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澤陽覺得整個人都要被氣炸了。
要是再這樣下去，他覺得自己一定會被凌默和江深墨給氣死的。
他們實在是太過分了。
凌澤陽越想越生氣，火蹭蹭蹭往上冒。
尚雨欣還是頭一次看到凌澤陽這么生氣。
她有些擔憂地問道：“凌哥哥，你怎么了？是不是跟伯父吵架了？”
凌澤陽冷冷地吼了一聲：“我讓你閉嘴你聽不懂人話嗎？”
尚雨欣嚇得噤聲。
凌澤陽快步走到了車旁，拿出車鑰匙，快速地上了車。
尚雨欣這次不敢多說話了，怕又惹得凌澤陽不開心了。
她小心翼翼地跟著凌澤陽。
凌澤陽等尚雨欣上了車以后，立即踩下了油門，“咻”一下疾馳而去。
尚雨欣一下子沒坐穩，這個人都不穩了，她立馬拉住了門把手。
凌澤陽的速度越開越快。
尚雨欣緊緊地握住了門把手，有些害怕的看著這樣的凌澤陽。
此刻的凌澤陽只有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他只有把所有的怒火發泄在車上。
車速越開越快，尚雨欣的頭已經開始有些暈了。
她的臉色有些蒼白，但是仍舊竭力忍耐著。
但是凌澤陽絲毫沒有減速的沖動。
尚雨欣實在是有些忍受不住了，她求助的看著凌澤陽：“凌哥哥，我有些難受。”
凌澤陽置若罔聞，車速還在飆升。
尚雨欣的頭越來越暈，胃里有些翻江倒海，整個人難受得緊。
她實在是沒有辦法了，只能拉了拉凌澤陽的衣袖：“凌哥哥，我的頭好暈，想吐。”
凌澤陽這才按下了剎車，在道路旁邊停了下來。
尚雨欣有些堅持不住了，她快速地下車，靠著道路旁邊吐了起來。
她從來沒有設么難受過，感覺肚子里翻江倒海的難受，整個人又像是過山車一樣眩暈。
吐了一會兒后，尚雨欣才感覺到舒服了不少。
她重新回到了座位上，平復了一下呼吸。
凌澤陽看了一眼上車的尚雨欣，面無表情地問道：“難受？”
尚雨欣有些委屈地點了點頭。
只聽得凌澤陽不帶感情的說道：“你現在的難受，就如同我現在的心情。我比你更加難受。你如果覺得受不了了，現在就可以離開。選擇權在于你，我不會挽留的。”
一聽這話，尚雨欣的眼眶瞬間紅了起來：“凌哥哥，我不怕的，難受我不怕的，只要你不要趕我走好不好？讓我陪著你，你不要趕我走好嗎？”
凌澤陽再問了一遍：“你確定嗎？你確定要這樣留著？”
尚雨欣猛地點頭，她緊握著凌澤陽的手：“凌哥哥，這點難受都不算什么，只要你能讓我在你身邊就可以，只要你不要趕我走就行！”
凌澤陽按下了車窗，點燃了一根煙，隨后開始抽起了煙。
尚雨欣看到抽煙的凌澤陽，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凌澤陽吸了一口煙，吐出了煙圈，煙霧在空中回蕩。
凌澤陽的聲音有些低沉：“你看清楚，現在的凌澤陽，跟以前不一樣了。你要是現在后悔還來得及。”
尚雨欣的心里要說沒有任何反應，那肯定是騙人的。
尚雨欣有些戰戰兢兢地問道：“凌哥哥，你能不能回到以前那樣？”
凌澤陽斜睨著眼睛問道：“以前什么樣子？”
尚雨欣腦中浮現了以前那個陽光、風度翩翩的凌澤陽，有些猶豫的說道：“就是像以前一樣開心一些，陽光一些——”
凌澤陽冷笑了起來：“回到以前？你說潑出去的水還能收回嗎？以前的我，是我傻，我以為這個世界還是美好的，只要我努力了，我就能得到我想要的東西。我以為只要我付出了努力，我的父親就會認可我，我喜歡的人就會接受我，別人就會看到一個優秀的我——結果呢？你看我現在獲得了什么？呵呵，我現在什么都沒有——我的父親現在成為了別人的父親，我喜歡的人——呵呵，早就沒了——我所有想要的東西，都沒了，你說我還要以前那樣子干嘛？我為什么還要像以前那樣傻？像以前那樣我得到了什么？不妨你告訴我？”
尚雨欣聽到這詢問，一下子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她很想反駁，但是卻不知道該怎么反駁。
她既為凌哥哥的這番話心疼，也為自己而心疼。
凌哥哥的話中，有那么多他在意的人，但是唯獨沒有自己。
他難道沒有看到，從始至終，自己一直都沒有變，一直都守著他，跟著他嗎？
尚雨欣從來不是一個善良任勞任怨的主，相反，她很任性。
但是為了凌澤陽，她改了那么多，她努力改掉自己的大小姐脾氣，她努力朝著凌哥哥喜歡的人發展，但是凌哥哥為何總是看不到她的好？
為何凌哥哥的心里總是沒有她？
尚雨欣覺得自己真的好委屈啊。
但是這種委屈，又沒有辦法說出來。
她怕自己說出來了以后，凌哥哥又要讓自己選擇是否離開她。
這是尚雨欣第一次感覺到了委屈只能往肚子里咽的痛苦。
凌澤陽見尚雨欣沒有說話，突然也覺得自己有些無趣。
這些話，跟尚雨欣說了有什么用？
她就是一個無憂無慮的大小姐。
若是跟尚語溪說了，尚語溪也許會懂。
但是尚雨欣不懂。
她什么也不懂。
這么一想，凌澤陽覺得愈發無趣了。
他又重新發動了車，帶著尚雨欣回到了住的的地方。
把尚雨欣送回去以后，凌澤陽又準備出去，尚雨欣連忙問道：“凌哥哥，你要去哪兒？”
凌澤陽淡淡道：“我出去透透氣。”
“我陪你一起去——”
凌澤陽不動聲色的拒絕道：“不用了，你休息一會兒吧。”
話落，凌澤陽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等到凌澤陽離開以后，尚雨欣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緒，趴在床上大哭了起來。
越哭，她就覺得越是委屈。
她在想，她到底哪里做錯了，哪里做的不好，為何凌哥哥一點也不喜歡她？
而尚語溪又是哪里好了？為何她都已經嫁人了成為了別人的妻子，而凌哥哥還是放不下她？
越想，尚雨欣就越難受，哭得也就越厲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