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的鍋甩的太沒水平,毛筆要是能說話,一定會跳起來高喊自己是無辜的。
赫連晉失笑,干脆挨著凌寒坐下,從她手中取過毛筆。
“還是我來畫吧,你口述便可。”
“……”凌寒感受到了一絲嘲諷。
“說吧。”赫連晉重新攤開一張紙,準(zhǔn)備下筆。
凌寒想了想,覺得自己口述不一定能傳達(dá)清楚,干脆走到營帳中間。
“我打一套拳法,給你做分解動作,你看著寫吧。這樣的話,還能加上你自己的見解,更容易懂。”
“這個主意不錯。”赫連晉一想也是,他也想親眼見識一下凌寒口中的格斗技巧。
凌寒稍微做了會熱身運動,然后提氣運氣,開始為赫連晉展示。
赫連晉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凌寒的動作,運掌,出拳,跳躍,掃踢,每一個動作都非常有力量。
凌寒苗條高挑,是精瘦型的身材,但即便是如此,這套拳法也絲毫不顯弱勢,剛?cè)岵?jì),張弛有道。
她身姿挺拔矯健,行如風(fēng),立如松,變化多端的招式是力與美的集合,讓人除了興嘆之外還十分養(yǎng)眼。
等凌寒收回最后一招的時候,赫連晉不禁為她鼓掌叫好。
“真讓人大開眼界。”赫連晉贊美道。
“這一套不過是很基本的,你記下來了嗎?”凌寒擦了一把香汗,走到書桌前。
桌上的宣紙依舊空白一片。
“怎么沒記?還需要我再來一遍?”凌寒覺得自己是不是動作過快,讓他無暇紀(jì)錄。
“不。我這就寫。”
赫連晉已經(jīng)將凌寒的每一招都深深烙進(jìn)眼底,他剛才沒有記錄,只是因為舍不得錯過她的每一個動作。
“那你寫吧。我去洗個澡。”凌寒取了換洗衣物和毛巾,就去找雁翎雁羽了。
赫連晉一個人沉思了片刻,這才提筆描畫。
凌寒展示的招數(shù)的確新穎超前,他結(jié)合當(dāng)今的招式,并且融合了內(nèi)力的使用。
他在腦中重新組織了一下,再用凌寒的方法,圖文并茂的飛速畫出了一套練功圖。
總共有九幅圖,九個基本動作,每幅圖底下都有他自己的注釋和介紹,可謂言簡意賅,異常好懂。
赫連晉又多抄了一份,給自己留下,打算回到樓州城以后給士兵們看。
另一份叫來清明給嚴(yán)仁克送去,讓他從此以后在士兵訓(xùn)練的程序中,多加這么一套。
不過他讓清明叮囑嚴(yán)仁克,說不要告訴別人這套拳法來自何處,只說是嚴(yán)仁克自己鉆研出來的便是。
這樣以免節(jié)外生枝,絕對不能讓人察覺到他與嚴(yán)仁克有聯(lián)系。
凌寒沐浴回來,赫連晉正在翻看兵書。
營帳中升了爐子,溫度很高,赫連晉斜倚著軟塌,胸口敞開一大片,露出精壯的胸肌。
凌寒頓時覺得眼睛沒地方放了。
見凌寒來了,人形吹風(fēng)機自動上線,為她把三千青絲吹干,還很體貼的編了一個三股辮。
“手藝不錯啊。莫非之前給誰家姑娘編過辮子?”
凌寒摸著頭發(fā),看著發(fā)量相同的三股頭發(fā)很精巧的被編在一起,這讓她覺得很奇怪。
拿慣了刀劍的手怎么能編出這么整齊的辮子?
赫連晉搖頭,回答的很坦然:“小時候給遠(yuǎn)兒編過。夫人帶他進(jìn)宮的時候,他梳了滿頭的小辮子,長得異常漂亮,我以為他是女孩兒。”
“滿頭小辮子……畫面一定很美。”凌寒有些汗。
男孩子小時候還沒到束發(fā)加冠的年齡,可滿頭小辮子也太怪異了。
“宮里其他皇子也以為他是女孩兒,就去逗他,卻被他全都打趴下。”赫連晉回想起兒時的事情還是禁不住想笑。
他記得那個身穿一身藍(lán)衣的漂亮小孩,頭上的小辮子都松散開來,臉上也掛了彩。
但仍然很傲嬌的沖倒在地上的幾位皇子嚷道:“讓你們見識見識小爺?shù)膮柡Γ ?
那模樣雖然狼狽,但異常明媚耀眼。
赫連晉走到凌遠(yuǎn)身邊,凌遠(yuǎn)很警惕的后退一步,攥起拳頭做出了防衛(wèi)的姿勢。
“你莫怕,跟我來。”赫連晉不由分說的拽起凌遠(yuǎn)的手,一同來到太后寢宮。
凌遠(yuǎn)的鞭子全都散開了,赫連晉請?zhí)髮m里的嬤嬤為他梳頭,但凌遠(yuǎn)卻拒絕了。
“我要他給我梳。”凌遠(yuǎn)指著赫連晉,稚氣的說道。
嬤嬤們都嚇了一跳,忙沖凌遠(yuǎn)做出噤聲的動作,“小世子,這可使不得,那可是七皇子啊。”
小時候的凌遠(yuǎn)不明白身份尊卑,但嬤嬤們卻知道這是犯上。
“好。”赫連晉也不生氣,直接接過嬤嬤手里的梳子,幫凌遠(yuǎn)梳頭。
赫連晉第一次鼓搗這種事情,凌遠(yuǎn)的頭發(fā)被他編成鳥窩。
粉雕玉琢的凌家小世子卻很滿意他的新發(fā)型,頂著這樣凌亂的發(fā)型就去找親娘了。
從那以后,每次凌遠(yuǎn)進(jìn)宮都會去找赫連晉梳頭,久而久之,他的技藝大漲。
時不時還能給凌遠(yuǎn)編出花樣來。
聽了兩人兒時趣事的凌寒,莫名感到有些凌亂。
這種青梅竹馬兩小無猜的故事走向,按這種節(jié)奏,這倆人長大以后不在一起都天理難容啊。
凌寒忽然有種自己搶了哥哥男人的感覺。
“怎么了?”赫連晉感到凌寒的沉默,輕聲問道。
“那個……你真的不是斷袖?”凌寒沉思了一下,猶豫著反問他。
“……”
赫連晉無語,他很想敲開凌寒的腦袋,看看里面到底都裝了些什么亂七八糟的東西?
“是不是斷袖,你不清楚?”赫連晉抬手給了凌寒腦門一記爆栗子。
“疼!”凌寒捂住額頭,“你們倆本來就不清不楚的,我就是覺得,要是沒有我出現(xiàn),你們按照這個趨勢,沒準(zhǔn)就假戲真做了呢?”
“還想再試試?”赫連晉抬起右手,拇指扣住中指,作勢又要再彈一下。
“家暴男!”凌寒捂住腦門,往床里面縮了縮。
赫連晉聽見個新鮮詞,不過不難懂。
他勾起唇角,臉上帶著一抹邪魅狷狂的笑容,緩緩逼近凌寒。
“你干嘛……你下去啊……我要喊人了……啊!唔……”
赫連晉唇瓣將凌寒的聲音死死堵住,悶在口中發(fā)不出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