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颯剛要說話, 就聽到外屋里傳來腳步聲,白果在外屋的大炕上聽到里面吱吱吱地聲音,揉了揉睡眼醒松的眼睛, 忙下了炕來, 悄悄到了里屋門前就要伸手推門進來。
薛小暖看了一眼肖颯, 肖颯忽地貼著屋內暗著的墻角站著對著薛小暖眨了眨眼睛, 薛小暖急忙對著門外道:“白果, 沒事的!你去睡吧!”
白果道:“姑娘,不舒服就說一聲,別悶著!這是第一次來月事, 肯定有些不舒服。過個兩天就自動好了!你那月事帶,我給你放在炕腳邊上!”
薛小暖猛然向著肖颯那邊看去, 她想要讓白果不要再說下去的勇氣在看到站在暗處的肖颯后, 臉已經漲成了紅艷艷熟秀了的蘋果, 只是因為在夜里,肖颯不能很好的看出來而已。
“知道了, 你快去睡吧!”薛小暖真狠不得下炕去堵了白果的嘴。
肖颯聽到白果在門外的說話聲,終于知道薛小暖剛剛皺著眉頭兩手捂著肚子是怎么一會事了,不覺也有些臉紅,再看薛小暖已經爬在被子里蒙住了頭!
肖颯一時悸動的渾身有些發顫!那個什么月事帶,不就是女子來那個什么的時候用的么?
薛小暖真是感覺羞死了, 兩只腳在被子里慢慢縮著, 就要將放在被角外面的那個月事帶包想要勾進被子里。
一只腳就不知不覺地伸到了被子外面, 兩人都不說話, 薛小暖將被子蒙在頭上, 肖颯盯著被子里的薛小暖,一不小心就看到從被子里伸出一只腳來, 膠潔的月光正好灑進來,照在炕上,那一只白白嫩嫩的腳上五個豆牙兒,十分的有趣,彎曲著像要盡量地勾進被子什么東西!
肖颯看著,嗓子里咕嚕咽下一口口水!
薛小暖抬眼看了肖颯半天,以為肖颯沒看到自己的的小動作,勾了半天,也沒勾到,那個布包還如白果說的一樣靜靜地躺在她的腳邊。
薛小暖的腳碰到了,勾又勾不到,只得一狠心將那包兒踢到了炕角里。
肖颯等聽著外面沒有了聲音,慢慢走到炕邊上,帶著些低沉而暗啞聲音輕輕喚了一聲:“小暖!”
“嗯!”薛小暖道:“你快回去吧,讓人知道了,可不好!”薛小暖想要趕走他。
肖颯閃著晶晶亮地目光,一瞬不瞬地看著她又叫了一聲:“小暖!”
薛小暖又嗯了一聲。就這樣兩人一個叫著小暖,一個嗯一聲,來來回回這么叫著嗯著七~八回,肖颯終于低聲道:“小暖,你肚子疼嗎?”說著就伸出一只手按在了薛小暖的被面上,那位置剛剛好地就在肚子上,薛小暖嚇了一跳,突兀地抽身坐了起來:“你干什么?”
肖颯道:“我想給你暖暖肚子!”
要是在大白天,一定可以看到薛小暖羞惱地樣子十分的可人。
“你快走,再不走,咱們的事兒就算不成了!”
薛小暖瞪著眼,全忘了剛剛兩人還在聯絡感情哪!
肖颯急忙收回了手道:“我就走,就走,不過,你的肚子……嗯……你好好養著,我明兒個給你送些補氣血的東西來!”
薛小暖轉過身去不看他。
肖颯翹起嘴角,心里說不出的高興,看著薛小暖單單的織錦杭綢被子里顯出一個彎彎曲曲的輪廓來,笑得眼睛更加像月亮彎兒:“那盒子里的東西,你可要記著用!我抽空再來看你!”
忽地從炕上飛過來一個枕頭:“還不快走!”
肖颯接住了枕頭,輕輕放在炕頭上:“我這就走,我這就走!”
薛小暖等了半天,沒聽到聲音,轉過身來,卻看到屋子里已經沒有了肖颯,只有半開的一扇窗戶……
次日,鐘雪珍看著花廳里的桌上放著幾個大盒子對著馮媽道:“難為肖世子這么有心!”
馮媽道:“這是夫人的福氣,有這么一個好女婿!”
薛小暖聽到肖颯果真讓人送來幾個大盒子,聽說里面都是血燕,人參和阿膠暗道:“這個登徒子,就不怕娘親發現!”
鐘雪珍其實看著面前的幾大盒子也是心里升起疑慮,肖世子送的這些東西,都是上好的補氣補血的好東西,他怎么會憑白地送這樣的東西給丫丫,丫丫昨兒個才來的初潮,不會肖颯知道了!
薛小暖一看鐘雪珍看著她生疑的眼神便暗叫不好!
鐘雪珍拉過薛小暖坐在自己的身邊道:“今兒個可是好些了?肖颯送來的這些東西,正好都是你用得著的,不過,他好像知道你的事!”
薛小暖咬著牙,將肖颯在心里罵了無數個登徒子,這才笑著迎上鐘雪珍道:“娘,這不是娘也用得著的嗎,說不定肖颯就是特意孝敬娘的!”
薛小暖言不由衷歪曲鐘雪珍的意思!
鐘雪珍想想也不可能是自己心里想的那樣,便露出些笑意和薛小暖說起了嫁妝的事兒。
薛小暖擔心自己走后,大哥在國子監輕意不回來,二哥又要在宮里當值,回府里沒個遲早,這院里除了鐘雪珍就剩下陳玉婉了,只有將陳玉婉比自己早些嫁出去,她才能安心地嫁到英國公府去!
鐘雪珍何償不是這樣想著,在定好了薛小暖的親事后,加緊為陳玉婉選擇夫婿。
很快地,鐘雪珍就為陳玉婉選了三家,薛小暖看這單子上的人家后道:“娘,我看這里面戶部李侍郎家的次子到是最合適!”
鐘雪珍也是這樣認為:“李侍郎家雖然官位不高,但有男子成親四十無子方可納妾的族訓,只要玉婉嫁過去,有我們在為在后面撐腰,她的日子定不會難過!”
薛小暖認為鐘雪珍的這些用心,陳玉婉不一定領情。
薛小暖離開回了梅院不久,鐘雪珍就叫了陳玉婉到了馨海院。
陳玉婉不敢相信,鐘雪珍要將她嫁出去,還只是一個戶部侍郎的次子,也沒有什么官職,還在書院里就讀,這樣的人,怎么可以和玉樹臨風,風流倜儻的楊子玉相比,這樣的人又怎么比得上開國公府未來的國公爺?
陳玉婉道:“伯母,玉婉還不想嫁人,玉婉的娘親舊年里才不在了,做為人子,要為母親守三年的孝!”
鐘雪珍倒是一愣,薛小暖聽到馨海院里的消息,也是皺起了眉頭,她和娘親好像都犯了一個錯誤,陳玉婉的確是要為自己的娘親守三年的孝!這樣一來,就不能再讓她嫁出去,但是親事卻是可以定的,三年出孝,再嫁人也不是不可,只是定親的人家可能等的住,還有,陳玉婉會不會依從鐘雪珍的意思,將□□定下來呢?
陳玉婉回到菊院里,將桌上的一只粉彩琉璃杯摔碎在地上:“真是異想天開,以為讓我嫁了人,就沒有辦法收拾你們薛家人了?”
薛小暖的月事一過,便感覺身心輕松,這一日在府內轉游,回來的路上,忽然看到雪兒急急忙忙從垂花門那邊走過來,薛小暖的心里有些異外,當日,陳玉婉謝絕了鐘雪珍為她提親的事,薛小暖的心里早就對陳玉婉真正的心思有所猜測,此時看到雪兒,薛小暖故意快走幾步,擋在了雪兒的面前。
雪兒低著頭,只管走路,哪里料到面前忽然站出個人來擋了自己的去路。
“雪兒,匆匆忙忙地這是去哪?”
雪兒緊張地抬起頭來道:“薛二小姐,我沒去哪,姑娘想要吃些薄骨脆兒,讓奴婢托人去買些來!”
薛小暖道:“托的誰,我也想吃,讓丁香說一聲,一塊兒去買些來!”
雪兒睜大眼睛道:“小姐,我說的人已經走了!”
薛小暖望著雪兒的眼睛:“哦?走了!這可太不巧了!那就等婉姐姐的買回來了,我也去蹭些來吃!”
雪兒一時語塞,沒辦法回答,因為她根本就沒有托什么人買什么薄骨脆兒。
薛小暖帶著白果和丁香回到了梅院,將丁香叫到跟前道:“去問問府里的人,最近雪兒和府里什么人來往的近,是不是常出府,打聽打聽都去了那些地方,順便問一問府里的馬車夫!”
丁香收起了玩心,應了聲走了出去,到了晚上,才回到了梅院里。
“姑娘,雪兒這一陣兒和府里的丫頭們倒是不太親近,但跟外院的一個小廝走得近,還有,姑娘之前讓查的陳玉婉在老家的事,也有眉目了,陳玉婉在老家里定過親,是一個縣里的,是個舉子,如今這舉子剛到了京城里,到處打聽陳玉婉的事!前兒個,二少爺在府門口見到過,將他安頓在南街的一處小院里!”
薛小暖有些異外地道:“二哥怎么早不說!”
想想也是,薛榮貴心眼可不比自己少,又在宮里當值,心思越發慎密,難不成,二哥也發現了陳玉婉的不對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