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州(中)
你猜蕭遠赫帶他去的是什么地方?原來是一家賭坊!
風夜站在賭坊門口,看著頭頂上那塊“好運如來”的閃金牌子,耳聽著從里面隱隱傳出來的一片沸反盈天,紅彤彤的燈火從門縫里漏出來。風夜還沒進去就在腦海里自動播放著電視劇里賭徒們紅著眼睛大聲吆喝、干架殺人的情景。
“愣著干什么?快跟上!呆會丟了就被人拉去賣了當賭資了!”蕭遠赫回頭拉了風夜的手,笑著打趣。
“你才被賣了呢!干什么來這里?你沒錢花了,想要發財嗎?”
“哈哈……風夜真可愛!我是想發財啊,來,我就帶你去看看怎么發財。”
風夜被他拉著進了屋里,里面還不是賭場,應該是一個休息室接待室,里面擺著幾排長板凳,十多個拿著刀劍、面相兇狠的大漢或坐或站的,地上燒著兩三個火盆。
蕭遠赫跟里面頭頭摸樣的人耳語了幾句,那人就帶著他們從一扇偏門出去,轉過一段走廊,進了一間茶室,里面有幾個小伙計正忙著沖茶倒水。進了這里,那些賭博的人發出的各種聲音聽得更加清晰了,風夜從小伙計撩開的布簾瞄了一眼,看到外面的那間大屋子正是賭場,很多人圍成一堆堆的,風夜還看到穿著妖艷暴露的女子在那些賭徒們之間穿梭。
他們從茶室一邊的樓梯上去,到了一個休息室,里面同樣坐著一些壯漢,一個管事模樣的人坐在一張小桌子邊喝茶,看到蕭遠赫和風夜上來,愣了一下馬上笑著跑過來:“喲!爺來啦!您坐!”
“嗯,不用了,我去樓上坐一會兒,沒什么事,你忙你的吧。”
“是是!小王,你帶主子爺上三樓東廂那間雅室!”管事從腰間抽出一根鑰匙,指著一個滿臉橫肉的壯漢說道。
主子爺?
風夜跟著壯漢,偏頭看看蕭遠赫,眼里閃過疑惑。
蕭遠赫橋他的手,對他笑笑。
“爺,您有什么吩咐請拉門口的繩子,屬下們馬上就過來。”到了樓上,壯漢打開一個房間的門,先進去點燃了燭火才側身請他們進去。
“嗯,知道了。”蕭遠赫拉著風夜進去,那個壯漢給他們關上門。
方才上來時看見三樓設計成一個個單獨的房間,有點像客棧的樣子,進了屋子,里面居然布置得十分豪華。
一進門就是一組鋪著絳紫色桌布、蒙著同色墊子的圓桌圓凳。進門的左邊是一組暗紅色的大桌子,上面擺著些筆架、紙、硯臺等等東西,桌子后面的墻上是一副巨大的萬馬奔騰水墨畫±邊靠門的角落里有一個落地闊口花瓶,凌亂的放著著些卷軸,進門的右邊是一排窗戶,窗下擺著一張貴妃榻和一盆牡丹。
房間的正中間是巨大的博物架子橫亙而過,將整個房間分割成前后兩個部分,博物架中間是鏤空的一個大概三米多高、兩米多寬的壺形門,門后垂掛著一層金褐色的描花薄紗,大紅的流蘇穗繩挽著。
穿過壺形門,房間最靠里正對著門口的是一張大床,金絲楠木雕花的箱型床架,跟風夜家里的那架完全不是一個等級的,床前還擺著一個腳踏,床上垂著富麗華貴的帳幔,精致的五子登科帳構把帳幔掛了起來。絳紫色緞面被子,金褐色絲綿褥子厚厚的,看起來就非常舒服,床頭擺著一個梳妝臺,床腳那邊是一組紅木柜子。
房間地上全部鋪著花紋繁復的地毯,房間四角里的燭臺像花枝一樣精美,桌子上的銅獸爐子里燃著熏香,房間里充滿了一股淡淡好聞的香味。
風夜正打量屋里,三四個小伙子就端著茶水、火盆、小吃食進來了,等他們放下東西出去,風夜盯著蕭遠赫問:“哎,這里這么富貴,是你家開的嗎?那些人為什么叫你主子爺?”
“呵呵,先坐下!”蕭遠赫拉著他在桌子邊坐了,給他到了一杯茶,“這家賭坊是我和遠圖,哦,就是我堂哥,上次你見過的那個,是我們兩人在兩年前合伙開的,只是看著好玩容易賺錢就弄了這個≌開張那會兒我在這里可待了小半年時間呢,現在上了軌道了就不用我們打理,就交給了下面的人管著,由遠圖的正泰錢莊統管,每月的利錢也從正泰錢莊分撥到賬戶上。”
“這么說你很有錢呀,這么大的賭坊,賺了多少?說說!”
“哈哈……也沒賺多少,一年也就十多萬兩的紅利分賬吧。”
十多萬……靠!這還叫沒賺多少啊?!真是超級吸血鬼啊!
風夜狠狠的吸了一口氣,“原來你這么有錢。”
蕭遠赫湊到風夜的耳邊嬉笑著說道:“我有錢還不是等于你有錢么?再說,我不多攢點錢,以后那什么養你呢!我可沒田沒地哦!”
“那你老實交代,除了這個賭坊,你還有什么賺錢的產業?”
“是是是,我老實交代∨,你附耳過來!”蕭遠赫向他勾勾手指。
風夜湊過去,被他一把摟進懷里。“喂!!!”
“別動,我這就跟你老實交代啊。除了這個賭坊,在京城里我還有一個酒樓、一個客棧,在東邊的云州城同樣有一個賭坊。就這些,沒了。”
“就這些?!你還想要多少啊?一年十多萬兩銀子欸,不是十多兩啊大哥!”
“嘻嘻,這都是我的嫁妝啊,親親風夜看在我這么多陪嫁的份上,以后一定要對我好好的啊!”
“去你的!”風夜笑著推了他一把。
“呵呵……”
兩人在房間里做了一陣,蕭遠赫就陪著風夜下去逛賭場,有這么好的機會不能浪費了,一定要好好的看看才行。
這個賭坊據蕭遠赫說是徹夜營業的,一樓大廳是普通場,擁擠熱鬧;二樓是貴客場,也就是現代說的貴賓待遇室,也是分隔成一個個小房間;三樓是雅室,也就是跟剛才他們呆的那間屋子一樣,既可以賭博,有可以休息。賭坊里供應茶水、酒水、飯食和小吃,還附帶招妓服務,一些賭客就公然的摟著俗艷的****一邊吆喝下注一邊親親摸摸的。
風夜不好這些,也不會玩,看了一圈就覺得索然無味了,里面的空氣更是憋得人難受,蕭遠赫看著他沒什么興趣,就帶著他回去了。
第二天起來,風夜問他:“既然賭坊那里有房子住,你干嘛還要住客棧啊?”
“呵呵,我不是怕你嫌吵嫌亂么!怎么了,你喜歡那間屋子嗎?”
“沒有啊,只是奇怪你有這么好的地方不住還要花錢住客棧而已。好了,我們今天去干嘛?”
“先去一趟正泰錢莊吧,然后我再帶你四處逛逛。”
“好!中午我們再去吃昨晚的那家菏酒樓!”風夜就惦記著這個,既然蕭遠赫這么有錢,多吃多打包也沒后顧之憂了。
兩人走路去隔了兩條街的正泰錢莊,看了蕭夫人托人運送來的東西,跟掌柜的說好明日一早來拿,然后就繼續步行逛街了。
中午照例去吃了菏,然后回客棧休息。
整個下午,風夜睡著睡著就過去了,天傍黑的時候,兩個人洗了澡在樓下大堂吃飯,菏宴吃多了其實也是很膩的,中午又狠狠的吃了一頓之后風夜就覺得沒什么胃口了。
點了幾個清淡的小菜,風夜和蕭遠赫一邊坐著吃一邊豎起耳朵聽旁邊的人談論今晚的南園燈會還有逢雙開市的夜市。
在風夜他們鄰桌的是一位紫衣公子,從風夜和蕭遠赫下來吃飯期間一直不斷的打量著兩人◆遠赫認得是路上跟他們一到走、又同樣下榻在這家客棧的那位年輕公子,覺察到他頻頻打量的視線,心下微感不悅,于是瞅著他看過來的目光盯過去。
年輕公子被撞破也不惱,臉上反而笑著向他點頭致意,之后竟起身向他們走過來。
“兄臺,打擾了,不知我能不能坐這里叨擾幾句?”
風夜正扒著飯菜,就看到剛剛坐在他們隔壁的紫衣公子站在他們桌旁抱拳打招呼,風夜對他沒印象,眼睛看了蕭遠赫一下,滿是疑惑。
“嗯▲。”蕭遠赫極是冷淡的示意。
紫衣公子撩起衣袍坐在風夜對面,笑著說道:“在下秦風,不知兩位如何稱呼?”
“我姓蕭,他姓李。”
“蕭公子、李公子,請恕我冒昧,不知兩位是何方人士?祖籍何處?”
什么意思?跟他又不熟,一來就查戶口!風夜暗中撇了撇嘴。
“哦,我沒什么意思,只是這位李公子和在下的一位好友長得甚為相似,而在下的這位好友一直在尋找他的姨表兄弟,我看李公子生的跟在下那位好友的母親有幾分相似,故而冒昧相詢,還請兩位見諒。”紫衣公子看風夜和蕭遠赫都臉有不悅地沉默,趕緊解釋道。
風夜聽了一愣,姨表兄弟?風夜和蕭遠赫對視幾眼,皆在對方眼中看到了懷疑。
紫衣公子也看到了兩人眼里的不信,考慮了一會才輕聲說道:“我那位好友的母親姓王,娘家在洪州,是十多年前逃避洪災時跟家人失散了的,這么說不知公子相不相信?”
風夜聽了頓時呆住,洪州王氏,不正是他母親的娘家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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