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
阮沛沛其實自己也這麼覺得,但是這個時候不能想這些,“這不是重點,重點是你有女朋友了,就不能對別的女孩子動手動腳了!”
她是個有原則的人,剛剛真是失策。
易修彥卻起身笑了笑,“是嗎?”
說著,他朝著阮沛沛走來,一步,兩步,明明不是那麼快,卻每一步都走在了阮沛沛的心上,她能感覺到自己的呼吸越來越緊促,她想要逃離這個地方!
當這個念頭升起的時候,易修彥已經走到了阮沛沛的面前,她手足無措地看著面前的人,壯了壯膽子問道:“怎麼了?我說的哪裡不對嗎?”
“你說的沒有哪裡不對,我覺得,你說得很對。”他漸漸附下身子,阮沛沛眼看著這人就要親上來,她下意識地閉上了眼睛。
緊張的心在“撲通”、“撲通”地跳著,可是預料之中的親吻越沒有出現,阮沛沛微微睜開眼睛,就見易修彥一副欠揍的壞笑在臉上。
“怎麼?你不是說,有女朋友的人,不能這麼做嗎?”易修彥起身,“那你還在期待什麼?”
阮沛沛被嗆得說不出話來,她這簡直就是打自己的臉,一時間阮沛沛甚至不知道該怎麼反應。
於是,她只能死鴨子嘴硬,“我沒有期待,我一點都沒有期待!”
“那你閉上眼睛做什麼?”易修彥異常有耐心地問著。
“我閉……我閉上眼睛是爲了……”阮沛沛放緩語調,她怎麼就是找不著藉口呢?有些著急的阮沛沛道:“我閉上眼睛是爲了閉目養神!看你看多了,辣眼睛。”
覺得這個藉口不錯的阮沛沛還歡脫地在說完之後加了個“恩!”
“辣眼睛?”易修彥聽到了這個不和諧的詞之後嗤笑了一聲,“哪裡辣眼睛?你說說看?”
阮沛沛的大腦飛速地運轉了起來,“辣眼睛的地方……”她開始繞著易修彥轉圈,“你的穿著首先就辣眼睛,看看,寬鬆的休閒服,哪裡像是一個成功人士?”
媽的!真他媽的帥氣!
“其次,再看看這個頭髮,半卷不卷,要卷不卷,沒有一點完整性!”
臥槽,他什麼時候做的新發型,好看炸了!
“再來說說這個臉……”阮沛沛轉了一圈回到了易修彥的面前,看著這張要微微仰視才能夠看見的臉蛋,她搖了搖頭,怎麼能這麼好看?
嘴上卻違心地說道:“就是太平凡了一點,瑕疵倒是沒有,唉!”
易修彥目光之中喊著笑意,挑眉說道:“有這麼辣眼睛?”
“恩。”阮沛沛鄭重地點了點頭,“有。”
“呵。”易修彥神色不明地笑了一聲,阮沛沛頓時就慌了,連忙轉移話題道:“你說,爲什麼周圍的村子都拆了,這裡還好好地保留著?”
易修彥沒有回答,他盯著阮沛沛的人,好一會兒才說道:“我不知道這裡爲什麼被保存了,我現在就想知道,你腦子裡面都裝著什麼東西。”
他問道:“我你都嫌棄,你說,還有誰比我的條件好?”
完了,阮沛沛心想,他是和剛剛的話槓上了。
“昊晨就比你好啊?”下意識地脫口而出,阮沛沛簡直想撕爛自己的嘴。
“昊晨?”易修彥一愣,“俞昊晨?”他咬牙切齒地問道:“你別告訴我,你們還能假戲真做了?”
“什麼假戲真做,本來就沒有好嗎?”阮沛沛反駁道,她可不能讓昊晨的清譽受損。
“沒有你叫的這麼親密?”易修彥的怒火一旦上來,阮沛沛就止不住地害怕了起來。
阮沛沛奇怪地看著易修彥,“我和俞昊晨從小一起長大,這麼叫很正常啊?”她有些不明所以,難道易修彥就沒有個把關係好的女性朋友嗎?
“我覺得一點都不正常。”易修彥不能接受地說道:“如果你非要這麼叫俞昊晨,那你也應該這麼叫我。”
“什麼?”阮沛沛一臉懵逼,這話題的流向是不是有些奇怪?
“不是,這兩者之間有什麼必要的聯繫嗎?”阮沛沛眨了眨眼,腦子裡一團漿糊。
易修彥鄭重其事地點了點頭,“當然有。”他起身靠近阮沛沛,“你看,拋開你和俞昊晨從小一起長大這一點,你還會這麼親密地叫他的名字嗎?”
阮沛沛思考片刻,“會啊,作爲一個朋友來說他對我挺好的。”
“那我作爲一個朋友來說對你不好嗎?”易修彥問道。
雖然這問題讓阮沛沛覺得奇怪,但答案是肯定的,“要是作爲一個朋友的話,你對我還算可以。”
易修彥不僅幫了她好幾回,還帶她去見了外公。
“就還算可以?”易修彥挑眉問道,他抱胸的樣子顯然是顯示著自己心情不佳。
於是,阮沛沛又想到,這人今天還把她僅僅提過一嘴的事情放在心上,帶她來母親以前居住過的地方,就連死因都幫她找了。
阮沛沛道:“你是一個非常夠意思的朋友。”語氣認真,態度誠懇,不得不說,要不是易修彥提起來,她還真的沒法一下子想到原來易修彥幫自己做了這麼多的事情。
對於這個回答,易修彥還算是比較滿意的,“那你,是不是也應該用稱呼俞昊晨的方式來稱呼我?”
這麼一說來,好像也道理,可阮沛沛轉念又一想,修彥?這不是他家裡人叫他的方式嗎?她這麼叫是不是有點……竄輩分了?
想到這裡,阮沛沛搖了搖頭,“我不想跟你媽叫你的方式一樣,太驚悚了!”
易修彥一時語塞,本來好好的一件事情,他真的想撬開阮沛沛的腦子看看裡面都裝了些什麼東西。
“總之,不能叫大名,應該有一個別樣的稱呼。”不過,想了想阮沛沛的話好像也有點道理,再說,他不介意更加親近的稱呼。
可阮沛沛卻搖了搖手,“哎呀,稱呼嘛,隨便,你想聽什麼,我以後跟著叫就行了唄?”她不明白爲什麼易修彥這麼執著於稱呼的事情。
比起這個,她更加在意的是,雖然她猜測母親是一個人到這裡來養病的,但是阮崇年這個名字就真的是一次都沒出現在過記錄本上?
阮沛沛難以抑制心中的疑問,又一次將記錄本拿起來,她翻看了兩頁之後,問道:“這個記錄本,從頭到尾就只有這麼一本嗎?”
“對,就只有這麼一本。”易修彥似乎有些心不在焉,他的目光,莫名地盯著阮沛沛身後的櫃子。她跟著目光轉身看了看,櫃子是虛掩著的,上面雖然有鎖,但似乎只是個擺設。
阮沛沛又看了一眼易修彥,回頭,猛地打開了櫃子。
這並沒有因爲是關上的,打掃的人就忽略了,反倒是這個地方,像是房間裡面最乾淨的地方。
裡面有一個小箱子,在邊邊角藏著,如果不是阮沛沛拿著閃光燈照了進去,只怕是發現不了。
櫃子分兩層,上邊兒有明顯的掛衣桿,下面則像是用來放行李的地方。
阮沛沛體積小,就擔負起了拿出東西的責任。
將小盒子拿到手,阮沛沛退了出來。她也沒顧著站起來,就蹲在地上,因爲,她此時的注意力,全都在這個小盒子上。
盒子上有刻著名字,不是非常整齊,但卻能看出來,是“秦琴”二字。也是她母親的東西?阮沛沛忽然有些摸不著頭腦了,畢竟在進屋之後,這裡面所有的東西都是放在面上的。
“不打開看看嗎?”易修彥在她身後冷不丁地問了一句,才讓阮沛沛停下對盒子表面的觀摩。
盒子面上斑駁,不難看出是有些生鏽了,這也讓阮沛沛花了一會兒工夫纔將它徹底打開。裡面的東西其實並沒有什麼特殊的,也就是一本本子,一沓照片。
可……一本本子?阮沛沛將本子拿了出來,這本子她見過,和家裡秦鎮寄來的本子,是一套的。不過,顯然兩者裡面的內容是不一樣的。
先前阮沛沛看秦鎮寄來的本子的時候,上面前小半部分是用來記日記的,那麼,這本東西里面是用來幹什麼的,其實不難猜測。
阮沛沛撫了撫本子,將釦子解開,翻開了第一頁。
果然,這是一本日記,不過,是在秦琴到這裡之後,開始記的日記。這比她之前到手的小半本日記的筆記要成熟許多。
但是,這東西,不應該在這裡看。
將本子收起來,阮沛沛拆開了照片。這時阮沛沛想起了起身,因爲……她的腿好酸。
邊看著,阮沛沛邊坐了下來。
內容似乎和易修彥剛剛給她的沒有什麼大的差別,大多都是一些風景照,不過,照片有的卻糊了,又或者說是角度不太一樣。
不知道是翻到第幾張,阮沛沛終於找到了一張有母親的照片。
似乎是在夏天,她穿著條米黃色的裙子,她看著拍照的人,嘴角揚起的微笑十分溫和,或許是因爲身體不太好,在大夏天,秦琴也披了一件白色的小開衫。
“怎麼了?”易修彥見阮沛沛盯著照片不說話,便問了一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