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一間翠綠色的房子面前停下:就是這里了。門開的瞬間,我對這間屋子的感覺頓時大變:天吶,看外面挺清雅的,誰想到屋內(nèi)卻是一幅姹紫嫣紅、春光無限的光景:
只見一大群年輕男子,或坐在椅子上,或側(cè)身躺在床上,他們穿了顏色各異的衣服,形態(tài)各異,媚態(tài)入骨。
啊啊啊!我的眼睛受到了莫大的刺激,幾乎都要瞎掉了!
誒誒,自以為很嫩那位搖搖我的肩,嗤笑道:沒見過男人呀!
我晃晃暈乎乎的腦袋,MD,男人見過不少。這么花哨的倒是沒見過,更別說這一大群花花哨哨,衣冠不整的男人了。
仔細(xì)看來,似乎還都長得不錯。
不過,他們所有人的姿色加起來也比不過相公。
我開始琢磨著等以后找到相公后,也給他好好打扮打扮,一定能把這些妖精們給氣得吐血身亡,以后再也沒信心當(dāng)牛郎!
但是現(xiàn)在~嘿嘿,還是看一會兒再走吧。
“誒,你們看,你們看,這兒來了個姑娘~”我還沒有開口說話,就聽見有人先張揚著叫開了,切,有這么對待客人的嗎?真沒禮貌!
抬頭尋著聲音的主人,只見一紅衣少年坐在椅子上探著頭看著我,一副幾年沒見過女人的模樣。
他的臉蛋挺俊的,眼睛黑亮,濃密的頭發(fā)被一根墨綠色緞帶系在腦后,自然灑脫。只是,那锃亮熱切的眼神和他的身份那么的不相符。MD,到底誰是顧客誰是服務(wù)者了。
我被他好奇且熱烈的眼神盯得頭皮發(fā)麻,禁不住抖了一下。
這下,他笑得更歡了,指著我朝著屋里其他牛郎道:誒誒,你們看,你們看!這小娘子臉紅了~
我越發(fā)地惱怒。抬起眼,正要發(fā)作,一雙細(xì)長的眼睛映在瞳仁中,一個身材瘦長,極具骨感美的美男站在我面前,瞇著長長的媚眼道:不知姑娘想找個什么樣的男子,說罷,回頭,很有風(fēng)情的一笑:你看,我們這里什么樣的都有。
“要可愛的有小白——”這時,一個小男孩在墻角的椅子旁招招手,眨眨無辜的大眼睛,姐姐好,我是小白。
這么小這么可愛的孩子都來糟蹋,這老鴇真是狠心呀!我正感慨著著老鴇的黑心,小白笑著道:姐姐想把小白領(lǐng)走嗎?
還沒從這句話的打擊中回過神來——
小白旁邊一位男子拿扇子咚的敲了一下他的頭:是伺候,不是領(lǐng)走!教了你多少次了,笨!
教訓(xùn)完,那男子轉(zhuǎn)過臉來,對我拋了一個飛吻,捏著聲音道:姑娘好,我是小風(fēng),我的接吻技術(shù)很好的,一定能把你伺候地舒舒服服,開開心心,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停停停——別再說下去了!我伸手打斷他:你別再說了,我能看得出來。
那種飽滿的略微翹起的唇是很適合接吻,但是——你有必要一開口就賣弄你的吻技嗎?還真是出來賣的。
骨感美男笑著說:“這是性感熱情型的,你覺得怎么樣?”
我搖搖頭:太放蕩了,我吃不消。
“哦,那姑娘一定是喜歡清高冷漠型的咯!小冰——”他回過頭朝著床上一男子喊道。
這妓院也有清高冷漠型的?怕是裝的吧。
我禁不住順著他的目光好奇地望去,床上有兩個男子,一個穿杏黃衣衫的懶懶地靠在床頭,衣服松松垮垮地搭在肩頭,一側(cè)肩膀露出來他也沒去搭理。
另一個穿白色衣衫的躺在床上,體態(tài)修長,他閉著眼,似乎是在睡覺,但聞言后猛然睜開的眼睛卻昭示著那只是在閉目養(yǎng)神罷了。他的眼神很凌厲,凌厲到讓人覺得那不是個男妓,而是個馳騁戰(zhàn)場的年輕將軍。
不過那雙眼睛只睜了一下就閉合了。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
的確蠻冷傲的。只是,他這個樣子,怎么賺錢?
“呵呵~”骨感美男有些尷尬地看著我:豫好像不接女客。說罷俯身小聲對我說:他是個短袖,而且只做上面的那個。
我聽得一個激靈,好了好了,你介紹完了沒?
有沒有搞錯,斷袖還介紹給我。
他說:不成啊,你還沒有滿意的呢。
他又將視線落回床上:云,站起來讓這姑娘看看。
那個一直沉默不語的男子聞聲懶懶地仰起頭來。他的大眼睛往上挑著。呈圓弧形,看上去蠻媚的。只是,看年齡,頂多17、8歲而已。他就那么看著我們,懶懶的,半天沒有看口。
你看你,還是這么一副半死不活的樣子。骨感美男忍不住訓(xùn)斥他。
那個嘴巴很性感的開口了:我說云呀,不就是一個姑娘嗎,她不找你了,以后還會有人要你的,你又何必這么死心眼呢。
小白也開口了:云哥哥,阿楠哥哥說的對,紅姑娘不要你了,還會有其他哥哥姐姐養(yǎng)你的,他們會給你買糖吃的。
多么天真可愛的小家伙,我走過去捏捏他的臉蛋:小弟弟好可愛呢,你很喜歡吃糖嗎?
小家伙看著我,眼睛閃亮亮:嗯嗯。雖然他點著頭,臉上表情卻有些委屈。
我側(cè)過身,望到床上,一道寒冷的目光從那兒射出,正對著小白,難怪他會那副表情。
你做什么?嚇壞了小孩子怎么辦?我看著那個叫做云的少年,不滿地皺起眉頭。
小白他又沒說錯什么話,為什么要對他那么兇。
那少年往后仰著頭,眼睛閉起:小白是還沒到能接女客的年齡。
我氣得直喘氣:你給我住嘴吧你,你以為所有人都跟你一樣,說幾句話就要賣身呀!
小白只是個孩子,而且還這么可愛。他怎么能用他的思想來這么想一個孩子呢?
可我發(fā)現(xiàn)此言一出,屋里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由輕佻變?yōu)椴恍迹B一直瞇著眼睛笑地溫溫和和的骨感美男看著我的眼神都像是在看笑話。
我知道以我現(xiàn)在的身份,說這種義正言辭的話是有些可笑了。于是,打算早點走掉,以免接下來被他們再度嘲笑。
我要走了,剛轉(zhuǎn)過身,第一個說話的少年就叫住我。
“誒,別走呀——我們這里除了紅語,好久都沒有來過女客了,一天天看著那些公子,看得都煩了。”
我站在門口卻不想再往前邁步,你個小王八羔子,還打算留我在這里當(dāng)珍稀動物看嗎?
我轉(zhuǎn)過身,挑釁地看著他。這時,那個嘴巴很性感的男子又開始說話了:今天云的一位常客被別的相公給勾走了,這會兒云正氣悶著呢,說話語氣不好,希望姑娘不要生氣。
骨感美男也跟著勸我:是啊,姑娘既然是來玩的,那就玩?zhèn)€痛快。為這點小事走人多不值呀。說罷,眨眨眼,說吧,你看上哪個了?
我扁起嘴:對不起,那個都沒看上!說完,轉(zhuǎn)身推門走人。
只留他們在身后唏噓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