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八章、遠洋艦隊

海軍這幾年，主要還是苦練內功，夯實基礎；百年海軍，可不是一句空口白話，而是踏踏實實的、一步一個腳印的，萬里長征。

海軍相關技術，是這個時代，最前沿的技術；爬科技樹，真是非一朝一夕之功。甚至，需要幾代人，堅持不懈的努力，一茬一茬接力，纔有可能慢慢走到輝煌之巔。

同時，辦海軍還是一個最燒錢的軍種；誰家辦海軍，都是勒緊褲腰帶，全國上下節(jié)衣縮食，從牙縫裡摳出來、省出來。而且，海軍還不是一次性的投入，就萬事大吉了；而是，循序漸進的，周而復始、循環(huán)往復地不斷投入；才能保持技術，處於相對領先的位置；也保持技術，持續(xù)發(fā)展，跟上節(jié)奏，不出現(xiàn)明顯的斷層、斷代。

這就是爲什麼，我大清辦海軍時，爲什麼一開始是下了不少本錢；可是，一旦停止持續(xù)投入了，很快的，技術就落伍了。等到甲午海戰(zhàn)時，十年前的老式軍艦，本就該是敲敲邊鼓尚可，不能當主力艦來用了；北洋海軍，無論是技術裝備，還是戰(zhàn)術訓練與戰(zhàn)術思想，都落後一個年代段了。

好在現(xiàn)在，衛(wèi)國軍辦海軍，在亞洲算是動手早的，地緣信譽又比較好；所以，從一開始，就或多或少地，也有些收益，有些進賬，貼補帖補虧空。嗯，衛(wèi)國軍配套的陸海軍軍工產(chǎn)業(yè)，已經(jīng)不全是淨投入了；在東亞、東南亞就不用說了，只要最新艦型，衛(wèi)國軍大方捨得的話，肯拿出來賣，銷路還是不錯的。而且，因爲克里米亞戰(zhàn)爭，在費蘭克.鮑爾僱傭大軍的示範效應之下，大夏國陸軍武器，在土耳其及其周邊國家，陰差陽錯地，也打開了銷路。嗯，尤其是在西亞，能夠對付北極熊，輕易碾壓北極熊的武器，那肯定是好武器，大家毫不猶豫地搶著要買的。

讓楊孟晗沒想到的是，連一向存在感很低，也比較自我封閉的波斯愷加王朝，都蔫不唧的，悄悄向大夏國派出了友好使節(jié)。嗯哼，到東方來找朋友，做做進出口小生意，那只是順帶的；他們主要還是要來買，傳說中的神奇的，能幹翻北極熊的大夏國陸海軍先進武器。

嗯，好多好多年來，飽受西夷欺凌的，現(xiàn)在還勉強維持獨立的小國家，對大夏的陸海軍戰(zhàn)術，也非常感興趣。

哎媽呀，大哥，俺們這幾百年來，可讓歐洲鬼佬欺負慘了；遮打仗、打紅毛的手藝，能教教俺啵；俺掏錢，好好學，還不行嗎？

爲了解決各國的需求，做人敞亮、厚道的大夏國，當然不會無動於衷的。後來，乾脆在張公島，陸軍學院還成立了一個專門針對外來留學生的專門分校；不管是誰，無論是來自哪個國家，只要在大夏國沒有犯罪記錄，只要掏得起不菲的學費；就可以來張公島，學習刪節(jié)版的陸軍軍官指揮課程。

這也是張公島僱傭軍訓練營，互相配套的一個組成部分；嗯，服務周到，包教包會，還送貨上門。

倭人流浪武士，就來了不少；學成之後，無論是回國，還是給人當僱傭兵，都是很受歡迎的；立馬身價暴漲，吃飯就不成問題了，連吃肉喝湯都不是事了。嗯，第一茬的，在格魯吉亞，好多混蛋都走狗屎運地娶了“白娘子”吶；遮好事，不知道往後，還有啵？

同時，不少印度各地的土王公，也是偷偷地派人來了；嗯，不少老緬的身影，也在張公島時常出沒。這可是半公開的，不需要避人的；南面的紅毛，還在後面熱切地眼藍藍地，等米下鍋吶；只要你一畢業(yè)，拿到資格證書，倫家就熱情備至地提供就業(yè)機會，和上崗實習、上戰(zhàn)場練手的機會吶。

就這樣，大夏國的武器和戰(zhàn)術思想、作戰(zhàn)理念，不聲不響地，一圈一圈地，在亞洲各國，無聲地擴散開來；讓很多國家的新式軍隊，奉爲圭臬。學校教材上，楊孟晗、凌幼樵、陳昊之、何卓人等等諸人的名字，在許多國家，都叫的很響很響的。嗯，遠比在國內，要名氣大得多，也算是牆裡開花牆外香了。

倭國人思維方式有點怪怪的，對楊孟晗的堂堂之陣作戰(zhàn)風格，興趣反而不大；認爲太平淡無味，不過爾爾；嗯，文似看山不喜平嘛。而是對大夏國國防軍司令（對外的統(tǒng)一稱呼）周立春將軍的幾個經(jīng)典戰(zhàn)例，推崇備至，讚歎不已；五體投地地認爲，他纔是新一代亞洲真正的“以多勝少”的一代戰(zhàn)神。

當然，在海軍戰(zhàn)術上，他們還是對打得他們滿地找牙的凌幼樵，佩服得五體投地。嗯，倭國人可能就是這樣的賤胚子，誰揍他揍得越狠，他越服誰。他們認爲，凌大司令，就是東西方現(xiàn)代海軍戰(zhàn)術的集大成者，是當之無愧的一代海軍之王。

嗯，中國這一代人，有這麼一大堆驚才豔豔、鼎鼎大名的戰(zhàn)神名將，俺們倭國，輸?shù)靡稽c不冤，是理所當然的；嗯，就是日照大神坐在船頭上，都是沒用的。薩摩藩之戰(zhàn)敗，非戰(zhàn)之罪也；嗯，不是我們不拼命，是對手太強大了。

原本，楊孟晗對是否教授倭人現(xiàn)代軍事技術，心底還是有很多顧慮的；覺得這幫土海狗，就沒一個好人，都是一幫白眼狼；教會了他們，就是給東亞海疆添事添亂啊。

後來一想，也無所謂，你不教，別人也會教的；這錢還平白無故地，讓別人賺去了。而且，在另一個時空，那是因爲周邊其他國家，尤其是我大清，抱殘守缺，固步自封，死活不丟棄腐儒那一套東東；才讓倭寇，因緣際會，逮著機會的。並不是，他們厲害到天上去的。

現(xiàn)在，以大夏國爲首，亞洲的科技，比之歐美，落後得不是太多；而且，亞洲市場太大了，以中國人的勤勞和智慧，只要睜眼看世界，我們不懼怕任何市場競爭與挑戰(zhàn)的。市場的發(fā)育，反過來會催生新技術的誕生；那一天，我們技術全面領先、超越了，一點也不奇怪的；只要我們的市場規(guī)模，持續(xù)領先；技術層面的超越，是早晚的事。

技術與市場，相輔相成，是推動人類社會進步的兩個驅動輪子；嗯，很不好彩，俺們偉大的儒生們，兩千多年來，打小就不喜歡這兩個玩意兒；被斥爲“雕蟲小技”和“無商不奸”，早早就被丟進歷史的垃圾堆了。

嗯，倭國人現(xiàn)在，還沒有建立現(xiàn)代學科體系吶，想一下子騰飛，還早得很吶；歷史上，他們起來時，是利用英國佬鞭長莫及，而且約翰牛還想利用它，在東面幫著擋住北極熊，在後面有意縱容與撐腰；然後，倭寇利用地緣政治的空檔，通過在中國和朝鮮兩國身上的吸鮮，才快速催肥長大的。

呵呵，眼下的朝鮮，也不是不堪一擊的軟柿子，科技、軍事各方面，比倭國還稍稍領先吶；倭寇想啃下這塊肥肉，是難上加難的，可沒另一個時空那麼輕而易舉；況且，後面還有大夏和中國，關鍵時候，會鼎力支持他吶。

在這個時空，倭寇幾無機會，向外擴張；嗯，敢炸刺耍流氓，肯定會被一干鄰居揍得一頭包的。呵呵，要打也是自家窩裡反，自己禍禍自己人，自己搞死自己吧。

既然是這樣，那這個錢，就不賺白不賺了。

後來，連幕府派人過來，想買鐵甲艦；在楊孟晗的示意下，都痛快地賣了；價格嘛，小翻個跟頭；還大方地告訴他們，以後只要肯掏銀子，隔幾年就可以技術升級一次滴；嗯，這樣，就不用老買新船了，縫縫補補又三年。嗯，這話暖心吧？俺們做人，比歷史上的倭寇，厚道多了吧？

嗯，現(xiàn)在，蒸汽動力船，更新?lián)Q代得很快；所以，所有現(xiàn)船，再也學學約翰牛，就痛快地賣吧，落個現(xiàn)燒。這也降低了造船研發(fā)的成本，讓衛(wèi)國軍體系內的造船業(yè)，早日進入良性循環(huán)，對吧。

由於倭國，比之中國，還要人多地狹；雖然，幕府還在執(zhí)行閉關鎖國的政策；但是，薩摩藩之戰(zhàn)後，加上“黑船來襲事件”，國門終於被打開了一條小小的縫隙。雖然外人進去，還是不方便，無形的限制很多；但至少倭人自己出來，還是容易多了，簡便多了。

尤其是，小琉球實行自由港政策；倭國人也是近水樓臺得便宜了，可以隨意進入那霸港的。這就很快，在那霸形成了一個國際轉口中心。

連朝鮮王國，也樂見其成，也享受了不少好處；因爲這樣，西人可以間接地跟朝鮮做生意了；同時，還避免了這些西人，對朝鮮的覬覦之心、好奇之心；也沒有讓西洋和尚，撈著進入國境傳教的機會。

大夏國移民多，討老婆一直是個老大難問題；有需求就會有市場，這不但催生了猶太佬運來很多白種姑娘，搶佔了高端的新娘市場；也搞得不少其他地方的，想方設法，從倭國、朝鮮，把年輕女孩忽悠出來，送到大夏，賣個好價錢；嗯，尤其是倭國現(xiàn)在，女孩子的地位是很低很低的，誰家都當成是吃貨是負擔；現(xiàn)在，能換成一大筆銀子，不亦快哉。

越南、朝鮮、倭國女孩的到來，給大夏國，無意中帶來了五花八門、各式各樣變種了的漢服；嗯，即使是變種了的漢服，畢竟離漢服差得不遠，也比韃子的長袍馬褂兒，強上許多。這幾個國家的女孩子的到來，順帶著一個效應，就是造成了在大夏國的漢服逐步迴歸。

在大夏國生活一段時間後，就沒人再留那一條噁心人的、某些北方包衣奴才嘴裡的“神鞭”豬尾巴了。當然，大夏國氣候也較爲炎熱，所以，若古人那般，留起長髮、挽起髮髻的也不多。大夏國政府，也不會閒得蛋痛，管老百姓髮型這些事，一切隨意。所以，若西人那樣，斷髮文身的，反而不少。

大家平時穿衣服，也是愛穿什麼，就穿什麼；楊孟晗帶頭傳出來的短袖衫、大短褲，跟著學的人，還真不少；連很多西洋夷人，都跟著趕潮流，說這休閒服、沙灘褲，是體現(xiàn)了現(xiàn)代自由精神的；值得提倡，應該大穿特穿；後來，很快，就把這股潮流，帶回歐洲了。

當然，在正式場合，或者逢年過節(jié)，祭祀大典；大家還是不知不覺地，穿上漢服，戴上漢冠；至於瓜皮帽、豬尾巴、長跑馬褂，除掉是新來的，或者是腦子裡有坑的，已經(jīng)沒人碰這膈應人的玩意兒了。

嗯，成了大夏國公民之後，如果還對我大清的浩蕩皇恩，戀戀不捨、念茲在茲的，早晚會被好事者捉了見官；法院經(jīng)過判決後，其人會被遣返原籍，永世不得進入海外華人世界；你老兄，就老老實實地，回到你大清，好生地做你他妹的、也許還一時半會找不到好主子的、“喪家的”包衣奴才吧。

別特麼的，在大夏這塊華人自由的土地上，還念著舊主子的好；以顯示你做人厚道，忠義無雙，一僕不侍二主的！

嗯，爲了了卻爾等奴才的心願，就只好推到重來，把你送回去，讓你回爐再造、吃回頭草囉；嗯，乖仔，在你大清的皇恩浩蕩的陽光雨露下，捧著窩頭，且兀自享受著吧！

凌幼樵在準備了許久以後，總算把海軍建設及遠洋艦隊搭建的框架思路，初步拿出來了；今天，特意帶著參謀長艾倫.蓋爾少將，來到楊孟晗的辦公室，一起彙報一下，整個衛(wèi)國軍海軍下一步的發(fā)展思路。

凌幼樵：幼鳴，我們經(jīng)過論證，覺得海軍的母港，還是放在膠澳（青島）比較好；嗯，副港，我們準備設立在臺北基?。u籠）港。還有，鑑於本土艦隊功能變化，擬議將分割成兩支艦隊；嗯，主要是爲了設立專門的內河艦隊，用於國內江湖剿匪作戰(zhàn)。

楊孟晗點點頭，成立專門的內河艦隊，在很久以前，就有人提出來了；但是，當時，海軍一是編制小，二是沒有專門的內河船型；分開設立，必要性不是特別大。

現(xiàn)在，只是內河艦隊，先行分離出來，單獨組隊；也許，下一步，本土艦隊也會分成好幾支分艦隊，才能滿足未來的本土海岸防務需要。

凌幼樵：爲了滿足軍艦專門化的要求，我們在膠澳，還將設立新的軍艦製造基地，投資雖然還是主要來自大夏公司和新東方洋行；但管理將會進一步強化軍事保密管理機制，海軍後勤部，對其日常管控，將會更加嚴格；尤其是，人員的進出，嚴格限制新技術的泄露和流失。

凌幼樵有這個意識，非常難能可貴；這個時節(jié)，即使是在西方歐美國家，保密意識，還沒有提到這個高度；技術與人才的流動，各國法律條文的相關規(guī)定，還比較寬鬆。當然，往後，吃虧了之後，也就學乖了，管控越來越嚴格，開始嚴防死守的；誰家有點好東西，慢慢的，都學賊了，藏得嚴嚴實實的。

艾倫.蓋爾：楊，我們對遠洋艦隊，內部也論證了很久；不管怎麼講，這畢竟是帶有實驗艦隊的性質；所以，一開始，我們主張，艦隊規(guī)模不宜過大；我們的計劃是，前期，以兩艘三千噸級的主力艦、兩艘兩千噸級的巡洋艦，再加上一兩艘補給艦，作爲艦隊的全部編制；經(jīng)初步測算預計，艦隊兵員在兩千人左右。嗯，這個編制，未計入配套的海軍陸戰(zhàn)隊編制，以及在海外，如果設置專門港口的話，所需要增加的相應編制。

凌幼樵：這支海外艦隊，母港初步確定的意向，是租借法國馬達加斯加殖民地最南端的孟源港；老敏體尼那邊肯定沒問題，現(xiàn)在是等待法國政府和皇帝陛下的批準回覆了；估計問題，也不是很大。嗯，等我們獲批，並弄好了一應船舶維修設施後；老敏體尼還說過，未來的法國印度洋艦隊，說不定維修，還要請我們幫忙吶。嗯，租借孟源港時，作爲對等置換條件；法國軍艦也可以在我們的坤甸港任意停泊、維修、補給。

楊孟晗：好像高盧雞，在東方就沒有像樣的有維修能力的大型港口，是吧？

艾倫.蓋爾有些小傲嬌地說：嗯，目前，港口遍佈世界各地，能夠提供鏈條式、分站式補給維修服務的；這個世界上，唯一隻有我大英帝國，才能夠做到；遠航的法國軍艦，以前和現(xiàn)在，基本都是依靠英國港口來補給和維護的。

特麼的，補給和維護體系，都靠人家英國佬幫忙，你才能出遠門；這拿破崙三世陛下，還想法那麼多？胃口那麼大？怎麼老發(fā)春秋大夢，老想著借雞生蛋發(fā)大財涅？

嗯哼，你以爲約翰牛牛家的雞，那麼好借？

這也是心比天高，命比紙薄啊。就這點家底，就感動做老大的心思；嗯，高盧雞真是很要命地，一直就這麼浪漫??！

玩海軍，不僅僅是擁有了幾艘最先進的鉅艦大炮，不僅僅是有了國內的造船工業(yè)體系，不僅僅是培養(yǎng)一大批海軍人才??；僅僅只有這三點，還是遠遠不夠的。

其實，遍佈世界各地的多點式港口體系，和補給體系，比上述各方面還要重要啊。不然的話，永遠都是澡盆海軍，掛門扣子橫而已，進不了藍海的呀！

海軍，說穿了，玩的是體系，玩的是生態(tài)圈。這個可不是一蹴而就的，百年海軍，家底是要慢慢攢的呀。

暴發(fā)戶們，以爲造幾艘船大炮粗的新式軍艦，就成海軍強國了；其實，這纔是萬里長征第一步；一切還早著吶，還差得遠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