轟!
直升機落到廢墟上面,狂旋的螺旋槳卷起的砂礫,抽打得人臉生痛,廢墟邊的人們躲避不及,被吹得四散開來。
“你買了個幣眼瞎呀!沒看到我們在打手勢嗎?”螺旋槳剛停下來,幾個壯漢就跑了過去,其中一個,伸手揪向剛剛下飛機的軍人衣領。
砰!
一道虛影閃過,漢子就臉朝下摔到在地上,用力掙扎了幾下,不緊沒有掙脫,反倒把臉蛋子磨掉一層皮。
一個普通老百姓,怎么可能打得過訓練有素的軍人!
“誰再敢上前一步,老子斃了他!”軍人濃眉微皺,右手死死扣著漢子的脈門,把他摁在地上,伸手一摸,左手中多了一把手槍,指著眾人道:“這里是什么情況?周部長呢?!”
“你……”
“你馬……”
漢子望著黑洞洞的槍口,全怔住了,有人向坑體下瞥了一樣,只見王劍上身迷彩服不知道什么時候崩開,露出一身強壯的肌肉,膚色殷紅,仿佛血珠都要滲出來!
“紅臉巾,挺住啊!”
相比被摁在地上的漢子,人們更擔心地是下面的“紅臉巾”。
本來就已經超過了人類的極限,現在上面又落了一架直升機……
雖然直升機沒有完全落到王劍抬著的那塊樓板,但是那也增加了不少力量。舉重運動員到達極限后,想要增加一千克都難!
“啊!”
王劍仰天一聲大叫,脖子上青筋爆露。
轟!
身后泥土流動,整塊樓板和上面的垃圾全被抬了起來……
吱嘎!
直升機向旁邊緩緩傾斜,轟的一聲,終于倒向一邊。
我滴個天媽!
不僅將樓板、居然連上面的直升機都拱翻了,太尼瑪太尼瑪太尼瑪神奇了!
軍人不知道發生了什么,身子一晃,敏捷地跳向一旁邊,這才發現坑底下有人,而且那人——居然抬著一塊樓板。
軍人嘴角抽了抽,目光中的驚駭一閃而過,環視了一下周圍的情況,看見周澤華的貼身秘書小陳走了過來,也跟著迎了上去。
“木團長,你親自過來啦!”小陳迎著軍人,上前握了握手。
軍人敷衍地和他握了一下手,道:“周部長所有的藥品,我都帶下來,雖然耽誤了些時間,但是總算在天黑前趕到,算是不辱使命!”
“謝謝了!”小陳周力點點頭。
“周部長怎么樣?”
“一直在指揮,不過剛才有點不太舒服,老毛病犯了,吃了隨身帶的藥,在帳篷里剛睡著。”
“嗯!”木團長點點頭,“照顧好首長的身體最重要。我的停機點有點問題,飛機歪了,找人幫忙扶正一下,盡快把藥品搬出來。”
“馬上安排!”
“這里的群眾是不是不安份啊?”木團長向飛機旁邊的幾個漢子瞅了一眼,“情緒怎么那么暴躁,你告訴他們,特殊時刻,誰要敢犯事,從重處理。實在不行,老子派我的兵過來!”
“情緒暴躁?”小陳一怔,搖頭道:“沒有啊。大家雖然遭了災,但是現在情緒都很正常,全都用盡自己所能去救人。”
“那就好!”木團長點點頭,向王劍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遲疑了一下,道:“我先去看一下周部長,一會兒再說!”
一面說著,大步向周澤華的帳篷走去。
“紅臉巾,你……你沒事吧?”
兩個孩子被救出來,有細心的人幫王劍披上了一件襯衫。
王劍搖了搖頭,輕咳一聲,一根斷了的木梁上坐了一會兒,轉身問道:“剛救出的兩個小孩,我已經檢查過了,沒有大的問題。你們在這里繼續,我去別處……咳!”
話未說完,王劍感覺到胸中一悶,猛地咳嗽了一聲,一口鮮血噴了出來。
“什、什么?”
“吐血了!”
“紅臉巾!”
漢子們齊聲大喝,一個個瞪大了眼睛,滿面慌張,卻有不知所措。
王劍吐的這口血,仿佛一下子把他們的魂都噴了出去,讓他們不知道如何是好。
“沒事的!”王劍抹了抹嘴邊的血漬,“剛才用力過猛,氣血淤積,吐出來就好了!”
“可、可是……”
“買幣!都怪那架直升機,還特瑪說是送藥的,這就什么時候才送過來,我是等他們……”
“算了,不要說了。”王劍搖了搖頭道:“緊急時刻,什么都有可能發生,軍方的事,我們都不了解。大家還是做自己能做的吧,救人是我們自己的事,多救出一個人,就能讓一個家多一份溫馨、少流一點淚。”
“對!我們聽你的,救人去!”
漢子們擦干臉上的淚,再次投入到救人的大軍中。
剛才那一下子的爆發,實在太猛了,吐了一口血,雖然好了一些,氣還是有些微微不暢。王劍站在原地,摒除外界干擾,吐納調息,真氣在體內緩緩運轉了起來。
“這里正好有個坑,我們順著這個坑挖一挖,就著坡兒一推,直升機就能正過來了!”
“這個主意不錯,但是角度必須掌握好!”
周澤華服藥睡著,從飛機上下來的木團長看了一眼,便和小陳一起,帶著一幫人,走過來研究如何把歪倒的直升扶正。
“哎,小伙子!”木團長對著王劍遙遙地喊了一聲,“過來幫忙!”
“木團長,那就是有名的紅臉巾,請你說客氣點兒。”小陳在旁邊提醒了一句。不論王劍是不是神仙,治病、救人,創造一個接一個奇跡,這足以讓他敬重了。
“客氣?呵呵!”木團長扎了扎腰上巴掌寬的皮帶,冷笑道:“這個時刻,全民皆兵,服從指揮,是公民的責任!他是平頭百姓,我身為團長,需要對他客氣嗎?你見過有長官對自己兵客氣嗎?”
“木團長,你有所不知……”
“小子,你聽到沒有!”木團長絲毫沒有在意小陳秘書的解釋,對著王劍喊道,“我現在命令你過來,跟我們一起推飛機,你剛才在下面不是勁挺大嗎?不會慫了吧?”
王劍睜開眼,緩緩吐了一口氣,打量了木團長一眼,又看了看倒在一旁的直升機。
“你是啞巴嗎,說話!”木團長厲聲爆喝,在他心里,能對一個老百姓費這么多唾沫,已經是客氣了。
咻!
王劍身形一動,仿佛鬼魅一般,飄了下去,身體在半空中加速,一下子出現到木團長面前,滿臉紅布,一雙漆黑的眼睛,射出如劍的寒氣。
“你是……武林高手!”
木團長雙眸緊縮,一個大擒拿手,本能地向王劍脖子抓去。
左手一抬,連擋帶粘……
叭!
一個巴掌,抽到木團長臉上,仿佛憑平放了一個炮響,又脆又響!
“你找死!”木團長的臉一下子漲到通紅。
身為木家的二代四少之一,別人一句硬話都不敢給他,更何況扇他一巴掌,從小到大,也沒吃過這虧呀。怒罵了一句,伸手就去掏槍。
砰!叭!
接連兩聲爆響。
第一聲,木團長手搭扳機,剛把槍從槍套里掏出一半,就被摁了回去,手指一個沒摟住,手槍走火,子彈穿透槍套,直接打進地面。
第二聲,其實是連著兩響,左右臉頰各挨了一個巴掌。
快!
太快!
太特瑪滴快了!
王劍一手摁下木團長掏槍的手,另一只手閃電扇了兩個巴掌。都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他速度快得,旁觀者都看不清,更別說被揍得昏頭轉向的當事人了。
“你他……”
叭!
木團隊剛一開口,臉上又多了一掌印。
“你……”
叭叭!
剛說了一個字,又挨了兩巴掌!
“大神手下留情,這是野狼團團長木建行!”
“我管他野狼團、野狗團!”王劍冷冷一笑:“別以為當個官就了不起!剛才那么多人給你打手勢你沒看到?你知不知道,你差點壓死了兩個人!一個救了好幾個人的英雄,還有一個孩子!”
“我……”木建行還想說什么,見王劍揚起手掌,不自覺地退了兩步。
“告訴你!”王劍揚起的手掌緩緩收攏,只留下一根食指,指著木建行道:“當官不為民作主,不如回家賣紅薯,軍人神圣,豈是你們這種人能夠玷污的?再在我面前裝筆,我就撕破你那張筆臉!”
“……”
木團長咕的咽了口唾沫,強忍著沒有說話。
這貨根本不把自己這堂堂團長放在眼里,誰知道自己一開口,他會不會再掄上一巴掌啊!
鴉雀無聲,所有人——連小陳秘書這種經過大風大浪的都傻嚇了,更何部普通的吃瓜群眾?說動手就動手,連解釋的機會都不能,嘴里嘣一個字就是幾個大巴掌,誰見過這個啊!
這泥瑪可是團長啊!
普通人誰敢打團長?
王劍敢!
反正臉上有“紅臉巾”,你也不知道我是誰?
靈屏山上,木家給王劍留下的印象極差,所以也不管他三七二十一,對著木建行一頓臭罵!
你不知道我是誰,你又打不過我,我扇你嘴巴子,你能咋滴?
有槍?
你瑪,你有拔槍的機會嗎?
王劍一頓怒火發泄完,不管木建行臉上一陣青、一陣白、一陣綠,回頭看了看歪倒的直升機,翻了翻眼皮道:“都別傻站著啦,一齊來把飛機搬正了,里面都是藥品,急等著使呢!”
說完,雙手插入直升機下面,不等人來齊了,雙臂用力,嘎啞一聲巨齊響,把直升機抬起來兩尺,對著那些在旁邊嚇傻的人吼道:“傻幾八看什么呢?快向底坎塞石頭,把飛機墊起來,打眼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