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邪神伏甲布下的夢幻陷井。張少每天與阮心竹纏綿。但每天夜里,他卻都在擔心著外面的世界。
終于,這一天,阮心竹獨自出去拿菜,準備回來給張少做一頓愛心晚餐。張少在家里閑了下來。三天以來,他第一次打開了海底世界里的電視機。也不知道信號是從哪來的,還真收得到電視節目。隨意按了幾個頻道,都是些關于各地戰斗情況的報道。突然間,張少停止了按動,他的眼睛被畫面上的一個人吸引了。
“好,我們繼續向里面走走,這已經是第三座被妖魔們控制的城市了。但都是在當天,我們的英雄們就出面解決了所有的問題。沒人知道他們從哪來,這幾位女英雄簡直就是神的使者,看!快看,鋼鐵女俠又變身了,是的,這種裝甲化在眾多的獵魔人中并不罕見。但是,大家仔細注意看一下,是不是覺得眼睛痛?我在現場更是不能直視她,她的身體在穿上了鎧甲后,就亮得像太陽。啊!太神了,一群妖魔,足足有上百只,在我們剛剛說話的時間里,就已經被她解決了。”一個戰地記者像講現場般評書一樣不停地在那嘮叨,而被她說得神乎其技的,正是紅甲的素云。當然,張少的其他妻子也都在。
記者慢慢走向了剛解除了鎧化的素云,用崇拜的眼光看著她問道:“鋼鐵女俠,請允許我這樣稱呼您,您現在已經是我們所有人心目中的英雄。請問,你們從哪來?是什么促使你們站出來與妖魔們搏斗?”。
素云一把搶下了麥克,“我們都是張少的老婆,當然是在找老公。你家老公被別人抓走了,你能不急嗎?別說是妖靈,就是邪神來了,我們照扁,直到找回我們的老公為止。”,素云的話像怒氣沖沖,但更多的卻是一種沖動的哭嗆。
張少突然間覺得自己有些自私得過頭兒了,為了自己的夢想放棄了自己已經擁有的一切,這樣做真的對嗎?但想起阮心竹的笑臉,他又沒有了勇氣。立即關上了電視,張少的心中默默地唸著,‘這樣也好,世界上多了幾個瘋狂掃蕩的獵魔人高手,伏甲的妖靈軍團也不會那么容易發展起來了。’。
當天,阮心竹做了些很‘香’的菜,雖然有些胡,有的沒有放鹽,有的放多了糖。但張少還是吃得很開心,很滿意。夜里的一翻云雨過后,阮心竹疲憊地睡去。張少輕輕抽出了自己的胳膊,給她蓋好了被子。又一次想起了白天的那個畫面。‘直到找回我們的老公為止!’,素云的吼叫在他的腦海中回蕩著,一遍又一遍,一次比一次的聲音更大,震得他的頭嗡嗡直響。張少終于不支地蹲在了地上,雙手捂著耳朵。‘不,不,我不能讓她們這樣苦找。如果遇到了伏甲,如果伏甲帶著很多強大的妖靈,如果他不顧及與綠兒的親情。’想了很多的如果,張少騰地一下站起了身來,迅速地穿好了自己的衣服。將離傷的斗蓬穿好后,張少又轉身看向了自己剛剛得到的‘夢想’。她依然安睡,睡得那么熟。‘如果……,沒有如果。我的責任太多,我自己不屬于自己,對不起,心竹,我還是無法做回什么責任也沒有的張少,我,已經變了。’。
剛剛轉身,張少的身后便傳來了阮心竹的囈語,“帶上我,一起走吧。”。
張少的全身一震,不敢回過頭去看。
“要走,就帶我一起走。我明白,我這樣霸占你,影響你的生活,是不對的。但是,請無論如何也不要丟下我,帶我一起走,求你了。”阮心竹也語帶哭腔,讓張少聽著心里緊緊的,對她,不僅僅是一種責任。
“好,我們一起走。我必須去完成我的使命,請你原諒我,當人間再次恢復平靜后,我們一定可以在一起,永遠在一起,安靜地生活。”張少終于鼓起了勇氣,做出了承諾。
“嗯,我相信你。”阮心竹邊說,邊開始穿起衣服。
‘天堂’的夜晚,人造的月亮一直是圓圓的。當然,張少想讓它彎時,它就可以彎。看著這完美的世界,張少深深地吸著這里的空氣,真的舍不得,是人,都會舍不得的吧?
“帶我們上去。”張少摟著阮心竹,對這個小世界的管理者‘國王’說著。但并沒有威脅他。因為張少一早就已經發現,這里的所有人都沒有異能,而且,都是人,沒有妖靈。
“我,我辦不到。”國王很直接地回答著。
張少看了看他身后的一張石桌,兩眼一瞇,‘咔’的一聲,石桌碎成了好幾塊。雖然這并沒有費多大的勁兒,但對于普通人,已經有足夠的威攝力了。
“我真的不知道,當初我們被選進來時,就已經知道,這里只能進,不能出了。”國王跪在了地上。看著他的可憐樣,張少就明白,他們只是陪襯的可憐蟲。
“不用你了,我從來時的門出去,自己想辦法上去。”張少不再指望這里有人能幫到自己,他開始以自己的方式行動。
國王卻爬著向前,“不,千萬不要啊。那是單面的通道,如果你破打破了它,那海水就會涌入,我們這整個世界就會消失得一干二凈。”。
剛邁出的腳步,又收了回來。張少暗暗罵著:‘好毒的招數,先是用心竹騙我來這里。現在,用這里的上百萬條生命來威脅我不讓我出去。伏甲,真有你的。’。
但外面的世界也在等著他,也是刻不容緩。誰知道現在伏甲有沒有招集一些強大的妖靈,有沒有與自己的妻子們對上。如果他們打起來,憑綠尾那不管一切的性格,很可能會造成類似核爆的效果。且不說她們會不會有事,就是她們所在的地方,死的人也不會比現在海底的人少。
“我該怎么辦?”張少越想越心煩,因為關于人命的問題,并不是用加減乘除,看人多人少就能算過來的。一百萬是人,一千萬也是人,哪邊死了,自己都會覺得不好過。雖然來這里只有幾天,但人們的熱情,早已經深深打動了張少。他無法對自己的這些新朋友下此毒手。
“留下來吧,在這里生活,我們都不用怕死亡,還有什么可擔心的呢?”國王突然又戲勸起了張少。
“不!”張少面對著那張貪生怕死的臉,十分厭惡地大叫了一聲。接著,帶著阮心竹快速地來到了那個透明的膜狀門。一伸手,差點摸到,但張少又猶豫了。他下不了手,還是放不下這里的人們。
正在這時,一大批,數不清的人,突然從四面八方涌來,在國王的帶領下,全部跪倒在地。國王老淚縱橫,“大人,求您,為了我們,放棄這個念頭吧。我們這上百萬的生命,就全在您的手里了。”。
張少又一次停下了,他自問沒這個勇氣。但兩秒鐘后,他下定了決心。“放心,如果露了,我來堵!”,一聲大叫,張少揚起了斗蓬。‘呼’的一聲陣風,張少和阮心竹突然消失。接著,他們出現在了那個龐大的海底城市外圍。正如張少所料,那海底城市根本沒有變化,他成功了。
“接下來,伏甲,是我們好好算算帳的時候了。你以為,你一次次的耍了我,我就都當失憶嗎?”張少催著真力,像一個噴氣的潛水艇,留下一排涌動的水流,帶著阮心竹飛向水面,帶著滿腔的怒火,發誓要與伏甲做個了斷。
平靜的海面上空,兩只長了兩對翼的人樣妖靈正互相談笑著。
“你說,我們就這樣進入人類的世界,會不會有人把我們當成傳說中的天使?”銀色長發的高瘦男子躊躇滿志地笑著。
身邊金色卷發的豐韻女妖摸著自己身后的白色羽翼,很不在乎地回著:“當天使就當天使唄,反正,我們的力量,也不是他們可以想像的。做為新生代妖靈,我們比老一代強大太多了。哼哼,我有一種感覺。我們,將會是新的無敵的代名詞,就連伏甲大人,也沒有我們造成的影響大。”。
這時,銀色長發的男妖突然全身抖了一下,他顫抖著說道:“我,我也有一種感覺,好像是伏甲大人,從下面上來了。”。
他的話音剛落,‘砰’的一聲,海面上沖起了上百米高的一條巨浪。浪花頂端,一對男女沒有羽翼,什么飛行的工具也沒有,但他們就是停在了空中。
“正好,剛出來就遇到了這些倒霉的妖靈,就讓你們來消消我心頭的恨意吧。”張少揮手一擊,已經將上極的氣勁變成了無形的劍,一分為二,直刺向了兩個鳥人。
‘砰砰’兩聲,由于張少用力過猛,他們的身體還沒來得及感覺到疼,就爆成了兩片血雨,連那堅硬無比的妖靈魔核也被震了個粉碎。
張少再次升高自己的高度,向遠處眺去,確定了最近的陸地方向后,他一催真力,在海面上劃出一道浪跡,飛一樣沖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