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望修真界?地火礦脈?”聽完赤簡短的彙報,嚴堂玄挑了挑眉。
這顯然是很陌生的兩個地名。
“自從兩萬年前四聖會建立起來,‘修真界’這個名字的意義已經(jīng)被重新定義了。按勢力劃分的區(qū)域被稱爲修真域,而所有修真域以及無人區(qū)被統(tǒng)稱爲修真界。看來這段記憶碎片還有些的年份啊。”
剛聽赤說看見了光武石,嚴堂玄還有些激動得坐不住,可是當他得知記憶碎片記錄的是一段十分遙遠的歷史,很快又冷靜了下來。
這段記憶碎片至少經(jīng)歷了兩萬年的時間。
兩萬年,足夠發(fā)生太多的事情,說不定光武石早被後來人取走了。
不過,既然赤沒有撒謊,情報屬實,那爲了光武石去那地方查看一番也是值得的。
嚴堂玄招手叫來旁邊侍立的一名金丹修士問道:“你去查一查,兩萬年前回望修真界和‘地火礦脈’的情況。”
金丹修士領(lǐng)命離開,嚴堂玄的目光重新回到赤的身上。
赤有些不安。
她隱去了自己對炎和女子身份的疑惑,別的部分都沒有撒謊,可是嚴堂玄放她離開的承諾是建立在“找到光武石”基礎(chǔ)上的。
地火礦脈是數(shù)萬年前的地方,若是被火狼家族代代守護至今,那嚴堂玄的手下根本沒有能力奪走光武石;若是火狼們已然離開,誰又能保證沒有修士前去取走光武石呢?
若是嚴堂玄到了地火礦脈卻不見光武石自己又該怎麼辦?
嚴堂玄出聲打斷了赤內(nèi)心的糾葛:“你說地火礦脈下住著一羣修爲極高的火狼?”
“是的。”赤應(yīng)道。
“有多高?”嚴堂玄輕哼一聲。
赤也沒有隱瞞:“最強的那個應(yīng)該已經(jīng)是大乘期修爲,而別的火狼,修爲大都在煉神和返虛之間。”
“哼,這麼強的獸修羣,在歷史上竟然從未記載,怎麼可能?”嚴堂玄狠狠地颳了赤一記眼刀,輕蔑道。
倒不是他覺得赤在撒謊,畢竟他有鑑別對方話語真僞的法術(shù),很明顯,赤所說的都是實話。
他只是對赤的眼光產(chǎn)生了懷疑。
在嚴堂玄的觀念裡,強者必然霸道,擁有如此強勁的勢力,卻蝸居在小小的礦脈中,不爲世人所知,他不相信強者真的願意如此低調(diào)。
赤默默無言,畢竟她並未親眼見過煉神期以上的修士,只能根據(jù)前輩們的描述去推測火狼的修爲。
不過即便如此,她也可以肯定,火狼的修爲,比嚴堂玄的高了許多。
就算是那個被火狼吹成皮球的元嬰古修,也遠比嚴堂玄要強大。
屋子裡的衆(zhòng)人陷入了沉默。
嚴堂玄雖然自視甚高,可他也很明白赤說火狼強大並非有意浮誇,若是那地火礦脈確實是個險地,他必須謹慎處理。
不一會兒,方纔出去查詢地火礦脈情況的金丹修士匆匆趕回,伏在嚴堂玄耳邊說道了些什麼。
嚴堂玄霍然站起,面上隱約可見淡淡的喜色。
他指了指赤道:“我給你一點自由,可以離開冤魂圍場了。不過在我重新召見你之前,你只能在鎮(zhèn)魂城內(nèi)活動,除此之外所有待遇都和鎮(zhèn)魂城人一樣,當然,如果你有自信逃出鎮(zhèn)魂城的話也可以試試,後果麼……哼哼!”
警告地瞥了赤一眼,嚴堂玄便帶著金丹修士從內(nèi)堂門急急忙忙地離開。
“走吧。我?guī)愠鋈ァ!弊钺嵋晃唤鸬ば奘縼K未同嚴堂玄一道離開,而是推開了前門,招呼赤和他一起走。
赤和熊忙跟上他的腳步。
沉默地走了一段上坡路,赤終於忍不住,問金丹修士道:“前輩,我在冤魂圍場角鬥所得的積分,還有一些沒有用完,請問……”
“你已經(jīng)恢復(fù)自由身了,不再使用積分。”金丹修士的聲音冷冰冰地打斷赤,語氣生硬地說。
赤無奈地閉了嘴,好吧,人在屋檐下,這些積分就當做這段時間的住宿費好了。
而且這金丹修士看起來一點都不健談,十分不友好的樣子,縱然自己有很多問題,都只能等離開冤魂圍場再打聽了。
一路無話,金丹修士終於帶著赤走到了道路的盡頭。
面前是兩扇雕刻著兇猛雙虎的白玉門,金丹修士面無表情地說道:“出去吧。”
這門就是通往外界的門嗎?竟然沒有一個人看守?
赤覺得怪異,可是這金丹修士根本不想和她談話,她只得道了聲謝,站到了大門面前。
赤將雙手按在門扉上,用力一推。
轟……
沉悶的聲音響起,門卻只稍微移動了一點點距離。
熊見狀,連忙將肉肉的熊掌撐在赤的旁邊,伴隨著陣陣轟鳴,終於將門推開。
回頭對一臉得意的熊笑了笑,赤向外邁出了第一步。
終於結(jié)束了,這座血腥堡壘已經(jīng)不再是她的束縛。
隨著一人一熊的離去,大門漸漸關(guān)閉,只留下面色冷然的金丹修士死死地盯著門扉,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哇哦!久違的陽光!”
當赤走上階梯,沐浴稍微有些溫度的紫光陽光下時,她突然有一種重回人間的感覺,不由自主閉上眼睛享受起來。
熊則是歡快地跑上前,仰頭嚎叫一聲:“哇!這裡視野好好哦!”
赤舒服地伸展了一下雙臂,慢慢走到熊的身邊,向遠處眺望。
原來,冤魂圍場就是一個桶型建築,而赤和熊現(xiàn)在就站在“桶”的邊沿上。
站在這裡,向外就能觀看鎮(zhèn)魂城的景色,向內(nèi)則是一級一級的寬大階梯,像是看臺一樣。
原來冤魂圍場還有這麼大的露天看臺啊!
回想起在冤魂圍場裡戰(zhàn)鬥時,觀衆(zhòng)們聲嘶力竭吶喊的場景,赤心裡生出一股不適之感——這個地方,她真的不喜歡。
“熊,我們走吧。”
“好呀!去哪裡?”
“當然是去賺錢。”赤哭喪著臉道。
真懷念擁有十八萬紅玉的日子!
冤魂圍場頂部有從外下到地面的樓梯,可赤已經(jīng)是築基期修士了,她決定不再走煉氣修士的老路。
只見赤從儲物袋裡取出火紅的飛劍,耀武揚威地將它最大化。
“啊,是在吊橋那裡救我用的那把飛劍!”熊歡快地看著眼前一仗來長的飛劍,還是感嘆道,“要是再寬點就好了。”
赤看看飛劍,再看看旁邊熊肥碩的身軀,頓覺有理。
可是這把紅色飛劍本來就是載人用的,當然是輕便靈活爲主,如此寬度已經(jīng)是它的最大限度了。
要穩(wěn)穩(wěn)帶熊飛行的話,自己還需要更大飛行法寶,而買飛行法寶則意味花大價錢。
哀嘆一聲自己怎麼如此窮困,赤還是領(lǐng)著熊小心翼翼地上了飛劍。
飛行一向是赤的弱項,她也不敢擺那些瀟灑的姿勢,只能老老實實地將飛劍做升降梯使用,一人一熊很快降落在地面。
“飛的感覺真好,赤,我也想要飛劍嘛。”
熊可不知道正常修士是怎麼飛行的,對一個地面生物來說,升降梯已經(jīng)是別樣的體驗了,於是它爪子一伸,抓住赤的衣衫就當街撒起嬌來。
“我也想給你買,可是我們沒錢啊!”赤一手死命地推開熊不讓它把自己撲倒在地,一邊一點點費勁地從熊爪子裡扯回自己的衣服。
就在赤和熊糾纏不清的時候,一個軟軟糯糯的男聲在一旁響起。
“赤妹妹是不是有什麼煩惱呢?可以跟人家說哦,人家或許能幫上你的忙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