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倒是希望自己想多了,赫連晉和凌遠(yuǎn)商量事情的時候,有幾次她都在旁邊聽著。
大概猜出太子這次來明著是監(jiān)軍,暗里則是聽到了什么風(fēng)聲,故意過來搶軍功的。
他肯定不會好心幫助赫連晉,所以如果赫連晉打贏了,太子在皇上面前一番捧殺,反而會讓赫連晉被皇上忌憚。
可赫連晉號稱戰(zhàn)神,聽說是橫掃千軍如卷席,霸氣非凡,這樣的人肯定不會攻不下筱城。
除非……
凌寒猛然抬頭,眼睛眨了眨,悄聲問道:“你說太子會不會故意使壞,不讓你成功攻下筱城?”
“應(yīng)該不會。”赫連晉見凌寒面帶憂容,知道她是在擔(dān)心自己,打心底里泛起陣陣暖意。
“為什么?”
話音未落,赫連晉就走近一步,長臂一伸把凌寒緊緊摟住,他下巴搭在她的肩頭,用力地把她揉進(jìn)懷里。
“……”
凌寒沒想到他這么熱情,本來想推開他,但轉(zhuǎn)念一想,后天攻城,赫連晉明天就要出城了。
要是這樣能給他一點安慰的話,被他抱一會兒也沒事兒。
仿佛想安撫他似的,凌寒的胳膊緩緩抬起,環(huán)繞住赫連晉的腰身,在他背上輕輕拍了幾下。
赫連晉把這當(dāng)做回應(yīng),于是更加重了這個擁抱。
凌寒的臉埋在他脖頸處,能感受到他寬闊的胸膛帶來的溫暖,甚至能聽到他略顯粗重的呼吸打在耳垂邊上。
“嘖嘖嘖,光天化日之下,你們就這么饑渴,真是……”凌遠(yuǎn)捂著眼睛在院門口搖頭,表示這一幕非常虐狗。
赫連晉沒事兒人一樣松開凌寒,手卻順勢握住她的手,不愿松開。
與面色坦然的赫連晉相比,凌寒的臉簡直像燒紅的炭。
“嘖嘖嘖?!绷柽h(yuǎn)很嫌棄的看著兩只緊握的手,搖搖頭徑自進(jìn)屋了。
凌寒幾次想把手從赫連晉手掌里抽出來,但無奈力量懸殊太大,她就像被鉗子夾住似的,最后只能放棄,任由他牽著。
倆人手拉手進(jìn)了屋,又引來凌遠(yuǎn)一陣白
眼。
“明日午時出城,你都準(zhǔn)備好了嗎?”凌遠(yuǎn)干脆眼不見為凈,仰頭看著屋頂,邊說道。
“自然。”
“嗯,那就好。不過到時候府衙里就只剩下太子和凌寒,你放心嗎?”
“我把她安置在大宅里。有雁翎雁羽陪著,應(yīng)該沒事?!?
“哦?!?
凌遠(yuǎn)一直仰著頭,覺得自己頸椎都要斷了,這才氣哄哄的轉(zhuǎn)過頭來瞪著赫連晉,“你就不能把手松開?”
“我又不介意。”赫連晉難得和他嗆聲。
“你們聊吧。我去練劍?!绷韬t著臉趕忙把手抽出來,奪了赫連晉的寶劍就出去了。
赫連晉一臉哀怨的看著凌遠(yuǎn),看得他很不自在。
“你不至于吧?”拉不了手而已……
凌遠(yuǎn)覺得老處男一旦動起春心真是悶騷悶騷的,之前那個高冷傲氣的赫連晉哪里去了?
“攻下筱城之后,你就回景城去吧。還有一個多月就到臘月了?!焙者B晉說道,凌遠(yuǎn)也該回去和家人團(tuán)聚了。
“你呢?”
“宮宴年年就那么點看頭,更何況,攻城之后肯定還有爛攤子要收拾,最多十五回去幾天,給皇祖母和父皇請個安,再回來便是?!?
“那過了十五,我同你一起回來?!绷柽h(yuǎn)點頭。
赫連晉母后早逝,他就算回去也沒意思,看著其他皇子和自己的母妃一起和樂融融,對他而言也是煎熬。
“屆時,我打算帶凌寒回去,順便介紹給你的父母?!焙者B晉忽然說道。
“為什么?”
“你別忘了,當(dāng)初可是你答應(yīng)給他凌家遠(yuǎn)方堂妹的身份,既然回到景城了,好歹也得走一下親戚?!焙者B晉隨口答道,凌寒的事情他還不愿過早說明。
“那行吧?!绷柽h(yuǎn)翻了個白眼,“千帆也會回來,到時候叫你出來喝酒的時候,不許帶凌寒。”
“好?!焙者B晉哭笑不得,該怎樣才能讓凌遠(yuǎn)和凌寒和平相處,真是個頭疼的問題。
這天夜里,赫連晉把凌寒送進(jìn)大宅,讓雁翎雁羽
陪著她,約好等回來就來接她。
“你要多加小心。”書房里,凌寒和赫連晉相對而坐,她有些話想問卻猶豫著。
“你想說梅之敬的事?”赫連晉猜出她心中所想。
“嗯。你能不能答應(yīng)我,在我恢復(fù)記憶之前,不要殺他?!?
凌寒點頭說道,梅之敬知道的秘密太多了,上次逃走前還給她了一塊玉佩,讓她覺得很奇怪。
“你覺得他能助你恢復(fù)記憶?”赫連晉感到有些疑惑。
“我不好說,但總覺得他很關(guān)鍵?!绷韬植荒苷f失憶只是借口,只能順著赫連晉的話編下去。
“好。我答應(yīng)你,活捉梅之敬?!?
“謝謝?!绷韬屑さ?。
其實面對著自己這樣的身份,他還能坦然答應(yīng),也不怕自己真的會有惻隱之心放走梅之敬,這份信任已經(jīng)讓她很感動了。
“謝我做什么?也是為了你的記憶,若你沒失憶,我會立刻斬立決。”赫連晉滿不在乎的說道。
他只關(guān)心凌寒,其他的真的毫不在意。
陪凌寒坐到二更天,赫連晉才依依不舍回到府衙,第二天就要出城備戰(zhàn),他這個做主帥的,總得嚴(yán)肅一點才好。
竹臺山,在山洞里躲了一天的凌綰綰覺得自己都要長蘑菇了。
從出生到現(xiàn)在,她根本沒這么困窘過。接連兩天都是一身衣服,早起就沒梳頭洗臉,要多狼狽有多狼狽。
“還要在這里等多久?”凌綰綰無聊的玩兒自己頭上的小辮子。
“小姐莫急,暗影剛?cè)ゲ樘竭^了,那些追兵還在慶豐鎮(zhèn)四處搜尋?!碧旃灿X得自己這樣很丟臉,但是凌綰綰不讓求援,但更不能明知有追兵卻硬闖上去,用小姐的安全開玩笑。
“其實,要我說啊,你們就不能分成幾撥,舍棄馬車嗎?”肖子宴削好一個野果遞給凌綰綰,“如果你們信得過我,我可以騎馬帶她去景城。你們倆不是暗衛(wèi)嗎?暗地里跟著就行了,至于馬車和其他侍衛(wèi),就讓他們自己回去吧。”
“這……”天弓看了看凌綰綰,面色為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