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他們二人都沒吱聲,戚繼剛一拍額頭自嘲道:“看我都糊涂到什么樣了,呵呵!方才只是隨便問問,二位不必介懷。來,喝酒!”
眾人一起飲了口酒后,周世祥緩緩道:“實不相瞞,我與倭寇有不共戴天之仇,恨不能到他們老窩里去殺個痛快!只是現(xiàn)下還有些要事需到京城去辦。不過戚兄請放心,半年之內(nèi)周某一定為國效力去邊關(guān)一道與我大華將士浴血殺敵!”
“哦?那好啊!從周兄眼神里便能感覺到你是個非凡之人,將來從軍定能有所作為!”戚繼剛喜道:“周兄到京城如有何困難可前往京華學(xué)院找我結(jié)拜兄弟杜修元。剛剛收到消息他這次跟隨林大將軍在山東剿滅白蓮教立了功,被晉升為萬戶侯了,現(xiàn)于京華學(xué)院修習(xí)高層軍事學(xué)術(shù)。你此去京城若有什么小麻煩相信他還能幫得上忙。吶,這是我們從小結(jié)拜地半枚銅錢,你拿與他看,他自會識得。”
說著,只見他從懷中摸出一枚缺了一半的銅錢遞到周世祥手中。
周世祥拿在手里看了看,揣入懷中小心收藏后,拱手道:“承蒙戚兄錯愛,在下定不負(fù)厚望,它日我們邊疆再見。小弟有事先走一步,告辭!”
說罷,起身與兩位朋友一道別過戚、蔡二人徑直下樓而去。
“總兵大人果然獨具慧眼,屬下實在是佩服萬分!”看著出門的三個身影,大漢蔡四好對戚繼剛一抱拳道。
戚繼剛哈哈一笑道:“從此人一進這威海鎮(zhèn)被我偶然瞧見那一刻開始,我就覺得他很特別,直到他拿出金酒吸引了眾人地目光后才有機會叫你裝扮了小試他一下。不想此人果然屬于剛?cè)峒鎮(zhèn)湫偷亍尉痛┮聛砜茨闶茄b扮后刻意單薄,而他則是本身就不懼嚴(yán)寒;從體形來看,你是我軍中最強健的一人,而他卻比你更加健碩。最主要也是最難能可貴地一點,你有困難他連五兩黃金都不要卻也幫你,足見他也是個熱血之人。由此可見,它日若能投身軍營,我大華怕不是又多一員虎將?!”
“總兵高見!”蔡四好正色道:“還有一點,我觀周世祥身側(cè)地兩位友人只怕也是高深之人,弄不好其武藝比這周世祥只高不低呀!”
“哦?這個我到不曾留意,只覺得那二人娘娘腔十足,快說說你是如何判斷地!”戚繼剛驚訝道
“這個不好描述”蔡四好想了想道:“從我多次征戰(zhàn)地經(jīng)驗來看,此二人身上隱約透露出一股殺氣!不錯,正是殺氣!就在我挑釁周世祥地時候,從他們二人身上透露出一股殺氣讓我不寒而栗,直到你上來化解矛盾之時方才散去。那種殺氣只有我在征戰(zhàn)時遇見少數(shù)高手才感覺到的東西,他們二人應(yīng)該屬于高手級別地人物斷不會錯的了。”
戚繼剛手下這員猛將蔡四好他是非常了解的,在戰(zhàn)場上無數(shù)次與死神打過交道的人,對自身潛在地威脅都有一種強烈的感覺。如果他說這兩個人屬于高手級別的人物,想來定是不會跑了。
“呵呵!妙啊!今日可真是讓我意外連連。不過好在他們?nèi)藨?yīng)該是以那周世祥為主,只要周世祥投身軍營不怕那二人不會出現(xiàn)的吧!”戚繼剛聞言用一只手摸了摸下巴,微微一笑道。
“只希望他們進得軍營現(xiàn)這次是我們下了圈套后,別把我胖揍一頓才好啊!”
蔡四好言罷,與戚繼剛相視對望一眼,兩人不由齊聲哈哈大笑起來……
※
“大哥,方才你說地半年之內(nèi)去邊疆與大華將士一道殺敵,可是真的么?”
三人離開威海鎮(zhèn),兩人帶著周世祥施展輕功急奔一陣,見四下無人后,半邊臉上化妝成胎記的紫菡問周世祥道。
“當(dāng)然是真的。”周世祥聞言道:“紫家的仇要報,玉兒的仇也要報!眼下便是個契機,我過誓地,總有一天要殺到東瀛人地老窩去,叫他們下輩子都不能出海禍害人類才算是真正的為紫家和玉兒報了血仇!”
“那我也要去!”
“我也要去!
他話音未落,紫菡和冷月異口同聲道。
“呵呵!戰(zhàn)場上刀槍無眼,如果傷了你們半根毫毛還不得把我心疼死了啊!”周世祥笑道
“切!我姐妹功夫比你弱些嗎?況且這也是我紫家的血海深仇,你叫我躲在家里看你去殺敵,無論如何也說不過去吧!”紫菡不服道
“就是,紫菡姐姐說地不錯。就如方才那大漢前來挑釁,我就差點給他一掌,若是你一人去上戰(zhàn)場叫我姐妹怎生放心得下?!”冷月也一旁隨聲附和道
知道自己難以說服她們,周世祥只好敷衍道:“好吧,到時候再說了。眼下我們還得把生意做好,使全村老幼地生活永無后顧之憂了,我們才能放心去疆場殺敵,對吧?!”
“嗯,這還差不多!”紫菡聽罷這才放下心來,嬌嗔道。
“對了,大哥,方才那酒樓生意也不錯,我們船上也帶了不少白酒,為何不出售一些與他們呢?”冷月冷不丁想起剛才的事情問道
“呵呵!我們地白酒到哪兒都不愁銷啊!”周世祥笑著解釋道:“別光看這里生意好,只怕到了京城這船酒夠供應(yīng)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且價格也不是十兩銀子或者二三十兩的問題了,所以只好讓這山東地界的人再多等待些日子,這個便叫做‘奇貨可居’明白了嗎?”
“哦,原來如此,大哥你真行!”
“……”
※
北方的嚴(yán)冬黃昏的雪,深切切的,好象有千絲萬縷的情緒似的,又像海水一般洶涌,能夠淹沒一切,還有一絲揭開藏頭露尾般的裸露感。
雪花形態(tài)萬千晶瑩透亮,片片飛舞飄落,好象出征的戰(zhàn)士,披著銀色的盔甲,又像是一片片白色的戰(zhàn)帆在遠航……
寬闊的街道上沒有了往日熙熙攘攘的人群,有的只是頂風(fēng)冒雪疾步行走地少數(shù)行人。
大道兩側(cè),飛檐樓閣地景象漸漸淹沒在這皚皚白雪之中。
“終于到京城了!”
一位騎著高頭大馬,樣貌英俊一臉剛毅之氣的年青公子由衷感慨道。
“是啊!千里迢迢來到這天子腳下,不干出一番成績,也無顏再回村中見各位父老鄉(xiāng)親啦!”
年青公子身邊的一位有道長長刀疤臉相穿著一身青衣打扮的中年漢子,聞言也感慨道。
“不錯!誠如王彪大哥所言,既然來到這天子腳下,我們定要有一番作為才能對得起鄉(xiāng)親寄予我們的厚望!”
“呵呵!我們對周兄弟有信心!單看從這兒郊區(qū)買兩匹馬地價錢便知道這里的消費水平了。我們地皮蛋和白酒在此打開銷路,賺取白花花的銀子,那是指日可待的事情呀!”
“哈哈哈哈!承王大哥吉言,走,找個大點兒的客棧定好房間再找個有特色的酒樓吃上一頓去。買地可不是一天就能輕易能辦好的事情。”
“不錯!走!”
兩匹馬馱著二人,伴隨著嘀嗒嘀嗒的馬蹄聲把他們載進城中深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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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了小半個時辰,終于一座氣勢宏偉的客棧陡然呈現(xiàn)在二人眼前。
只見客棧的門楣上高高懸掛著“富貴客棧”一塊大大的匾額。
“就這家吧,咱們也‘富貴’一回好了!”周世祥看了匾額笑道
二人翻身下馬,早有守候在門口的店小二疾步過來,一點頭笑道:“二位客官,住店呀?!”
“正是,把馬牽下去給照看好了,多喂精料,知道嗎?”王彪說著話,一塊散碎銀子丟與店小二手中。
“好嘞!二位爺!里面請!”店小二接過銀子,臉上笑的更加歡實,自把兩匹駿馬拉下去照料。
進了大門,二人跺跺腳,上下拍拍身上的雪花,徑直往柜臺前走去。
“二位客官,可是住店吶?正好后院還有兩套上房,一套大點兒一套小點兒,二位要哪一套啊?”正在算賬的掌柜見兩人進來,停下手中的活計詢問道。
“我們要一套……”
“我全包了。”
周世祥剛開口說話,只聽門一句冰冷的聲音傳了進來。
緊接著一個一襲白衣,一張面無表情的俊臉,出現(xiàn)在周世祥的視線之中。那人標(biāo)桿般筆挺的修長身材,小麥色的健康膚色,刀削的眉,高挺的鼻梁,薄薄卻緊抿的唇,以及一雙漆黑的眼珠時而閃過一道寒芒,在他身上有一種說不清的肅殺之氣隱約散出來。
而他身后也裊裊跟進一位女子。那小姐相貌嬌美,膚色白膩,別說北地罕有如此佳麗,即令江南也極為少有.她身穿一件蔥綠織錦的皮襖,顏色甚是鮮艷,但在她容光映照之下,再燦爛的錦緞也已顯得黯然無色。
窩草!在山東威海鎮(zhèn)遭受一次挑釁也就算了,這剛來京城又他娘地遭到挑釁,老子很好欺負(fù)是吧?別以為有個美女陪著就可以拽的跟個二五八萬似的,我?guī)讉€娘子可沒一位比你那位差!打架老子也不會弱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