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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丫一揮手,三個人就在鬼子的探照燈閃過後的瞬間,飛快向城牆下衝過去,就在二丫她們三個剛剛衝到城牆下面的時候,城牆上忽然響起了一聲喊:“下面那是誰,快出來,再不出來就開槍了!”
城牆上面一聲喊,虎妞緊張,虎妞一甩手剛要舉起盒子炮射擊,被二丫一把按住,虎妞低聲說:“我們被發現了,我們先下手爲強,我們不打敵人敵人就會打我們!”
二丫將食指放在自己的嘴脣上,做出一個別出聲的手勢。城牆上面又傳來了一聲:“下面那是誰,快出來,再不出來就開槍了!”
這一聲喊顯然變換了方向,根本就是是對著二丫他們所在的位置喊得,可見喊話的這個傢伙並沒有發現什麼,完全是在訛人,虎妞用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腦袋,低聲說:“他狗爹的,差點上了這個傢伙得當!”
剛纔喊話的這個傢伙,聽口音好像是本地人。不過,只聽口音也不確切,聽口音絕說不出來是個中國人還是一個日本人,因爲有的日本人中國話說得很地道,甚至都帶有濃重的膠東方味,讓人真假難辨。
喊話的敵人喊過兩聲就不喊了,二丫聽了聽城牆上沒有了一點聲音,二丫對虎妞一點頭,說:“馬上行動!”
虎妞說一聲“明白”,虎妞從腰上取下攀爬繩,攀爬繩一頭連著一支鐵抓鉤,鐵抓鉤轉起來,在虎妞的手上飛快地旋轉著,而且越轉越快,鐵抓鉤旋轉一直在做著加速度,速度加到了一定的極限時,虎妞一鬆手,鐵抓鉤就像一條飛蛇一樣,騰空而起,直向城牆上面的垛口而去,“嗖”地一聲,鐵抓鉤帶著繩索就緊抓在垛口內側,虎妞拽了拽很結實,虎妞回頭看二丫,二丫點一下頭,說一聲:“小心一點!”
虎妞又是一聲:“明白!”
虎妞抓住繩索就快速無聲地向上攀爬,就像蜘蛛一樣飛快,虎妞是練過武的人,不但拳腳功夫有一套,而且身輕如燕。二丫、小翠也只知道虎妞是個練過武的人,卻從來沒看到他爬繩索的真功夫,她們兩個都在心裡驚歎虎妞的好身手。
彷彿就是在眨眼之間,虎妞就登上了城牆的上面,仔細觀察了一下情況,遠處有兩個鬼子崗哨正聚在一起對著火吸菸,虎妞就翻身跳入了城牆上,並向下甩了一下繩子,這是繼續行動的信號,城牆下二丫接到了這個信號,二丫對小翠揮了一下手,緊接著就是小翠開始攀爬,二丫最後一個上,三個人在很短的時間裡都登上了城牆,她們登上了城牆都掩蔽在城垛下面掩蔽目標。鬼子的巡邏兵又走了過來,與二丫掐算的時間相吻合,二丫說一聲:“快!”
虎妞收了繩子,二丫再一揮手,三個人就迅速地下了城牆,神不知鬼不覺、不留一點痕跡不發一點聲響就消失在城下。
二丫帶著小翠虎妞下了城牆,發現藍水鎮的大街小巷根本就不能通過,大街小巷裡活動著一些詭異的人,這些人多是
漢奸老四特務隊的特務,大街上還不時有鬼子的巡邏兵走過。二丫知道在藍水鎮晚上的時候,鬼子除了開放幾條街道方便他們夜生活,用於他們和漢奸們的吃喝玩樂,其他的地方都是採取戒嚴,沒有鬼子頒發的特別通行證,一般的人都不敢上街隨便走動,隨便走動的人就會被鬼子漢奸以抗日分子論處,甚至被抓緊憲兵隊嚴刑拷打,最後被送到棗莊煤礦挖煤,去得的人沒見著有活著回來的。
既然大街小巷都不能走,二丫他們就不走大街小巷,二丫一個手勢三個人一起跳上了一堵矮牆上,她們從矮牆上再一跳就上了房子的屋脊,他們沿著屋脊快速地向鬼子的憲兵隊而去,鬼子憲兵隊就是他們此時要去的第一個目標。
鬼子的憲兵隊里正亮著燈光,憲兵隊門裡門外戒備森嚴,進出的都是日本人,就是漢奸特務都很少有敢到鬼子憲兵隊去逛遊的,因爲鬼子憲兵隊那是剝皮抽筋的地方,弄不好被小鬼子留住,那可是九死一生了。
二丫他們趴在房子上居高臨下,仔細查看鬼子憲兵隊各個亮著燈光的房間,沒有看到魚頭的影子。二丫她們不知道魚頭被押在什麼地方,一個念頭在二丫的腦海裡不祥地閃過:難道魚司令不在了?山口阻擊的時候就被鬼子打死了?
二丫被自己的這一想法嚇了一跳,二丫不敢再想象下去。虎妞早已沉不住氣了,虎妞靠過來問二丫:“副司令,你發現魚司令在什麼地方麼?”
二丫說:“還沒有。”
虎妞又問小翠:“你也沒發現麼?”
小翠說:“不焦急,只要在這個地方,我們就一定能找到他。”
也就在這時,忽然在一個角落裡傳來了一聲聲殺豬般地嚎叫,嚎叫裡還夾雜著幾個鬼子的日語喊叫。二丫看到憲兵隊的鬼子不時向那個角落跑去,二丫說:“看看去,魚司令肯定就在那個地方!”
二丫說著爬起身來,貓著腰,就向那個角落位置趕了過去,正好就看見一個鬼子軍官捂著耳朵,被兩個赤膊的鬼子架著走來,白襯衣上滴滿了血,這個鬼子軍官大罵:“八格牙路、八格牙路!”
一個小鬼子說:“隊長,乾脆拉出去斃了!”
這個鬼子軍官暴怒,一腳將說話的小鬼子踹倒,還是一聲“八格牙路,你想要我腦袋麼?”
那個小鬼子趕忙說:“不敢不敢,長官我不是這個意思。”
有鬼子大聲喊起來:“軍醫、軍醫,我們隊長耳朵受傷了,快過來包紮!”
一個戴眼鏡背藥箱的小鬼子惶惶跑來,大聲問:“隊長的耳朵怎麼受傷了?”
喊話的這個小鬼子說:“審問人犯,剛纔隊長在審問人犯時,被人犯咬傷了!”
鬼子的軍醫問:“這是一個什麼人犯,受了刑還這麼厲害,上大刑把他打死算了!”
喊話的鬼子兵又說:“這是司令官的要犯,司令官需要這
個人犯活著,聽說是個什麼獨立軍的司令,我們司令官正等著回話,誰敢打死?”
二丫他們雖聽不懂鬼子間的喊話,但從鬼子交談不時蹦出一個個魚頭這兩個字,聽得出來魚頭還活著,並且就關在這個角落裡,這個鬼子軍官的半隻耳朵就是被魚頭咬掉的。魚頭還活著,起碼知道魚頭還沒死,二丫她們都很欣慰,相互對了一下眼神。
忽然,對面房坡上有一塊碎瓦滾下了房坡,就掉在房下燈光裡鬼子崗哨的腳下,半片老舊的小步瓦片落到了小鬼子崗哨的腳前就跌碎了,警覺了鬼子的哨兵擡頭向房子上面看了看,鬼子的哨兵喊了一聲:“誰?誰在房子上面?”
鬼子的崗哨喊著就打亮手電,向屋頂上照射,就在鬼子的崗哨手電光還沒有閃到屋上的時候,二丫清楚地看到那房屋上分明也有一個人的身影,這個人的身影一閃不見了,從這個人逃走的身影看,這個人動作敏捷,身手不凡。
鬼子哨兵既然警惕了房子上面,二丫他們所在的位置也肯定藏不住了,二丫說:“撤,我們得趕快撤!”
虎妞說:“副司令,魚司令就在我們眼下,我們就這樣撤了,魚司令的情況我們還沒有弄清,難道我們不救魚司令了?”
小翠說:“費什麼話,執行命令!”
二丫不解釋,因爲根本就沒有時間解釋。虎妞被小翠說了一句,虎妞不語了。二丫說撤就撤,爬起來就走,虎妞跟在二丫的身後,小翠端後,三個人迅速地離開了他們所處的位置。就在他們剛撤出那個位置後,他們原來所掩蔽的位置被鬼子的多道手電光多方向照射,虎妞吃了一驚:乖乖,如果不是他們及時撤離,後果真是不堪設想。
二丫他們撤到了一處沒人居住的空房子上,他們停了下來,二丫奇怪,二丫問:“就在剛纔對面房子上,有一個人你們看到沒有?”
小翠說:“我看到了,我也是在鬼子崗哨手電光向上照射是看到的,那個人的身手不凡,我發現他也是一身夜行衣打扮,帶著面罩,好像是個男的。”
二丫卻說:“不對,我看他是個女的。”
虎妞沒發現身影,關於是男是女她沒有了發言權,在這男女之爭裡,她一句話都沒有,虎妞很痛恨自己心粗,竟然什麼都沒有看到,二丫說:“是男是女這個並不重要,我想知道這個人是敵還是友。如果是敵的話,他完全不用趴趴瞧瞧,如果是友的話,那麼爲什麼關鍵時刻滾動下一小片碎瓦,而這片碎瓦又正好落在了房下站崗的小鬼子哨兵的腳下?難道是巧合,是這個人粗心麼?我的結論是他有意爲之,就是再給鬼子報信!”
小翠和虎妞沒敢妄加評論,因爲他們兩個也搞不清這個人,到底是敵人還是朋友。
二丫有些鬱悶,因爲二丫知道她們三個人的行動,肯定是被這個人盡收眼底,二丫一個人在苦苦地思想:這個人到底是誰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