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施瑯想要強行爭辯一下, 但涉及到林杉,他發現自己確實找不到什么合適的理由,畢竟林杉之名, 在整個日息甚至整個左瀾大陸都很知名。敢說他的一句不是, 估計就要被群起而攻了。
十八歲那年, 在武者交流大會上一戰成名的林杉從此名動天下, 這些年來在左瀾大陸到處都是他的傳說。
程挈一副不多說的模樣, 顧施瑯和舒嵐說了一下也就停止談話了。
雷利刃直接把車窗簾拉得嚴嚴實實的,戈暖忍不住笑了一下,倒是開起了玩笑, “說不定你原本是可以坐擁后宮六院,光孩子都有一打。”
雷利刃倒是一臉認真地在思考這個問題, 嚴肅地開口, “是有點吃虧了。”
這意思不言而喻, 戈暖差點就要跳起來給雷利刃一拳頭了,忍了忍, 送了個白眼給他,默默咬牙,“那你倒是去啊。”
“有那么多人,都不是我想要的,又有什么意義?”
坐在車轅上的青云感覺到外面的風有點蕭瑟, 聽到里面的主上主母打鬧的聲音他感覺受到了痛心一擊, 但好歹他還知道設置一下屏障, 防止他們的對話被偷聽。
果然, 感覺做隨行侍從需要額外申請單身補貼。
這話一說就讓戈暖覺得自己剛剛的行為都像是在無理取鬧一般, 怎么顯得他好像一直都那么愛吃醋,戈暖努力地想為自己找回場子, “那你以前還不是有個紅顏知己?”為自己找場子的戈暖感覺自己好像變成了糾結于前任這種問題的女孩子。
雷利刃皺了下眉,似乎在回憶戈暖在說的是誰,“只有你。”
一句話就把戈暖所有想說的話都堵死了,“哦。”戈暖應了一聲,倒是沒有再說什么了,說實話,就算雷利刃擁有幾個前任也沒有什么關系,他就是那么大度的男人。
才怪,戈暖覺得如果雷利刃要是真有什么前任的話,他絕對分分鐘炸毛給他看。
于是某個非常敬業的男主角又開始了自己的修煉,戈暖也默默地開始搗弄著自己體內的那股元氣,說實話他有時候挺難理解,讓這么一股元氣不斷地在體內運行來運行去的,也就是努力地在讓它變大而已。
唯一的爽度不過是在施展開武技一下子秒殺敵人的那刻的快/感。
戈暖真難理解這個世界,但他也已經是這個世界的人了,有什么辦法呢?
不出兩日他們便達到了清河,它位于一處火山的山腰處,由于地形的突出形成了一個自然的盆地,山頂噴發出的巖漿匯集到了這處盆地之中,形成了一處巖漿湖泊。
不知道這處盆地經過了怎么樣的日月精華的陶冶,巖漿永遠不會干涸,而且還形成了非常適宜且多變的溫度,能讓置于其中的藥鼎自然地煉出品質好的丹藥,這比丹師們自己控制丹火要來得容易得多了。
至于明明整個巖漿湖是橙紅色的,為何卻要叫清河,第一個取此名的人并沒有做出解釋。
是的,在巨大的盆地的外沿處立著一個石碑,石碑上用元氣刻下了清河兩個大字,后來的人沒有人知曉是何人刻下的,隨著時間的流失,就連這塊石碑何時立在那邊都有待考據了。
光是經過山下,戈暖就能感受到這片區域之中的炎熱的氛圍,他伸手抹了抹自己額頭上的薄汗,恐怕到了清河旁邊,戈暖就真的要被熱得只剩下一層皮了。
不過好在他們三城將清河比安排在了距離火山有一定距離的地方,馬車駕離了火山,到達了火山附近的一處荒蕪開裂的黑土地,馬車停在了外側,一行人下了馬車,朝著人群聚集的地方走去。
每個城的一位會長加上三位參賽人員,再算上戈暖一位親屬總共十三人站在了黑焦的土地上,他們的侍從們撲哧撲哧地往外搬著藥鼎和所使用到的藥材,戈暖忍不住吐槽道,所以干嘛不選一個環境優美的地方來進行比賽,在這幕天席地下,原本的比賽氛圍都破壞了。
日妄城會長喬初看見了程挈,倒是上來和他握了握手,客套地說道,“程會長,你來了。上次見面還是一年前吧,您可是越活越年輕啊,這三位都是貴協會的成員吧,看上去都是人中龍鳳啊。”
這幅強行客套的模樣非但沒有引起程挈的好感,反而讓他心中的厭惡變得更嚴重,這日妄城就是去年獲得清河使用權的城,所以這幅嘴臉在程挈眼中更像是勝利者來炫耀的模樣。
今年他們甜廣城的派來參賽的人與去年不同,恐怕引起了喬初的猜忌,想來探探底。
程挈神色莫辨含糊地說道,“比不上日望城的這三位人才。”
而天赤城會長站在一旁,并沒有想要客套的意思,而是在旁邊催促道,“趕緊開始清河比吧。”
兩位會長便不多說,讓手底下的三人馬上準備比賽。
雷利刃走到自己的紫色金鼎面前,事實上,因為這具紫色金鼎太過于龐大,雷利刃使用的次數并不太多,最常用的反而是直接在自己的掌心匯聚成一團的丹火,以外焰作為容器,以內焰來烘烤藥材。
不像大多數丹藥師,有專門的丹藥房進行制丹,比較受極限。而雷利刃從一處古籍之中偶爾得到了這一制丹的異法,而他竟然將這方法成功地使用了出來。
這方法過于另類,雷利刃并不想在其他人面前展示。
雷利刃手心匯聚出了一道尋常的明黃色丹火,這就讓其他人頓時小看了雷利刃,畢竟他們的掌心各個都是五顏六色的丹火,看上去確實是雷利刃的畢竟普通。
程挈注意到了跟著雷利刃而來的這位白衣男子,他似乎一直跟在雷利刃身邊,卻不像是侍從的模樣,反而應該是雷利刃的朋友,雖然他的境界不如雷利刃帶給人的感覺那么恐怖,但是程挈是不敢小瞧他的,能和強武做朋友的人也絕非等閑之輩。
戈暖看著雷利刃那從容的模樣和另外八人小心翼翼地校對著用量的模樣形成了鮮明的對比,心底里隱隱地升起了一絲自豪,畢竟自家男人這么酷炫,有種榮辱與共之感。
雷利刃當真是非常隨意地往里面扔著藥材,在別人眼中幾乎是非常狂野地倒著藥材,鼎下的那坨丹火燒得非常地旺盛,某些丹藥必須時刻地調整丹火的溫度,每一分每一秒丹火的不同都會影響丹藥的成品。
“天哪。”原本分心在注視著雷利刃動靜的舒嵐突然聞到了一股異香,是從天赤城的一位名叫成洛的靛藍色大鼎之中傳來的。
一旁的喬初臉色一變,他說怪不得天赤城會長那家伙面色那么平淡,原來早就胸有成竹了。這異香恐怕是天下品丹藥“聚元氣丹”。
天品丹藥非常難煉制,一來藥方難以獲得,而來對天時地利人和有著非常嚴苛的要求,就連他們幾個城丹師協會會長都不敢自信地說一定能在狀態非常好的情況下制造出天品丹藥。
就連之前幾次清河比,只要達到了近天品的丹藥幾乎就獲得了勝利。
這聚元氣丹服用之后能在短時間迅速匯集起龐大的元氣,從而擊敗強敵,雖然藥效過后會面臨著非常嚴重的后遺癥,但這種保命的手段讓這丹藥榮升到了天下品的地位。
而雷利刃扔完藥材之后便直接轉身走人了,那丹火離開了人的身體反而沒有熄滅,而是越燒越旺,他對于別人因一股異香發出的一聲驚呼倒是一點也不在意。
程挈看雷利刃竟然朝著他這邊走過來,頓時感覺不太好了,心底里癢癢的,終于還是忍不住提醒了一句,“大人,有人可能制作出了天下品丹藥。”
怎么說,眼前之人能制作出天品丹藥已經是非常難得了,恐怕想要制作出天中品和天上品丹藥是他過高期望了,也怪他一開始沒有做好工作了解到另外兩城的情況。
雷利刃低聲應了一下,倒像是完全不在意的模樣,當著眾人的面開始修煉了。
戈暖抖動了一下嘴角,他覺得別人肯定有想要直接把雷利刃打死的沖動,這個裝逼就有點過分了。不過顯然別人更會以為是雷利刃有自知之明,自動放棄了比賽。
雷利刃注意到了戈暖嘴角奇怪的抖動,微微皺眉,問道,“可是餓了,要不讓青云拿點吃食過來?”
戈暖總感覺到雷利刃此話一出,別人都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著自己,感覺自己變成個吃貨。
一旁的程挈著急著狂想撓頭,但是看雷利刃那么不慌不忙的模樣,一時猜不準他的意思,難不成是這位大人太有底氣了?可他從來沒有見到過竟然有人煉丹還能如此心安理得地在一旁考慮吃食的問題。
這對雷利刃來說倒是習以為常的事情了,對他來說,時間總是不夠用的。特別是在清楚自己身上所背負的命運之后,雷利刃就有些爭分奪秒的意味,甚至恨不得擁有七八個□□,這樣才能既能習武,又能煉金,還能處理好組織內的事情,還可以應付學院的各種比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