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這事情拋到腦后,易修彥重新想要拿起文件,卻發(fā)現(xiàn),怎么都沒法集中精神。好不容易把“阮沛沛”這三個字拋到了腦后,沒想到,這是這么容易就能被再次勾起的事情。
輕輕搖了搖頭,易修彥重新拿起手機,按下了快捷撥號鍵。
……
清風緩緩吹動著樹枝,枝丫上新冒出來的些許小芽,嫩綠新生的色彩,讓阮沛沛很是喜歡。自從來到這個地方,已經過了一兩個月了。
阮沛沛也已經熟悉了這個地方,從一開始的陌生,變到現(xiàn)在的心境,感到最艱辛的,大概還是俞昊晨和許安安吧。
“今天她的感覺怎么樣?”
“還是老樣子。”
俞昊晨永遠比許安安要顯得緊張,又或者說是更加關心阮沛沛的狀態(tài)一些。
天氣似乎永遠都是在襯托阮沛沛一般,今天的阮沛沛穿了一條小碎花的裙子,頗有一些復古的感覺,頭上戴著發(fā)巾,是她在許安安的照看下自己選的。
他們這段時間沒少去鎮(zhèn)上,東西雖然買了不少,但這說到底不是主要任務。
“沛沛,回來啦?”
許安安坐在沙發(fā)上,前一秒還在和俞昊晨聊天,后一秒見到阮沛沛進門,就岔開了話題。她接過阮沛沛手中捧著的花朵。
黃色和粉色的小花相輔相成,讓人眼前一亮。
“恩!”
阮沛沛十分有力的回答,讓許安安心頭一暖。最近的阮沛沛越來越坦率,她的率真,讓許安安總是有種回到過去的感覺。
“今天又去花田了?”許安安問道。
對手上的花朵并不是非常熟悉,不過,也至少能看出這是自家花田里面產出的花。花田,這個主意是俞昊晨想出來的。
毫無疑問,是根據(jù)阮沛沛的喜好想的。
而且不只是花田。
阮沛沛喜歡看漫畫,俞昊晨就專門置辦了一個漫畫間,阮沛沛喜歡吃,俞昊晨就學會了做各種東西,從零食到糕點到正餐,現(xiàn)在幾乎是沒有能難住俞昊晨的東西在了。
諸如此類的事情還有許多,許安安雖然看著覺得令人咂舌,但是不得不說,俞昊晨的毅力值得敬佩。
這樣的男人,要不是非阮沛沛不可,只怕早就已經結婚許久了吧。一般來說,很少有女人能夠抵抗這類型的男人。
最重要的一點是,俞昊晨他專一啊!
“恩!花田最近都沒有什么花在開著了,所以,我要挑好久!”
最好的證明就是,阮沛沛的手上全是挖過泥土的痕跡。許安安笑了笑,先是將花插到了一直都有準備的花瓶里面,再是將阮沛沛帶到衛(wèi)生間去洗手。
俞昊晨每次看到這一幕,總是想起小時候,在當時的阮家看見過的秦琴和阮沛沛的這一幕。當時的阮沛沛也很喜歡摘花,而且是不經過秦琴同意的。
一年四季,都是如此。
不過,在俞昊晨在的情況下,秦琴沒有一次生氣,反倒是會和許安安采取一樣的行動。
俞昊晨走到花瓶邊上,輕輕地揉捏了兩下剛剛被許安安隨意插進去的花朵,嫩黃之中帶點黑,也不知道是美好,還是象征著即將到來的腐爛。
“昊晨哥哥?你在看什么呢?”
阮沛沛提溜著手,乖巧得像是小奶狗一樣,一雙水汪汪的眼睛看著俞昊晨。他下意識地捂住了臉,不行,太萌了……
“哦……我就是看看你剛剛摘回來的花。”
俞昊晨這么回答著,慢慢把臉挪開。本來俞昊晨和阮沛沛的關系已經有些遠了,但是這些伴隨著阮沛沛的失憶,一切都消失不見了。
現(xiàn)在阮沛沛對俞昊晨的親近,總是讓俞昊晨有一種莫名的罪惡感,總覺得,這份率真,不應該屬于他。
“是不是很好看?”阮沛沛笑嘻嘻地,也沒有管俞昊晨的樣子,“不知道為什么,我總是記得,應該有個人陪著我去做這件事情。”
“哦?是你的媽媽嗎?”俞昊晨平復了一下自己的心情,問阮沛沛。
阮沛沛搖了搖頭,似乎是在努力想起記憶中那人的樣子,“不是媽媽。”她先肯定地回答,隨后,接著說道:“應該是個男人,和大哥哥差不多高,但又不是大哥哥。”
俞昊晨聽后一愣,“那……你還記得他別的樣子嗎?”他的心中開始漸漸發(fā)涼,難道……
“別的樣子……”阮沛沛撓了撓頭,“我看不清他的臉,我就知道,他是個很好看的人。”一個念頭忽然從阮沛沛的腦海中閃過,“啊!對了!他還非常兇,我總是非常害怕!”
“兇……”俞昊晨苦澀的感覺在心里彌漫開來,就這么幾個關鍵詞,他就能肯定,阮沛沛說的,肯定是那個男人了。
“那,我們不要去想他好不好?他都讓你這么害怕了,一定不是什么好人。”
心中的嫉妒,讓俞昊晨無法說出事實,他只想要讓阮沛沛按照自己想的方向走去,誰也不能改變。
“怎么了你們兩個,這么嚴肅說什么呢?”
這時,許安安也從衛(wèi)生間里走了出來。她習慣性地關掉燈,半開著門,看著門口不似平時歡聲笑語談話的兩人,疑惑地問出了聲。
“沒什么,就是沛沛做了些噩夢。”俞昊晨揉了揉阮沛沛的腦袋,率先回答著。
“噩夢啊……”許安安甩了甩手,“害怕一個人睡嗎?”
“不害怕。”
“做噩夢也不害怕?”許安安放松了眼眉,“要不要跟姐姐我一起睡?”
說實話,讓同輩的人叫自己姐姐,許安安一時之間還真的習慣不起來,不過,最近她卻喜歡上了這種感覺。
因為,這就好像是在占阮沛沛的便宜一樣!只要這么想,許安安就會莫名地開心。
“不要不要!姐姐你總是起太晚了,早上我都不知道怎么辦好!”
阮沛沛噘著嘴,她每次醒過來的時候,姐姐都抱著她,每一次都是,她總是以為自己要喘不過氣來。
“好吧……”
“那跟哥哥睡呢?”俞昊晨把話題接了過去,同時,也收到了許安安警告的目光。
“也不要!”阮沛沛小跑回到自己房間的門口,從房間里趴在墻上,從許安安和俞昊晨兩人看來,就只能看到她從房間里面輕輕探出來的一個小腦袋。
這樣的舉動,像極了小孩子。
“哥哥你睡得太晚了!”
……
就這樣,許安安和俞昊晨的提議都被回絕了。
“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里!”雷歐站在店面門口,帶著些許狼狽地看著易修彥,他不明白,為什么前些天才親手給出一絲絲情報的對象,竟然會已經站在他藏得最深的賭場門口!
“沒有什么不可能的。”
易修彥冷著臉,蹲到雷歐的面前,“蕾歐先生,時間花得夠長了,你以為找到這里,我用了幾個晚上?”
“不過,還真的是要感謝您給我的這份資料,這樣熟悉的書寫方式,一下就讓我想到了某個地方。”
他冷笑一聲,“不過,我沒想到,這里就是你最大的寶貝就是了。”
“你!”雷歐的眉毛就快扭到一起去了,仿佛怎么都不能承認,現(xiàn)在站在這里的男人竟然會是這個人。“你不是說,你是要和我們合作嗎?”
易修彥點了點頭,“是啊,本來我是想要和你們合作的,但是,誰讓你們給了我假的信息呢?”他接過身后林峰遞過來的文件,“這么沒有誠意的態(tài)度,你想讓我怎么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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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身之后,易修彥搖了搖頭,果然到了最后關頭他還是太容易激動了,一時之間竟然說了這么多話。
“不可能,那位還在看著呢!他可不能放任你這么亂來!”雷歐像是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露出了艱難的微笑,“對,他肯定已經在這周圍布下了人手,你現(xiàn)在把你的人撤走,還來得及!”
易修彥不屑地看了一眼倒在地上的雷歐,果然人老了就容易話多嗎?一瞬間,他覺得自己說的話簡直就是廢話。
“確實,他在周圍布下了人手,不過,未必是你想要見到的那些。”
見到雷歐的表情從一瞬間的笑容變成呆愣,易修彥的心情好了一些。不過片刻,他就又沉下了臉,小幅度地揮了揮手,“上”。
在易修彥的人進去之后,周圍開始陸陸續(xù)續(xù)地出現(xiàn)了人。
雷歐整個人渾身一抖,心中的喜悅難以描述,一定是那位,一定是那位派人來救他了!就是啊,他這么大的賭場,一年整個幾十億都不在話下,更何況,這還只是年收入的幾分之一,那位不可能這么輕易就放棄他的!
滿頭是汗的雷歐就連呼吸都屏住了,心跳聲在腦海中漸漸放大,來的人會是誰?當幽暗的燈光終于照射到人的身上,雷歐整個人卻愣住了,那是……藍色和黑色相間的衣服,這哪里是什么幫手?這是一群……警察!
“不可能!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