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看了看自己那清瘦臉龐,不由的握緊了拳頭,點點頭,暗自已下定決心。
或許,她不應(yīng)該再一味的放縱自己的內(nèi)心,也不應(yīng)該再一味的縱容容謙,就算昨天的事情真的沒有什么,但是,對于她來說,她也需要一個解釋,需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有些東西既然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竟然這樣明目張膽的擺在她眼前,她不可能裝聾作啞,不可能裝作瞎子一般什么也看不到。
她是一個人,是一個活生生的人,她有感情,有血肉,有自己的感覺,有她內(nèi)心的觸感,她并不是一個冷血的動物,可以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fā)生,也不可以裝作睜眼瞎,明明看到了就裝作沒看見,即使這樣的話,她自己的心里這關(guān)也會過不去的。
想想還真是可笑,“她怎么就不能為自己任性一次呢?不是說好的海誓山盟,不是說好的不再有任何欺騙對方的事情嗎?”
其實也沒什么,不過,她就是接受不了一瞬間的事實,就在昨天,她還主動去討好他,還去主動做這個做那個,就是為了讓他不再生氣,可是,轉(zhuǎn)眼間,就好像隨時什么事情都有可能發(fā)生,前一秒還晴空萬里,在后一秒就烏云密布,像是隨時都可能刮風(fēng)下雨的天氣。
突然覺得襯衫上的香水味覺得有些熟悉,不過就好像是讀懂了什么似的,目光轉(zhuǎn)向窗外,一個人坐在床上靜靜的坐在那里,眼淚不知道怎么回事就自顧自的掉了下來。
顧眠來不及擦拭,可是,她卻一直捂著嘴不敢哭出聲,讓自己努力看起來不是那么的悲傷,不是那么的憔悴。
要知道,即使是在這樣一個空無一人的房間里,她還是不愿意流露出來自己的脆弱,堅強(qiáng)的她是從來不會屈服的,也不會就這樣認(rèn)輸,更不會一個人傻傻的坐在這里哭泣。
……
就這樣,久久的時間過后,顧眠不知道在床上這樣坐了多久,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緩緩起身走到嬰兒房,再次看到那天真稚嫩孩童模樣的寶兒時,讓顧眠更加下定決心。
這么可愛的孩子,她才不要交給容謙呢!他這個人總是自己都忙的稀里糊涂的,怎么可能好好帶孩子呢!況且,寶兒是她在這個空曠的別墅里唯一值得留戀的東西了。
誰知道,她眼角滑落的淚滴剛好滴在寶兒那嫩滑嫩滑的小臉蛋兒上,寶兒就這樣不可置信的望著顧眠竟然大聲的哇哇大叫起來。
“好了好了,寶貝不哭,寶兒最乖了……”
聞聲趕來的一眾下人們怔怔的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措,再見到顧眠那冷漠的背影時,才一時間放下心來。
“這好端端的,怎么哭了呀?”
“是啊,剛剛還好好的,怎么夫人剛過來,小公子就哭了。”
……
顧眠緊緊抿著自己的雙唇,看著面前這個還不大點的孩童,眼淚再一次不由自主的滑落,“那個,你們幫我把包里的東西收拾一下吧。我一會兒帶他出去一趟。”
那些站在門口的小仆人們見到顧眠的臉色有些難看,即使有什么話想問也都不敢問出口,就只是呆呆的望著她,過后開始應(yīng)著她的要求,收拾些寶兒的隨行物品。
誰知,顧眠剛剛離開一個轉(zhuǎn)角口處,這些下人們接下來的話語卻讓顧眠心里更加難受起來。
“也不知道夫人這是怎么了,看樣子是剛剛哭過了。”其中一個年紀(jì)輕輕的女孩兒不由憤的說道。
“是啊,我剛剛瞧見她眼圈都紅了呢!肯定是遇到什么傷心事兒了唄!”另外一個和她年紀(jì)相仿的女孩隨聲附和道?
“還要帶著小公子出去,估計和我們總裁脫不了關(guān)系。”
“我看也是,我們總裁那么優(yōu)秀的一個人,在外邊什么樣的女人見不到啊?聽說,現(xiàn)在這個社會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女人多的是誰,還記得被冷落在家里的妻子。”
……
顧眠眼角的淚消失在拐角處,臉上掛著一抹燦爛的笑容,那笑容卻極其諷刺,像是在訴說著她無奈的悲哀和心里的痛楚,同時,又是在諷刺她自己的種種行為和昨日的眼前鮮美。
其實,他們說的也對,外面的世界就是花花世界,什么樣的燈紅酒綠,見不到什么樣的美女,見不到什么樣的美酒又喝不到呢!
只不過,她是有一段時間沒工作,是有一段時間不曾去外面的世界走走,去外面的世界看看了。
可是,許多人都看得到表面的這些,又有誰能夠真正體會到她內(nèi)心的感受呢!
外面的世界是何等精彩,她又何嘗不想去親自體會一番呢?外面的世界有多美好,她還有著她的夢想,她又何嘗不想去為自己的夢想努力奮斗拼搏一番呢?
可是,為了容謙,為了寶兒,她甘愿放棄了這些,她選擇在家里好好照顧他們,她選擇當(dāng)一個全職的家庭主婦,選擇當(dāng)一個合格的母親,選擇當(dāng)一個合格的妻子,可她想知道,到頭來,她換來的是什么?
“夫人,您這是要去哪兒啊?”張嫂有些擔(dān)憂的看向顧眠,一邊說著一邊將自己剛剛打包好的行李遞給她。
“沒什么,我就是要帶寶兒出去轉(zhuǎn)轉(zhuǎn),順便在我一個朋友家住幾天。”對于她去哪兒的這個回答,顧眠并沒有解釋太多。
那是因為她知道,興許她前腳剛走,這在家里的下人們便會把她的行蹤告知容謙,那樣,她逃跑的計劃又白費了。
所以,她剛剛說的話自然也是假的,她才不會把她的真實行蹤告訴他們呢!
直到都已經(jīng)抱著寶兒上了出租車以后,顧眠總是覺得自己處于迷迷糊糊的狀態(tài)。
“小姐,您要去哪兒?”出租車司機(jī)疑惑的問著。
像她這么大的女人,抱著一個孩子看穿著打扮也不像是那種落魄人家,但是,那臉上的傷心和失落的感覺卻是無論如何也避免不了的。
特別是她上車以后也沒有說要去哪里,這確實讓開車司機(jī)覺得有些好奇的地方。
他一會兒該不會惹上什么麻煩吧,但愿不是還好。
去哪兒,她該去哪兒?是啊,好不容易從容家別墅里逃出來,這會兒,一時讓她選擇一個去的地址,她卻不知道該去哪兒了。
以前,她和容謙每次吵架,她都會去秦蜜蜜那里躲一陣子,但是總麻煩人家蜜蜜也不是那么回事兒,況且,秘密已經(jīng)夠可憐的了,她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還要租房子,還要工作……不行不行,她都已經(jīng)麻煩秦蜜蜜那么多了,就算是再給她十個膽子,她都不想再去了。
“小姐,您這是到底要去哪里啊?您看您要是不坐車的話……”
“坐,我坐……那個,去興海路,通州區(qū)128號。”顧眠立刻回過神解釋道。
實在不知道去哪里,看來就只有先回家了,反正她也沒有別的地方可去了,就只有回到顧家別墅里去煩她那對老爸老媽還有她那整日里嬉皮笑臉的哥哥了。
司機(jī)臉上表情有些錯愕,要是沒有想到顧眠竟然去那么高檔的別墅區(qū),不過也難怪,看她的穿著打扮和所處的地理位置確實也都是上流社會富豪們的居住地所在,所以這樣想,也沒什么可稀奇的。
路過一段十分蜿蜒曲折的高速公路以后,他們又行駛了一會兒,不大一會兒工夫,映入顧眠眼前的就是一棟棟別墅和洋樓。
這一間間,一棟棟,每一個都大不相同,每一個都各有自己的特色,每一個都有各自的裝修風(fēng)格以及裝修特點,包括從花園的布置結(jié)構(gòu)上以及墻壁和瓷磚的貼紙上都有折不同迥異的風(fēng)格。
她以前都是坐容謙的車來這里,所以,從未注意到這樣的一個個細(xì)節(jié),更沒有注意到這里周圍的景色。
下車后,顧眠怔怔的站在自己家門口,像是一個從來都沒有回過家的孩子一樣,靜靜地停在那里,像是在深深的思索著什么。
顧家別墅。
難得。今日宋書玉和顧康德都在家,此時,他們正坐在客廳里洽談著顧洛和白悅的婚事,根本就未曾料到過顧眠此時此刻就在她家門口站了已經(jīng)有一會兒了。
但也不是她進(jìn)不來,只不過,她今天頗有一些自己的感觸和感想罷了,借著剛剛發(fā)生的事情借著此時的美景,不禁有些傷感。
“叮咚……”
突如其來的門鈴聲讓宋書玉本能的朝著大門的方向望了一眼,也沒覺得和往常有什么兩樣,只是揮了揮手,示意王媽下去開門。
“媽,你是不是又訂什么外賣了,不會是又訂有機(jī)蔬菜了吧?”顧洛一只胳膊攬著白悅的肩膀,一邊不斷的向宋書玉調(diào)侃道。
宋書玉本能的摘下眼鏡,停滯了幾秒鐘以后才緩緩說道,“凈胡說八道些什么,有機(jī)蔬菜不是昨天剛送到嗎?看看你什么記性,年紀(jì)輕輕的還沒我腦子好使。”
她這個兒子看起來一表人才十分正經(jīng)的模樣,可嘴里說出來的話呢,卻是那樣的不正經(jīng),不過,看著顧洛那十分活潑,陽光燦爛的模樣,她倒是真的有點兒想念他們的女兒的呢?
也不知道顧眠此時此刻在做什么,她在容家別墅里過得好不好,有沒有按時吃飯?
“爸,看來你和我媽這幾天相處的不錯呀!我媽的腦子什么時候都被你帶的靈光起來了。”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無聊的時候總是能夠在合適的場合,合適的環(huán)境下挑起不一樣的氣氛和感覺,仿佛有他在的所有場合都會輕松無比。
“就是,就是,你媽跟我在一起,怎么可能腦子不靈光呢?”顧康德也放下手中的報紙,笑著說道。
“哈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