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今日來是想問你,願不願意跟了本王。”
“啊?”蘇流年愕然。
這個問題來得太突然了吧!
怎麼突然叫她跟了他.......
今日他過來,是來勾搭.她的?
想到此,蘇流年疑惑地瞧著眼前絕色的男子,容顏一絕,姿態不俗,神色似乎還挺認真的。
見她不解,花容丹傾又道,“離開七王府!本王可以將你送到安全的地方。”
暫時離開這裡,他總覺得七王府不爲人知的秘密太多了。
而她留下,終歸只是一枚被利用的棋子罷了。
蘇流年回過神來,反問:“這個.......王爺爲何突然這麼說?”
送她到安全的地方,她自然也想,可是再安全的地方不會被找到嗎?
花容丹傾聽她這麼問,眉頭微蹙,他道:“遠離是非之地,此時的局勢對你不例,既然你清楚宋丞相認你爲義女,這裡面有你理不清楚的文章,更應該離開,你在這裡,會成爲棋子的命運。本王也算是救了你兩次,不介意再有第三次,你覺得本王會害你嗎?”
蘇流年搖頭,“王爺自然不會害我,只是.......我現在若是離開七王爺不會就此放過,王爺應該瞭解七王爺的性子,他想要做的事情,怕是阻攔不了,不過.......”
而後一笑,又說:“我知道你不會害我的,而我也不願意害你,如果我不見了,怕他們懷疑的會是你,我不想害你們兄弟倆不和,王爺,請相信我,不論什麼時候我都將自己的安全放在第一位,就算是被當成棋子,也不是顆任人擺弄的棋子。今日王爺提過一次就好,希望這事情別再提了。謝謝你!”
她低頭一笑,突然地只覺得心中舒暢了許多。
還有人關心她的安危,除了燕瑾之外,還有花容丹傾,關心的是她真正蘇流年的安危,這樣的感覺真好。
而她自然不能害了他,花容丹傾對她的照顧,她看在眼裡,也是她見過這麼多位王爺當中,唯一一位沒有威脅過她,欺負過她的。
所以她不能害他們兄弟不和,不能讓他成爲花容墨笙的敵人。
這兩人爭鬥,必定兩敗俱傷。
但是......
花容墨笙會爲她做到這一點嗎?
花容丹傾見她竟然還顧及到了他的安危與後果,心中一動,忍不住輕輕一笑。
“流年,不必顧及到這一點,本王有能力把你安全送離七王府,就一定有能力自保,這一點你倒不用擔心。”
蘇流年搖頭,“真的不用,我相信可以處理好的,王爺,別費心了。當然你的心意我領了。你是第一個對我這麼好的人。”
來這裡的第一個。
燕瑾自然也對她好,可是燕瑾是因爲還不知道他效忠的主子已經死了,如果知道之後,可還會如現在這樣地幫她?
“別這麼急著拒絕,本王清楚你的處境,給你幾天時間考慮吧,三天如何?”
......蘇流年只好點頭,“好,不論三日之後我考慮得怎麼樣,請十一王爺放心,此事我一定不會透露半句,以我的生命發誓!”
她並非多嘴之人,更不是會落井下石的小人。
“本王信你!”
就是因爲看她特別,所以纔想幫她。
蘇流年笑了,臉色因爲身子不舒服而略顯得幾分蒼白。
“怎麼臉色這麼差,可是哪兒受傷了?”
蘇流年搖頭,“沒什麼大礙,王爺放心,王爺今日既然來了,不如下下棋如何?我在王府裡閒來無事倒有認真研究了下,還望王爺指點一二。”
蘇流年立即轉移了話題。
這個不舒服的原因,她真不知道該怎麼與一個男人解釋,昨日與花容墨笙說實在是因爲不得已,再加上兩人已經有兩次的肌膚之親,便在不知不覺中少了些這方面的尷尬。
花容丹傾點頭,“也好,此時閒來無事。”
問書並沒有跟來,蘇流年只好起身。
“你等等,我去讓人準備棋盤。”
沒過多久蘇流年讓問書準備好了棋盤,入座之後見問書想退下,便道,“問書,你留著吧,我身份尷尬,與十一王爺留在這裡總是不好,萬一叫他人見到了又有謠言四起。”
問書點了點頭,便留在了亭子內,守在一旁。
花容丹傾也不做其它的意見,自然清楚蘇流年的做法。
兩人開始對奕,蘇流年執白子,花容丹傾手執黑子,以棋盤爲局,開始撕殺。
經過花容丹傾的指點,蘇流年從一開始的只懂得攻而不守,已經開始反思,不僅要攻,而且得守,倒是真有些進展了。
每下一顆棋子都是經過深思熟慮之後,也不知是她的棋技有些進步,還是花容丹傾有意相讓,倒也沒有立即敗下陣來。
雖然每盤都輸,卻也可以對上一陣子了。
花容丹傾眼裡閃過讚賞,確實是有下了功夫的。
卻在下了三局之後,也就是在第三局敗後,第四局開始之時,亭子外傳來了一陣輕笑,帶著清朗。
“十一,你怎麼又來找這個女人了?”
出聲之人,自然是還暫住在七王府裡的花容寧瀾。
花容丹傾擡頭望去,見著花容寧瀾走了進來,神色是對蘇流年的不屑,微微蹙眉。
倒是蘇流年在他那裡吃了不少虧,此回學乖了,起身朝他微微一笑,如兩人之間並不存在前嫌。
“流年見過九王爺,流年身份低微實在沒學過什麼禮儀,還望九王爺不要與流年一般見識。”
有花容丹傾在此,她的生命應該可以多些保障的吧!
“哼!”
他輕哼了一聲,入了座,擡頭卻是朝她露出促狹的一笑。
“怎麼下巴恢復了?需要本王再給你點厲害嚐嚐嗎?”
心理*啊,老天趕緊來道天雷劈了這壞心眼的傢伙!
心裡暗罵幾聲,數次抓狂,臉色卻依舊笑意盈盈。
“九王爺真愛開玩笑,上一回確實是我得罪了九王爺,九王爺只是讓我下巴脫臼已經算是手下留情了。流年心裡感激,謝九王爺對流年高擡貴手!”
能說出這樣的話,她真是佩服自己啊!
沒卸了她胳膊,沒割了她舌頭,沒把她當成箭耙,已經很對得起她了。
“別以爲此時不是奴隸了,就真飛上了枝頭,蘇流年,去,給本王倒杯茶來!”
接到花容丹傾的目光後,蘇流年笑容不變地點了點頭。
“是,這就去,請九王爺稍等。”
走到問書的身邊便順手將她拉出了亭子,“走走,我們一塊兒泡茶去,問書,你可知道九王爺喜歡喝什麼茶,十一王爺又喜歡喝什麼茶?”
問書眉頭一皺,“奴婢想想,十一王爺喜歡喝明前龍井,皇上賞賜了不少,九王爺喝的茶好似挺雜的,這個奴婢拿捏不好。”
口味太多?
“那也給他泡上明前龍井吧!省事兒!”
以爲她真會用心去給他泡茶嗎?
那實在是不想面對那張看似無辜純真的臉,實則黑心黑肝黑肺的一個人。
兩人手拉著手,說說笑笑地朝著正殿跑去。
而亭子內,清風吹拂,紗幔輕揚。
花容寧瀾將之前下的幾步棋撤了回去,揚起一笑。
“十一,我們好久未下棋了,也來下一回。”
花容丹傾點頭,“九皇兄請——”
花容寧瀾也不客氣,執了黑子落入棋盤,一臉的笑意。
“十一,有一事我可就不明白了。”
花容寧瀾撇了撇脣,看著那已經跑遠的身影開了口。
“什麼事情,說吧。”
花容丹傾輕笑著,手執黑子一子先堵了花容寧瀾的白子。
漂亮年輕的臉上帶著輕佻,花容寧瀾也不客氣了,便道,“你是不是對那個奴隸有興趣,爲何接二連三地救她,而且甚至來這裡教她下棋,太不可思議了!十一,我告訴你,她可是七皇兄的奴隸,你知道嗎?”
“前幾日我不就教訓了她一頓,也沒什麼大事,誰讓她吃了熊心豹子膽了竟然反過來威脅爺,爺就是讓她下巴脫臼而已,竟然告到了七皇兄那裡,七皇兄竟然讓我別再動她!你說氣不氣人?”
從一開始乾淨無雜的笑意,說到最後,已緩緩成了陰鷙的表情。
將手裡的黑子一放,花容丹傾輕託下巴。
“流年是七皇兄的,我救她只是適時出手罷了。那丫頭是有趣,與她下下棋雖然身份有礙,卻也不是什麼不可之事,七皇兄是個明事理的人,自然不會爲難於我。倒是你,往後別對流年下手了。”
花容寧瀾聽他這麼說,不服氣地撇了撇脣角。
“連你也這麼說,這麼維護那個女人,那女人有什麼好的?本王就想將她當箭耙了,等過幾日我去向七皇兄開口要了那女人,看她還敢不敢這麼對待本王!”
.......花容丹傾只是一笑,又下一子堵住了白子的路,才說,“怕七皇兄不會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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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流年看著手中的茶,一臉地得意,連走路都有風了。
剛剛還覺得身子不適,不過也不知道是因爲喝了花容墨笙開的藥還是因爲此時心情大好,疼意竟然消散了去。
捧著糕點,似乎問書也感受到了她的快樂,腳步都輕快了許多。
忍不住問道:“蘇姑娘什麼事情這麼開心呢?”
蘇流年搖頭,“沒什麼,只是覺得今日天氣不錯,亭子裡兩個美男子可以欣賞,怎麼瞧都覺得賞心悅目啊!”
“要奴婢覺得呀,九王爺與十一王爺確實都好看,各有千秋,但是奴婢還是覺得我們七王爺更勝一籌!好看得驚心動魄了。”
蘇流年咧嘴一笑,這丫頭自然是站在自家這邊的。
要她說,花容墨笙固然好看,確實美得驚心動魄,勾人心魂,但是花容丹傾與他也不相上下。
而那花容寧瀾,模樣是挺不錯的,可惜了心腸太歹毒,實在是浪費了那張好看的臉。
蘇流年加快了腳步朝著亭子裡走去,面帶笑容地看了他們,甚至不記前嫌地對著花容寧瀾友好一笑,先將茶放到了他的面前。
“不清楚九王爺喜歡喝什麼茶,所以我便泡了明前龍井,還希望九王爺喝得習慣。”
花容寧瀾瞥了她一眼,輕哼了一聲。
蘇流年繼續保持笑容,也不與他一般見識,將手裡另一盞茶放到了花容丹傾的面前。
“十一王爺請用茶,也是明前龍井,手藝不好,見笑了。”
在她以前那個世界家裡也是每天都要泡茶的,她的父親更是喜歡喝茶,對於泡茶有一定的研究。
奈何她也沒從中學到多少,怎麼簡單就怎麼泡,嫌麻煩。
花容丹傾點了點頭,端起茶用碧玉蓋子拂去上面的茶葉,嗅著那一股清香,滿意地點頭。
“香氣襲人。”
而後輕嘗一口,“味道也不錯,沒想到流年泡茶也下了功夫。”
蘇流年掩脣一笑,“十一王爺誇讚了!”
她從問書手裡端著的幾盤茶點,先端了用銀色高腳盤子盛放的黃澄澄的糕點放到花容寧瀾的面前。
她道,“這是千層黃金酥,廚子裡新研究出來的,據說味道很好!九王爺可以嚐嚐看。”
又端了一盤桃花糕放到花容丹傾的面前,“十一王爺可嚐嚐這桃花糕,有一股桃花釀酒的味道,入口即化,配上這茶味道挺好的。”
說著又把幾盤糕點一一放到桌子上這纔在一旁坐了下來,安靜地看著兩人對奕。
黑子是花容丹傾,白子是花容寧瀾,棋盤上的棋子已經擺放了不少,看來從她去泡茶到現在兩人一盤都還未下完,沒想到花容寧瀾下棋倒有一手,她還以爲不過就是個草包。
見花容丹傾一般喝茶,一手拿起一塊桃花糕咬了一口,動作優雅,舉止撩人。
而旁邊的花容寧瀾似是思考在把指腹夾著的白子落下之後,也去拿了一塊離他最近的糕點,正是那黃澄澄千層黃金酥,咬了一口,吃得津津有味。
“這糕點好酥,不錯不錯,本王喜歡的味道。”
在他吃下第一口的時候蘇流年眸光流轉,瀲灩異常。
“九王爺喜歡就好,多吃幾塊吧!”
她笑了笑起身,便道,“不如兩位王爺慢滿下棋,流年今日身體不適就先回房歇息了。”
“去吧,去吧!”
顯然下棋正過癮,花容寧瀾倒是奇蹟般地沒有爲難她,揮了揮手,喝了口茶,看著棋盤一臉的興奮。
花容丹傾也略一點頭,“既然身子不適,那就去休息吧,或是讓人喊個大夫過來看看。”
“謝十一王爺!”
行了禮,她便帶著問書離開了亭子。
只是蘇流年並沒有回房。
而是拉著問書閃到了一片花叢中,一屁.股就坐在了地上,透過樹葉與花的罅隙看著亭子裡的兩人,那姿態是她一派的悠閒。
問書被她拉著蹲下了身,不明白她想做什麼,便道,“蘇姑娘身子不舒服還是回房歇息吧,這裡風大。”
“等等,再等等!你蹲下來些,別被發現了。”
神秘一笑,好戲還沒開始呢,她怎麼好意思就這麼撤退了,那豈不是太對不起自己了。
問書一臉的莫名其妙,見她如此也只好同她一樣坐在了花叢裡,透過樹葉與花的罅隙望去,那個方向正是花容寧瀾與花容丹傾下棋的亭子。
蘇流年耐心地等著,看著花容寧瀾挺喜歡吃那千層黃金酥,竟然吃了一塊之後還去拿另一塊,茶也喝了好幾口。
忍不住又是好心情地一笑,而花容丹傾真如她所料,吃了一塊桃花糕喝了幾口茶便繼續專心下棋。
“蘇姑娘.......在食物中下毒了?”
問書突然冒出了一句。
“下毒?”
蘇流年立即搖頭,一臉我是清白的樣子。
她急急地否認,“我哪兒有這樣的膽子,問書,這話可不能亂說的,不然誰都救不了我。”
“那爲何你不回房,要在這裡偷看呢?”
鬼鬼祟祟的,別說見到的人會怎麼想,就連她都起疑了。
蘇流年尋了個舒坦的坐姿,望向頭頂的藍天,深呼吸了口氣,才說,“你不覺得看兩大美男比一個人呆在房間裡好嗎?我一個在房間內悶都悶死了,這裡空氣清新,有美男瞧,多養眼!”
“既然想要看,那爲何不在亭子內光明正大近距離地看呢?”問書反問,並不能理解她的想法。
“傻瓜,九王爺的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的,萬一我不小心惹怒了他,你說說這不是自找麻煩嗎?”
問書想了想覺得有些道理,便點了點頭,只是沒一會兒又開了口。
“可是蘇姑娘,讓王爺知道你偷看別的男人,他一定會不高興的。”
蘇流年搖頭,看著亭子內的兩個男人,高深莫測地一笑。
“.......我看的不是男人!”
“啊?”
問書疑惑了。
不是男人,那麼......
九王爺和十一王爺都不是男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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