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華的夜,沖天的火,整條年德街上沸騰一片。
天月樓內(nèi)火勢洶洶。
天月樓外血光飛濺,劍影重重,百姓吶喊的、救火的、驚嚇的,躲避的,吵雜的聲音混合成震天的騒動。
玄冥劍上血滴點(diǎn)點(diǎn),上官鳳瀾騎著那匹黑風(fēng)駒,周圍是龍青天、孟然、白秋等人,龍青天的將領(lǐng)并天地門的殺手正與敵人奮力廝殺。
眶遠(yuǎn)處的沖天火光照印在金面上,泛起一層猩紅嗜血的光芒,金面下的眸與前方同樣立在馬背上的沈嘯天對峙。
“南宮明夜,天地門幕后老大,......隱匿了多年的身份,卻為了一個扶不起的皇帝泄露了身份,值得嗎?”無神門老大沈嘯天手握長刀,定定的迎著金面下銳利陰冷的眼神。
上官鳳瀾冷然看著沈嘯天,沙啞的聲音透著聶人的冷笑:“東陵國的江山永遠(yuǎn)姓上官,你沈嘯天,妄想。”
澡沈嘯天先是一怔,隨即蹦出一串笑:“沒想到,你我初次見面,你卻比文君更了解我。”不錯,這江山,哪個男人不想踩在腳下,擁著美人在懷,他愛沈文君,愛當(dāng)今的皇后,但他也想要東陵大好江山!
沈嘯天笑凝著金面,“你南宮明夜不過是景王生前的師傅,若說景王年輕之時,到也算是個人物,可如今你徒兒已死,你真就那么甘心為這短命的皇帝賣命?你敢說,你沒有覬覦他的九五寶座?”說完又是一陣大笑。“不如,你我聯(lián)手,奪下江山,一人一半,何如?”
上官鳳瀾寂然冷笑:“一山不容二虎,無神門老大如何連這樣簡單的道理都忘了。”
沈嘯天亦冷笑,“那,不如今晚兩虎在此斗斗,倒要看看是誰先倒下......”
‘呲——’寒劍掠過森冷的光,雙雙的身影無聲從馬背上飛起,半空里相接過招。
幾十招下來,兩人難分上下。
沈嘯天的武功詭譎莫測,又比上官鳳瀾年長二十,如今已是四十有五,但沒想到,上官鳳瀾竟能抵擋住沈嘯天連連幾十招而毫無破綻,只怕沈嘯天知道了上官鳳瀾的身份,心中也要暗自佩服。
就在兩人打得難解難分之時,遠(yuǎn)遠(yuǎn)的見皇城那頭,朱漆金釘?shù)膶m門正漸漸開啟,巨大的響聲沉沉的傳了過來,不出一會,皇城內(nèi)大批的侍衛(wèi)將紛沓而來,沈嘯天暗道不妙。
那些侍衛(wèi)大概是被年德街的騒動引來的,這些人可分不清誰是誰的殺手,就算殺手再多,如此多的精兵圍上來,那也很難安全退身。
而年德街的另一端,忽有一騎快馬揚(yáng)塵而來,馳如疾風(fēng)閃電,頃刻間就到了天月樓前。
上官鳳瀾從遠(yuǎn)處就早已辨認(rèn)出那馬上身影是上官重蓮。
眉色一凜,朝龍青天道了一聲:“青天!”
龍青天等人自然也是看見了上官重蓮,明白上官鳳瀾的意思,他抽身而退,點(diǎn)腳飛躍幾步向著上官重蓮而去。
......
上官重蓮飛下馬,直奔重重烈火的天月樓,一路趕來,他從幾里以外就見街道這頭滾滾濃煙沖天,額頭上已經(jīng)冒出細(xì)密的一層汗珠,內(nèi)心的焦灼遠(yuǎn)比意料的還要強(qiáng)烈。
天月樓外哀嚎邊地,樓內(nèi)不時還有人群逃亡出來,正當(dāng)他沖進(jìn)門口,不妨被迎面攙扶在一起的幾人撞到,耳邊響起一聲驚呼:“上官重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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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官重蓮定睛一看,是蕭漓兒。
蕭漓兒亦是驚訝不已:“你、你怎么會在這!”
上官重蓮一把揪住蕭漓兒的衣襟,目色駭人:“雪衣在哪?!”
“雪......”蕭漓兒一時被他駭人的神情怔住,“你,是來找她的?”
“快說,她在哪,她還在這樓里?是不是!”上官重蓮怒色瞪著幾人。
灰頭土臉的流鶯簡單快速的把剛才的情形說了一遍,“你先看看,看這外頭是否有王妃的身影,也許她已經(jīng)逃出來了。”
“不可能!”
上官重蓮斬釘截鐵的道:“這種情形下,依這蠢丫頭的性子,她是不會睜眼旁觀的,她一定還在里頭。”“該死——”
說完不顧火勢洶猛就要沖進(jìn)這天月樓。
蕭漓兒奮力將他拖住,“你做什么、火勢已成,再進(jìn)去就是送死,你別急,雪衣的丫鬟阿碧已經(jīng)上去找了,相信、相信她一定能將雪衣救出來的!”
“漓兒、放手!”上官重蓮冷聶的目光瞪向蕭漓兒。
蕭漓兒眼中已經(jīng)有些哭色,“不、我不放,我不讓你去送死!”
“放手!”
“不、重蓮,我不能讓你進(jìn)去,太危險了,我不要你死......”
“誰說我會死,不救她出來,我是不會死的!”上官重蓮用力甩開蕭漓兒的手,一頭沖進(jìn)火場,身后,蕭漓兒尖叫一聲,也不顧一切的沖了進(jìn)來。
“妳、妳進(jìn)來做什么!”上官重蓮惱火的瞪著蕭漓兒。
蕭漓兒倔強(qiáng)的咬著唇,“既然你不怕死,那好,我也陪著你一起,要死,大家死在一起,總之我就是不能讓你一個人冒險!”
“妳、”
上官重蓮深深看了蕭漓兒一眼,目光一沉,“隨妳。”
而緊跟在身后的,是剛巧來到天月樓的龍青天,龍青天有些吃驚的看著流鶯,“流鶯,你們剛才說的可是真的?”就在龍青天吃驚之時,一群狼狽的百姓邊喊著邊奔逃出天月樓,大多人口里拜天拜地的拜謝將他們救出火海的活菩薩。
女扮男裝的丑女人......
這......
流鶯亦是十分吃驚:“看來王妃真的還在天月樓里......”
龍青天捧著流鶯的雙肩,神色趨于緊張,“阿碧也在里頭?”
流鶯點(diǎn)頭,“是,奴婢遇到阿碧,然后一起救了端王妃,阿碧又堅(jiān)持上樓去找王妃了。”
流鶯話未完,龍青天的身影已然消失在火海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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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流鶯出了天月樓的同時。
人群里,上官鳳瀾匆匆一瞥,只見上官重蓮并龍青天皆先后沖進(jìn)了火場。
而那門口所站的女子,分明是流鶯!
流鶯不可能在這夜晚單獨(dú)出現(xiàn)在天月樓,必然是......
心頭猛的一緊,他分了神。
沈嘯天一劍劈來,他閃避不及,手臂上挨了一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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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嘯天又重新回到了馬背上,笑得有幾分冷意:“南宮明夜,你有招應(yīng)對,我自然也有招預(yù)備在后頭。別忘了,你在皇后身邊安插了個丫頭,若不是她,上次白云觀一事你也阻攔不了。......不過,你也太過大意了,那件事后,她身份必然暴露,難道,你就不為那丫頭擔(dān)心?”沈嘯天頓了頓,瞥一眼遠(yuǎn)處紛沓而來的侍衛(wèi),有屬下請示:“老大,是撤還是守?”
沈嘯天手一揚(yáng),“撤!”
說完又冷笑著看過來:“我將那丫頭安放在城郊五十里外廢舊的送子廟內(nèi),你可以派你的屬下去救,但我要提醒你,我給那丫頭服用了點(diǎn)好東西——‘陰陽合歡散’,酉時一到,未見你人,那送子廟里的一群男人都會樂意代替你,給你的女人解毒,去或不去,就看你是有情還是無情了。”
話說完,沈嘯天狂笑而去。
“爺,接下來?”白秋、孟然紛紛露出疑慮的神情。
白秋更是眉色凝重,只因,蝶雙正是他親妹子。
沒料到,蝶雙的身份暴露得如此快,陰陽和歡散是媚藥之尊,無藥可解,唯有......
可若上官鳳瀾前去送子廟,必然會成為擊殺的對象。
所以,去不得。
而皇宮又必須得入。
然,這兩人更憂心的不是如此,而是......兩人紛紛看向烈火沖天的天月樓。只怕最擔(dān)憂的,是天月樓里可能困住的女人。
白秋說話間,不忘了給上官鳳瀾上藥包扎手臂上的傷口,他睇了上官鳳瀾一眼,那金面印照著遠(yuǎn)處的火光,眼底幽暗無光。
他想了想,終究是開口:“爺,蝶雙若被玷污,她絕不會茍活,......陰陽合歡散雖無藥可解,但我能以銀針封住她十二正穴,此法能將藥效拖延一個時辰,一個時辰過后,——回天乏術(shù)。”(注:一個時辰為兩個小時)
而入宮面圣到前往送子廟,加上他前往廢廟的時間,一個半時辰,雖有點(diǎn)緊迫,但也來得及,只是,若王爺在此時入天月樓......
那么蝶雙必死。
周圍還有兩路殺手在浴血拼殺,皇城侍衛(wèi)立時三刻就能圍上來,若天地門殺手不退,也將遭到侍衛(wèi)圍截。
上官鳳瀾抬頭,凝望著天月樓的方向,披風(fēng)下,雙拳無聲攥緊。
那妖冶腥狂的火焰,如染了血,熏紅了半邊的夜空,眼看著,高樓將傾塌......
仿佛有兩團(tuán)熊熊烈火從眼底嘭然燒起,眸光穿透火焰,仿佛是多年前的一幕跳躍在眼前,不自覺的,手在抖,雙拳越握越緊,眼底悄然之間有駭人的精芒掠過。
恨意蔓延......再蔓延......
烈火焚燒著他的肌膚,如有劇痛襲來,那凄厲痛楚的一幕幕涌上腦海。
沉重的呼吸堵在心口,繃緊的身體,一口氣沒能舒緩,他忽然搖晃著頹然單膝跪倒。
那一聲捶地的沙啞嘶吼,飽含的是痛楚無盡的折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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