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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毅讓冬冬坐好,發(fā)動車子打轉(zhuǎn)方向盤看了一眼后視鏡,直接就問道:“哪里?”
問完之后車里徹底安靜了,高衍都沒有開口,因為剛剛劉毅說要送他們的時候說的是“順路”。
不是說順路么?高衍還疑惑劉毅怎么知道自己住哪里,現(xiàn)在好了,根本不需要疑惑了,劉毅根本就不知道他和冬冬住在哪里。
劉毅話一出口就知道自己犯了個大錯,沉默中想著該怎么圓謊,一時間車里靜悄悄的半點聲音都沒有。
劉毅慢慢把車開出醫(yī)院,高衍這個時候開口說了個地址,劉毅拐上馬路直行。
湯圓坐在一邊非常老實,因為他很小的時候就被教育坐車后面要乖乖的,不能亂動,但是冬冬這會兒就有點皮,左動一下右動一下和劉毅說兩句話又和高衍說兩句,時不時還轉(zhuǎn)頭和湯圓說兩句。
小孩子其實很會審時度勢,比如他們想要一樣?xùn)|西,哭一哭爸爸媽媽就給買了,那下次他想要一樣?xùn)|西的時候他還是會哭,冬冬也是一樣,他知道高衍疼自己,現(xiàn)在二爸爸又寵自己,那么撒嬌亂動完全是沒有問題。
高衍向來不喜歡拿別人的孩子和冬冬比,畢竟別人家的孩子有一個好身體,冬冬卻沒有,所以一比之下傷心的還是高衍自己,但今天冬冬坐在車后面亂動得不像話,湯圓又特別乖巧的坐在旁邊成了個鮮明的對比。
高衍忍不住對冬冬道:“冬冬你看湯圓多乖,坐在車后面都不亂動。”
冬冬抿唇看了看湯圓,沒有吱聲。
劉毅看了眼后視鏡,本來要開口,想了想還是閉嘴了。對高衍來說現(xiàn)在自己根本就沒有資格來教育冬冬,劉毅想到此,緊緊握了一下方向盤。
劉毅把車開到高衍小區(qū)門口,高衍住的小區(qū)是市區(qū)一處有些年頭的老房子,小區(qū)大門很窄,劉毅的路虎開進去非常不方便。
劉毅把車停在門口,高衍抱著冬冬下車,湯圓留在車里沒有下來。
劉毅也沒有下車,拉下車窗,高衍抱著冬冬,冬冬沖劉毅揮揮小爪子:“爸爸再見!”
劉毅抬手搖了搖,淡笑道:“冬冬再見!”
冬冬這個時候抬起手mua了一口,對著劉毅來了個飛吻:“么么噠!”
高衍這個時候恨不得找個墻撞一撞,無奈只得垂落視線當自己什么都沒聽到,劉毅眼里的笑意很深,從車里伸出手摸了摸冬冬的腦袋,冬冬跟一只小狗一樣自發(fā)在劉毅手心里蹭了蹭。
“冬冬我的寶!!”宋明這個點剛好回來,和高衍在小區(qū)門口撞上。
高衍聽到宋明的喊聲無語地嘆了一口氣,冬冬的注意力分散,轉(zhuǎn)脖子朝宋明的方向看過去,喊了一聲:“宋叔叔!”
宋明跑過來,揪著冬冬的臉頰輕輕掐了一下,大聲道:“冬冬今天好乖哦!”
冬冬吸了吸鼻子,一臉嫌棄道:“宋叔叔好臭呀!”
宋明低頭在自己身上聞了聞,一副大大咧咧無所謂的樣子,伸手還在高衍肩膀上拍了拍,胳膊隨意朝高衍肩膀上一耷。
劉毅看了宋明一眼,也不說什么,和高衍點了個頭,對冬冬笑了一下打轉(zhuǎn)方向盤。
“爸爸再見!”冬冬又揮了揮小爪子。
劉毅:“冬冬再見!”
劉毅驅(qū)車離開之后宋明瞇眼看著路虎離開的方向,對高衍道:“劉毅?!”
高衍抱著冬冬朝小區(qū)里走,道:“是他。”
宋明跟上,一臉探究的問道:“冬冬剛才是在么么劉毅?”
高衍簡直無語了,宋明帶冬冬的時候總是會教冬冬一些詞,什么“么么噠”“人家好怕怕”“mua一個”,冬冬活學(xué)活用,今天算是在劉毅那里用上了。
高衍沒回宋明,冬冬倒是回道:“我在么么爸爸!”
宋明抬眼笑得猥瑣:“那冬冬么么宋叔叔一個。”心下卻是一頓。
高衍轉(zhuǎn)身踹了宋明一腿,抱著冬冬繼續(xù)走,冬冬趴在高衍肩頭上,對著宋明吐了吐舌頭還做了一個鬼臉。
劉毅把湯圓送回去之后直接回了公司,胡煉當時正在劉毅辦公室看文件,劉毅進門的時候動作有些大,胡煉嚇了一跳,忙不迭從沙發(fā)上滾起來。
劉毅甩上門,臉色不太好,對胡煉道:“除了一份鑒定報告,你還能給我搞點其他什么?家庭住址!電話號碼!家里住了幾個人!”
胡煉趕緊從一堆文件里抽出一個黑色的文件夾,遞到劉毅面前。
胡煉當然查了高衍的一些情況,甚至找人去原先冬冬待過的醫(yī)院查了冬冬以往的病例。
劉毅展開文件夾,一條一條看下去,最后視線定格在宋明兩個字上。
胡煉了解劉毅,開口道:“算是高潛的半個養(yǎng)子,和高衍一起長大的,也在古玩圈子里混。宋明和高衍似乎只是朋友兄弟的關(guān)系,我查過,高衍這幾年的□都是他去辦的,宋明戶頭有幾筆高額的存款,應(yīng)該也是高衍存的錢。”
劉毅沉默著把文件看完,最后收起文件摔在辦公桌上。
胡煉站在原地等著劉毅發(fā)火,劉毅其實鮮少流露什么太多的感情,胡煉直覺自己的老板今天不太對,但他又不能直接說。
劉毅最后還是沒有發(fā)火,只站在辦公桌邊上垂眸盯著那份黑色的文件夾,半響道:“去弄檔案和身份戶口。”
胡煉早就想到了,不過還是問了一句:“一個人的?兩個人的?”
劉毅轉(zhuǎn)頭,冷聲道:“你說呢?”
胡煉默默擦汗,轉(zhuǎn)身朝外走的時候想起什么,道:“檔案身份好弄,戶口的話……”
劉毅:“掛我名下!”
胡煉默默退散了,出去之后就給劉恒打電話。
劉恒問道:“怎么樣?”
胡煉:“我覺得劉總不對啊,今天回來竟然發(fā)火了。”
劉恒在電話那頭頓了頓,道:“你覺得高衍怎么樣?”
胡煉道:“目前看比不上你老婆,不過怎么說,我覺得高衍這個人隱藏太深了,要不然我們也不至于找了三年多都找不到。”
劉恒嗯了一聲,“劉毅發(fā)火了?真難得,你看吧,成子都說了,不許母豬上樹還不許老處/男有春天么?”
胡煉給劉恒最后那個比喻跪了,但是想想又覺得特別符合現(xiàn)狀。
劉毅活了三十多年,想要兒子的時候沒有,不期待的時候兒子竟然活蹦亂跳的冒了出來,而且孩子媽還是劉毅欣賞的類型,劉毅今天只不過稍微發(fā)了個火,等哪天他發(fā)現(xiàn)套得住兒子套不住兒子媽的時候,是不是會徹底爆發(fā)?
嗯,胡煉想著,他坐等劉毅瘋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