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礦上庫房是空的,一塊金子都沒有,這么異常的時候聞九霄肯定要審的。看守庫房的,還有大管事幾人,一口咬定不知道黃金哪去了。尤其是看守庫房的那幾人,說辭和之前一樣。
呵,黃金還能憑空消失?這話說出去誰信呢?眾人一致認為他們說謊了,肯定是被他們轉移到哪里去了。用了刑之后還是原來的說辭,可把大家氣壞了,“嘴硬是吧?我倒要看看是你的嘴硬還是刑具硬?”
唯有聞九霄若有所思,那天余小枝是和他分開走的……也許,大概,可能黃金真能憑空消失,雖然他不知道她用了什么辦法。
不過這懷疑他自己知道就行了,沒必要說出來。
花花小朋友還不知道她曉蝶姐姐已經給她報了仇,她跟個女大王似的坐在顧懷惟房間里,腿翹在桌子上,這姿勢相當霸氣了。
顧懷惟跟個做錯事的小姑娘似的站在她身邊,還掉眼淚。
花花一見他哭,頓時氣不打一處來,“哭,哭,哭,一打架你就哭,一大家你就哭,你還是不是男孩子?男孩子不會打架已經夠丟人了,你還哭!我是小姑娘我都沒哭,你說你有什么用?”
“花花你別生氣,我不哭了。”顧懷惟慌里慌張地去擦眼淚。
花花白了他一眼,繼續數落,“你就知道哭!哭有個屁用?我認識你這么久了,你怎么一點長進都沒有?你長嘴干什么的?你不會告狀嗎?別人欺負你,你告訴夫子呀,跟你爹娘說呀,找他們爹娘去!
“你倒好,被打了還躲起來,你是不是準備跟你爹娘說你臉上的傷是撞墻上去了?咋就沒把你腦子撞壞了呢?教了你這么久,你,你……你氣死我了。”
花花越說越氣,氣得猛捶桌子,嚇得顧懷惟小臉都白了,連連保證,“花花你別說起,我真的不會再哭了,你別不理我。”
“我是氣你哭的事嗎?”花花猛地又拍一下桌面,這個顧懷惟,連話都不會聽,笨死算了。
“我,我,我下次一定告訴夫子。”
“還用下次嗎?”花花都快被他氣死了,“告訴夫子有什么用?明知道你爹是靖安侯還敢打你,可見是不怕夫子的。”
“那你還讓我告訴夫子?”他一臉迷惘,小小聲反駁。
“那你也沒照著做呀!”花花一臉怒氣,“雖然他們不怕夫子,但夫子到底是大人,夫子在場他們也不敢打你。”
“哦,哦。”顧懷惟慌亂點頭,“那,那我告訴爹娘去?”話中帶著遲疑。
“告訴他們干什么?走,誰打得你知道吧?我帶你找他們家長去!學堂是上學的地方,什么熊孩子?小小年紀不好好讀書,倒學會欺負同窗了!家里爹娘是怎么教的?”花花一個漂亮的旋身就站到了地上。
顧懷惟卻拉住她的胳膊,“別……會連累你的,真的,會壞了你的名聲,你家里不是給你請了教規矩的嬤嬤嗎?要是,要是……你娘會罰你……”在花花的瞪視下他的聲音越來越低。”
“這會你操心得還怪多!我用不著你管!走!”花花拽著顧懷惟就往外走,顧懷惟都沒遲疑就跟她走了。
得知欺負他的幾個同窗都住得不遠,未雨綢繆的花花還特意跟顧懷惟的小廝留下話,“瞧那個誰把你家少爺打得,我帶著他找他們家長去,半個時辰要是不回,你就回稟你家夫人。”
欺負顧懷惟的有三個人,花花決定去找領頭的那個,叫個啥?李銘璨,家里也是武勛。
半道上,花花還教顧懷惟,“一般當娘的都比較護孩子,咱不著他娘,找他爹。他爹是個將軍,應該講理。就算不講理,一般男的都比較要面子,肯定特別氣李銘璨讓他丟了面子,哼,今天我一定要讓李銘璨被他老子收拾一頓。”
顧懷惟頭點得跟小雞啄米似的,花花妹妹太厲害了,什么都懂,什么都會!他看向花花的眼神里滿是光芒。
剛從山云縣回京的花花還有些沖動和急躁,現在的花花行事已經極有章法了。她一本正經地對門房道:“我們是你家少爺的朋友,你家少爺請我們過來玩的。”
門房上狐疑,這倆孩子說是少爺的朋友,既然來找少爺玩,身邊怎么連個奴仆都沒有?可瞧兩人的穿戴和模樣,又不像普通人家的孩子,沒準還真是少爺的朋友。
花花見狀,連忙道:“住得近,玩一會我們就回去了。”
門房沒有全信,不過還是放兩人進去了。一個小廝在前頭引路,顧懷惟很是緊張,花花大方的牽住他的手,“別怕,有我在李銘璨不敢欺負你的。”
顧懷惟點點頭,神情無比感激。花花妹妹真好!
走了一小會,花花開口了,“李伯伯在家吧?我們想先去給長輩請個安。”
小廝一聽她喊伯伯,更拿不準這兩個孩子的身份了,遲疑了一下,還真被花花說動了,領著兩人去了。
李銘璨他爹聽著回稟,看著花花和顧懷惟兩個,也是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這是哪家府里的孩子?他真不認識啊!
“你們是銘璨的朋友?來找銘璨的?”他自認為和藹地問道。
李銘璨他爹是個將軍,身上威嚴甚重,即便是笑著,也是人迫人。顧懷惟忍不住往花花身后躲,花花握住他的手,站到他前面,特別有禮貌地開口,“李伯伯,冒然打擾,實在是失禮了。”
漂亮的小姑娘,一本正經地腔調和作派,讓李銘璨他爹嘖嘖稱奇。
“今日冒然登門,實在是有一事要請李伯伯主持公道。”花花又行了一禮,禮儀一點都不差,指著顧懷惟道:“他叫顧懷惟,他爹是靖安侯,和李銘璨是同窗。瞧他臉上的傷,李銘璨給打的。男孩子嘛,七歲八歲狗都嫌,到了一塊你戳我一下,我推你一下,打打鬧鬧都是有的。但得注意分寸吧?李伯伯可能也聽說了,顧懷惟是家里的老來子,身子骨差了一些,性子又靦腆,挨了打也不知道說。李伯伯,大家都是同窗,長大了還要一起做事的,傷了感情就不好了。所以請您跟李銘璨說一說,以后別欺負顧懷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