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午飯肯定是要去一趟醫院的,顏璐也支持我去醫院。其實我能感覺的到,顏璐對我是發自內心的關心,路小雨說的沒錯,顏璐是有那么一丟丟的喜歡我,但是我卻不能坦然的接受。
走出飯店,顏璐習慣性的走向副駕駛的那邊,有無鑰匙進入、一鍵啟動感覺好方便,我選的D90也帶這種奢侈的配置。
在去醫院的路上我和顏璐開玩笑,問她怕不怕我開著車突然頭痛然后就失去意識了。結果被顏璐瞪了一眼,命令我不許說這么嚇人的事,還說我不會有事的。
就當這是她一個美好的祈愿吧,我自己什么樣自己清楚。
來到醫院,顏璐陪著我來到胡醫生的辦公室,胡醫生不在,只有他的學生在陪著童謠,童謠穿著一身白大褂坐在椅子上在看一本和腦部有關的書籍,看到我和顏璐進來,她便起身放下了手里的書,還客氣的問了一句,“吃過飯啦?”
“嗯!”我不帶任何語氣的回答,有點不高興的問道:“我的片子怎么還被其他病人拿走了?你們是不是有點太不負責了?”
童謠自知理虧,面對我的挑刺她也不回答,倒是我身邊的顏璐有點緊張,顏璐似乎是從童謠說話的聲音判斷,她就是給我打電話詢問我吃什么的醫生,顏璐面帶微笑的對童謠說道:“醫生您別介意,秦楓他這幾天情緒不太好,實在對不起。”
童謠聽到顏璐竟然主動替我道歉,眼里閃過一絲欣喜,冰冷的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淺淺的微笑,對顏璐說道:“沒關系,你是他女朋友么?一定要盯著他不要飲酒,還有按時吃藥。”
顏璐的臉紅撲撲的,沒有回答童謠的問題,而是直接抓住后半句說道:“我會提醒他不要飲酒的。”
“你煩不煩?”我看著童謠說道:“一個問題你說多少遍了?至于要我身邊的每個人都知道么?再說了,顏璐又不是我女朋友,你犯得著讓她來監督我么?你是不是巴不得把我身邊的人都麻煩個遍?”
“秦楓……”顏璐抓著我的胳膊示意我別和童謠吵。
我也不知道為什么,見到童謠和童天賜我就有點想發火的感覺,或許是自己變成他們“試驗品”的原因吧,對他們兄妹有一種本能的抵觸情緒。
童謠似乎都不太想搭理我,面對我這幾句無禮的話,她也不吭氣、也不反駁,轉過頭對胡醫生的學生說帶我去做各種檢查,我走出辦公室的時候還警告童謠,不要和顏璐什么都說,這句話又惹來童謠一個大白眼。
走出胡醫生的辦公室,他的學生微笑問道:“你好像很反感童醫生?”
“你看出來了?”我問道:“你是怎么看出來的?”
胡醫生的學生捂嘴笑道:“來醫院看病哪有這么和醫生說話的?都巴不得給醫生送紅包說好聽的,故意找茬頂撞醫生……你還真是第一個,不知道的以為你是醫鬧呢!”
我不好意思的笑了笑,不想在這個話題上多糾纏了。
又是抽血、CT等一系列的檢查,仿佛自己已經習慣了被人當成小白鼠一樣的觀察,做完這些檢查后,我找個洗手間抽了根煙,心想今天也不會有什么事了吧,畢竟昨天才做過檢查,童謠無非是想拿著一份檢查報告回去自己瞎研究。
當我回到胡醫生辦公室準備帶顏璐離開的時候,發現這里的氣氛竟然不對,尤其是童謠看我的眼神,眼神中帶著憤怒,桌面上放的都是各種檢查報告,就連顏璐的臉色都很不好。
我當時心頭一顫,以為什么事被顏璐知道了呢!不過轉念一想,我還有什么怕顏璐不知道的么?我能活三年的這個事實都告訴顏璐了,我還有什么好隱瞞的么?如果說有,那就是我和童家簽的那份私密協議,這么私密的東西,童謠肯定不會對顏璐說的。
想到這些,我也就坦然了許多,走到顏璐身邊說道:“做完檢查了,咱們走吧。”
“站住。”童謠厲聲說道:“你就是這么對待我的么?”
“什么啊?”我有點不耐煩的看著童謠問道:“我怎么對待你了?”
童謠指著片子問道:“你別告訴我,你臉上的淤青是你自己撞門上了,昨天檢查是檢查出別人抓著你的頭發重傷你的腦袋……”
“打住。”我不希望童謠當著顏璐的面說這些,畢竟打我的就是顏璐她爸,說起這些,顏璐肯定不好受,所以我打斷童謠的話說道:“我頭上少了一塊頭發,傻子都知道我打架戰敗留下的,你不提這茬能死啊?”
“昨天呢?”童謠指著片子說道:“昨天你又和人打架了唄,你又戰敗了唄?拜托你能不能好好保護一下你的腦袋?你的腦袋是球么?誰都能打一下?”
“誰打了?”我死不承認的說道:“我沒被打。”
童謠指著片子說道:“這些是不會說謊的,如果你昨天沒被打,那你給我解釋一下,臉上的這片區域為什么呈現的是這樣的畫面?”
我隨口胡說道:“機器壞了……”
童謠簡直快被我氣死了,無奈的點頭說道:“好……你沒打架,那你告訴我你昨天喝了多少酒?你血液中的酒精含量這么高,你給我編造一個能讓我說服自己的謊言。”
這可真難為我了!總不能說血液不是我自己的吧?
童謠雙手抱在胸前,眼睛死死的盯著我,像是一個法官在審訊已經詞窮的犯人,最后我不得不放棄了,說道:“好吧,我承認我昨天喝酒了,但是我喝的很少。”
童謠都不想理我了,掏出自己的電話當著我們的面撥打了出去,拿著電話放在耳邊說道:“爸,我和你說個事,短期內我不能回上海了,病人不配合治療,那么珍貴的藥給他了,他竟然喝酒,而且血液中酒精含量特別高。”
“……”
“我也是這么想的,就是給你打個電話告訴你一聲,沒有其他的事了,先這樣吧。”
掛斷電話,童謠一本正經的對我說道:“秦楓我很認真負責的告訴你,拿給你的藥非常珍貴,目前是你有錢都買不到的藥品,你卻這么浪費,你對得起我們的一片苦心么?”
要不是顏璐和胡醫生的學生在,我真的很想反駁一句:你們這么做不就是把我當成試驗品么?
甚至我懷疑那藥是不是還沒通過人體試驗,而自己就是那個試驗體。但是顏璐在呢,這話我肯定不能說出口。
見我不吭氣,顏璐急忙幫我說好話,對童謠說道:“醫生您別生氣,秦楓他最近遇見了很多不順心的事。”
童謠對
顏璐倒是真的很客氣,還能保持面帶微笑,說道:“不聽話的病人我見多了,但是像他這樣的還真是第一次看到。”
顏璐歉意的微笑,她都不好意思給我找借口了。
童謠把頭轉向我問道:“你住的是單身公寓么?”
“不是啊。”我隨口說道:“三室一廳。”
童謠用一種不可拒絕的語氣對我說道:“從今天開始,我要搬去和你一起住,監視你的飲食,本來還沒走到這一步,但是你讓這一步提前了。”
“什么?”我直接是本能的吼叫起來,“你要搬來和我一起住?憑什么啊?”
童謠指著片子上的腫瘤說道:“今天拍的片子和你昨天的相比,腫瘤的顏色明顯不同,這就是你喝酒喝的,目前沒辦法判斷你的腫瘤究竟是什么物質,不知道是血液還是毒細胞……也不知道什么樣的食物會刺激它的增長,今天開始我要規定你的三餐都吃什么,甚至要給你列出必要的食譜。”
“你有病吧?”我真的沒辦法容忍童謠了,“你把我當什么了?”
童謠不卑不亢的說了兩個字:“病人!”
顏璐拉著我陪笑道:“醫生謝謝您這么認真的對待秦楓,秦楓住的是三室一廳,他一個人住,我有家里的鑰匙,我現在就回去給您收拾出一個房間。”
童謠微笑對顏璐說道:“謝謝,我叫童謠。”
顏璐也微笑說道:“我叫顏璐,你叫我露露就好了,在成都學院讀書,今年大四馬上畢業了,我們現在就回家給您收拾出一個房間。”
童謠脫下自己的白大褂,對顏璐說道:“我和你一起去吧。”
“我操!”我實在是沒辦法忍受了,站在原地問道:“我同意你去我家住了么?那是我租的房子,你就這么住進去算什么啊?你出房租啊?水電費物業費是不是得平攤啊?”
童謠看著我說道:“房租多少錢?全部由我來付款,水電費、物業費我出,我讓你白住。”
“不用!不用!”顏璐真怕我哪句話徹底給童謠激怒了,哄著童謠說道:“謠謠你別聽他亂說,不用你出房租的,我們走吧。”說著,顏璐就拉起童謠的手往外走。
我超級無語,跟在她們身后拿出手機打開微信,找到童謠的名字給她發個文字信息:你到底想干什么?住在我隔壁,你就不怕我在洗手間安裝個針孔攝像頭?把你洗澡的照片都偷拍了。
上車之后,顏璐開車,童謠坐在副駕駛的位置,我坐在后排,眼睛盯著童謠打開自己的手機,屏幕上出現了我的頭像,但是備注的名字竟然是:癩蛤蟆跳腳面!
這他媽的……癩蛤蟆跳腳面后半句是啥?不咬人惡心人!在她眼里我就是這樣的人么?
正在我琢磨著備注含義的時候,童謠已經給我回了信息:你敢這么做,我保證讓你三天就變成植物人,全世界都沒人能查出來你到底是怎么變成植物人的,那時候別說偷拍你洗澡的照片,你都可以永遠不用洗澡了,看咱倆誰更狠。
我操!這他媽的就是女人啊!最毒婦人心!
看著屏幕,我真的一點脾氣都沒有了,問道:你究竟想干什么?
童謠:你非得逼我說你是我的試驗品才能閉嘴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