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洛依出院是蕭家的頭等大事,蕭逸塵先將醫生所有的忠告都詳細認真的記錄在自己的筆記本上,回家詳細交代家中將可能照顧或者接觸到韓洛依的人,不管飲食還是環境,細致得不能再細致。
然后召集家庭全體成員,舉行正式而嚴肅的家庭會議,特別交代每個小朋友的注意事項,在韓洛依面前不能做的N件事情和不能說的N句話,以免刺韓洛依的心中,影響身體的恢復時間。
并且簽下責任書之后,扣發每個小朋友一個月的零用錢,用作風險保證金。
用蕭小海的話來說,簡直就是把韓洛依做重癥病人看待。
當一切都安排妥當之后,蕭逸塵才放心的將韓洛依接回家中,不管醫院的條件如何好,他都堅持在家中,更有益身心的共同恢復。
當然為了防止因為別墅區與三元醫院之間距離比較遠,萬一發生什么事情來不及搶救的危險發生,蕭逸塵還特別雇傭了兩個專業的住家護士照顧韓洛依的衣食住行。
從來沒有生過如此重病的韓洛依在手術之后,整個人不但沒有任何的憔悴,反而讓人覺得更加的紅潤,尤其是那清麗的臉龐,三個多月前還讓人覺得消瘦清冷,一場重大手術之后反而讓人覺得豐腴飽滿,洋溢著健康的朝氣。
在住院的時間里,蕭逸塵鞍前馬后,天天如同伺候太皇太后一般的小心伺候,不能不說是取得了很好的成效,讓韓洛依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成了生活無自理能力的殘疾患者。
坐在恬靜的院子中,秋天的風清清涼涼,穿著寬松的純棉長衣長褲,韓洛依靜靜的坐在院子中的桂花樹下,原本以為等不到開花的時節,自己就會離開,卻沒想到自己現在可以靜靜的坐在桂花樹下享受這最是靜謐的芳香。
這三個多月的時間里發生了太多的事情,多得讓她以為自己會從此奔潰,根本無力承擔,但是終于,在他的陪伴下,自己熬過來了。
她想逃離,他不讓。
她想放棄,他不許。
最后所有的一切,都按照他的意愿進行著,就連老天,對他也是格外的偏愛吧。
瀟瀟的病得救了,她自己的病也得到了很好的治療,不需要再提心吊膽的每日逃避了,現在的他們終于可以在一起重新生活了,那些細枝末節,那些前程往事,都已經不那么重要,重要的是,她心中的負擔已經放下,他們已經可以開始新的生活了。
蕭逸塵是這么對她說的。
她只有和他在一起,才可以獲得幸運之神的眷顧。
雖然還沒有下定決心,但是如果可以,她希望
能夠摘下最好的桂花細瓣,為他做一份桂花糕,這是他幾個月前的心愿,站在院中的桂花樹下,韓洛依細細的挑選著上面金黃的桂花。
余玲蘭的再次闖入讓韓洛依很是震驚,她沒想到自己還會再見到這個女人,在生死關頭掙扎過后,她甚至已經忘記她的存在了,只是忘記不表示她真的不存在了,該來的,終究還是回來。
沒有想到她能夠在這個管理嚴格的小區中來去自如般的,又興師動眾的沖到自己和蕭逸塵所住的別墅里,這一次,她不僅帶了六個保鏢樣的男人,身邊還帶了一個自己也認識的人。
余笑嵐,曾經在瑩盈百貨無緣無故的羞辱自己,然后被蕭逸塵開除的人,后來再也沒有見過面,再見面不是仔細看,她甚至都認不出來,整個人與身邊保養十分得當的女子相比,感覺已經三十大幾,頭發可能也和身邊的余玲蘭染一樣的顏色,卻偏偏與膚色不配,更是顯得年紀很大。
看到韓洛依悠閑的坐在修整漂亮的庭院之中,余笑嵐心中說不出的嫉恨,歲月并沒有在韓洛依的臉上留下太多的印記,反而讓她比六年前第一次見面更加顯得充滿女人的韻味。
憑什么?她都不敢妄想的蕭家大少奶奶的位置,她居然可以坐得心安理得?難道這個女人,就沒有一點點的自知之明嗎?就這樣的糟蹋她心目中的男神,簡直就不能輕易饒恕。
幾乎就在他們快要靠近韓洛依的時候,四個黑衣男子突然從天而降般,站在韓洛依的面前,一副保護者的姿態,禁止他們再靠近自己所要保護的人。
看來蕭逸塵給自己安排的保鏢也都是個中高手,以前覺得是浪費錢財,現在看也是有實際用途的,不然現在這些人如此張揚的走來找自己麻煩,還真不知道怎么對付,若是拉扯到傷口,就更加虧本了。
想到這里,韓洛依面色凝重的看著這些突如其來的闖入者,余笑嵐是余秋的侄女,余秋和蕭逸塵的母親是姐妹,理論是,他們可能是共同的親戚,也就是說,這個女人十有八九就是蕭逸塵的母親。
但是既然是蕭逸塵的母親,為什么每次都專挑蕭逸塵不在的時候到自己面前來呢?她能夠帶著這么多人,堂而皇之的出現在這里,沒道理不知道蕭逸塵什么時候在家,尤其是最近他都幾乎沒有上班,要見到他很簡單。
刻意挑他難得的外出時間,看樣子,她是不想見到蕭逸塵。
一個母親不想見到自己的孩子,卻又要到自己的孩子家搗蛋,這其中又是什么原因?韓洛依覺得這個女人確實很特別,至少不像外表這樣看起來這么野蠻莽撞。
“韓洛依,你還活著啊?”余玲蘭先開口了,笑容里帶著刀子一般,聲音無比的刻薄。“我還以后你已經是絕癥晚期,早就去西天見如來佛祖了,還真的是禍害活千年。”
已經在生死關頭走過一回的韓洛
依此刻非常坦然從容,只是微微一笑道,“謝謝您的關心,一切都挺好的,要是真能活上千年,是也很不錯。”
“韓洛依,你是真不知道我是誰,還是假裝不知道我是誰?”比起上一次見面,不知道是因為她病好了,還是因為身邊有保鏢所有不怕自己了,感覺現在的她充滿了自信的光芒,而這份自信,正是她最不希望看到的神情。
憑什么一個要家世沒家世,要顏面沒顏面的女人居然可以這么自信的面對自己,她所能夠允許的韓洛依的所有表情只有在自己面前俯首聽命,承認自己的高貴與她的卑微。
相比于她的咄咄逼人和驕傲自大,韓洛依的神情始終的鎮定自如,蕭逸塵這次出去只是突發奇想接小朋友放學,所以時間并不會太久,自己身邊也有保鏢,就算對方說點什么難聽的話,她也不會受到任何的實質傷害,所以她不需要害怕什么。
更何況,要是對方連身份都沒有亮,自己就退縮了,那還真的是對不起自己。
“大媽,您從來都沒有向我介紹過你自己,我怎么會知道你是誰?我又不是警察局辦案的,怎么會這么靈通?”她無辜的眨眨眼,模樣過分乖巧,這些話讓人以為她就是一個單純無辜的女孩,并無半點心機。
“余秋沒有告訴你我是誰嗎?”女人渾身顫抖,被她的話擊中了一般,目光中的哀怨和和憎恨,時刻提醒著眼前的女人,她不喜歡韓洛依,她也不喜歡余秋,而她所不喜歡的人,都不應該出現在她的視線中。
眼眸微垂,長而卷翹的睫毛顫了顫,韓洛依更加無辜的道:“上次見面結果什么都沒問就暈倒了,到現在,我都沒見過余秋阿姨呢,只是聽說你是她姐姐,對嗎?大媽?”
“不要叫我大媽!”剛才還一副端莊貴婦形象的女人,此刻因為她的一個稱謂,瞬間變得暴跳如雷。
“大媽和我有什么關系嗎?為什么我就總是不明白呢?”
“不要叫我大媽!”
“哦。不叫就不叫吧。”韓洛依只是無所謂的應了一聲,淡淡的道:“大娘,你要是沒事我就進去了,你也知道,我剛做了手術,不能太操勞,也不能受刺激。”
“家世差也就算了,沒想到身體還這么差,你說你這么賤的女人,怎么能夠配得上蕭逸塵?”余玲蘭狠狠的瞪著她惡語相對,就好像面對自己的殺父仇人一般,充滿恨意,“你說你是怎么迷惑蕭逸塵的?”
“這個問題我也很難回答。”韓洛依的微笑始終保持著優雅有禮。“誰知道逸塵的興趣愛好怎么會這么特別?弱水三千,就取一瓢,居然會死巴著我這一瓢,上次不也說了嗎?就算我告訴你,你也學不會。”
“那是你這個狐貍精迷惑了他!”余玲蘭尖銳的聲音叫得幾里外的地方都能夠聽見,“不是你用了陰謀詭計,他怎么可能會喜歡你?”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