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從筱城到樓州城騎馬的話需要一天,馬車比不上馬匹的腳程那么快,但兩天一夜也足夠了。
不巧回樓州城的路上忽然下起了大雪,影響車馬進程。
看著外邊大雪紛飛,凌寒坐在車廂里卻是熱得直冒汗,這輛馬車經過改裝,用類似地龍的原理在底座加了保暖層,這樣車廂里不用燒炭爐,空氣自然清新。
“這雪下這么大,古墓那里不會被雪封住吧?”凌寒看著那些鵝毛大雪,不禁擔心大雪封山,他們沒法進入霧沉山。
“若路封了,我抱你飛過去。”赫連晉覺得自己臉皮越來越厚了,這種話隨口就能講出來,他有點不認識自己了。
“……”凌寒翻了個白眼,會輕功了不起吼?
雪越下越大,好在官道還算平坦,馬車的車轅做的寬展高大,走起來還不算太受影響。
沿路還有些小鎮和村莊,到了夜晚就去借宿一宿,凌寒也省了和赫連晉同居一室的尷尬,畢竟馬車上只有一張大床。
三天后的晌午,終于到達了樓州城。
樓州城也飄著雪,但絲毫不影響百姓們快過年的興致,街道上的店鋪上掛滿了紅燈籠,置辦年貨的人群熙熙攘攘,完全看不出一點正在打仗的跡象。
回到府衙,凌寒先美美的泡了一個澡,路上的條件不比府衙,晚上非常冷,她每晚都是急匆匆的洗個澡,根本沒有時間享受。
下午凌寒叫上赫連晉去買年貨。
“府衙每年會有商家送來各式貨品,何必自己出去。”赫連晉遞給她一個手爐,大冷天的出去也不怕凍著。
凌寒一邊吐槽他不懂逛街的樂趣,一邊很沒骨氣的緊緊抱著手爐,坐在火爐邊上,真的是太冷了啊。
赫連晉早就吩咐人領商家送來物品,各式各樣的東西,吃穿用度無一不缺。
凌寒選了一件帶帽子的裘皮大氅,她見師娘身子單薄,估計是受不了凍的。
又去藥廬里取了一些進補的藥材,反正了樂千帆不在,先斬后奏拿點他的私藏也無妨。
挑挑
揀揀足足買了四大箱東西,全是送去古墓的。
赫連晉問道:“你就沒給自己挑幾樣?”
“我不用。”凌寒擺手道,“我現在吃穿不愁,什么都不需要。你要真過意不去,折現就行。”
“……好。”赫連晉失笑,怎么就忘了這是個財迷呢?
雪一直沒停,下午也不是進山的好時候,兩人就在屋子里待著,烤烤火擼擼虎毛,再配上一點下酒菜對飲對酌,倒也愜意。
第二天早上雪停了,不過天邊還是卷著一層厚厚的烏云,看樣子還得有場大雪,兩人趁著還雪停,趕緊出發。
山里寒冷,積雪已經有兩米,根本看不見路,許多樹木甚至有一半被埋在雪里。
“你真能飛過去?”凌寒看著赫連晉,表示懷疑。
“試試?”赫連晉挑眉,上前一步微微彎下了身子。
凌寒也不客氣,把小白往背上一甩,輕松一跳就撲在赫連晉寬闊的后背上。
赫連晉等她趴穩了,腳下發力騰空躍起,穿梭在林海雪原之中。
凌寒這才第一次見識到什么叫做踏雪無痕,簡直太炫酷了,只見兩旁的風景很快往身后退去,轉眼間已經爬了大半個山頭了。
可赫連晉一點都沒有粗喘,氣息平穩,還有心情轉過頭來問凌寒怕不怕。
這人的內力真的太渾厚太厲害了,簡直無法用語言描述凌寒心中的震撼。
過了不多少時間,兩人已經站在霧沉山半山腰的陣法之外了。
“我們是不是忘了什么事情?”凌寒看著她和赫連晉空空如也的手。
“清明他們會帶著禮物來的。我們先進去。”
“好吧。”
兩人先跟著小白過了陣法,絲毫不關心還有四名暗衛一人背著個大箱子艱難地在雪地上行進。
有輕功是不錯,但箱子也太重了,飛一會就得停下來喘口氣,簡直有辱暗衛名號。
他們到達古墓入口的時候,秦淮正在院子里掃雪,天寒地凍的他只穿一件單衣,凌寒看看他,再看看裹得跟個
毛球似的自己,表示果然內力深厚的人就是不一樣。
“師父,快過年了,我和王爺來看看師父師娘。”凌寒先跑上去打招呼。
秦淮越過他跟赫連晉遠遠點了個頭算是打招呼,“那快進屋吧。”
住所的雪都打掃過了,堆在角落成了一個高高的小山,大白正在那里刨洞玩。
“嗷嗷。”小白一聲虎嘯,撲過去要抱住大白,大白背后長了眼睛似的往旁邊躲開,小白就直沖沖的掉進那個洞里。
凌寒捂臉,養這么只能吃又傻的小老虎有時候好丟人。
樓詩凝正在屋里烤火,聽到小白的聲音就出來看看,一眼就見到了那抹高大偉岸的身影。
“王,王爺……凌寒姑娘,你們怎么來了?”樓詩凝盡量壓下心里的激動問道。
“師娘,這不快過年了么,王爺說想來看看你們。”凌寒過去親熱的拉住樓詩凝的手答道。
樓詩凝和凌寒一樣,身上穿了好幾層厚厚的衣服,領口袖口還都圍了一圈看起來就很暖和的毛邊。
可凌寒卻發現樓詩凝的手非常冰涼。
“哦,那快進屋坐吧,我去沏茶。”
樓詩凝說著把之前給凌寒住的房門打開,院中所有屋里都有地龍相接,一進門就覺得暖暖的。
凌寒之前住的屋子本就是客房,約好了每月來小住幾天拜師學武,所以樓詩凝干脆把那間客房就留給凌寒當住處了。
里面的擺設還和之前一樣,每日都有仔細打掃,看得出來樓詩凝對凌寒的照顧是真心的。
樓詩凝點了烤爐,又給他們上了茶,赫連晉他們忽然到訪,讓她很意外也很驚喜。
秦淮掃完雪回來就見到他們在屋里說話。
“時候不早了,我去做飯。”樓詩凝起身要去廚房,卻被秦淮攔了下來。
“你身子弱,還是我去吧。”秦淮扶她坐下,轉身走了。
樓詩凝目送他出去,又有點尷尬的笑著解釋道:“我年輕時候傷了身子,所以見不得涼的,唉,一到冬天就跟廢人一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