榮集團大樓外,他停下車進去了。李宇年趕緊拿出高倍照相機拍下那人,接著打電話匯報曲劍:“大哥,邢遠松下班后,去省城大酒店偷偷和一個中榮集團的人見了面,看來他和中榮集團有不可告人的勾當?!?
曲劍回道:“好,你先回來吧,我們下一步調查下這個中榮集團?!?
李宇年便開車撤離了。
但是曲劍這時還沒想到,在這一晚,她的妻子羅穎在P縣卻再次遭到了一場特大危險。
P縣。
此時已是深夜,羅穎已熄燈爬到床上睡下了,突然急促的敲門聲響起把羅穎驚醒,羅穎趕緊取出枕頭下的槍叫道:“誰?”
“羅老師,是我,快開門啊……”外面傳進蘇月月的哭聲。羅穎一驚,趕緊起身披上襯衫,她把槍重新藏到燈管上,這才開燈打開門。門一開蘇月月就撲到羅穎懷里抱住她大哭起來,羅穎撫著她問道:“月月,怎么了?是不是同學又欺負你了?”
蘇月月搖頭哭道:“不是,鄰居剛才打來電話說我家里突然闖進了一伙強盜,他們打傷了我爸媽,搶走了家里所有的錢還把我家的飯館都砸了!”
“什么?”羅穎大驚,叫道:“那報警了嗎?”
蘇月月哭道:“鄰居早已打了110了,可警察到現在還沒過來。羅老師,我想回去看看,可我一個人怕,你能不能和我一起回去???”
“這?”羅穎突然感到這可能是針對自己的一個陰謀,可此時她看著淚眼汪汪的蘇月月哪可能忍心拒絕她,猶豫了下后道:“月月,別怕,我和你一起回去看看?!?
“謝謝你,羅老師?!碧K月月激動的點點頭。
羅穎扣上襯衫紐扣,又穿上外衣,她看了看頭頂上的燈管,猶豫了下后還是決定先不帶槍,道:“月月,我們走吧?!?
羅穎和蘇月月跑了出去。但這個時候羅穎失誤了一件事,就是她房間里安裝的那個竊聽器,她應該先假裝掩飾一下,可她情急之下忽略了。
在學校內的一個偏僻的地下室,那里正是監聽羅穎房間的監聽室,程朝平聽了羅穎房間里的對話后,放下耳機陰笑道:“臭丫頭,這下我要你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彼闷鹗謾C撥出去道:“陳四,羅穎和蘇月月已出去了,你們做好準備,這次可不許再出紕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