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詢問過後才知道,比斗的日期不由修士自己決定,而是由冤魂圍場選定,不接受修士改變賽程的要求。
心知不能改變,赤便好生坐了下來。
她正在琢磨一個新法術。
一般修士很難自創法術,但是赤從一開始接觸的就是最強最核心的一類,所以比別的修士更具優勢。
她很幸運,第一次自創法術就遇到了殘卷——日月雙極踏風之法。
雖然赤的做法實際上是對這個功法進行修補,可是這段經歷極大提升了她自創法術的經驗。
接著有單亦皴和柳星落兩位好友的幫助,赤自創了控制法術——霹靂雷。
霹靂雷消耗極大,目前只在特定的環境下有效,卻是一個實實在在的自創法術,增加了她的經驗,也進一步增強了她的自信心。
經歷了極品法術的洗禮,赤對一般小法術早已完全看不上眼,但是極品法術又太難獲取,所以她便打起了了自創法術的主意。
完全的創新很難,但是如果已經有參照物了,那就要簡單許多。
赤一邊琢磨著新法術,一邊不斷地用左手彈出風速斬。
赤的對面,熊開著魂鋼甲身在屋裡跳躍,企圖接下每一道風速斬。
這是熊自己想出的訓練方法,它想在鍛鍊魂鋼甲身的同時讓自己變得更靈活一些。
當赤聽到熊的提議時,喜極而泣:自家笨熊竟然會主動提出訓練了!真是可喜可賀!
赤立刻將房間裡的傢俱都搬到房屋的一側,另一側留成空地,專門供熊鍛鍊。
幾天下來,一人一熊生活過得滋潤而充實,赤也終於迎來了她的首秀之日。
呼啦。
門口的禁制打開。
田姓修士面上依舊掛著溫和的笑容,信步走進赤的房間,衝她打招呼:“小鬥士,你準備得怎麼樣了啊?”
赤哪有什麼可準備的,不過她還是點頭應道:“多謝前輩關心,晚輩已經準備妥當。”
“那就好。不過還是不要大意纔是,你的對手裡可沒有弱者哦。”
“晚輩謹遵前輩教誨。”
對赤恭敬的態度感到滿意,田姓修士便準備對告訴她些事情:“對了,你可知道我們冤魂圍場的角鬥士都是些什麼人嗎?”
這倒沒有聽說過。
赤老實地搖搖頭:“晚輩未曾聽說。”
“第一種是像你這樣從妖魔混道那邊過來的黑戶,不過畢竟是少數,只佔角鬥士中很小的一部分。”田姓修士悠哉的坐到躺椅上,指了指赤說道。
“第二種是九幽澗本地的修士,他們爲了爲了錢或者爲了功名來參加角鬥。”
“最後一種是從各地黑市買來的修士,這些修士實力不凡甚至在原籍惡名昭著,一旦打起來兇狠異常,都想置對手於死地,甚至有時候他們的對手都沒有機會喊出投降便被殺死了。”
“考慮到你是第一次參加角鬥,還不熟悉這裡的情況,我們便給你安排了比較溫和的對手,打不過的話也可以認輸,自有高階修士保你性命。”
還可以認輸保命?冤魂圍場竟然如此人性化?赤持懷疑態度。
赤正疑惑呢,就聽田姓修士幽幽說道:“呵呵,不過啊,你也不要太過放鬆了。”
田姓修士仍舊微笑著,笑容中逐漸透露出一股陰森的味道:“要知道我們這裡可是角鬥場,是爲了取悅觀衆而存在的。若是你的表現不能讓觀衆感到快樂,是會受到懲罰的。”
赤心中一凜。
她原本就覺得奇怪,冤魂圍場給“角鬥士”提供舒適的生活環境,比鬥中途還可以認輸保命,也未免太溫柔了吧!
要是有人來這裡混吃混喝,一上場就投降,冤魂圍場的比賽豈不成了鬧劇?
天下不會有白吃的午餐,若是一味地認輸,或者實力太弱不斷輸掉比賽,那個“懲罰”就要隨之降臨了。
不過她可不想去親身嘗試那個“懲罰”,看田姓修士的表情就知道那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了的!
彷彿看出了赤的緊張,田姓修士的笑容又變回了最初的柔和:“所以你要好好加油咯,勝利的獎勵可是很豐厚的。我很期待你的表現,從妖魔混道一路闖過來的小鬥士。”
……
鐵欄門伴隨著“哐當哐當”的嘈雜聲向上緩緩打開,完整的通道呈現在赤的眼前。
角鬥的時刻終於到來。
“我們上吧。”赤眼神凌厲,神色認真地說道。
“好!”熊摩拳擦掌,在房間裡困了這麼久,它早就想一展拳腳了!
赤和熊一步一步向角鬥場走去,每走一步,從角鬥場中傳來的喧鬧聲就更大了一分。
“殺了她!殺了她!”
“血!我們要見血!”
“砍斷她的手腳!掏出她的內臟!”
“挖掉她的眼睛!”
赤越走越心驚,無數殘暴的嘶吼聲傳進她的耳朵。
什麼樣的地方啊!
這裡是賽場還是屠宰場?
赤和熊走進角鬥場的瞬間,全場氣氛頓時被點燃。
“哈哈哈,真的是小女孩!她殺過雞嗎?”
“這可真是新鮮的玩意兒啊,一塊肉一塊肉地切割手感一定不錯!”
“割了她的舌頭,讓她怎麼哭也喊不了投降!”
“老子看男人打架都膩了,這回終於能看到虐殺小女孩了!”
“直接殺了多可惜,當然要先玩一會兒,哈哈哈哈!”
看著如狼似虎,彷彿要親自撲到場上觀衆,赤眉頭微蹙。
這些觀衆就是鎮魂城的居民嗎?真是夠變態的啊。
難道是在殭屍堆裡生活久了,心理扭曲了?
“角鬥場是個好地方,人們能在這裡盡情地釋放自己內心被壓抑的暴力。”
赤轉過頭,看著說話的那個人。
此人書生打扮,眉清目秀,氣息溫和,很容易讓人心生好感。
但是赤從來就不是一個會被他人外貌輕易迷惑的人,更何況這個書生還出現在如此狂暴的角鬥場中,她早已心生警惕。
“你就是我的對手?”赤冷聲道。
在赤的眼裡,書生已經不再是書生。
站在她眼前的只是一個渾身裹著金木靈氣的築基六層人修。
“正是在下,請道友多多指教。”書生風度翩翩地向赤行了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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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泄的好地方,呵,你在這兒虐殺過多少人?”赤對書生的表演絲毫不感興趣。
舔舔嘴脣,書生的眼睛瞇成一條縫,神情一變,像毒蛇一樣貪婪地盯著赤:“已經記不得了,不過像你這樣柔弱又倔強少女的血液我還沒有品嚐過。”
原來這樣嗜血的男人在田姓修士嘴裡就是“溫和”的存在啊!
赤覺得自己從此對“溫和”有了全新的認識。
兩人正相互打量著,角鬥場的鑼鼓敲響——角鬥開始。
書生手中羽扇一抖,百根銀針暴雨般向赤射去!
“好一個奪命飛針!若是扎中必然會使對手渾身麻木!”
“嘿嘿,麻痹了話也說不出來,按照程序,之後就是割斷舌頭了吧?”
“要當場玩死可憐的小丫頭嗎?嘿嘿嘿,我喜歡!”
書生參加的角鬥場次不少,觀衆中自然有熟悉他招式和習慣的人,許多人已經按耐不住開始猜測赤的死法。
觀衆叫聲一浪高過一浪,可書生這一擊卻並未命中,赤和熊分別往左右側一躲,便將其輕易化解。
“你以爲躲掉了?哈哈哈,死吧!”然而下一刻,書生卻已經飛身來到赤的身前,摺扇化作扇形的刀刃,帶著淒厲的呼嘯聲割向赤的喉嚨。
飛濺吧!鮮血!
書生殘暴地大笑著,彷彿赤已經被割破了喉嚨敗倒在地。
誰知……
赤的身影一陣扭曲,一道白光晃花了衆人的眼;緊接著銀棕色的肉團從天而降。
砰的一聲……
衆人還未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角鬥已經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