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電撲面而來!
洪衝瞪著眼睛,不斷強迫自己動起來,想要躲過這道襲擊,可是……動不了!
砰!嘩啦啦!
然而雷電襲到半空,斜刺裡閃過一道藍光,緊接著,破碎的冰凌和混亂的雷電四散亂飛。
洪衝只覺一隻單薄的手臂扶住了自己。
“喂,下手這麼重,我家小蔥都被焦了知道嗎?”豔王大人不正經的聲音在身旁響起。
洪衝鬆了一口氣,身體逐漸恢復自由。
他穩了穩身形,定眼看向那個襲擊者。
一襲白衣,面容肅然,背挺得筆直,正緩步朝這邊走過來。
“你、你是……赤?”天奕門修士捂著傷口,目光移到夜寒梭上,頓時驚叫起來。
通體冰涼,內部有根根血管般的銀絲,這樣的夜寒梭實在讓人過目難忘。
赤掏掏耳朵:“不用這麼大聲,我聽得見。”
天奕門修士這下如同炸開了鍋一樣,羣情激奮:“你這個混蛋,今日我們一定要教你後悔出生在這個世上!”
“我好怕,”赤無所謂地拍拍洪衝身上的碳灰,“拿,你換件衣服吧,否則春光乍泄豈不便宜了他們?。”
“聽我們說話啊!”赤的態度無異激怒了天奕門修士,他們舉起武器怒吼道。
赤遞給洪衝一件備用法衣,看著天奕門修士突然笑道:“欸?你們穿衣服了?”
“呸!你從裡到外就是個痞子!”天奕門女修罵道。
赤嗤笑一聲,擺擺手:“口誤口誤,我是說,你們都穿了門派制服啊。”
“不像你這個人渣,我們以天奕門爲傲!”
赤完全忽略天奕門修士的憤怒和辱罵,摸著下巴道:“既然如此,那湖上那些人就不是你們的幫手咯?”
“湖上的人?”襲擊洪衝的女人接話問道。
“穆師妹,你別聽她胡謅,她一定是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好乾她不可告人的勾當!”天奕門男修趕緊說道。
赤蔑視道:“你是白癡嗎?本王收拾你們幾個還需要搞這些小動作?”
“哼,你別以爲贏了個大比就了不起,我告訴你,那是穆師妹沒參加,不然絕對揍得你的滿地找牙!”
“好好好,穆瀟冷厲害,滿意了不?”赤敷衍地安撫著。
穆瀟冷沒有參與無聊的嘴仗,她望著赤的眼睛:“湖面上有什麼?“
“一羣金丹修士,少說也有三四十人吧。”赤聳聳肩。
“胡說八道,這怎麼可能!”天奕門修士顯然不信。
赤滿不在乎:“那你自己上去看看嘛,不過能不能活著回來我就不保證了。”
“你!”
“他們什麼裝扮?”穆瀟冷微微蹙眉。
“普通的打扮,看不出勢力,不過穿得都不差,法術也不弱。”赤回憶道。
穆瀟冷漠然。
見穆瀟冷沉默,天奕門修士面面相覷。
雖然他們修爲比較高,可是論實力,三人加起來還不一定打得過穆瀟冷;論地位,穆瀟冷是核心弟子,他們是精英弟子,所以一直唯穆瀟冷馬首是瞻。
“穆師妹,你真打算相信她說的?”一名天奕門修士猶豫了一下,湊到穆瀟冷附近詢問。
“她沒必要騙我們,”穆瀟冷再次看向赤,“你們來這裡做什麼?”
“跟你們目的一樣。”赤笑道。
洪衝瞥了赤一眼,欲言又止。
的確,既然雙方都在水下相遇了,還有什麼好隱瞞的。
穆瀟冷上前一步:“方纔歌聲突然停止了,是不是你們做了什麼?”
“我不過是唱了幾句歌,她就停下了,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我乾的,”赤倒也不避諱,直接說了,“你們呢?在我們之前就下水了吧?居然沒被歌聲迷惑,早有準備吧?”
“要你管!”天奕門修士氣呼呼地說。
“你唱了什麼?”穆瀟冷疑惑道。
“不可說。”赤眨眨眼睛,調皮道。
“那現在你們準備怎麼做?”穆瀟冷也不糾纏。
赤頂著天奕門修士惡狠狠的目光中走上前,拍拍穆瀟冷的肩膀:“我們當然繼續走下去啦,反正這羣人肯定不是來伏擊我的。”
“把你的鹹豬蹄拿開啊!”天奕門修士對赤怒目而視,“不是伏擊你,難道還是伏擊我們?”
赤像看白癡一樣看著他:“廢話,我會來這裡純屬意外,況且來抓我也不知道派速度快點的,是沒看過大比還是腦子有問題?”
天奕門修士被赤一嗆,氣急敗壞,卻不知道說什麼好。
的確,幽府之淵豔王的行蹤要是那麼好掌控,四聖會就不至於讓幽府之淵得意到現在了;而若是水上真的有人,這羣人又是來伏擊他們天奕門人的話,卻很好理解。
門內,有不同派系的人想要他們的命,門外,希望削弱天奕門實力的勢力更是多不勝數。
只是若要消滅他們四人,爲何不派元嬰修士來?
派一羣金丹修士,容易被發現行蹤不說,還不如一個元嬰修士厲害。
“哎呀,別浪費時間了,我們快去深處看看吧,否則他們的增援來了就麻煩了。”赤招呼洪衝繞開穆瀟冷向後走去。
“站住!”天奕門修士吼叫無果,只得看向穆瀟冷。
“我們也去。”穆瀟冷立刻做出決定。
“可是……”天奕門修士左右爲難。
“現在上去,若是真有埋伏我們四人很難衝出去,而且任務也會失敗。”穆瀟冷快步跟上赤的腳步。
天奕門修士一想,覺得有理,也只得跟上。
“你們三個水戰怎麼樣?”赤突然回過頭,問天奕門修士道。
“我們專門來這裡,怎麼可能沒練過?”三修士瞪眼道。
“哦,難怪他們要在岸上伏擊。”赤心安理得地回過頭去。
這算什麼?
怎麼就幫她解答疑問了呢?
三修士一臉吃了蒼蠅的表情。
“不過你來這裡不合適吧?你一個雷修完全不適合水戰。”赤用手肘撞撞穆瀟冷。
穆瀟冷看了她一眼,目光中似乎有點點怨氣:“罡雷不是普通的雷。”
“哦哦,厲害了,厲害了。”赤接連感嘆。
幾個人各懷心思,來到一處下沉式廣場上方。
“這裡除了鏤空的房間似乎沒有別的東西了,只有這個廣場特別奇怪。”赤用食指撓撓臉頰。
“哪裡奇怪了?你不要胡說八道!”天奕門女修叉腰反駁。
赤白了她一眼,準確地說,是白了她的胸一眼,把她氣得滿臉通紅。
“看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