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千帆手上拿了一個醫(yī)藥箱,樂呵呵地進門來了,“明日就是擂臺最后一天了,劉家小姐要比武招親,你若是想省去不必要的麻煩,我可以給你換一張面具。”
說著,樂千帆獻寶似的打開了醫(yī)藥箱,里面擺著幾張面具,有和頭發(fā)連成一片的絡(luò)腮胡的,有滿臉麻子痘坑加黑痣的,還有布滿猙獰疤痕的……
凌寒:“……”
“丑是丑了點,但你又不會娶劉家小姐,直接省去麻煩不挺好的?”
樂千帆說著拿出一張滿臉都是黑毛的面具,作勢就要給凌寒試著戴上。
“樂神醫(yī)啊,好意我心領(lǐng)了,但我明天還不一定能贏呢。至少留個好形象吧。”凌寒艱難地咽了咽口水,果斷拒絕。
其實用丑陋面具的法子她不是沒想過,可樂千帆也太極端了,這些面具丑出了天際,她害怕自己還沒上場就被惡心出內(nèi)傷。
哪怕有一張稍微折中一點的面具,凌寒都認了,可樂千帆說只有這幾種。
仔細權(quán)衡以后,凌寒決定還是頂著如今這張美少年的面孔出門。
“既然這樣,那我也不勉強了,你別忘了吃藥。祝你明日得償所愿。”樂千帆也不再堅持,收了東西就離開了。
送走了樂千帆,凌寒也沒心思胡思亂想,吃過藥就早早睡了。
赫連晉和凌遠正秉燭夜談,劉府謎團太多,這場擂臺賽又很莫名其妙。
劉員外在樓州城好歹算個名人,比武招親這么大的事情,之前完全沒有風(fēng)聲,卻偏偏在他進城后就搭起擂臺。
赫連晉微瞇雙眸,兩只修長的手指在桌上有節(jié)奏地一下一下點著。
“太有貓膩了。”凌遠摸著下巴,“我覺得擂臺一事應(yīng)該計劃已久了,正等著這個時機呢。”
梅之敬遞了拜帖,赫連晉才來的樓州城,梅之敬又去了劉旺經(jīng)營的五福樓。
這之間說沒關(guān)系誰信呢?
赫連晉點頭,還有一件事讓他很費解,今天的那個黑衣小伙兒出現(xiàn)之后,凌寒的態(tài)度明顯有所動搖。
雖然她強加掩飾,但還是逃不過赫連晉敏銳的眼神。
“可有那人的消息?”
“他叫肖子宴,樓州人士。他父親你應(yīng)該曉得,庭誠道館的館主肖庭。在我泓元國與隋國邦交還算友好的時候,他曾在隋國筱城也開過道館,梅之敬家的三個女兒都曾在筱城道館里習(xí)過武。”凌遠把查出來的結(jié)果大概說了一下。
“這就說得通了。”赫連晉蹙眉,不然,身為隋國人的梅凌寒是如何與樓州城的人結(jié)識的。
忽然他想起凌寒在花園中的喃喃自語。
莫非,肖子宴就是她口中的那個大師兄?
“如今情報太少,咱們還是先睡覺吧。有什么事兒,明天再說吧。”凌遠打了個哈欠,伸著懶腰往臥室走去。
赫連晉揉揉眉心,不知道自己這是怎么了,最近發(fā)生的事情太多,太過草木皆兵。
輕嘆口氣,他也跟著進了臥室。
擂臺賽第三天,凌寒剛醒來就覺得神清氣爽,丹田處仿佛有一朵暖暖的小火團在燃燒,應(yīng)該是樂神醫(yī)給的藥起了作用。
凌寒趕緊又服下了第二粒藥,雙手合十向老天祈禱能順利得到獎品。
赫連晉顯然對第三天的比賽很重視,和前兩天的微服私訪不同,這回他直接派了府衙的馬車,以譽王的身份,親臨擂臺現(xiàn)場。
劉員外大喜過望,他激動地站在臺上向在場的人隆重介紹了這位貴賓,渾身的肥肉都隨著他充滿抑揚頓挫的語調(diào)在顫抖。
混在人群中的凌寒看著激動的劉員外,心里翻個白眼,至于么?
緊接著她便聽到震耳欲聾般的掌聲和歡呼聲,環(huán)顧四周,所有人都起立鼓掌,甚至還有人振臂高呼“譽王殿下!”
還有不少年輕姑娘尖叫著揮著手帕,那場面不亞于現(xiàn)代見到心儀愛豆的狂熱粉絲們。
這個赫連晉真有這么人氣?
凌寒不以為然,覺得那是因為那些姑娘們沒見到他平時冷冰冰的模樣。
“譽王殿下親臨現(xiàn)場,在下真是不勝榮幸。本次大賽,準(zhǔn)備了三樣獎品,其中有一味藥材最為珍貴。”
劉員外招手示意隨從拿了一個蓋著紅綢的托盤出來。
掀開紅綢,托
盤上擺著一盤黑色的顆粒,看起來有麥麗素大小,顆顆飽滿色澤光亮。
“這是老夫偶然得到的神藥,包治百病,并且立竿見影,讓傷者感受不到任何痛苦。”劉員外拿了一顆藥向眾人展示。
話音剛落,看臺底下便哄然一片,都不信世間竟有此等奇藥。
劉員外仿佛早就料到會有此等反應(yīng)似的,不疾不徐地回應(yīng)道:“今日賽場上,雖說是點到為止,但難免有人受傷,哪位英雄若是意外掛彩,可以來試一試效果。”
“萬一是托兒怎么辦?”有人在底下喊了一句。
“今日譽王殿下親臨,老夫怎敢作假?”
搬出赫連晉的身份,現(xiàn)場一下安靜了,覺得有譽王殿下在,就是真實的保證。
凌寒好笑,感情這古代也講究名人效應(yīng)啊?
“好了,時辰不早了,今日擂臺賽就此開始。請英雄上場!”劉員外一揮手,鑼聲響起,擂臺賽正式開始。
第一個上場的是前一天的贏家,肖子宴依舊一身黑衣,率先跳上擂臺,桀驁的眸光掃視著人群,仿佛挑釁亦像是嘲笑。
當(dāng)他的目光掃過看臺一角的時候,猛然定住,他目光的終點正是凌寒。
凌寒和他目光對視,心里也沒來由地抖了一下,一想到自己此時易容成男人模樣,應(yīng)該不會被舊相識認出,便也淡定了幾分,與他對視了幾個呼吸間,若無其事地把目光投向繡樓劉小姐的方向。
意思是自己是個盼望抱得美人歸的男人,讓他莫要多想。
這時,剛好有人跳上擂臺,肖子宴不得不收回目光,準(zhǔn)備迎戰(zhàn),但他還是覺得方才的那個身影太過熟悉,讓他聯(lián)想到一個人。
肖子宴戰(zhàn)斗力驚人,過了兩個時辰,不知道打趴下多少個對手,擂臺上還是只有他一人穩(wěn)穩(wěn)站立,氣息卻不曾亂過一絲。
“此人年少卻內(nèi)力卓群,是個好苗子。”凌遠挨著赫連晉,壓低聲音說道。
赫連晉不置可否,眼神卻瞥向不遠處的凌寒。
開賽時,肖子宴看向凌寒的眼神沒逃過他的法眼,那眼神中有一瞬的茫然,但更多的卻是探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