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柔的房門外……
媚爻今天穿著身穿大紅色的繡花羅衫,下著珍珠白湖縐裙,相比于以前打扮妖艷的她,變成了蓮香的媚爻,樸素了許多。她拿著一束盛開著的妖艷的花,彎起食指和中指,輕輕地敲了敲新柔的房門。
這時,新柔剛剛發(fā)完脾氣。茶杯茶壺被摔的滿屋子到處都是碎瓷片,各種衣物胡亂地鋪在地上,上面還有幾個腳印。
新柔坐在屋子里不耐煩地向房門的方向吼道:“誰啊?”
“是我,蓮香……”媚爻的聲音輕輕柔柔,她漫不經(jīng)心地用手指輕輕地?fù)崤蠹t色的花瓣,回答道。
新柔坐在房間里,皺皺眉,奇怪地想到:蓮香不是從來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嗎?怎么有空跑到我這里來?算了,一個區(qū)區(qū)的姬妾,找我能有什么事?
想到這里,新柔不冷不熱地說道:“你回去吧,我心情不好,誰都不見。想一個人靜一靜!”
門外的媚爻聽到新柔這樣回答,不怒反笑,對!她不僅希望新柔心情不好,還希望她心情不好到發(fā)瘋!
接著,媚爻沒有離開,而是將自己的手附在房門前,擔(dān)心地說道:“今天早上,聽到來我房間送飯的小二說,你沒有吃飯。所以特地來看看你,吶,這是我特地命人為你摘的赤凡花,拿來給你養(yǎng)身靜氣的!”
俗話說,伸手不打笑臉人,媚爻都這樣殷勤地說了,她也不能對哥哥的姬妾太過無禮。于是,新柔站起身,不情不愿地打開了門。
門剛剛打開,新柔就看到媚爻那笑意盈盈的臉。怪不得把我哥哥迷得神魂顛倒,天生一副狐媚樣兒!新柔暗暗地在心里評判,然后嘴巴一撇,轉(zhuǎn)身兀自坐回了椅子上。
新柔的心里的活動媚爻看的清清楚楚,但是她也不惱。
媚爻無視滿屋子的狼藉,輕輕地走進屋子里面。她眼波流轉(zhuǎn),看見桌子上有一個幸存的花瓶。那白底藍(lán)花的瓷瓶里面,插著已經(jīng)蔫掉的花朵。
媚爻微微一笑,然后來到花瓶前,很受將花瓶里面的花朵拿出來,然后將自己的赤凡花插了進去,用心地擺好。
嬌艷的大紅色花瓣還帶著水珠,嫩黃色的花蕊伸展出來,幽幽的花香氣息慢慢地彌漫著整個房間,原本心情煩悶的新柔不禁一愣,轉(zhuǎn)頭向媚爻問道:“這是什么花,怎么會這么香?”
聽到新柔主動和自己說話,媚爻一副受寵若驚的樣子,她微微對新柔頷首,說道:“這花的名字赤凡花,它長得漂亮,香氣宜人,是專門用來安神靜氣的。”
“哦,”新柔點點頭,饒有興趣站起身走到花瓶前,拿起了一支花放在自己的鼻子前又嗅了嗅。
聞著花香,新柔的心情果然好多了,她轉(zhuǎn)過頭,這才正眼看著媚爻,說道,“勞你費心了。”
“呵呵,新柔妹妹你喜歡就好。其實,我還想和給我相公的那群朋友送去一些的。特別是那位蘇姑娘,看著就十分惹人喜歡。”媚爻看著赤凡花,說道。
一聽到
媚爻提起蘇妍,新柔立刻臉色一變。她重重地將手里的赤凡花插進花瓶里。只要一聽到蘇妍這個名字,新柔就像渾身長滿了刺一樣不舒服。
她回到椅子旁邊坐起來,沒聲好氣地說:“蓮香你可真會為人啊!什么方面都想到了!”
媚爻像是沒聽懂新柔話里的諷刺意味一樣,連忙笑著說道:“呵呵,這也是為新馳的前途著想,多一個朋友,便會多些門路。不過今天早上聽新馳說,那個叫蘇妍的姑娘病了,所以我就不能送去了。”
“為什么不能送去了?”聽到媚爻這么說,新柔奇怪地問道。
“新柔妹妹你有所不知,那赤凡花對于不受傷的人來說有安神靜氣之效,若是對于生病的人,它就是致命的毒藥。不要說將它的花粉放在喂病人的湯藥里面,就是讓病人聞上幾天,也會對她的身體造成大害!”媚爻看著新柔,緊張兮兮地說道。
聽到媚爻這么說,新柔的臉色驀地一動,她轉(zhuǎn)過頭看著赤凡花,一時沒有說出話來。
“新柔妹妹,新柔妹妹,你在想什么呢?”媚爻在心里得意地笑著,但臉上還是一副不解的樣子。
“呃,沒什么。”新柔連忙轉(zhuǎn)過頭回答道,但是眼光還是忍不住落在赤凡花上面。
“嗯,那就好。”媚爻關(guān)心地點點頭,然后說道,“既然花已經(jīng)送到了,我也沒有什么事情了,新柔妹妹你好好休息吧。”
“是,好的。”新柔呆呆地點點頭,揮揮手,看都沒看媚爻。
媚爻點點頭,慢慢地向門口走去,眼中的精光不斷閃爍著。
客棧的后院……
新柔手里攥著一個紙包,那里面包著的,是赤凡花的花粉。果然不出媚爻所料,新柔上鉤了。
新柔一聲華麗的錦緞衣裳,來到了后院的廚房里面。
她仔細(xì)一看,只發(fā)現(xiàn)一個粗布麻衣的小二正蹲在一個藥壺面前打盹,他坐在一個木制的小板凳上,雙手托腮,眼睛半合,嘴角流著涎。
新柔拍拍自己的胸口,深吸了一口氣,輕輕地走了過去。
誰知,由于新柔太過緊張,沒注意到腳下,結(jié)果踩到了一根圓滾滾的木枝上面,她一個趔趄,差點摔倒。
雖然新柔手里的紙包沒有掉下來,但是她的動靜卻驚醒了正在打盹的小二。
“呦,新柔姑娘,您有什么吩咐?”由于新柔和蘇妍他們在客棧住的久了,客棧的小二和掌柜也就認(rèn)識了一些。
“呃,沒什么。”新柔神情不自然的擺擺另一只手,問道,“你這是為誰熬藥呢?”
“回新柔姑娘的話,這一壺是給我們掌柜的熬的藥。那一壺,是給蘇妍姑娘熬的。”小二伸出手,指向自己面前藥壺旁邊的一個藥壺。
“哦。”新柔點點頭,剛才差一點錯認(rèn)了藥壺。
“俊銘公子呢?他怎么不親自熬著藥?”新柔知道,一般蘇妍生病了,俊銘都會親自為她熬藥,今天怎么不見他的影子?
“
原本,是俊銘公子熬著藥的,可是后來回春堂的李郎中將俊銘公子叫了出去,說是為生病的妍姑娘研制出來新的藥方了。”小二點頭哈腰,恭敬地回答道。
“李郎中?”新柔皺皺眉,這個名字好像很熟悉。
“就是那個沒花銀子就得到了蘇妍姑娘的‘太陽之眼’的李郎中啊!”小二看到新柔滿臉疑惑,立刻提醒道。
對于這件事情,不僅是小二,金冰國舉國上下都是知道的。“太陽之眼”那么一個稀世珍寶,蘇妍姑娘居然眼睛都不眨給了李郎中,所有人的驚訝之情都不能用大吃一驚來形容了!
李郎中平日里樂善好施,盡職盡責(zé)地救治病人,大家都說這是上天對他的獎賞。但是對于蘇妍的舉動,他們還是不可理解大于贊揚。
聽到小二的提醒,新柔也想了起來。鑒寶大賽決賽的那天,已經(jīng)入圍了決賽的她沒有去,因為她知道蘇妍會憑借“太陽之眼”拔得頭籌,所以,她寧愿帶著客棧里面,也不想去看蘇妍那副洋洋得意的嘴臉。
這時,新柔從思緒回過神來,她握緊了手里的紙包,上面已經(jīng)浸滿了她上的汗。她將自己的目光重新落到藥壺上面,向小二問道:“蘇妍姑娘的藥還要多長時間能熬好?”
“回新柔姑娘,大概還要半個時辰。”小二看了看屋外的太陽,在心里估量著,然后回答道。
“嗯。”新柔點點頭,慢慢地踱著步子走到了蘇妍的藥壺面前,拿起旁邊的布掀開了藥壺的蓋子。
接著,一股熱氣伴著一股濃烈的藥味撲面而來,讓新柔忍不住把頭一側(cè)。
“新柔姑娘,你這是……”小二不解地看著新柔的舉動,奇怪地問道。
“小二,蘇妍姑娘可是我的好朋友,對于她的藥,你一定不能怠慢!”新柔咳嗽了一聲,很是認(rèn)真地說道。
“那是那是!”小二連忙點頭,“新柔姑娘您就放心吧!小的一定會好好為蘇妍姑娘熬藥的!”
“嗯。”新柔點點頭,突然,她看向門外,對小二奇怪地說道,“哎,你看門外那是什么?”
“啊?是什么啊?”小二下意識地轉(zhuǎn)過頭,向門外望去。
趁著這個瞬間,新柔立刻將手里的紙包撕碎然后將花粉灑進湯藥里面。
嫩黃色的花粉慢慢地融進棕黃色的湯藥里面,然后“咕咚”“咕咚”地冒著水泡。新柔的臉朦朧在白白的水蒸氣里面,她的嘴角勾著笑,似乎看見了蘇妍七竅流血的樣子。
“新柔姑娘,門外沒有什么啊!”小二奇怪地看著滿臉陰森笑意的新柔,心底里竟然有些發(fā)麻。
“呵呵,大概是我們眼花了吧!”新柔將藥壺的蓋子蓋上,轉(zhuǎn)頭對小二笑笑。
“哦。”小二摸摸自己的頭,有些莫名其妙。
“我沒什么事情了,你好好地看著藥壺吧。”新柔忍不住揚起嘴角,心情大好地向門外走去。
小二奇怪地目送著新柔離去,然后繼續(xù)看著他的藥壺。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