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語溪被江深墨的語氣給逗笑了:“還丈母娘,那是我媽——美的你——”
江深墨也跟著笑了起來:“你媽就是我媽,大家都是一家人。”
尚語溪:這人倒是自來熟。
尚語溪想了想,又問道:“你這幾天真的能抽出空來陪我回去一趟嗎?”
江深墨點頭:“別擔(dān)心,我這邊稍微處理一下,等明天或者后天就陪你回去。”
尚語溪有些擔(dān)心道:“但是你身上的傷——”
江深墨搖了搖頭:“這都是小傷,沒事的。”
尚語溪不禁有些難過了。
江深墨總是這樣,不把自己的身體當一回事,以為自己是鐵打的?
但是想到江深墨以前一定受過更多的傷,尚語溪想到這些便心疼了:“你以后不許這樣了,受傷了要好好休養(yǎng)好不好?”
江深墨看著尚語溪,眼中滿是柔情。
他微笑著應(yīng)答道:“好。”
江深墨想,這種有人關(guān)心有人愛的感覺,真好。
而另一邊,尚明凌把電話掛斷了以后,整個人都急了起來。
怎么會這樣。
天哪,到底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他明明把一家子都轉(zhuǎn)移到了安縣,怎么可能還會跟那家人有聯(lián)系?
尚明凌覺得頭有些疼,一想到尚語溪那堅決的語氣,尚明凌就莫名地?zé)┰辍?
尚語溪的媽媽看尚明凌接完電話以后整個人魂不守舍地,立即問道:“孩子他爸,怎么了?發(fā)生什么事情了?是小溪出事了嗎?”
尚明凌擺了擺手:“不關(guān)小溪的事情——是別的事情讓我糟心。”
尚語溪的媽媽立即問道:“什么事情?”
“這件事——唉,說來都是冤孽——小溪有男朋友了,但是你知道她的男朋友是誰嗎?”
尚語溪的媽媽也知道自己女兒有了男朋友,還為這件事高興了好幾天,一聽尚明凌這話,頓時有種不好的預(yù)感:“是誰?”
尚明凌嘆了一口氣:“江深墨——就是江家的兒子。”
尚語溪的媽媽也震驚了,這——怎么會這么巧?
她能明白尚明凌的擔(dān)憂:“那怎么辦?小溪那邊怎么說?”
這也是尚明凌最擔(dān)心的地方:“小溪這孩子,這次也不知道被灌了迷魂湯還是怎么的,一直跟我唱反調(diào),還說很喜歡江深墨那家伙,跟定他了,你說這不是要氣死我?我寧可她找不到男人,也不要她找江家的人——”
尚語溪的媽媽臉上也愁緒滿滿:“怎么會這樣——小溪那孩子,一向懂事,做事又有分寸——會不會江深墨這孩子,跟他父親不一樣——是個好孩子也說不定——”
一聽這話,尚明凌立即火大了起來:“好孩子?有其父必有其子這話你總聽說過吧?江恒那種混蛋能生出什么樣的好兒子?咱就不說別的了,就沖著江恒那副花心的樣子,他的兒子要是一個花心,女兒以后怎么辦?哭都來不及——再說,要是小溪和江深墨在一起了,咱們能不和江恒照面?當年的事情不是又擺上了臺面?當初是僥幸,能逃過一劫,這次呢?又要全家搬到哪里去?江恒就是一條毒蛇,誰惹上了誰吃虧。這種人就是不能惹。我尚明凌,這輩子最慘最惡心的一件事就是遇到了江恒這個混蛋。所以凡是跟他搭邊的人,我一概不會接受。接受江恒,我還不如接受凌默的兒子凌澤陽來得好。我就是想不明不白,明明是一個在云市呆的這么安穩(wěn)的人,是到底怎么和小溪扯上邊的。”
尚明凌想了想,又繼續(xù)說道:“要怪也是怪小溪。你說這孩子,怎么也就不能聽聽我的話?我讓她早點畢業(yè)回來找份工作,安安穩(wěn)穩(wěn)找個人,然后過平凡安穩(wěn)的日子。這么簡單的事情,她怎么就弄不明白?你都沒有聽到她電話里說的話,那樣子,感覺就是離開了江深墨,她就活不下去了,這不是要把我氣死的節(jié)奏?”
尚語溪的媽媽聽了這話,頗為不贊成道:“小溪不是這么草率的人,你看在這么多年來,她哪里讓我們操心過?你說這些也沒用。等到孩子回來以后,再好好談一談。看看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反正我是覺得小溪不會做沒譜的事情。”
尚明凌冷哼一聲:“懂事?是啊,以前一直很懂事。然后一直懂事的女兒,要么不搞事情,要搞事情就搞這么大的一件事情。你說我隱姓埋名過了將近二十年了,因為這一件事情,以前的努力全部都要白費了,我圖什么?我不就是圖一個平安?我不就是圖一個安穩(wěn)?連這點小小的心愿現(xiàn)在都實現(xiàn)不了,我活著不是也太失敗了?”
尚語溪的媽媽嘆了一口氣:“明凌,你太消極了。你有沒有想過,有些東西,該來的總是會來的,你靠躲,能躲過一陣子,但是也不可能躲過一輩子。既然躲也躲不過去,那還不如迎難之上。這樣反而結(jié)果會好一點。何況,江深墨除了是江恒的兒子之外,他還是秦珍的兒子。秦珍你總能相信吧?說不定江深墨遺傳的因子都是秦珍的好因子。”
尚明凌擺了擺手:“這種小概率的事件,我不想去考慮。只要遺傳到江恒一點不好的因子,你女兒,我女兒,咱們的女兒這輩子就有的吃虧了。反正你別跟我說這些,我現(xiàn)在聽不進去。你去燒飯去吧,我要出去冷靜一會兒。不然我整個人都要氣炸了。”
說完,尚明凌頭也不回地離開了。
尚語溪的媽媽搖了搖頭。
唉。都這么多年了,尚明凌還是放不下當年的事情。
不過想來也是,當年的事情,的確對他的打擊太大了。
尚語溪的媽媽搖了搖頭。
看來這樣平靜的日子也快要到頭了。
該來的,總是會來啊。
出了門的尚明凌繞著自家的院子走了好幾圈,然而心情一點也沒有轉(zhuǎn)好,反而更糟了。
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習(xí)慣了每天日出而落日落而息的安逸生活,一想到每天又要防備這個防備那個,甚至還要帶著全家搬遷,他整個人都頭疼。
他覺得自己已經(jīng)老了,經(jīng)不起折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