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中的妖風(fēng)形如可見,如慘死的老人最后的痛苦嘶叫聲讓人心驚肉跳。灰色的霧氣如迷幻的布一樣讓人無法視物。
風(fēng)中,張少的衣角呼咧咧地響著,他連外氣都沒有放出,微瞇著眼留意著妖龍的一舉一動。在他體內(nèi)的上極真力卻躍躍欲試,一直想崩出業(yè)迅速解決掉那頭狂妄不知所謂的妖龍。
“哈!”妖龍張著大嘴直飛向張少,聲音還未傳到,灰色的龍影已經(jīng)閃到。帶著腥臭味兒的龍嘴幾乎張成了直角,惡風(fēng)從里面呼出,它的嘴大得可以一口將張少吞下去,就像是普通人吃了一個丸子一樣,輕易簡單。
“啊~~”妖龍卡住了,它的嘴無論如何也無法合壟。張少站在他的嘴內(nèi),外氣放出,連那些惡臭腥粘的液體也無法破觸他,更不要說它引以為傲的龍牙了。
“嗯,嗯”妖龍飛舞掙扎著,希望以此來打破張少的重心,讓他掉出自己的嘴去。可它失算了。這樣做根本就毫無用處。
張少已經(jīng)像一個咬不碎的大蛋一樣,一步步向它的身體里面移去。不久,就已經(jīng)來到了它的食道。硬撐著妖龍的身體,張少用自己超人的目力觀察著,一直到將它的身子撐得內(nèi)臟出血,他才又延著噴血的道路走了回來。
一出龍嘴,他就看到了在地上劇烈掙扎的妖龍,它嚇壞了,從來沒有人這樣做過,連聽都沒聽過。這人絕對不是人,這是妖龍的第一反應(yīng),也是他做出的最準(zhǔn)確的判斷。
“上仙,饒了我吧,我只是想化為人形,沒有別的意思。”妖龍開始造謊,說話的同時,它的身體還因為疼痛而不停地哆嗦著,那樣子看起來像要死了一樣,十分的可憐。
風(fēng)漸漸小了,云霧也開始消散。張少只揮了一掌,就將龍頭砍掉,并試著在它的身上搜索起來。可那龍畢竟是成了氣候的,張少一個不注意,它的大尾巴一個橫少,打在了張少的外氣上,被彈飛了起來,接著,龍頭又再次神奇地回到了它的身上,與之聯(lián)接起來。抖了幾下,妖龍大罵著,“等我過了最后一劫,一定要你們的命。等著吧,躲在石頭里的老頭兒,還有你,可惡的人類。”。
“很好!”張少笑了,兩手合十,一股像元氣彈式的沖擊直飛云宵。妖龍兩眼圓睜,避無可避,從頭至尾被轟成了粉末。
妖氣頓時消散,妖霧也退得一干二凈,整座堅實可觸及的山也消失了,接著,第二座,第三座,群山都消失了。沒到三分鐘,這萬里妖山都化成了虛無,一片綠油油的草場讓人心情舒暢,空氣也開始變得清新可人。
張少伸手敲了敲那個布滿陣符的石頭,說了一聲,“真是個好方法,如果那龍妖不說,我也找不到你在這里。好了,出來吧,你的小孫女還在等你回去呢。”。
石頭像被鑿開了一樣,裂了幾條縫,老道從里面走了出來。
“貧道士象,不知上仙如何稱呼?”老道雖然蒙在石頭里,卻一直對外面用心眼觀察著。發(fā)生的一切他者印在了心里,現(xiàn)在,對張少的敬仰有如滔滔江水綿綿不絕。
幾個起落,他們已經(jīng)跳到了小靈兒所在之處,這時張少才笑答:“我叫張少,不知道士象道長準(zhǔn)備去何方呀?帶著個小女孩捉妖,實在有些不方便吧?”。
士象搖了搖頭,長嘆著氣說道:“說來慚愧,來,我們這邊說話。”,說著,他拉著張少,離靈兒遠了幾步,才又小聲說道:“這丫頭生來命格奇特,千年不得一遇的純陰之女,她天生就是鬼怪妖魔的長生果。至陰年,至陰月,雙陰日,雙陰時,在極陰之地出生,剛生下來那本就靈氣大漲的地方變成了鬼門關(guān)。所以,我才帶著她四處云游,也道是天命如此,她父母死后,她的氣息就不再那么強,反倒對妖魔的氣息特別敏感,只要是她想去的地方,我一到,必定能找到妖魔橫行。”,說到這,老道停頓了,他猶豫著,眼神變得有些飄乎,看了看張少,好像有什么難言之隱。
“說吧,我自問這世上還沒有能讓我怕的事,也沒有難得倒我的問題。”張少得意地抬起了頭,向遠處的小靈兒豎起了大姆指,把她逗得咯咯直笑。
“好,上仙如果肯幫忙自然是好事。我就如實告訴你吧。我已經(jīng)聯(lián)系了一眾好友,去陰府之稱的唐房市,作一次大陣法。百鬼夜行不知道你聽過沒有?”士象臉如鐵面,嚴肅異常。
“可是,現(xiàn)在幾乎所有的異能人士都被我送走了,你到哪聯(lián)系足夠的力量來對付邪惡勢力?”張少疑惑不解,“這又跟靈兒有什么關(guān)系,難道?”,他立即想到了些不好的事。
“正是,我們要用放大陣法將靈兒的力量增強,妖怪們雖然會增強,但一定會被吸引過來。”士象說著話,臉有些紅,他開始不好意思,甚至覺得自己像個強女干犯一樣。
“那就試一試吧,我想最后把這一批邪惡的野手也都送走。現(xiàn)在看來,想把他們聚集也只有這一個辦法了。”張少竟然沒有責(zé)怪他的意思,并同意了他的看法。
“可是,我們一共只有七個人,上仙不知,這北斗天罡陣必須要有虛一之?dāng)?shù),也就是說,必須有八個人,其中一個做隱藏的陣眼。”士象犯起愁來,這也是他遲遲還沒有到唐房的原因。
張少一拍胸脯,保證道:“包在我身上吧,我聰明得很,你說一次我就能記得如何布置。我來做陣眼。”。
“可是,做陣眼要受很大的壓力,可能會……”士象又開不了口了。
拍了拍他的肩,張少大笑道:“哈哈哈,可能會什么,死?你放心好了,到時你就知道我的厲害了。我可是無敵的哦。”。
士象想起他剛剛斗敗龍妖,信心于是大震,那龍妖很是可怕,換了自己,即使沒大意中招,也要苦斗數(shù)日方有可能取勝。
就這樣,士象帶著小孫女和張少一起奔向了唐房市。一路上,只要有點妖氣的感應(yīng),就會在張少上個廁所的功夫消失掉。士象一直以笑臉相對,他明白,那都是張少的所做所為。于是更對他另眼相看,他甚至已經(jīng)覺得自己這次的安排不再那么荒唐。
“張叔,我要吃那個!”小靈兒指著天上的一個廣告汽球,上面畫著一個新式的冰琪琳。
看著她裝可憐的一直眨呀眨的大眼睛,張少撓了撓頭,顯得有些為難。
這時士象打起了圓場,“別給你張叔叔出難題不行嗎?你越來越不乖了,再這樣爺爺不喜歡你了。”。
“那,那我不要了。”小靈兒一臉委屈地含首而立,拉起了士象的手。
“別這樣對孩子,她還小嘛。這樣吧,我今天就破次例,不過我們要快點離開這里,明白了嗎?”張少問著。
“嗯!”小靈兒重重地點著頭,馬上又把眼睛瞇成了兩個向下彎著的月牙。
“呀!”張少大吼一聲,跳了起來。
接著,靈兒張大了嘴,嚇傻了。老道也抬起頭,嘴角的肉抽動著。一直看著張少跳到了比那氣球還高,他才意識到,張少可能會錯意了。
果然,張少在天空中拉住了氣球,向力向下扯著,一直拉到了地面處。才大搖大擺的把氣球拉到了小靈兒面前。
“等一下!你不是想讓她吃這個氣球吧?”士象連忙護在了小靈兒面前,生怕張少做出什么荒唐事來,他剛剛建立起的信心也完全消失了,眼前之人,看來心智并不健全。
而張少則一臉怔色,做著很無可奈何的表情一手掐腰問道:“你以為我是白癡嗎?誰不知道她是要吃冰琪琳?”。
張少的一翻痛罵讓老道感覺到有些不好意思,自己怎么可以懷疑一個能將龍妖擊敗的人,這種人是英雄呀!他扁了扁嘴,十分的尷尬。
正在這時,張少換了個笑臉,蹲在了小靈兒面前,“告訴叔叔,你是要這個紅的,還是要這個綠的呀?”。
小靈兒當(dāng)場暈倒,站起后顫抖著指著那個氣球,“我要吃草莓的,我不近視眼。放在天上我也能看到上面印著草莓。”。
“哦,叔叔怕你不識字,呵呵,拉下來問比較清楚一些。”張少傻笑著放開了手,那氣球斷了線,一直飄向遠方。
老道再次把小靈兒護在了身后,心里這個后悔呀,怎么遇到這么一個怪人。
張少買了冰琪琳,把小靈兒哄得甚是開心,可老道卻一直不再讓她接近張少。一路上,想著各種辦法要拋開張少,他可不敢把精神有問題的人當(dāng)成最主要的陣眼。萬一到時陣眼跑掉,那除妖的人都要身受重傷。
“看呀,到了!”突然,張少指著前方的一個城市路標(biāo)。
“是呀,到了!”老道苦笑著,他沒了辦法,現(xiàn)在,只能聽天命了。
張少說話間拍了老道一巴掌,正拍在了老道的后背上,把他拍得向前列斜了幾步。這才指著路牌道:“怎么不坐車?媽的,害我們多走這么長時間。”。
“啊?那個。”老道沒了言語。
一直到了一個古色古香的大宅院前,老道才橫下了心,轉(zhuǎn)身問道:“上仙,我想我們自己有把握克制這些妖魔。您還是請回吧。”。
張少一愣,仍然憨笑,“呵呵,開什么玩笑,沒我怎么行?”。
“你還不明白嗎?我不信任你,我怕你到時出什么差錯,把我的小靈兒送了,我可不干。你走吧。”這次,逐客令下得足夠明白,足夠絕,老道說完不好意思地轉(zhuǎn)過了頭,不看張少。他清楚地記得一路上被張少照顧的畫面。
“哦,原來這樣呀,那你們有陣眼了嗎?”張少平淡地問著,對這些話好像毫不在意。
“一定會有的,不勞上仙費心,無陣眼前,我死不開陣。”士象拍胸脯保證著,并仍然不看張少。
“那好,我走了。”說著話,張少蹲了下來,到小靈兒的身邊小聲地在她耳邊講了幾句。
“嘿嘿,嗯!我記住了。”小靈兒點頭笑了笑。
張少一歪頭,向老道伸五指揮了揮,但如影像一樣消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