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根本知道這個傢伙說得出,做得到的,於是就停了下來。不過嘴裡還是用漢語說:“我就走,看你能把我怎麼樣?”
麻裡走了過來,說:“張根本,你不能隨便亂說話,你只能按照我說的翻譯,知道嗎?”張根本沒有說什麼,停在原地沒有動。合田就說:“去,翻譯麻裡的話,否則,我一刀劈死你!”張根本沒有理睬他,他知道麻裡走過來,他就有希望。並不是麻裡可以救他,只是他知道麻裡比合田更加理性,他知道張根本對他們小分隊的重要性。在湘西這個地方,懂日語的根本就沒有幾個人,當漢奸的就更加少之又少。所以,如果殺了張根本,他們在湘西真的就變成了聾子,所以,麻裡是不會殺他的。
所以張根本就大膽地說:“你就是劈死我,我也不會給你這樣的日本人當翻譯!”合田一聽,果然被激怒了,又一次舉起刀,準備劈向張根本。張根本心裡一麻,他知道這一次他是以生命作爲賭注的。萬一合田一刀劈下,而麻裡不制止或者制止慢了,他都會變成合田的刀下鬼。
就在合田將刀劈下的那一瞬間,麻裡大聲吼道:“合田,你給我住手!”聲音之大,使所有的在場的人都吃了一驚。合田自然也被震懾得住了手。合田一住手,張根本了立即跑到麻裡的身邊,說:“太君,你要救救我,合田隊長可要殺我。”麻裡看了張根本一眼,說:“殺你,就是殺了你,也是你自討的。”他在這麼多人的面前,自然會維護皇軍的威嚴。
不過,合田再也沒有追過來殺他,合田再傻,他也知道,張根本是他們在這裡的耳朵,沒有張根本他們就聽不懂這裡的任何一句話,所以,就沒有再過去。
張根本這一招應該是取得勝利了。他估計,合田以後再不敢動不動就要殺張根本。
麻裡就對張根本說:“你安照我的話翻譯,不許隨便地加進自己的猜想。”張根本只得說:“好,你說吧。”麻裡就說:“告訴他們,我要他們交出的這個人不是本地人,是個外地人,他是《武岡抗戰》的總編輯,不交出這個人,我就每隔十分鐘殺一個人。”張根本這次將麻裡的話老老實實地翻譯過來。
“《武岡抗戰》?”一個年輕人說:“我們可從來就沒有聽說過有這麼一本書。”那個年輕人的話還沒有說完,就聽到“砰!”的一聲槍響,那個年輕人倒在地上。其餘的人再也沒有人敢說話。
操場上儘管有幾百個人,此時卻很靜。這裡的老百姓確實不知道劉易鐵這個人,不過他們知道,前不久,這裡搬來了一些機器,這些機器很笨重。隨著機器,還來了一批人,其中有一個戴著眼鏡,另外一些人都穿著工人的那種制服。那些工人都叫那個戴眼鏡的人叫什麼“劉總”,大家心裡都清楚,日本豬要的就是那個人。可是誰也不願意說。
突然有個聲音從人羣中傳了出來。
本來十分靜寂的操場,突然響起一個聲音。大牛往那邊看去,原來是一個小孩的哭聲。那個小孩的母親趕緊捂住小孩的嘴,可是,小孩還是使勁地哭。小孩的母親沒有辦法,只好任由他哭。
合田聽到只後,就走了過去。那個孩子的母親嚇得連連後退。可是,後面的人來不及給她讓條路,合田就到了母親的面前。合田一看那個孩子的母親,長得還算不錯,於是露出淫淫的眼光。大家一看,就知道合田的意思。於是一個男人攔在那個女人的面前。大牛估計那個男人大概就是那個女人的男人吧。
合田一看,一個男人居然敢攔在他的面前,就大聲的吼了一聲。拿出他的那邊標著著他的身份的東洋刀,舉起來,向那個男人劈了過去。那個男人側身一躲,就躲開了合田的這一刀。那個女人同時也就出現在合田的面前。合田就將刀收了起來,一把從那個女人的手裡奪過那個小孩。那個女人就立即哭喊起來:“大家幫幫忙,幫幫忙吧。”幾個年輕人就立即將合田圍住,可是他們手無寸鐵。只是怒目而視,合田用日語說:“你們想怎麼樣?想死嗎?”
那些年輕人沒有聽懂他的話,其中一個年輕人:“把孩子放下!畜生!”合田也沒有聽懂他的話,不過他估計是什麼意思。合田冷笑了一聲,說:“就憑你們?你們這些低等民族,難道還想跟我較量?”那些年輕人也沒有聽懂他的話,不過,他沒有將孩子放下,大家就知道他的意思。那個孩子被合田緊緊地掐住,發出尖厲的叫聲,顯然,如果不快點救出,就會被他掐死。
這時,那個孩子的父親突然從人羣中衝了出來,手裡握著一個石頭,向合田直衝了過去。原來他剛纔在尋找武器。可是,在這裡哪來來的武器,連一把鋤頭都沒有。他好不容易纔在操場的邊上找到一個石頭,他握著石頭就返回來。那些年輕人見他手裡握著石頭,就立即上開了一條路。
合田因爲面對著那個女人,所以並沒有看到那個男人向他衝過來。其他的日本豬看到之後,才喊了起來。等合田回過頭來,那個男人已經衝到了他的面前。只見那個男人手起石落,石頭直向合田的右手砸了過去。合田的右手正握著那把東洋刀,左手掐著那個孩子。一見那個男人用石頭來砸他的右手,他竟然用左手的那個孩子擋了過來。
那個男人沒有想到合田會用這一招,連忙將手停了下來。可是就在他一停的這一瞬間,合田右手的東洋刀已經向男人砍了過來。男人躲閃不及,被東洋刀砍中了左臂。那把東洋刀是日本皇族用的刀,鋒利異常。那個男人的左肩竟然被硬生生地劈了下來。那個男人“哎喲!”一聲大叫,不過,也許是痛得麻木了,他居然好像沒有感覺到左肩被削去,依然拿著石頭,狠狠地砸向合田的後腰。這一石頭也是他恨到極點所發出的,因而力量極大。
合田沒有想到,他已經將那個男人的肩膀削下來,他還能夠用石頭來砸自己。所以沒有準備,被砸了個正著。一股疼痛感從他腰上傳了過來。他將右手的那個孩子狠狠地往地上一丟,並且走了過去,狠狠地踩在那個孩子的身上。(豔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