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準備要向大西洋及美洲伸出觸角，和馬島的合作，還必須要進一步加強了；必須要做到雙方精誠合作，緊密無間。不然，潘啓祥放出去，很容易變成斷線的風箏；一旦有事發生，本土救都救不贏的；這一來一去的，一年內做出反應，都算是快的。
搞得不好，倫家在外面，把潘啓祥都吃抹乾淨了，滬上這邊一點風聲都沒有。
馬島這個中繼站，地位就尤顯特出重要了；原來是無心插柳，現在必須是有心栽花、苦心經營了。
楊孟晗都在考慮，是不是要和老敏體尼，再忽悠忽悠，簽訂一個升級版的戰略合作協議了。
於是，叫上陸耕濃、何卓人、藍大盛，邀請老敏體尼和愛棠，楊孟晗自己和二阿哥孟曦，幾個人在楊孟晗書房，又碰了一次頭；主要議題，是商議如何推動馬島的加速開發。
嗯。因爲想在美洲東海岸，撈幾勺子；馬島的事，楊孟晗更上心了。
夏洛特現在是個上海通，有些新開的小吃店，新的好玩的地方，比二毛地頭還熟；她和小梅子兩個，都是野丫頭，各騎一輛自行車，滿街亂串，連里弄小巷都不放過；也快成半個吃貨包打聽了。
斯斯文文的、站有站相、坐有坐相的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到了滬上，沒幾天就讓她倆給帶壞了；也脫下宮裝淑女裙，穿上休閒裝，騎著自行車，跟著她們滿地跑。把滬上大街小巷的各種知名小吃，吃了一個遍；也對滬上的中國各種菜系的無數酒樓，挨家吃過去。
沒想到，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也像夏洛特一樣，很快滴喜歡上了辣得讓人冒汗的川菜火鍋；楊孟晗也只是偶爾吃一回，吃多了頂不住的；她們三人卻一點不在乎，吃得不亦樂乎，大呼過癮。
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更是觀瀾苑的常客，每天上午必去，即使是相同的曲目，她也看得津津有味；平時，要麼是夏洛特陪著，要麼是小梅子或者其她什麼人陪著。嗯，她對中國人看戲曲，竟然是男女分開的，還覺得挺驚訝的。
在巴黎，看歌劇，也是少年男女相會的一個重要形式唉，難道中國人就不談戀愛嗎？
這麼讓人魂牽夢縈的美事兒，咋能說沒，就真沒了涅？
這也太浪費人生了吧！
看完戲曲後，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對在去後面的滴水軒品茶，更是情有獨鍾了；蕓娘培養的茶藝小妹，手藝可不是蓋的，泡茶取水也講究，茶葉品質也更好；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每每品嚐後，都讚不絕口；還惋惜地說，離開中國後，說不定就再沒機會，喝到這麼好的原汁原味的中國茶了。
最後，還是老敏體尼很會哄人，說多凡堡中國人很多；也許，不用太久，上海的一切，就會在多凡堡複製出來；親愛的，只要稍微耐心等待若干年，就可以了......
幾個人在楊孟晗書房聚齊後，品了一會茶，說會閒話；就開始了正式議題。
楊孟晗：老敏體尼，愛棠領事，對於馬達加斯加，既然大家都投資下去了，就希望要有效果，要給股東回報的；我們在外圍，儘量給馬島創造好的環境與條件。那麼，老敏體尼，你對馬島的未來發展，具體有什麼構想？
老敏體尼：香草和丁香，是該地區的傳統出口產品；但由於當地政權的不配合，這些年貿易量不大。礦產業方面，因爲還沒有大面積勘探，現在還不清楚；這麼大一個島，應該會有有價值的礦藏的，嗯，這個，楊，恐怕還要等一陣子了。但是，馬島空曠，發展種植、養殖業、海洋捕撈業以及配套的加工業，現在就可以起步了。嗯，由於你中國和歐洲都太遠了，糧食種植業，反而無利可圖；前期，肯定是以種植甘蔗、棉花、絲綢乃至茶葉，以及養牛養羊爲主。工業也是配套的農副產品加工業，現在，就想發展成體系的深加工工業，是不現實的。
楊孟晗點點頭：嗯，只能是一步一步來了，那邊的漁業資源也很豐富，是吧？
老敏體尼：四面環海，漁業資源肯定豐富，就是遠途運輸困難；嗯，楊，中國人是世界上最好的廚師，楊氏食品企業是世界上最強的肉食品加工企業；楊，你要答應我，今年必須讓楊氏食品入駐多凡堡。嗯，放心吧，楊氏食品的罐頭，在歐洲是名牌產品，生產出來，在歐洲就賣完了，根本不需要在東方銷售。
二阿哥孟曦：這個沒有問題，也許，你回去的時候，楊氏食品就會有前期市場調查與設計人員，跟你一道走。
老敏體尼笑笑：也沒什麼考察的，馬島西部草原很大，牛羊是可以隨便放養的。你們在南部那幾個縣，是很適宜種植的地方。一句話，那地方是好地方，就是缺人手啊。
陸耕濃：童孟源、徐耀他們現在，甘蔗和棉花種植的比例比較大；
愛棠：嗯，諸位，多凡堡開發公司，已經各在耀縣和孟源縣，設立榨糖廠和軋棉廠，下個月就會投產了；利名洋行已經給他們簽訂採購合同了。
老敏體尼：嗯，跟諸位通報一下，利名洋行的股權，有一些變動；瓦盧瓦家族，嗯，就是索菲亞的孃家，通過增資擴股，持有利名洋行百分之二十的股份。瓦盧瓦家族加入後的好處就是，我們利名洋行，無論在東方和西方，生意都可以落地了。由於瓦盧瓦家族在歐洲的貿易網絡，今年我們在東方的採購力度，還會增加；嗯，提供的歐洲商品種類和數量，也會增加。
楊孟晗：這麼說來，馬島開發，第二個瓶頸，就是運輸了。老敏體尼，就這一點，具體你有什麼打算？
老敏體尼：在馬達加斯加設立造船廠，是不劃算的，沒有工業配套體系，造船的成本太高；但是設立維修與保養爲主，擁有幹船塢的維修廠，還是必須的。這個，多凡堡已經在擴建原來的小維修廠；相信很快能夠投入使用。運輸暫時不用擔心，馬島到法國的運輸，瓦盧瓦家族會解決的。以後，會有定期往返貨輪和客貨混裝班輪；他們的承諾，是下半年每月各有一個航班。
陸耕濃：嗯，我們這邊往返的客貨運量，稍微還要大一些。
老敏體尼：策略方面，我已經接受了童孟源和徐耀的意見，從南面逐步往北推進，一步一步蠶食。佔領全島，估計需要三到五年時間；嗯，幼鳴，這主要是看移民進展情況，佔了地盤，沒人填進去，還是會丟掉的。現在，我們只能編制一支五千人的部隊，實際控制區域，今年不會超過全島的五分之一。
陸耕濃：嗯，給移民找老婆，也是一個事；回來前，我已經給黃阿申打招呼了。嗯，他倒是樂意接這單生意；他們的北美與澳洲的婚介生意，已經讓倭國小娘子，給沖垮了，市場已經丟了。
老敏體尼：猶太人說，他們也儘量幫忙，每年會有數千人吧，以女孩爲主；嗯哼，再多就沒有了，不會再多了。
二哥孟曦：要是這樣的話，每年的移民總量，不會超過六萬人吶，還是有點少啊！
愛棠笑了：哼哼，楊，在我們眼裡，已經很好了。當然，誰也不嫌多，韓信點兵，多多益善，哈哈......
老敏體尼有點玩味地看著楊孟晗：楊，聽說你們想開發美洲市場，是嗎？
楊孟晗：是的，是對美國東部市場和巴西、阿根廷等市場，有點興趣；大夏、新東方，總有一天要走出去，不可能老在家裡等生意上門。但前期只是準備試試水，最多是一支開拓商隊，不會有很多人的；我們現在，主要是在那邊找一個落腳點，一個可以自由停靠、補給和轉口商品的港口而已。我們正在和美國人、英國人、西班牙人和澳門的葡萄牙人溝通、洽談之中，還沒有確定下來是什麼地方。
老敏體尼：嗯，楊，我們是朋友，是最好的朋友；這些事不用找他們，我老敏體尼就給你解決了。嗯，楊，那就乾脆選擇在法屬圭亞那嘛，卡宴就是個條件不錯的港口。要麼這樣，你要不放心的話；我們幾家，再設立一個新的開發公司嘛；嗯，要不要帶猶太人一起玩？
楊孟晗：這個，也是可以的；那就如您所願，再來一個卡宴開發公司。嗯，猶太人在美國東部影響不小，帶上他沒什麼壞處的。這樣的話，股份比例還是和多凡堡開發公司一樣；至於董事與大班，二阿哥，你回頭跟老敏體尼，拿個主意吧......
老敏體尼得意地笑笑：唔，要不要在首府卡宴港，再賣一平方公里給他們，哈哈哈......
這老狐貍，還宰人宰上癮了；卡宴港那破地方，熱死個人，歐洲佬過去，好多都頂不過三年；猶太人能上當纔怪。
臨走前，老敏體尼還單獨找了一下楊孟晗，好像還有點不好意思，不太好開口的樣子。呵呵，這老臉皮厚的傢伙，跟大部分歐洲佬一個德行，臉皮比城牆拐角還厚，怎麼會有害羞的時候涅？
這太不科學了！
老敏體尼撓撓頭：嗯，楊，你是世界上最偉大的藝術家，你的才華......
楊孟晗趕緊擺手，阻止了他的恭維，嗯，要是歐洲佬下血本恭維你的時候，目的絕對不可告人。
老敏體尼看楊孟晗不想搭茬，只得硬著頭皮往下說：嗯，楊，我結婚了，你還沒送我禮物吶......
特麼的，你又沒給我發請帖，中國人的規矩，紅喜事不請不送，曉得閥？
老敏體尼：嗯，不是跟你要什麼金銀鈔票、佩戴首飾，你不在乎，我也不在乎的；嗯，楊，來點有意義的、浪漫點的，總行吧。嗯，我深深地愛著索菲亞，替我給她寫首歌吧......
楊孟晗一捂臉，哥早就改邪歸正、金盆洗手了，不做文抄公很久了；這還要逼良爲娼了吶還！
我就想好好做個好人，咋遮莫難涅！
老敏體尼這一走，什麼時候在有空回來，真不好說了。所以，新東方洋行，爲了給老敏體尼餞行，在新東方洋行的宴會廳，舉辦了一場盛大的西式舞會。幾乎在滬上的外國使節、洋行大班，都接到了請帖；滬上地方官員，也有不少人蔘加；中國商界頭面人物，來得就更多了。
楊孟晗特意把衛國軍在家的頭頭腦腦全帶上了，連阿爾貝.皮埃爾、艾倫.蓋爾、克洛德.夏爾、伍德.肯森等一干外籍軍官頭面人物都帶過來了。這也是爲數不多的一次滬上中外頭面人物大聚會。
阿爾貝.皮埃爾、克洛德.夏爾跟老敏體尼很親熱，一見面就親切地擁抱，嘰哩哇啦說個沒完；老敏體尼算是他們兩個人，到中國來的引路人；要是在法國，他們只是不起眼的小角色。可是，現在都是體面人了，收入也好，小日子過得飛起來。跟他們差不多資歷的，還在法國軍隊裡打混的同僚，根本沒法比了。
法國軍隊裡，已經有不少人，在傳說他倆在東方神奇經歷的小故事了。
西式舞會，都是開放式的，大家比較自由；活絡的，逮誰都能聊一會，拉呱幾句；說不定又能談成一樁大生意；談不成也混個臉熟，下回接著談。
這種場合，向來都是越發美麗大方、高貴優雅的特蕾莎，出盡風頭的時候，如衆星捧月一般；這樣的場合，她優美的歌聲，從來都是不可或缺的；嗯，她的成名曲《友誼地久天長》，也成了約定俗成的晚會壓軸歌曲。
順帶著，把她的夫君，一直給她做鋼琴伴奏的英倫貴族小帥哥，英國領事館的二等秘書，阿瑟爾.達文波特，也混成了滬上社交名人。
不過今天，老敏體尼不準備讓這小夫妻倆專美於前，他準備好好露一手。
嗯，當楊孟晗把曲譜抄好，不，寫好了，交給老敏體尼的時候；老敏體尼還有些奇怪，這楊三爺什麼時候變得遮莫小氣了，遮莫有歌沒詞涅？整個半拉子工程算什麼？
沒想到，楊孟晗還老神在在地，像個世外高人般說道：遮是東方審美學的最高境界，遮叫此地無聲勝有聲，一切盡在不言中，懂啵......
嗯，老敏體尼當時，真給唬住了；遮莫東方審美學，還咁有神秘色彩涅！
等他回去，上鋼琴一彈奏，知道了，懂了；一切歌詞都是多餘的，真是一切盡在不言中；楊三爺果然是頂級藝術大師，俺老敏體尼服了。
等晚會進入高潮時，作爲主人，楊清鳴先生出來，發表了一番講話；對老敏體尼先生在擔任法蘭西駐滬總領事職務期間，對中法、夏法友好交往、學術交流以及尤其是滬上城市現代化建設等諸多方面，所做出的傑出貢獻，表示了欽佩、讚揚和感謝。
現任上海道臺丁心齋老先生，以地方外交事務長官的名義，給老敏體尼頒發了金晃晃的中法友好傑出貢獻勳章！
上海知州，還代表中國滬上地方政府，因爲老敏體尼對滬上市政建設現代化，作出的不可磨滅的貢獻，向老敏體尼頒發了做工精緻考究的榮譽市民證書。
這太擡舉人了，老敏體尼被這一幫人，整得激動異常，哄得容光煥發，像喝醉了一般，暈暈乎乎的！
嗯，心底裡就是一個念頭，這太有面子了；楊家就是夠意思、夠兄弟啊！
嗯，勳章和證書一發，讓旁邊的老小帥哥金能亨，都眼熱了；腦袋裡也開始轉開了，某家想個什麼招，也能得到這些好玩意涅！不然，老敏體尼就太嘚瑟了；不行，我的回去好好想想，一定要想出招來！
嗯，也讓現任英國領事羅伯遜爵士，心裡的失落感，更沉了、更重了；特麼的，本爵士是堂堂世界頭號槓把子大英帝國駐滬領事唉；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可有可無了；沒人眼裡有咱，誰也看不見咱，混得像個隱形人了！
這些好事，不該先緊著俺們英國人麼？怎麼能讓高盧雞搶先了？
最後，楊孟曦還祝福老敏體尼找到了新的人生幸福伴侶，盛讚新娘子的風采迷人，讓整個滬上傾倒，讓整個東方爲之傾倒。
接著爆料，嗯，爲紀念老敏體尼的新婚之喜和賢伉儷的滬上之行；舍弟楊孟晗還特意寫了一首新的鋼琴獨奏曲，獻給美麗大方、儀態萬千的高貴的法蘭西索菲亞.德.瓦盧瓦小姐。
這時，夏洛特穿著白紗芭蕾舞裙，輕盈地從後臺走到舞池中央，行了一個優雅的淑女下蹲禮後，作了一個仙女沉睡的起始造型。
一串串音符，從老敏體尼手指間，淙淙潺潺地流淌出來......
楊孟晗的曲子是《水邊的阿狄麗娜》，源自於希臘神話裡的一個美麗的傳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