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有禾事 丞相有何哀(全)
禾后寒在皇宮中無所事事地度過月余,竟然品出一點悠然自得的感覺來,也不知是睡得太久心神懶散了,還是生生死死大徹大悟了。
但是……他心頭的一片陰云卻揮之不去,自欺欺人向來不是他的本性,他只是一只待宰的羔羊。
這一日,他自行運轉(zhuǎn)內(nèi)力,比起之前幾個時辰也無法凝聚內(nèi)力的狀況,如今已是好了不少,專注地運轉(zhuǎn)一周,禾后寒估摸自己大抵恢復了四五成的功力,半喜半憂地輕輕嘆了口氣,睜開眼睛。
崇淵正坐在一邊靜靜凝視著他,不知來了多久。
禾后寒不說話,微微低頭,恭順又沉默的樣子。
崇淵緩緩伸出手,不動聲色的命令意味。
他伸出指尖,輕輕在禾后寒臉上滑過,突然用力,掰過禾后寒臉頰,低頭含住他唇,一點點深入。
禾后寒抖了一下,繼而使勁推拒,他心中卻已不抱任何希望,他無比清楚,無比清楚……但就在這時,崇淵,這個早在幾年前武力就勝過他的皇帝,竟然被他一掌推開,下盤不穩(wěn)似的,側(cè)滑下了床榻,禾后寒頓時狐疑起來。
崇淵的臉色不太好,不知是被頂撞的惱怒,還是別的什么東西……他微微一頓,緊接著突然伸出一只手,這回加大了力度,讓禾后寒掙扎不得,解開了他的衣襟,禾后寒這些日子食欲腸胃一直消怠不佳,此時還是骨瘦如柴的身板,被崇淵略重的手勁兒弄疼了,眉宇間擠出有些痛楚的細紋,臉頰本就有些凹陷有些憔悴的痕跡,這樣隱忍的神情更顯可憐。
崇淵微抿住嘴唇,拽開禾后寒兩條清瘦無力的腿。
禾后寒連挪動分毫都做不到,他懊悔自己的無力,心中乍然充滿了不可抑制的退縮,他的腰身猛地一下弓起,霎時汗?jié)窳嗣冀蓿纯嗟鼐o閉著雙眼。
崇淵脫了外衫,細致結(jié)實的胸背看起來十分隱忍穩(wěn)重,光滑的額頭卻布滿了忍耐的細汗,綺麗的眉眼充滿□,黑白分明的瞳仁燃起粼粼的火光。
禾后寒聽見崇淵輕輕咦了一聲,接著一頓,不知怎的,好像有些自責地道:“流血了……”
崇淵輕輕嘆道:“是朕魯莽了……”
禾后寒臉色更白的嚇人,似是痛到了極點,反而說不出話來,他忍耐了一會兒,開始不住抵抗推拒壓在身上的人,嘴里也不知所謂地痛呼:“皇上,皇上……”
崇淵卻仿佛繃斷了一根弦,禾后寒斷斷續(xù)續(xù)地哽咽幾聲,眉頭越鎖越緊。
過了許久,禾后寒的意識已經(jīng)被連續(xù)的刺激和疼痛逼得恍惚,他聽到一聲饜足的嘆氣,一直被壓制的雙腿松懈下來,一具溫暖的略帶潮濕的軀體覆在他身上,充滿溫存地環(huán)抱住他。
這一日過后,崇淵便開始日日留宿禾后寒住處。
禾后寒再無一絲愜意,內(nèi)心中成日惶恐不安,一段時間下來,整個人愈發(fā)疲憊而憔悴,剛剛養(yǎng)起的身子又消瘦下去。
他看著崇淵,聲音中充滿懇求:“皇上,讓微臣出宮罷,臣,臣不辭官,求皇上……讓微臣走罷。”
崇淵笑了,道:“朕何時說過不讓你走?”
禾后寒語塞,只沉默地盯著他。
崇淵輕嘆道:“朕早說過要先調(diào)養(yǎng)好你身子。”
禾后寒接道:“皇上日日臨,臨幸臣,臣如何養(yǎng)好身體……”
崇淵不說話,半晌露出個莫名的笑容,好像帶著一絲懷念。他輕聲道:“朕知道了。”
說罷起身離去,走到門口,又回身指著一邊的食盒,叮囑道:“多吃些。”
禾后寒心中絕望極了,不知何時才能擺脫這一切。
他沒想到,轉(zhuǎn)機這么快就來了。
鄭伊柔不知道皇帝這一陣子為何不去后宮,崇淵身邊的冷面太監(jiān)油鹽不進,軟硬不吃,她打聽不到一絲消息。不過今天她從德妃手下的宮女得到了消息……崇淵在宮里藏了個美人,日夜寵幸。
鄭伊柔生了皇子明渚,一年前從嬪升為貴嬪,宮里如今就這一個小皇子,自然所有人都要敬她一分,她又天性驕縱,這回更加不可一世。
她知道了崇淵心思在宮里不知哪個女人身上,自然醋意怒意大盛,花了功夫從德妃宮里買了消息,尋了時間帶了一干宮人就找到了禾后寒住處。
禾后寒從午睡中剛剛清醒過來,就被一群人踹開了門。
他一看帶頭進來的是個妝容精致身形嬌小的女人,身著宮里妃嬪衣著配飾,腦子一轉(zhuǎn)就明白了個大概,不禁心中苦笑,又覺得荒唐。他自皇帝十三歲時便輔佐其左右,豁出命去的,為舜朝百姓安居樂業(yè)不惜生命,戰(zhàn)場上立了奇功……如今怎么淪落到這個地步?竟然要在這兒忍耐皇帝女人的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