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嘉帝踱著步子,看了一圈光禿禿啥也沒有牢房,然后聲音平和的問道,“祝大人覺得這里怎么樣?”
祝檢秋掀著魚袋眼看了一眼正值年盛有為的年輕皇帝,平靜的回道,“很不好!”
“有想過會(huì)有這么一天嗎?”
“官職很小的時(shí)候想過!”
“權(quán)勢大了,沒想過?”誠嘉帝笑了一下,“是啊,權(quán)勢大了,只有你去辦別人,誰敢來辦你!”
祝檢秋沒有吭聲,算是默認(rèn)了誠嘉帝的說法。
誠嘉帝微微抬頭,“你不是還把朕當(dāng)作十年前的朕?”
祝檢秋又抬了一下魚袋眼,復(fù)又垂下,也算是默了,也許是其他原因,但都不重要了,已然是這樣的結(jié)查,他只有聽的份。
誠嘉帝又說道,“你要那么田地干什么?”
祝檢秋轉(zhuǎn)過頭去,不準(zhǔn)備回答誠嘉帝。
誠嘉帝冷笑,“普天之下,莫非王土,朕的土地只能給朕的子民!”
聽到這里,祝檢秋回轉(zhuǎn)過頭,瞇著魚袋眼,陰陽怪氣的假笑道:“是嘛,圣上,那罪臣就看著,你的土、你的地,是不是都給你的子民了,你的子民是指平民呢,還是所有人?”
“你別來摳朕的字眼,朕會(huì)讓天下蒼生皆有田地而種!”誠喜誠一臉正氣的說道。
“哈……哈……”祝檢秋放肆大笑,“天下蒼生皆……哈哈……”
誠喜誠雙手背后,看著禁軍把狂笑的祝檢秋拖起,一絲不茍端站著,不知想著什么,跟在他身后的年輕官員們垂首躬背,大氣不敢出。
童玉錦并不知道大陳朝的天空將有什么樣的變化,她扳著手指頭數(shù)著日子,童玉錦繡的婚期馬上就到了。
京城某胡同某宅子
小舍正在指揮下人給門頭換上新的門匾,他自言自語的說道,“紅綢、燈籠這些也可以掛了吧!”
阿德陪著袁思允從外面進(jìn)來,聽他說這話,開口道:“急什么,等正日前一天掛上,喜慶!”
“早兩天掛不是更喜慶?”小舍反問道。
“隨你!”阿德瞄一眼自有主張的小舍隨意回道。
小舍轉(zhuǎn)頭問袁思允:“公子,你看什么時(shí)候掛?”
“就早點(diǎn)掛吧,讓周圍鄰人都知道知道我袁思允要大婚了!”真是人逢喜事精神爽,袁思允滿臉喜色的說道。
“還是公子想得周到!”小舍笑道,“公子,望亭這么遠(yuǎn),是不是早早的就要去啊!”
“不需要!”
“啊……”小舍不解。
袁思允眉角高挑:“我跟妹夫一樣!”
“妹夫?公子你那來的妹夫!”小舍被袁思允說糊涂了。
“傻了吧!”袁思允伸手敲了敲小舍的腦門。
“啊……”
阿德也敲了一下他的頭,說道,“公子沒有妹妹,夫人沒有嗎?”
“啊,學(xué)小候爺?”小舍兩眼圓瞪。
“總算想起來!”袁思允滿臉笑意的說道。
“沒見公子你買房子呀!”
“又傻了吧!”袁思允笑道,“我們以前住的地方忘了?”
“啊,怪不得公子讓我打掃布置,原來如此!”
望亭童家
童玉繡出嫁,林夫人這次就在邊上幫襯了一下,主要事情都讓童氏做了,直忙得童氏腳打打晃,腦昏頭脹,要不是爭口氣,她都能撂擔(dān)子不干了,真是太煩瑣了,常常一個(gè)弄不好,再重來,真是苦不堪言。
童玉繡過意不去,要過來幫忙。
童氏不耐煩的叫道,“新嫁娘不要隨意亂跑,讓人笑話!”
“娘……”童玉繡叫道。
童氏有自知自明:“別叫了,我知道自己做得不好!”
“不,娘已經(jīng)做的很好了!”跟以前的童氏比起來,她現(xiàn)在做的真是到位了,可以說盡心盡力,相當(dāng)不錯(cuò)了。
“別說煽情的話,我不吃這一套!”童氏被女兒感激的有點(diǎn)不好意思。
童玉繡笑道:“好,好,那我就做個(gè)安安靜靜的新嫁娘,一切有勞娘親了!”
“去吧,去吧,我要小瞇一會(huì),等下下午還有人過來,我有的忙了!”童氏叫道。
“是,娘,那女兒就先回自己院子了!”
“嗯,去吧!”
“謝謝娘親!”
童氏看著大女兒出去了,盯著看了一會(huì)兒,嘆了口氣,累是一方面,最重的是,馬上第二個(gè)女兒也要離開自己了,孩子們竟然在不知不覺中都長大了,她有些悵然的坐在床沿邊多愁善感起來。
童玉繡出了童氏的院子,想了想倒是沒回自己的院子,走了夾道,去了林家。
到了林家先找了自己未來的嫂子,說了些出嫁前的知心話。
伍媛媛雙手握著童玉繡的雙手,笑道,“你放心,別擔(dān)心,大家都會(huì)很好!”
童玉繡笑道,“我知道,就是要麻煩你了!”
“說這些做什么,將來還不都是一家人!”伍媛媛粉粉的小臉有點(diǎn)紅潤的說道。
童玉繡有些苦意的笑笑,“多謝你能體諒!”
“如果沒有小錦,我們也沒有成為一家人的緣份!”看著有些傷感的童玉繡,伍媛媛感慨的說道。
童玉繡點(diǎn)頭:“那倒是,如果不是小錦,我們可能都餓死在半道上了,現(xiàn)在的好日子,都是因?yàn)樾″\!”
“既然是好日子,你擔(dān)心什么?”伍媛媛安慰說道。
童玉繡說道,“說出來不怕你笑話,我們家跟你們不同,我們幾輩人都是農(nóng)人,我爹和我娘你也知道,我也不多說了,這個(gè)家一直都是我……你懂的……”
“是,我都知道,你是擔(dān)心……”伍媛媛明白童玉繡到底擔(dān)心什么了。
“嗯,我怕我嫁人了,你又沒有進(jìn)我家門,家里……”
伍媛媛回道:“哦,這個(gè)……這個(gè)你大哥會(huì)安排好的吧!”
童玉繡說道:“大哥畢竟要秋闈了,總是有安排不到的地方,還希望伍姐姐多到我家走動(dòng)走動(dòng),幫著哥哥料理一些家務(wù)事!”
伍媛媛不好意思的點(diǎn)點(diǎn)頭“我會(huì)的!”
“謝謝你,嫂子!”
“還沒有過門呢,別亂叫!”伍媛媛嬌嗔道。
“早晚的事!”
伍媛媛害羞的拉著童玉繡的手要去前廳:“不跟你說了,我們?nèi)タ戳址蛉税桑 ?
“好”
望亭城門口
一個(gè)年輕的男人駕著馬車到了城門口,見前面排隊(duì)入城門的人很多,跳下馬車,到附近買了些吃食,然后遞到馬車上。
馬車車廂里,一個(gè)女聲低低的說道,“我不餓!”
“從早上到現(xiàn)在,都快半天了,吃點(diǎn)吧!”年輕的男人小聲的勸道。
“吃不下!”女人的聲音更低。
男人笑笑,“是不是有點(diǎn)近鄉(xiāng)情更怯的感覺!”
“恩……”
年輕男人頭往車廂里伸了伸,“別擔(dān)心,義父和義母他們過得很好,兩個(gè)孩子也過得很好,聽說在書院里功課也非常不錯(cuò)!”
“他們……”女人愁悵的雙眼一片迷朦。
年輕男人打斷女人的話:“別亂想,義父和義母都是明理的人,他們從未怪過你!”
“我知道,就是這樣,我才更……”女人說著說道眼淚落了下來。
“別亂想了,琴兒——”年輕男人嘆道。
女人抽噎說道:“你別叫琴兒,你還是叫我……”
“不,我就叫你琴兒,你答應(yīng)了我的……”年輕男人執(zhí)著的說道。
“我……”
“別擔(dān)心,一切都會(huì)很好……”年輕男人還想說些什么,后面的催促起來,他不得不先加駕車了,等停車了再跟她說說吧,省得她憂慮。
京城某處,富麗堂皇的府第里
一群錦衣華裳的男人正圍著桌子說道什么,只見他們神色不渝。
“你說他就是辦祝檢秋還是以后都要辦?”
“不知道!”
“那我們?cè)撛趺崔k?”
“要是能打聽打聽就好了!”
“像誰打聽?”
“向老四的五子打聽!”
“別了,那小子滑不溜秋能說真話才怪!”
“那向誰?”
“夏琰!”
“他,不是更不好說話?”
“可是他家人好說話呀!”
“什么意思?”
“老九,你過來,你這樣……”華貴的老年男人對(duì)著一個(gè)小胡子中年男人招了招手。
“可行嗎?”
華貴的老年男人笑道:“可行的很,他這個(gè)人見到銀子就上,不怕詐不到!”
“行,我試試!”
京城開國公府
夏琰又忙碌的不見人影,童玉繡結(jié)婚的禮品、賀儀都是讓管家康振平準(zhǔn)備的,買了什么東西都讓童玉錦過目,不虧為夏琰的大管事,置辦的東西都是極好的,她無可挑剔。
康振平一臉笑意:“夫人,你還需要什么盡管對(duì)小的講,小的馬上就去辦!”
“也沒什么了,你去忙吧!”童玉錦對(duì)著面前一溜排價(jià)值不斐的東西,搖了搖頭。
“多謝夫人!”
等康振平走了,美珍說道,“夫人,既然東西好,那你干嘛不高興呀?”
“少了一種樂趣!”童玉錦無精打彩的問道。
“樂趣?”美珍不解。
“是啊,禮品要自己買才有樂趣,都讓人辦了,還有啥意思!”童玉錦撅著嘴不滿的說道。
“不明白!”什么事都有人辦好,既不要跑腿又不要自己掏銀子,多好,夫人干嘛不高興!
童玉錦白了一眼美珍,哼道:“就知道你不明白!”
美珍才不跟著她矯情,問道:“夫人,那你現(xiàn)在怎么做什么?”
“無聊,看書唄!”
“哦!”
兩人正說道,素琴進(jìn)來通報(bào)。
“什么事?”美珍問道。
素琴行禮回道:“回珍姐姐,國公爺身邊的小廝過來問夫人有沒有空?”
美珍不太高興的說道,“你回了就是!”
“可是他非等著小的回話!”素琴低頭回道。
美珍剛想呵斥她,童玉錦伸手制止,“知道了!”
“是,夫人!”素琴退了出去。
美珍不高興的說道,“國公爺找你肯定沒好事!”
“就你知道!”
“肯定了,說不定又要都掇你出去!”
童玉錦看了一眼說話的美珍,心想還真有可以,難道他又有生意了,也不管美珍勸阻,出了院子門。
站在房門口的素云看著童玉錦帶著自己兩丫頭出去了,微低下頭,眉角不屑的撇了撇,不動(dòng)聲色的做其他事去了。
美好等丫頭看著陰測測的素云,有些犯滲,美玉說道,“美好,你有沒有覺得這個(gè)丫頭有些陰沉???”
“早就覺得了,不知為何能呆在夫人身邊!”美好說道。
美玉回道:“我聽說她是郡王府為候爺準(zhǔn)備的丫頭!”
“姿色這么平庸?”美好不信。
“有漂亮的,聽說都沒有要,就要了她!”美玉哼道,“除了不愛說話外,沒感覺她有多好!”
美好說道:“我也這么覺的,不過我們現(xiàn)在可不如人家,至少人家可以進(jìn)內(nèi)臥!”
“我現(xiàn)在不羨慕了!”
美好問道:“為何?”
美玉回道:“我娘說了,讓我別攀高枝了,老老實(shí)實(shí)找個(gè)人嫁了!”
“你不想……”美好意有所指的說道。
“不想了!”
“為何?”
美玉不高興的回道:“能為何,候爺?shù)难壑欢⒎蛉?,不僅如此,夫人好像也不好惹,我還是消停吧!”
“啊,那我……”
“別,人各有志,你想干嘛繼續(xù)干嘛!”
“我也覺得沒勁!”
院子外面
童玉錦問向開國公的小廝,“國公爺找我有什么事?”
“國公爺說吃了午餐跟你說!”小廝回道。
“哦,那行,反正到時(shí)間了,我現(xiàn)在就過去!”童玉錦想想說道。
長忠見童玉錦肯去了,高興的偷偷樂了,這下自己的銀子扣不了。
開國公坐在餐廳里一直伸頭看著。
高氏不耐煩的朝他看一眼,“看什么,老四中午不在家,老四媳婦在自己院子里,老七、老八還在書院里,三郎不在家,三郎媳婦估計(jì)也不會(huì)來了,就我們倆人吃飯。”
“就你話多!”開國公沒等到人,氣都撒到高氏頭上了。
“我那個(gè)地方說錯(cuò)了!”高氏生氣的聲音都高了。
開國公不耐煩的說道,“你沒說錯(cuò)!”
“真是受不了你!”
童玉錦人還沒有進(jìn)廳呢,就聽兩個(gè)老的在拌嘴,自己要不要進(jìn)去啊,誰知門口的婆子通報(bào)了,只見她叫道,“少夫人到!”
開國公聽到童玉錦唰的一下直起身子,眉開眼笑。
高氏看著莫名其妙就高興起來的開國公不滿的給了個(gè)臉色,見童玉錦見來了,連忙換成笑臉,“嬤嬤,給少夫人拿碗筷,置凳子!”
“是,夫人!”
童玉錦給開國公和高氏行了禮,然后在下人指引下坐了下來,跟著開國公夫婦吃了一頓,氣氛還算不錯(cuò)。
吃完后,小坐了一會(huì)兒后,童玉錦告辭了。
開國公屁股如著了火般,等童玉錦出去一會(huì)兒后,才跟著出來,沒一會(huì)兒就跟上童玉錦了。
開國公開口就說道,“小錦啊,生意又來了!”
“你自己去??!”童玉錦一幅不以為意的樣子。
“我心里沒底!”開國公如個(gè)孩子般小聲的嘟囔著。
童玉錦叫道:“你總不能每次都帶上我吧!”
開國公咧嘴笑笑:“也不是每次都帶上你,就是現(xiàn)在,我還……不太熟!”
“都兩次了,你還不熟?”童玉錦白了一眼開國公。
開國公不好意思的回道:“就是心里吃不住底,不知道要多少價(jià)格合適!”
“是真品,你就狠狠宰,不是真品,裝模作樣走人!”童玉錦無所謂的說道。
“……”開國公愣了一下,說道,“你……不想去??!”
“不方便,不合適!”童玉錦不客氣的回道。
“你穿男裝就是了!”
“你好煩啊!”童玉錦又翻了一個(gè)白眼。
“不煩,不煩,難得有一次生意,就幫幫我唄1”開國公討好的笑笑。
童玉錦也想出去溜達(dá)一圈,想了想說道:“最后一次!”
開國公沒有松口:“不是最后一次,但是以后盡量不叫你!”
“什么你還想找我?”童玉錦瞪眼叫道。
“我說了,盡量不找你!”開國公見兒媳婦要發(fā)飚,連忙討好的笑笑。
“你……好吧,在哪里!”童玉錦磨不過開國公,問道。
“你跟我來!”開國公樂得轉(zhuǎn)身就往門外走。
悄悄跟在開國公后面的婆子回到餐廳回話。
高氏問道:“老爺干什么去了?”
“回夫人,老爺……”
高氏不耐煩的問道:“干嘛吞吞吐吐的!”
婆子抬頭說道,“老爺跟少夫人說什么生意,要出去!”
“生意?出去?”高氏糊涂了。
“小的是這么聽到的!”
公媳一起出去生意,高氏氣得胸口起伏,怒道:“成何體統(tǒng)!”
“夫人,那……”
高氏很生氣,那有這樣的,想了想,自己也制不住國公爺,說道,“等三郎回來,我對(duì)他說!”
“是,夫人!”
煩燥的童玉錦換上男裝,跟著開國公出去轉(zhuǎn)轉(zhuǎn),倒是不感覺到煩燥了,自己果然不適應(yīng)古人這種宅生活啊,外面的空氣就是新鮮。
童玉錦跟著開國公到了一個(gè)中等繁華的街市,發(fā)現(xiàn)這一條街都是賣字畫、琴棋等東西,原來是藝術(shù)街。
走了幾家,到了一個(gè)中等鋪?zhàn)痈?,鋪?zhàn)痈耙呀?jīng)有人等在這里了,見到開國公來了,連忙高興的迎上來。
開國公腆著微胖的肚子沒理人這,只等后面的驕子停下,童玉錦從驕子中出來,他才轉(zhuǎn)過身問道,“在哪里?”
“就在二樓,國公爺!”
“帶路吧!”
“是,國公爺!”
開國公和童玉錦等人跟著不知誰家的仆從上了二樓,發(fā)現(xiàn)二樓已經(jīng)坐了不少人,基本上以中年人居多,主位是一個(gè)蓄著一字胡的美男子,看樣子地位不低,至少郡王以上,偷偷瞄了一眼的童玉錦這樣想到。
開國公看到很意外,看向帶路的小廝,“怎么這么多人?”
小廝連忙回道,“我們家老爺朋友多,大家聽說是國公爺您驗(yàn)畫,都想過來湊湊熱鬧!”
開國公不高興的朝其中一個(gè)中年男子哼了句,“你家老爺?shù)呐笥芽烧娑啵尤挥辛和?!?
梁王見開國公一臉不高興,笑著說道,“國公爺,咱們也是老熟人了,今天的局子,是我讓人請(qǐng)你來的!”
“啥,是你?”開國公就差跳腳。
“是啊,我想買幅畫,還請(qǐng)國公爺長長眼!”梁王嬉笑說道。
開國公真想甩袖子走人,可實(shí)在舍不得銀子,哼不拉嘰的站著小半天不動(dòng)。
梁王見開國公不高興的樣了,眉頭微微凝起,看樣子這畫像是鑒不了的樣子,不免有些可惜。
童玉錦站在開國公的身后面,聽了這一遭心里有數(shù)了,原來真正想鑒畫的人是梁王,為何要拐彎抹角,自己的公爹為何不想給他鑒,這里面肯定有文章,可惜不方便問。
開國公有些糾結(jié),微轉(zhuǎn)身子,看了一眼站在自己右手邊的童玉錦。
童玉錦幾不可見的點(diǎn)了一下頭。
不知為何,不高興的開公國見媳婦點(diǎn)頭,不高興一下子就散了,心里有底了,揮了一下手,“趕緊的,我還有事!”
梁王聽開國公答應(yīng)了,高興的眉頭揚(yáng)了一下,心想,我就說嘛,他有銀子會(huì)不掙,遂站起來,開口高興的說道,“那就麻煩國公爺了!”
“來了都來了,麻煩就麻煩一下吧!”
梁王被開公國毫不客氣的話搞得愣了一下,有些不悅,可是卻因?yàn)殚_國公的兒子給了他面子,沒有變臉。
梁王動(dòng)了一下手,邊上侍從迅速托著一個(gè)盤子放到正中間的八仙桌上。
就在侍人展開畫,眾人目光被畫吸引時(shí),童玉錦連忙湊到開國公的邊上張嘴無聲說道,“不要銀子!”
只有口型,沒有聲音,開國公還聽懂明白了,還真不要說,這對(duì)翁媳挺有默契感的。
開國公本來有些不高興的心,更不高興了,他奶奶的居然又白跑了一趟。
這就是開國公的簡單了,兒媳婦說不要銀子,他就不要,也不執(zhí)扭著非要銀子,所以說簡單人有簡單人的好處。
作為律師的童玉錦有著敏銳的觸覺,她不知道梁王為何要讓開國公來驗(yàn)畫,她就覺得這請(qǐng)人的方式有問題,至使她多了一個(gè)心眼,這個(gè)銀子看來不好拿,既然不好拿,那干脆做人情,看你們耍什么花招。
開國公氣歸氣,看到真品,他還是被真品吸引到了,不滿的情緒很快拋卻腦后,認(rèn)認(rèn)真真的鑒起畫來。
在開國公鑒畫的過程中,看似低頭,實(shí)則把眾人打量一番的童玉錦心里有點(diǎn)數(shù)了,這些人不簡單。
鑒畫需要時(shí)間,不知不覺近大半個(gè)時(shí)辰過去了,本來到這里就快下午三點(diǎn)了,現(xiàn)在大概要到五點(diǎn)了吧,童玉錦這樣想到。
開國公終于鑒完了,拿出自己的小印蓋了章,“好了,鑒定完畢!”
梁王高興的抬手說道:“辛苦國公爺了!”說完拍了一下手,拐角處廂房里走出個(gè)舉著托盤的丫頭,托盤里放著整齊的金綻子。
居然是金綻子,五個(gè)金綻子下面還壓著一張飛錢,真是誘人的很。
開國公剛想大笑,突然想起童玉錦說過的話,把頭一抬,梗了一下脖子,不高興的說道,“王爺,你這是什么意思?”
“國公爺,一點(diǎn)點(diǎn)小小的謝禮,不成敬意!”梁王拱了拱手說道。
開國公直接跳腳大吼:“你把我夏臻成當(dāng)成什么人了,收起來,趕緊收起來,我們從小就認(rèn)識(shí),就當(dāng)是友情鑒畫了!”
“那怎么行,這會(huì)壞了行里的規(guī)矩!”梁王面上一派笑意,心里卻暗暗吃驚,這家伙什么時(shí)候不貪銀子了,這可不好辦啊!
開國公不耐煩的叫道:“那來那么多規(guī)矩,我說不要就不要!”
梁王搖頭:“那怎么行,要是讓外人知道,豈不是說我連驗(yàn)個(gè)真品的銀子都沒有?”
“那來這么多煩心事,不要,就不要!”
藝術(shù)街過去一條街,就是各式大中型酒樓,傍晚到了,夏琰和趙之儀等人來到這其中的一家酒樓,準(zhǔn)備一邊吃飯一邊商量事情。
夏小開見外面侍從找過來有事回稟,問道,“何事?”
侍從回道:“單先生說國公爺和少夫人一同出來了,讓人跟著,現(xiàn)在在望江苑書畫鋪?zhàn)?!?
“我知道了!”夏小開轉(zhuǎn)身上了樓,走到夏琰跟前,貼著他耳朵說道,“夫人和國公爺在隔街書畫鋪?zhàn)永?!?
夏琰抬眼看了一眼夏小開,低下頭不知想著什么。
書畫鋪?zhàn)?
童玉錦發(fā)現(xiàn)梁王一直在勸開國公要銀子,低頭想了一下,突然大叫道,“國公爺,夫人讓你早點(diǎn)回去,你再這樣磨嘰,小心回家跪床板!”
童玉錦大模大樣說這話,不僅開國公被童玉錦說得愣住了,就連梁王等人也被童玉錦說愣住了。
童玉錦可沒有放過他們愣住的機(jī)會(huì),她迅速走到窗口,推開窗子,對(duì)下面的長忠喊道,“長忠,你拿幾兩銀子上來!”
長忠這仆人說得話簡直就像童玉錦交待過似的,讓童玉錦滿意極了。
只見他不滿的說道,“國公爺不是幫人驗(yàn)畫,有銀子嗎?為何還要讓我拿銀子?”
童玉錦故意大叫:“什么驗(yàn)畫要銀子,老爺這是不要銀子友情幫人鑒的,趕緊拿五兩銀子上來,我要買筆!”
“哦……”長忠不情不愿的從正門準(zhǔn)備上樓。
室內(nèi)
梁王及其他眾人臉色都變了,這小僮是無意的還是有意的,居然對(duì)著窗子大叫不要銀子,那下邊的人或是路人不都聽到了,這出戲……
梁王臉色極不好,看向童玉錦,那眼神不說吃人,也差不多了。
童玉錦被這吃人的眼神看得更明白了,這是一場針對(duì)夏琰的局,不知是為了何事?
開國公不懂這里面的彎彎繞繞,沒銀子拿,他沒耐心了,鑒完了就要走人。
童玉錦小跑著跟在開國公身后咚咚的下了樓??墒菦]能出樓下的鋪門。
“這是做什么?”開國公叫道。
攔住他的侍從并不說話。
童玉錦轉(zhuǎn)頭看向二樓樓梯,只見梁王邊下樓梯邊笑道,“公國爺,請(qǐng)留步!”
“畫都鑒完了,你還想干什么!”開國公極度不耐煩,可是又不能拿一個(gè)親王怎么樣。
梁王微笑著說道:“你這小僮挺好玩的,要不賣給我?”
“啊……”開國公看向童玉錦失口驚叫,然后看向梁王,“趙老九,你別過分!”
“不就一個(gè)小僮嗎?有什么舍不得,大不了我多給你銀子!”梁王毫不在意的回道。
“我呸,少給我打這主意!”開國公對(duì)童玉錦說道,“我們回去!”
“是!”童玉錦低頭回道,暗暗罵了多事的梁王,奶奶的這叫什么事。
“且慢!”梁王不肯放人。
“你想干什么,趙老九?”開國公手指著梁王叫道。
“留下小僮!”梁王皮笑肉不笑的說道。
“不可能!”
“如果我想留呢?”梁王瞇了瞇眼。
開國公也橫了一把:“別以為你是圣上的叔叔,我就怕了你,我也是一品國公!”
“哈哈……成老哥,不要為了一個(gè)小僮傷了我們之間的情感嘛,多不值!”梁王一張一馳,把上位者的伎倆玩的爐火純青,面上帶笑,猶如一只笑瞇虎,隨時(shí)能翻臉不認(rèn)人。
“你……”開國公心想我總不能告訴你,這是我兒媳婦吧,真是急得頭上冒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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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席農(nóng)門妃》~左甜
左傾覺得,自己一定是上輩子缺德事干多了,才會(huì)穿越到這種鳥不拉屎的地方。
家徒四壁,食不果腹,外加極品親戚。
母親身體贏弱,父親善良溫和,左傾看看自己,面黃肌瘦也不為過。
日子得過且過,總有人要它水深火熱。
奶奶說:不孝有三,無后為大,男子就應(yīng)該三妻四妾。
爺爺說:我左家就這么一根獨(dú)苗,決不能在這里斷了。
切,姐一手金針起死回生你們看不見是不是,來來來,姐讓你們看看什么是技術(shù)。
伯伯嬸嬸要給她說婆家:村口李地主家公子不錯(cuò)?
眾所周知,那公子是一個(gè)傻子。不錯(cuò),咋不讓你女兒去。
看著一群極品親戚,左傾摩拳擦掌,開啟虐渣模式。
治病救人為神醫(yī),調(diào)香制藥有技藝。一時(shí)間,聲明遠(yuǎn)揚(yáng)播四海,左家有女成傳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