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玖仍在追問:你說的贖罪是什么意思?你信教了嗎?
“嘞嘞~”我朝他吐吐舌頭:你才信教了呢!
突然一念電轉,信教,對哦,我怎么沒上到這一點呢?上帝的意思是不是要讓我去信教!
我想起一大群穿著道士長袍的人雙手合十,對著前方虔誠一拜:阿門——
上帝是讓我去加入基督教,凈化心靈的吧!
“玖——”想到這一點的我心情大爽,踮起腳尖拍拍葉玖的肩膀:我想好了,我要加入基督教,去信奉上帝。
說完雙手合十,樂滋滋地念道:阿門——
樂淘淘地睜開眼,發現葉玖正用看怪物的眼睛看著我:沒搞錯吧你,許個愿許出問題來了?
葉玖給我的決定嚇了一跳,開始死活不能相信,最后在我的死活堅持下,終于算是勉強接受了這個消息。
“我看你是閑的了~”磨到最后他用這一句話下了總結,算是給自己也給我找了個合理的解釋。
蛋糕那么大,哪能吃完。吃到一半時,我們開始喝酒。
我喝的地很慢,他都喝了一瓶了,我那一杯還有一點點。
拿起酒杯,將最后的底子倒入口中。然后舔舔唇角,將最后一滴啤酒也卷入口中。
抬頭看葉玖,不知是不是喝過酒的緣故,他漂亮的眼睛呈現出微醺的酒紅色。
他微微張了張嘴,傾身朝我靠過來——
溫暖的唇角擦過臉頰。我身子一僵,又驀然放松。接個吻而已,更過分的事情都做過了。
想到這兒,我又有些郁悶,跟他——根本就是自己喝醉了什么也不知道的情況下發生的,他那根本是趁人之危。
微惱地別開頭去,他的手按在一側的臉頰將我扳回,動作輕而有力。
“今晚跟我一起住吧。”低柔的聲音貼著耳朵徐徐升起,他咬了一下我的耳朵,得意地看著我木木的表情,倏地笑了。
“怎么樣”他好心情地拍拍我的臉,語聲愉悅:“這么久了,我們還沒發生過關系呢~”
這會兒我可不木了,一躍而起:你——你說什么,我們還沒——
葉玖愣了一下,隨即拍著沙發,笑得花枝亂顫:啊哈哈,你——你不是吧?你以為你醉酒那天我——哈哈——哈哈——
他笑得都止不住了,俯身倒在沙發上,雙手抓著沙發,渾身亂顫:哈哈,我——我說什么你就信呀,那根本是逗你玩呢~~
“夠了夠了!別笑了!”我推他一把,他止住笑,慢慢坐直了身子,眼角還掛著一滴擠出的淚絲。
“別笑了!”我拍拍他的肩膀,鄭重其事:快,你給我解釋,解釋一下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說著,我尷尬地臉頰發起熱。
“噗——”葉玖又忍不住笑了出來。抬頭瞧我一眼,用手捂著嘴,把笑給憋了回去。
“好,我說。”他努力想要板起臉,做出一副嚴肅深沉的樣子,可嘴角還是給不搭調地揚著。
算了,不勉強他了。
搖滾青年葉玖同志難得端正地坐在沙發上,雙腿并攏,繃著臉按捺著想要上揚嘴角的跟我做報告。這本是一個無比嚴肅莊重的場面,可惜,葉同志控制力不夠強,無法控制住自己的嘴角弧度,于是在控制和止不住之間,嘴角微微抽搐著。
“事情是這樣的。”他清了清喉嚨,十指交錯在一起,眼睛里又泛出點笑意。
“嚴肅點!”我拎起木棍往他手上敲一下。他很快將手擺到膝蓋上,笑容也退了回去。
“那天,我一早起來,突然想起衣服放在莉莉,也就是那天你住的那間屋子里了。”
“繼續。”我面無表情。
“我要穿衣服呀,所以就去你那兒拿。”
“哪知T恤才套了一半就遇到你的突襲。你生氣,我還郁悶呢!”
我又想起那天我醒來的場景,一向來就看見一男的站自己床邊穿衣服,你說我能怎么想。
“胡說!”我拔高音量,尖聲道:你在另一間屋子,睡覺時怎么會把衣服拖到我房間里去了!
葉玖坐不穩了,舉起雙手哀聲叫著:天吶,我冤枉啊。那天晚上你喝醉了,吐自己一身也就成了,還吐地得我全身都是。我把你塞被子里,自己就洗個澡穿上浴衣回去睡了。就你那衣服還是我洗的,媽的,我長這么大都是別人給我洗衣服,這好不容易勤快了一回,第二天就遭報應了。
“所以,我總結出一句話。懶有懶福。勤快了要遭雷劈。”
他斜睨著我,那模樣還是讓我有點顧慮:你胡說,像你這種人——
“我這種人?!!我承認自己不是什么好人,但也不會趁人之危吧。”葉玖說得忿然:要不你去問問我以前的女朋友,哪個不是經過同意才——
“好了好了。”這種事兒我怎么去問。看他那么激動,也不像是騙人的。姑且就信了他吧。
“倒是你~”他看了我一會兒,突然間笑得極為詭異。
我只看了那笑容一眼,就悚地渾身發毛:我——我怎么了?
“你個笨蛋呀!我后來也拿這事兒說過你,只是耍耍嘴皮子罷了,沒想到你還真的就這么想了。我說怎么那天白挨一頓打呢。還以為你是怨我在你面前換衣服了。”
“哦——”我舒了口氣,不知怎的有點放松。
“不過——”他那種詭笑又浮了出來:如果你想,把這事變成真的也不難——某人的笑容越來越陰森,到他最后慢慢站起身時,整個人都成陰森森的了。
“去死!”我甩手往他腦袋上敲去,直到某個挺拔身影一手捂著太陽穴,一手指著我歪歪斜斜地倒去,這才意識到犯了一個多么嚴重的錯誤——現在我手里拿的可是竹棍,不是枕頭。而這竹棍,結結實實打到的地方,是他的太陽穴,而不是屁股。
“哇唔——”我哀嚎一聲,嘶叫著朝地上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