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玉兒看著忽然間呆住的徐子陵,心內(nèi)發(fā)苦
她也不想這樣主動,可是她已經(jīng)下決心施展禁咒,如果在這之后能回到現(xiàn)代還算是好的,最壞的結(jié)果就是直接魂飛魄散。
她想在這一切發(fā)生之前表白自己的心意,至少不是帶有遺憾。
她和他之間,一路走來,由于各種原因從來都沒有真正好好的相處過。她也不知道自己對他的感情叫不叫愛情,還是只是單純的喜歡。她只是喜歡注視著他的表情,注視著他的一舉一動,只要期間他能向她投來一點點的關(guān)注,她都會滿足很久。
沒有人教過她,這究竟是不是愛情。
她連自己的心意都確定不了,更何況是他的了。他從來都沒有說過什么,也沒有給她任何承諾。本來她也不在乎,可是,她發(fā)現(xiàn),她自己也會變得越來越不滿足于現(xiàn)狀。她知道他很在意她,但是也許是因為她和其他人的區(qū)別,也許只是他的好奇,也許……也許只是她的一廂情愿。
水玉兒在徐子陵表情僵硬的一瞬間,頭腦中飛快的轉(zhuǎn)過這些念頭,心如死灰。終于停住向他靠近的面頰,把踮起的腳尖慢慢收回。
罷了,也許這都是命中的劫數(shù)。
可是就當(dāng)她想放開他脖頸上的手時,忽然覺得腰間一緊,立刻被一雙有力的雙手拉回那個溫暖的懷抱。
徐子陵驀地低頭,以不容她逃避的強硬把她緊縮在懷中。
當(dāng)徐子陵尋著水玉兒的唇覆上時,外面地世界忽然間消失,只剩下他們只見火熱的激情。古堡外的萬余軍隊和他們身邊地遍地橫尸,對他們都再無關(guān)重要。
徐子陵打從心底里涌起對戰(zhàn)爭。死亡和苦難的厭倦,他想給她幸福,而不是這樣顛簸地生活。所以他雖然知道兩人之間的感情,卻一直都沒有說出口。
方才她望向他的那一眼。令他覺得無限心醉,她有若源源不絕的清流內(nèi)含蘊著對大地的情意,海潮般拍岸向他涌來,一時間懷疑自己在夢中。
所以他有些不敢置信,所以他有些不知所措。心內(nèi)甚至還有一絲竊喜。
徐子陵一直壓抑地激烈情緒洪水缺堤般沖破一切障礙,愛火轉(zhuǎn)瞬變?yōu)榱窃已妫瑑?nèi)心被一種前所未有的情緒徹底支配,顧不得還有其他人在場,尋上她香唇,使勁地吻她,撫摸她柔若無骨的香肩,用盡他的熱情和力氣。
在經(jīng)歷了幾乎生離死別的戰(zhàn)爭,此刻的一點點溫馨足以讓人陶醉和眷戀。
跋鋒寒和寇仲兩人本來饒有興致的看著他們二人。但是卻幾乎同時黯下神色,轉(zhuǎn)開臉。他們何嘗不希望著自己身邊有著最愛的人?但是這種情況下,卻心情矛盾的慶幸著幸好她們沒有在身邊。可以平安無事地活下去。
木骨天煙背過身,眼睛緊緊盯住堡外的金狼軍。火光映著他的俊臉。表情卻僵硬地嚇人。
唇分。
水玉兒嬌軀抖顫,不住喘息。秀臉微紅,星眸半閉。
徐子陵看著她有些蒼白的面色終于恢復(fù)紅潤,全身心地靠在他地懷里,一絲滿足感漸漸在心內(nèi)擴(kuò)大,逐漸漲滿整個心房。
“沒事的,我保證,到哪里都不會扔下你。”徐子陵把水玉兒用力擁在懷中,沒有絲毫猶豫地說道,心內(nèi)立誓絕不讓任何事物再傷害她。
水玉兒知道他話中的言下之意,知道他也對守堡之戰(zhàn)沒有什么信心。貪婪的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水玉兒深吸一口氣,斷然推開他,面上溫柔的笑道:“那我去樓上等你,一定要來接我啊。”她的表情是那么的若無其事,仿佛兩人只是在普通的告別。
徐子陵鄭重的點點頭,雖然他覺得水玉兒方才大膽的舉動實在不是她平時所能做出來的。但是一想到她一個女孩子,能在如此慘烈的情況下沒有精神崩潰已是非常難得,所以對于她面上有些古怪的神色沒有多加留意。
水玉兒看著徐子陵面上的微笑,心如刀割。但是仍笑著沖他擺擺手,果斷的轉(zhuǎn)身而去。
轉(zhuǎn)過身的瞬間,水玉兒眼角的淚水就不受控制的滑落下來。但是她還是裝作若無其事的慢慢走著,一步一步的走上殘破的石階,用力咬著下唇不讓自己嗚咽出聲。
她不能讓他們在此地結(jié)束一切,如果她能做到,即使逆天也無所謂!
徐子陵看著水玉兒的身影消失在石階之上,面上終于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是他的錯覺嗎?為什么看著她一步步離他而去,他的心臟就像被人重重的打上了一拳,讓他呼吸困難。明明懷抱中還留有她的香氣,心內(nèi)卻空蕩蕩的讓人難受?
“陵少啊!看來你艷福不淺啊!”寇仲拍了拍徐子陵的肩,把他從發(fā)呆的狀態(tài)中拉回。
徐子陵對上寇仲和跋鋒寒怪模怪樣的笑容,回想起方才自己和水玉兒旁若無人的熱情,頓時漲紅了臉。
他尷尬的咳嗽了一聲,無奈的說道:“我們來研究一下,接下來怎么辦吧!”任他們?nèi)⌒o所謂,現(xiàn)在的主要問題就是想辦法如何能從這個困境中解脫出來,雖然希望很渺茫,可是他不能放棄!
四人研究了一陣對策,忽然一直觀察敵軍動向的木骨天煙皺眉道:“奇怪,為什么天上的烏云聚集的這么快?明明一點預(yù)兆都沒有。”
寇仲聞言大喜,快步走到城臺,卻只能隱約看到頭頂?shù)奶炜帐怯行┪⑽⑼噶粒墒翘爝呇杆倬奂瘉淼拇笃瑸踉茀s預(yù)示著一場暴雨即將來臨。
“這下好了,也許我們能趁這場雨逃離此地。暴雨會把所有的火把澆熄,而且我看此雨雖然來的蹊蹺,但是肯定不下于昨晚的大雨。”跋鋒寒站在寇仲身邊,語氣欣喜的說道。
徐子陵的眼皮因為聽到跋鋒寒的“蹊蹺”二字跳了兩下,心內(nèi)的不安漸漸擴(kuò)大,低頭沉默不語。
烏云在四人期盼的眼神下迅速布滿整個天空,一時間本來該天際微亮的時間里,卻和黑夜一般。烏云壓頂,卻給人以透不過氣的感覺。
“啪!”
一滴雨點打在城臺外邊**的石頭上,寇仲大笑道:“果然下雨了!”
話未說完,笑容卻已然凝固在面上,因為他看到落下的雨點,居然把堅固到連普通刀劍都幾乎無法留下痕跡的赫連堡,狠狠的砸了一個小坑。
這,不是他的錯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