連續雷雨又不知道哪里線路被沖壞了,抱歉,因為突然停電了跑網吧更新,這一章送晚了!晚上要早點來電,我再更一章吧!
“什么?證實了李漢起兵討袁的消息啦?”
日本東京,這一天起得大早的孫文正在跟居正討論成立一份隸屬他們‘中華革命黨’的新輿論咽喉的事情,沒多時便看到胡漢民匆匆從外面跑了進來,帶來一份新報紙!
今天已經是3月23日,因為最近日本國內的政局不穩,日本幾大報紙的注意力都給首相山本權兵衛的受賄案吸引了過去,難免媒體對鄰國中國國內發生的事情便有些不重視了,結果若不是昨天一早從抵達日本的船只帶來了來自中國的最新消息,依日本國內現在政局的混亂,恐怕還要等幾天都不一定有人有那個閑工夫去關注中國國內的新聞。
這也難怪了,這種情況還要從日本國內政局說起。自倒幕運動到明治當政前十年,日本這樣的島國因為目睹了洋人的船堅炮利,開始時的發展方針是以優先發展海軍為主的。然而西南戰爭以后,背后執掌海軍的‘薩摩藩’被斬斷一臂,結果站在陸軍背后的‘長州藩’勢力大增,一舉超越了‘薩摩藩’成為了主導日本政局的力量。于是日本國內開始流行起了‘大陸軍主義’,從“海陸軍”的說法變到“陸海軍”,海軍一下子矮了半截,從此就在陸軍老大的影子里面過日子,海軍也只敢怒不敢言。而甲午、日俄兩場戰爭中海軍的表現不錯,人氣和地位也就跟著上升,陸軍對海軍也越來越給面子。最后,海軍影響力終于到達了頂點。去年山本權兵衛這位海軍大將借桂太郎內閣之爭趁機聯合政友會發難,一舉成為了第一位海軍出身的首相。這不是件小事,陸軍可能已經不希罕什么首相不首相了,因為那東西似乎“常駐”陸軍,山縣有朋、桂太郎都當過首相,可對于海軍而言這是開天辟地第一遭。
而且,因山本權兵衛跟政友會之間不清不楚的關系,他這位薩摩派海軍第二代能在長州藩第一代政客云集的角逐中奪得首相一職,本來就是伴隨著眾多的懷疑聲。當初長州藩因為了回避護憲運動攻擊,山縣有朋一眾大佬吃了個暗虧讓他上位,現在有‘西門子事件’這么好的機會,他們哪里還不趁機發力,將這個陸軍丟掉的首相位置重新奪回來。
現如今日本國內就是這么混亂,薩摩藩數十年才出了三任首相,自然不甘心山本權兵衛下野。而政友會又在積極游說那位大正天皇,跟那些企圖從軍閥、官僚手中奪取政權的產業資本家們,似乎也對首相之位有所圖謀。長州藩積極策動陸軍勢力發力,大有誓不罷休的氣勢。圍繞日本首相跟新內閣的爭奪,已經將這個國家的大部分精力暫時都吸引了進去,忽視了中國也是在所難免的。
“總理,最新版的《東京日日新聞》已經確定了這一消息,您快看!”
胡漢民從外面著急走來,這一路許是走得比較急,一副氣喘吁吁的模樣。
“太好啦!”孫文激動地站起身來了,事實上他是在31日的早晨從國內殘余勢力中得知了這一消息,但是因為不是親眼所見,也沒得到日本國內報紙的證實,他一直都不敢相信這件事情。
他的秘書宋、慶齡端著壺茶水走了過來,“胡部長從外面趕來辛苦了,先喝杯茶吧!”
胡漢民是孫文新組建的中華革命黨的政治部長,不過在面對宋時他也有些不自然,臉上微微露出些笑容,點了點頭,“有勞宋秘書了!”
宋、慶齡跟孫文經過這幾年的朝夕相處,尤其流亡日本這大半年的互相照顧,彼此之間已經有了份默契。加上其父宋嘉樹這幾年在湖北商界也是呼風喚雨借助著李漢的崛起大勢賺取不下百萬,因此還是胡漢民跟居正出的主意,希望孫文最終能跟她走到一起。一來可以借宋家之財勢,二來也能綁緊了最近開始跟李漢走近有些疏遠了他們的大金主宋嘉樹。
為此兩人不惜親往澳門走了一遭,見了孫文的原配夫人好生相勸了一番。
居正正在屋里,他們住的房子是宮本滔天在東京的產業,聽到樓下有聲音,正與張人杰討論中華革命黨的中央執行委員守則的居正好奇下了樓,瞧見胡漢民跟他點了點頭,“可有國內的最新消息?”
胡漢民點頭,正要說話呢孫文已經看完了他帶來的報紙,一心革命跟討袁的他激動的在屋里走個不停,“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居正瞧見他神色有異,又見他十分激動,料來也說不清楚,干脆從他手里直接要過報紙自己看了起來。
“什么?李漢起兵討袁?”
居正微愣片刻,“這廝葫蘆里賣的什么藥?”
胡漢民搖頭,“說不清楚,英士剛從國內回來,他應該對國內的情況更了解一些吧。報紙上日本評論家認為李漢是為了爭奪浙江,英士剛從國內回來,他應該更清楚一些吧!”
居正冷哼一聲,“找那個大煙鬼干什么,他現在說不得又躺在哪個藝妓懷里,天天往返花紅柳綠的地方,他現在除了大煙就是女人了!”
他的聲音有些大了,連一旁的孫文都給他驚醒了。一抬頭看到旁邊宋、慶齡眉頭輕蹙,忙道歉道:“宋秘書,在下沒有別的意思。”
宋留學美國,是新時代的新女性,平素最不喜別人瞧不起女人了。
見宋臉上和緩了一些,居正有些恨鐵不成鋼,“只恨咱們當初都太莽撞了一些,若是小心經營、步履維艱,他李漢今天的基業,咱們未嘗不能超越!”
他到底還是有些書生意氣了。
孫、胡二人不說話,均是從歡喜中回過神來了。給自己點了一根煙,在宋、慶齡嗔怪的眼神中,孫文長吸了一口,“這事也都怪我,當初以為推翻了滿清就一切都水到渠成了。好了不說這些了,再說下去又成了我的個人檢討會了。聊聊國內吧,李漢起兵討袁對于咱們來說是個機會。不管他是不是咱們的同志,總歸有一點是好的,那就是他絕不是袁世凱那樣前朝出身的舊官僚。若他真是有心要推翻袁世凱政權,他想當大總統我不反對。至少看他在地方上的建設之功,他比我們更懂百姓需要的是什么。不過民國新建,一切都要小心經營。我看他之前策劃的大鐵路公債便有些冒失了。雖說我之前也曾提出過十年要建二十萬里鐵路,但鐵路事關國民命脈,豈可拿之抵押洋人,用來換取修建貸款,還應以本國之力徐徐圖之。”
此言孫文盡顯大炮本質,幾人也不好接話,他們這些人耍嘴皮子玩革命還行,但是經營國家均是沒有操心過的敗家之輩。
倒是那二樓上張人杰左等右等不見居正上樓,一下樓看到幾人盡在聊天,他跟幾人閑聊一陣知道了情況,臉上也是壓抑不住的興奮色,道:“這是千載難逢的機會,國賊袁世凱,雄獅也。李漢者,猛虎也。二者相爭乃是我們最好的機會,這兩方無論是誰勝出,短時間之內都沒有精力關注地方,我等在日經營許久,理應當有所有作為!”
“計將安出?”
幾人齊齊看向了這位中華革命黨的財政部長,張人杰微微沉吟片刻,“可在福建發難,或可兼顧廣東!汝為在福建軍界素有威望,此時福建正巧前督軍孫道仁被逐,李厚基乃袁氏爪牙,自認閩省督軍之后對福建軍界多番打壓,不少將領恐生二心,乃我等最好之機會!”
孫文等齊齊點頭,中華革命黨的現任軍務部長許崇智的確在福建軍界有大威望,正巧孫道仁被袁世凱調離了福建省,新任督軍李厚基不但遵從袁氏命令打壓南方將領,而且他帶入福建的軍隊剛巧月前才被李漢部大敗損失慘重,現在正是實力最弱的時候。
“至于廣東,展堂兄...廣東現在的情況如何?”張人杰對廣東現在的局勢不是十分清楚,不過胡漢民到底做過前都督,在廣東省內尚且留有關系。
“這...”胡漢民臉上陰沉了下去,“老賊龍濟光于廣東作威作福,強行解散議會驅趕議員,屠殺我革命黨人,開賭局、騷擾百姓,不過此賊很受袁世凱賞識,授振武上將軍督理廣東軍務,并將侄女嫁給龍的第九子龍象乾。我已派出三波同志伺機暗殺此賊,均被撞破。不過廣州受其毒害者甚眾,民間呼吁驅逐此賊聲音與日俱增!”
孫文捻滅煙頭,“競存(陳炯明)現在哪里?若有他之幫助,廣東要省不少力氣?”
他看向了胡漢民,胡漢民微皺眉卻搖頭,“現今應在南洋,找他恐怕要耽擱一些時間,不如就讓執信去辦吧。他人現在香港,而且刺殺龍濟光的事情一直都是由他負責的!”
二次革命中廣東之敗,胡漢民一直認為是敗在了陳炯明的私心跟延誤軍機上,因此這些時日一直對他十分不待見。
“還需要一筆軍火!”一直十分安靜在旁邊都沒開口的宋、慶齡突然插了一句嘴,令幾個男人微微愣神均是點頭。
“慶齡說得不錯,我們以前犯下的錯誤現在不能再犯了!”對于宋、慶齡的提醒,孫文嚴肅的表示贊同,他的目光在居正、胡漢民、張人杰三人身上分別停留了一段時間。
張人杰率先搖頭開口,“黨內財政現今總計不足十二萬元,南洋縉紳的捐款越來越少,聽說半年前美國有家槍械公司去南洋推銷,結果南洋一些華人家族都購買了不少武器防身。現在荷蘭人跟土人都有了顧忌,他們反倒只顧武裝自己了。”
胡漢民三人微微皺眉,他們都是待過南洋的人,自然知道南洋華人居住的有多苦。所以,南洋華人掏錢購買武器武裝自己倒也怪不得別人。幾人倒是開始考慮能不能從南洋那些華人家族討要一些武器來用。
宋、慶齡在一旁也聽到了,沉吟片刻她不確定道:“總理若是需要,我可再往家里拍一封電報,好跟父親討要一些!”
她也是知道父親最近半年來只通過張靜江之手,以給她的生活費的方式間接向日本匯來兩萬元,捐款比起去年已經十不足一。聽說家里小妹還跟李漢麾下一位得利重臣走近,已經快走到談婚論嫁的地步了,恐怕再想跟父母討要捐款已經十分困難了。
孫文搖頭,“查理這些年來幫我甚眾,這次恐怕需要財務許多,卻不好再麻煩他了。慶齡,你先去忙吧。這件事情我再想辦法!”
他跟宋、慶齡之間早有默契,只不過因為宋嘉樹強烈反對他們走到一起,不愿意他的寶貝女兒跟年齡與他相仿的孫文做小,所以這半年來一直都在催促她快些回去。之所以現在宋嘉樹與他日漸生疏,不乏因為這件事情。
宋、慶齡蕙心蘭質,自然明白他的苦心,只好收拾了一些碗具,跟幾人道了個躬,欠身出了房間。
“展堂,你派人去把英士找回來吧。我有事情要他去做,這件事情你們不好出面,還需要我親自去見!”見佳人倩影消失在了墻紙上,孫文突然沉聲開口,點名要胡漢民去把又不知道跑哪里喝得爛醉的陳其美找回來。
三人微愣,見他面無表情知道他必是有難言之隱,彼此相望一眼都不說話,已是多少心中猜到一些。
東京城郊一處隱蔽神社中,頭山滿與孫文兩位老友時隔將近一年又見面了。兩人緊緊地抱在一起,親熱地如同久別的親兄弟,都禁不住熱淚盈眶。頭山滿確實是黑龍會的幕后老板,日本地下黑勢力的“天皇”,但實事求是地說,對孫文的革命事業也多有支持。革命黨人在滿清時期發動革命所用的軍火,大半是由日本而來,考慮到清政府地抗議和各國態度,日本官方不方便直接將武器出售給革命黨,于是乎,一幕幕的暗中交易便通過頭山滿控制的玄洋社跟黑龍會,十數年來估價至少四五百萬的軍火經頭山滿之手流入革命黨手中。
在這樣龐大而且時間長的交易里,頭山滿顯得非常仗義。頭山滿跟革命黨之間的交易武器多數是日本陸軍自己淘汰地舊貨和日俄戰爭中繳獲的老式步槍,價格極低,每次軍方淘汰之后,頭山滿就立即吃進,待到革命黨籌到了款子后就交付,有時候若是革命黨籌不到足夠的款子,他還親自上陣幫助孫文聯絡日本國內政商提供捐款,說是日本的資本武裝了革命黨毫不為過,因為多數時間革命黨都籌不到足夠的資金,有時候革命黨起義的日子已經定了,急需軍火但款項還短缺若干的情況下,頭山滿也爽快的也如數交付,所短缺的款項可允許革命黨到下次補齊。總之,頭山滿在支持革命黨的起義暴、動方面還是不遺余力地,甚至孫文在他控制下的玄洋社跟黑龍會內都擁有著驚人的影響力。
頭山滿等大亞細亞主義者自然不會無緣無故對中國.革命黨表現的如此親近,事實上頭山滿乃至日本軍方之所以幫助孫中山和革命黨,不是出于對中國革命事業的“無私”,正好相反,是對中國侵略的一部分。一直以來,日本對華侵略有兩種主張:一是主張和列強一起瓜分中國,由日本獨吞東北和內蒙東部;另一種是主張在面上維持中國的統一,但要在中國扶持一個親、日的政府,以確保日本在東北的特殊利益。黑龍會在這種政策分歧中,扮演了重要的角色,甚至可以說是兩種對立的政策所必須。
按照前一個政策方針,希望中國越分裂越好,越虛弱越好,那么扶持革命黨搞起義暴、動,動搖清政府的統治是一個理想的選擇;按照后一種思路,要扶持日本在中國的代理人,那么孫文為代表的革命黨就是一個比較理想的選擇,日本方面“支持”革命,可以為將來日本在中國新政權中獲得理想的位置。因此,兩派在對華政策上雖有分歧,但在通過黑龍會介入中國內部事務上的目的是相同的。
當然,黑龍會畢竟是一個黑社會,在中國他除了這些冠冕堂皇的活動外,還有很多見不得人的勾當,比如販毒,比如刺探情報,又比如拐賣人口,革命黨也不是生活在真空里,自然也知道的一清二楚,對于這些舉動,孫文等人是很矛盾的,但為了“革命”事業,就采取了睜眼閉眼的態度。黃興等人和孫文在對待日本的態度上有分歧,在對待黑龍會上的態度也有分歧,黃興就認為,中國革命是中國人自己的事情,最好不要叫外國人插手,尤其是包藏禍心的日本人。也因為如此,黃興在日本明顯不如孫文之流,更受到頭山滿等人的歡迎。
“孫君,又和你見面了。”頭山滿臉上笑得有些勉強,自從他親自動手組建了意圖暗殺李漢等伏龍會之后,調查局第一時間便盯上了他的勢力,結果經過了一年多的或明或暗的爭斗,在日本軍方不可能直接出面為他干涉李漢統治區的情況下,近些年來一直在長江流域積極活動的黑龍會損失慘重。他在華建設多年收買的一些愿意為黑龍會提供情報跟出售毒品的華人商賈之流悉數遭到調查局的直接暗殺,手下一些手腳不干凈的浪人武士更是不敢出現在租界外。連他本人都因為調查局炮制的幾樁巨量的毒品走私跟人口拐賣案受到西部軍政府的懸賞通緝,被迫退往北京跟東北遙控指揮西部殘局。黑龍會在東北的確有些影響力,但到底不是政府、軍隊,面對一直對黑龍會擴張十分警惕的李漢,他吃了不少的虧。
“頭山君,好久不見!”
孫文知道頭山滿早年的幾次暗殺惡了長州藩大佬,因此每次回國都不宜在東京久留,以免招惹報復。所以上來直奔主題,“我國國內現今之情況想必頭山君已知曉,良機在前我當有所行動,還望頭山君能支持與我,助我在福建、廣東發力,重謀中國革命之局面!”
頭山滿點頭,“貴國國內之情況我已知曉,根據我們收到地最新情報,那南疆十省巡閱使李漢不僅起兵反袁,而且出動了軍隊和北洋軍交火,上海已經被護國軍攻下。目前護國軍正與袁軍交戰與江蘇、河南、山西,聽說河南已經半數陷落,我返回日本之前,河南第三師、十二師已遭受重創,聽聞郾城已經失陷,護國軍兵符直指洛陽、許昌,尚且不知消息真假!”
他用微笑掩飾了心中的慌張,在黑龍會跟玄洋社中,早就將李漢這位‘價值觀’更接近洋人標準的親德派看作不可拉攏的對象,因此收到李漢在戰場上獲得優勢的消息后,頭山滿等便慌了神,多次聯系國內干涉中國局勢未果之后,只能親自回國聯絡勢力干涉中國局勢。誰料到現今日本國內各勢力都因‘西門子事件’而鬧得不可開交,國內各勢力根本無暇分神去關注一水鄰國。
孫文和同來的胡漢民、陳其美對望了一眼,陳其美臉色有些難看,但還是配合兩人一副歡喜的樣子,孫文更是握緊了拳頭,低聲地說道:“好!”
三人的神色都被頭山滿看在眼里,他依舊不動聲色。心里卻在暗暗盤算下一步該如何行動。
“孫君,不知道您需要我提供什么樣的幫助!”
“國內局勢地發展牽動著我的心,我一刻也不能多耽擱。”孫文拉住頭山滿地手,“還請頭山君為我提供一批軍火,數量不能少于去年七月那份,最好能幫我運送到指定地方。”
頭山滿微微猶豫了一陣,他在孫文身邊安排了眼線,所以革命黨現在的財政情況他是知道的。去年討袁之戰前,孫文跟他訂購了一批武器,共計有六千多桿三八式步槍。武器他有,日露戰爭期間日本制造了數十萬支三八式,這幾年來陸續有武器到了退役的時間了,所以只要他要完全能夠弄來更多。只是去年那筆軍火采購的定金革命黨還沒還清,現在再向孫文等提供武器,這已經不符合他們之前的默契了。
說到底他們畢竟不是真心無償援助中國革命的圣人!
他還需要醞釀說辭,只好暫時岔開話題,“請恕我冒昧,孫君,您認為您現在做好了準備了嗎?恕我直言,現今貴國內的局勢并不利于貴國袁總統,那南疆巡閱使得到獨國(德國)扶持,裝備了大量的飛機跟一種能在陸地上快速突進的‘鐵甲車’等先進裝備。一些同志認為若是繼續打下去,恐怕要不了一個月河南、直隸、山東、山西都將倒在他的鐵蹄下。您覺得那李漢靠得住?我們的一些同志都覺得他將是另一個袁世凱!”
“頭山君,這并不重要。至少現在,他在領導護國運動,在起兵討袁,這和我們革命黨的目標是一致的,我們就應該攜手共赴國難,至于將來,那是將來的事情。”孫文斬釘截鐵地說,“這是最好的機會,我們無法否認在國內李漢擁有比我們革命黨更強的實力,去年他能跟袁一戰不敗,而我們則不行。現在他在北方打響了護國大旗,我們理應在南方配合策動才是。您曾說過李漢向德國出賣我國權力,這事情真實與否我們沒辦法考證,但他若敢做袁世凱第二,我跟我的同志就再發動一次革命,想推翻滿清、反抗袁世凱一樣打倒他……”
頭山滿心中一動,他不是正擔心若李漢擊敗了袁世凱之后,因‘成渝鐵路’跟‘漢冶萍債務’問題同李漢交惡的日本將會遭遇他領導下的新政府的敵視嗎。縱使中國國內袁世凱政府跟日本如今走近,但他麾下的北洋諸多將領如馮國璋、段祺瑞之流都是十分敵視日本的,可以說,中國國內與日態度最好的勢力,還是革命黨。
這是個機會,國內那群短視的家伙只知道互相攻伐爭奪新首相之位跟內閣控制權,卻忽視了來自鄰國的這一場可能的變局。不過他們短視,自喻為大日本帝國擴張急先鋒的頭山滿可不愿意眼睜睜地看著比袁世凱更加年輕的李漢登位掌權。
必須要重新武裝革命黨!
一瞬間他的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見頭山滿一直都不接話,孫文欲言又止,臉色逐漸黯淡下來。一旁的陳其美擅長琢磨他的心思,微微沉吟聲音低沉地說:“只是現在,南方革命經去年之失敗,我黨同志或死或逃損失慘重,縱使我們現在回去重整旗鼓,也沒有多大的號召力了。這革命最重要的還是軍事實力,我們也幾乎沒有……”
“陳君、孫君,這個,我們可以提供幫助,軍火方面請不用擔心,給我兩日的時間,我必為貴國之革命籌備足夠的武器。”頭山滿這一次倒是答應的十分爽快,“貴方人手若是不足,我可以提供一些幫助?”
“謝謝您地好意,人手暫時就不需要了。”孫文當下便拒絕了,“我們在南洋跟日本有很多同志,一旦發動起來必然是一股強大的力量。只可惜俠如去了歐洲考察,否則我們又多了一員虎將。”
浙江呂公望等人被季雨霖率軍攻克杭州之后出走日本,李烈鈞連遭失敗灰心喪氣之下拒絕了同回日本,直接坐上了南下香港的船,準備往歐洲考察各國軍事。算一算時間,他現在已經過了新加坡抵達印度洋上了。
頭山滿略有些失望的點頭,他知道因為孫文這一句話,他錯失了趁機向革命黨安插人手的機會。不過心思一轉又想到了中國的局勢,想到了東北跟朝鮮日本駐軍,一瞬間一個同樣對在華擴張充滿野心的名字出現在了他的腦海中寺內正毅,這位日本吞并朝鮮之后的第一任朝鮮總督。
去年趁討袁之戰擴張帝國在遼東半島駐軍的行動正是由他一手策劃,對于這位與他很少接觸的長州藩武士,頭山滿認為自己有必要去親自拜會一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