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覺睡到自然醒,余枝精力充沛,決定今天干點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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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輪到櫻桃和蓮霧去鋪子上了,一早兩人就去上班了。余枝就帶著剩下的石榴、山竹和楊桃,去了建有花房的大院子,剪了幾籃帶花朵的花枝,準備論枝賣。
按照品種,一文錢一枝、兩枝或三枝,買回家去插在花瓶里,放在屋里,能開上半個月呢。冬日蕭瑟,人也沒精神,既賞了花,又得一室馨香,非常值了。
有耐心的,便買帶花包的。沒耐心的,便買半開的,或者已經開放的。手頭寬松的,便多買幾枝混著插。手頭拮據的,一枝兩枝也是景,同樣能有個好心情。
幾個人提著花籃去了鋪子,山竹和楊桃頭一回干這活,一路上都非常興奮。
遠遠的便看到鋪子門口圍了不少人,余枝心道:壞了,有人鬧事。昨兒便給鋪子上的男伙計放了假,今天鋪子上只有櫻桃和石榴兩個人,怕是應付不過來。
余枝緊走幾步,聽到一年輕男子的聲音,“你這倆姑娘可真傻,跟爺回府,什么金的銀的沒有?總比你在這開鋪子賣花強吧?”
一堆人附和,“就是,就是,白公子一表人才,風流倜儻,滿腹經綸,能被白公子瞧上是你們的福分。”
“咱們白公子可是惜花之人,既然你們賣花,哪一種花不是賣?”
“你躲什么躲?快出來,好生讓白公子瞧瞧。”
伸手就要去拽石榴,石榴很能干,卻從沒經過這樣的陣勢。之前在安城的時候,有知府大人照拂,沒一個敢上鋪子來鬧事的,怕是還沒靠近,就被巡街的衙役拖走了。
反倒是過了好幾年市井生活的櫻桃強些,擋在石榴面前,大聲喝斥,“你們干什么?光天化日之下還有沒有王法?不買花就快走,快走!我告訴你們,我們家也不是沒有根基的人家,我家主子……”
話還沒說完就被打斷了,“哦,你家有什么根基?你家主子是何許人呀?”
那人笑著伸手,想要摸櫻桃的臉。下一刻卻痛叫了一聲縮了回去,“誰,誰干的?誰打得老子?”他抱著手怒喊。
“公子,是,是一朵花。”小廝模樣的人從地上撿起“兇器”,打了他們公子的暗器原來是一朵花,一朵普普通通的紅色月季花。
“不可能!爺的手快疼死了。”明明是個很硬的像石頭一樣的東西打的他,他的手都青了。
“在找老子嗎?老子打的你。”余枝手提花籃徐徐走過去。
櫻桃和石榴一見余枝,頓時一喜,“東家,這些人在咱家鋪子上鬧事。”頭抬得可高了,大聲告狀。
這些人看到余枝,全都驚呆了。這,這個女人,太他媽的好看了。紅唇粉腮含情水眸,身段……那位白公子覺得自己的心都酥了。
“白兄,白兄,這個才是真絕色!”有人捅捅白公子。
…
白公子這才回過神來,一雙眼睛仍緊盯在余枝身上,故作瀟灑狀,“敢問小娘子……”
“我是你爹。”余枝簡單粗暴,“就是你領著人在我鋪子上鬧事的?”
“誤會,誤會,都是誤會,大家說是不是啊?”白公子滿臉堆笑,壓根就不在意余枝罵了他,美人罵人那叫罵人嗎?那叫情趣!
一群人紛紛附和,“是呀,是呀,都是誤會。咱們都是好人,國子監的學生,怎么會鬧事呢?”
國子監的?余枝忍不住多瞅了一眼,就這幾個尖嘴猴腮,一看就不是好東西的貨色?國子監不都是她家小聞大人,首輔家亦辰公子……那樣的棟梁之才嗎?
哦,懂了,這幾個肯定是國子監的禍害。
“既然不是鬧事,那就滾吧。”余枝不想現在就收拾人,她今天還要做生意呢。
“別呀,小娘子,相逢既是緣,咱們交個朋友唄。”白公子笑得別提有多猥瑣了。
“對,對,交個朋友。知道咱們白公子是誰嗎?知道白公子的父親是誰嗎?知道白公子的姐姐是誰嗎?”在眾人的起哄中,白公子的頭越仰越高,一副高不可攀的模樣,“……咱們白公子乃宮里白妃娘娘的胞弟,白國公府上的大公子……”
余枝當然知道他是誰,一個月前被她敲暈在胡同里的白有福,她還能認不出來嗎?
余枝冷冷一笑,“知道我是誰嗎?知道我爹是誰嗎?知道我家夫君是誰嗎?”
“是誰?”白有福還真沒放在眼里,能拋頭露面出來開鋪子,就算真有些根基,對他來說也是小門小戶,何懼之有?
“早說過我是你爹,你耳朵聾了嗎?年紀輕輕就殘障,難怪要跑到大街上來找存在感。看在你殘障的份上,我就再說一遍,我是你爹,我爹自然就是你祖父了,乖兒子,這回聽清楚了嗎?”
白有福大怒,“你個小娘皮,居然敢戲弄爺,給爺……”
話還沒說完,余枝一拳頭搗他臉上了,“大理寺少卿知道吧?小聞大人這名兒熟悉吧?他便是我家夫君。太子府門朝哪知道吧?太子詹事那是我爹。想尋我的晦氣?知道去哪兒了吧?”
這群人都被余枝的話砸暈了,小,小聞大人是她的夫君,那個兇殘的男人……天哪,他們攤上大事了!
唯有白有福跟見了鬼似的,“你便是那個出身低賤的外室?!”
“白珍珠是你妹妹吧?”余枝了然,昨兒在秦府上她落單了一小會兒,有個兔子一樣的小姑娘跑過來告訴她,說她壞話的鵝黃衣衫叫白珍珠,是白國公府上的。
“你爹明明是原配正室,到你嘴里怎么就成了低賤的外室?不孝的東西!”余枝罵著,一巴掌甩出去,把白有福給抽飛了。
“白兄!”
“公子!”
躺在地上的白有福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飛出去的,他并不覺得自己是被余枝抽飛的,那甩過來的巴掌輕飄飄的,還帶著香風,壓根就沒什么力道,那么一個柔軟的女子,能把他這么大個抽飛?別開玩笑了!
還沒等他爬起來,就被官差按住了,“干什么?干什么?誰在尋釁鬧事?帶走,帶走!全都帶走!”
接到消息的卓正揚早就到了,就站在一旁看熱鬧,等余枝打完了人他才站出來,指揮著大理寺的人,有一個算一個,把白有福這伙人全都帶走了。速度快得他們都沒反應過來。
穿成外室后我不想奮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