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寒也就是試探著一問,其實(shí)她也不是很想回去,畢竟和劉紫鳶見面還是挺尷尬的。
相公啊娘子啊什么的,叫起來真的很肉麻!
“去王宅通報(bào)一聲,公務(wù)繁忙,王公子今日留在府衙用膳。”赫連晉淡淡地沖屋外說道。
“……”這么假公濟(jì)私真的好嗎?
不過凌寒還是很開心能留下來,最好等劉紫鳶睡著以后她再回去,這樣就省去一些很不可描述的事情了。
凌寒也搞不懂自己這是熱戀還是什么,和赫連晉在一起的時(shí)間過得飛快,但兩人又像是在一起許多年的老夫老妻似的,很有默契。
往往一個(gè)眼神就能明白對方想說什么,點(diǎn)到為止也能清楚對方意圖。
果然是經(jīng)歷過生死的關(guān)系,就是不一樣啊。
三更天的時(shí)候,凌寒才回到宅子,劉紫鳶早就睡了。
剛進(jìn)小院,就聽見有鳥兒的聲音響起,凌循著聲音找了過去,果然是雁翎半掩著門,沖她打暗號。
“怎么了?”凌寒很警惕地一個(gè)閃身進(jìn)門。
“今日云珠去了趟屋里,和劉小姐聊了一陣兒。”雁翎低聲說道。
“她們之前認(rèn)識?”
“我在旁邊聽著呢,好像說云珠跟劉小姐的母親是同鄉(xiāng),又聊了些有的沒的。”
“這就怪了。”凌寒?dāng)Q眉,按說云珠也不算是內(nèi)院的丫鬟,找當(dāng)家主母聊天本就是逾越,而且,她明明知道自己也不是真正和劉紫鳶成親,這么著攀關(guān)系是很反常。
“不過我一直在邊上盯著呢,姑娘放心。”雁翎很聰明,自從凌寒說不要告訴云珠她吃壞東西的事情以后,就明白她的意思,對云珠有所警戒了。
“好,你找個(gè)機(jī)會(huì)去府衙向王爺稟報(bào),事無巨細(xì)。后天就是歸寧的日子,那天讓雁羽跟著我就好,你在宅子里盯著。”凌寒叮囑一番以后,這才悄無聲息地回到臥室。
為了防止女扮男裝的秘密暴露,臥室邊上修了一間浴室,里面還有兩個(gè)燒水的爐灶,最貼心的是只有從里面能上鎖。
凌寒快速地加滿熱水泡澡,心想自己這一天天的真是不容易,簡直分身乏術(shù)。
脫下衣袍,解下裹胸,凌寒泡在熱水里舒舒服服地嘆了一口氣,剛要閉目養(yǎng)神就聽見敲門聲。
“相公,你回來了?”
劉紫鳶怎么醒來了?凌寒下意識地護(hù)住胸口,幸好上了兩道門閂,不然就暴露了。
“是啊,我驚擾到娘子休息了嗎?”
“那倒沒有,相公,不如紫鳶來幫你沐浴如何?”劉紫鳶嬌羞的聲音在門外響起,豪放的話語把凌寒驚得一口氣沒上來嗆著直咳嗽。
“相公,你怎么了?”
凌寒粗著嗓子又使勁兒咳了兩聲,“我好像感染了風(fēng)寒,傳染給娘子就不好了。娘子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我洗浴完畢就去書房睡。”
好容易哄走了劉紫鳶,凌寒拍拍小心臟,這么豪放的姑娘她也是少見。
換了身睡袍,凌寒躡手躡腳從浴室出來的時(shí)候,就見室內(nèi)竟然還有燭光,劉紫鳶背對著她坐在桌前,肩膀還一抖一抖的。
“你怎么了?”
劉紫鳶轉(zhuǎn)過身來,臉上布滿淚痕,“相公莫不是嫌棄紫鳶了?”
你才發(fā)現(xiàn)?心里這么說,可凌寒表面上還是裝出一副訝異的模樣,忙坐到她身旁問道:“此話從何說起?”
“今日才是新婚第一天,相公就不愿紫鳶伺候你……”
“……”凌寒無語,只能很認(rèn)真地又扭過頭咳嗽幾聲,沙啞著嗓子說,“我真的是染了風(fēng)寒,要是讓娘子與我一同受苦,我于心不忍。”
說完,凌寒自己都想吐了,這話真是太虛偽了!
“真的?”劉紫鳶淚眼婆娑,微微抬頭看著凌寒。
“真的。等過幾日我風(fēng)寒好了,就回來陪娘子。”凌寒說得信誓旦旦。
劉紫鳶起身坐在凌寒膝蓋上,手臂壞繞著她的脖子,“那紫鳶就等著相公……”
然后附在凌寒耳邊悄聲說了句話。
凌寒覺得腦子里轟然一聲巨響,一片空白。
樂千帆的藥到底有多強(qiáng)的效果,讓劉紫鳶感受到了多厲害的感覺,竟然這么對自己有期待!
凌寒決定一定要找樂千帆好好談?wù)劇?
不過作為一個(gè)被夸獎(jiǎng)活好的男人,凌寒臉上浮現(xiàn)一抹滿足卻又帶點(diǎn)輕浮的笑,抬手撫摸劉紫鳶的下巴,“我竟不知道劉府千金到了夜里,竟然這般豪放。一直聽說大小姐溫柔文靜,倒是庶出的二小姐奔放火辣,被城里許多男人朝思暮想。”
這話全是凌寒編的,她只不過隨心所至有意試探一下而已。
過去的女子一門不出二門不邁的,說她被城里男人思念,明顯不是夸人的話,反倒有些輕浮的意味在其中。
果然,劉紫鳶聽了這話顯然有些臉上掛不住,她狠狠瞪眼的神色沒有逃過凌寒的眼睛。
“相公這么說,豈不是嫌我不守婦道?”
“那倒不是,男人不就愛娘子這種出得廳堂,入得臥房的可人兒嗎?若是像你妹妹那般還未出閣就有人議論的,我倒是不敢招惹了。”凌寒繼續(xù)刺激她,“不過前陣子聽說,府上沒了個(gè)小姐,莫非正是你家庶妹?唉,人都沒了,我這么說她倒是我有罪過了。”
“相公此言差矣,我那庶妹并非像傳言所說那般輕浮。她也是個(gè)可憐人,姨娘所出的人本就沒有什么好姻緣,此次比武招親她竟然妄想替代我。我雖不怪她,但父親卻禁了她的足,導(dǎo)致她郁郁寡歡,前陣子在院子里失足落水,就那么去了。”
劉紫鳶一番話真假參半,要不是凌寒早就知道她才是頂著嫡女名號的庶女,差點(diǎn)就信了。
不過這番話倒是讓她露了馬腳,之前清明探查說嫡女早就癡傻,又為何會(huì)有代替她的心思?
落水溺亡后,身邊的丫鬟全都被處理了,若說沒有什么貓膩,誰信呢?
“娘子心善,莫要為去者傷心了。還是早點(diǎn)歇息吧。”凌寒扶著劉紫鳶回到床上,哄她睡下。
書房里有個(gè)小隔間,里面擺了張小床,凌寒也睡不安寧,點(diǎn)起燭光開始看今日記下的兵器筆記。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