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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0章 風(fēng)雲(yún)突起 對簿公堂

下了早朝,出了朝殿的朝臣們?nèi)齼蓛勺咴谝黄穑p聲細(xì)語,或是說今天的天氣真不錯,或是說品償?shù)搅耸颤N美酒……等等,不一而足,就是沒人說剛纔在朝殿內(nèi)議論的事情。

夏琰在朝內(nèi)排在前面,那麼出朝殿必然走在後面,趙之儀不知不覺走到他身邊,笑道,“我聽說了!”

夏琰瞄了一眼,“想說什麼就說,不要‘聽說’!”

趙之儀咧嘴一笑,“我這不是打開話題嘛!”

夏琰唬了一眼,沒理他。

趙之儀再次笑笑,“這事不像你婆娘的風(fēng)格,她爲(wèi)何要這樣做?”

“那你覺得應(yīng)當(dāng)是什麼風(fēng)格?”

趙之儀說道:“至少應(yīng)當(dāng)像男人一樣冷靜,理智解決?!?

“男人一樣理智?”夏琰呵呵笑道,“倒是有點意思!”

“喂,說正經(jīng)的,你婆娘這樣做落人口舌,並且……”趙之儀的言下之意是今天早朝上的事。

夏琰擡眉:“那你等著瞧瞧,看看是不是落人口舌?”

“啊……”趙之儀剛想問什麼,誠嘉帝身邊內(nèi)侍正緊著步子走過來。

內(nèi)侍喘著氣:“夏候爺,聖上讓你去一趟御書房?!?

夏琰擡手:“多謝公公帶話!”

“候爺客氣了,請吧!”

夏琰跟著內(nèi)侍去了御書房。趙之儀站在後面久久沒動,夏子淳讓她婆娘這樣搞事,是幾個意思?

章大人從後面跟上來,看了一眼夏琰的背影,笑道,“趙郡王不回家?guī)鹤樱俊?

“回,當(dāng)然要回!”

“一起走?”

“一起走!”

一老一少,兩個人肩並肩走著,說些日常小事,章治平看著年紀(jì)雖輕但憋得住氣的趙之儀,笑道,“我還以爲(wèi)能從趙郡王口中聽到些小道消息,想不到你這口風(fēng)這麼緊?”

“章大人,你這是說笑吧,我可沒有小道消息!”趙之儀連忙回道,他真沒想到夏子淳婆娘跟內(nèi)宅婦人一樣,很意外,也想知道原因。

章大人甩著寬袖,擡頭看了看晴空萬里的天空,“天氣漸漸高爽起來,眼看著就要入秋了,又是一收穫季節(jié)!”

趙之儀笑道,“看見天就能想起收穫,章大人真是關(guān)心國計民生。”

“趙郡王不是一樣?”

“哈哈,是,都一樣!”

章大人突然開口說道:“夏夫人做事一向不輸男兒,我想這件事定有什麼誤會!”

趙之儀挑眉:“章大人把這件事定義爲(wèi)誤會?”

章大人反問:“難道趙郡王不覺得?”

“不,我不覺得,夏子淳婆娘這樣做絕對不是什麼誤會!”趙之儀肯定的說道。

章大人笑問:“那麼以趙郡王來看,是什麼?”

趙之儀叫道:“章大人,你套我話?”

“哈哈……”章治平大笑,“被你看出來了!”

“章大人,你……”

一老一少打著機鋒,都在猜測童玉錦行事爲(wèi)何要這麼張揚。

御書房

誠嘉帝溫和的問道:“子淳,御史臺的人都在參你夫人行事太過張揚,你覺得呢?”

“聖上,是張揚了!”

居然毫不猶豫的承認(rèn)了,誠嘉帝問道:“喔,爲(wèi)何要這樣做?”

夏琰拱手回道:“回聖上,內(nèi)子替長姐氣不平,行事一時之間有失分寸,還請聖上開恩!”

誠嘉帝輕輕笑道,“我記得你夫人行事不輸男人,爲(wèi)何這次會如此莽撞,你讓朕如何和天下百姓交待?”

“請聖上責(zé)罰!”

“子淳,你沒對朕說實話!”

夏琰擡頭,“聖上——”

誠嘉帝看著夏琰的雙眼問道:“爲(wèi)何?”

夏琰想了一下說道:“聖上,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這種是童玉錦的問話方式,他居然不知不覺受了感染,竟這樣問起當(dāng)朝皇上來。

嚴(yán)謹(jǐn)?shù)恼\嘉帝被這句話問得神情鬆了些,他的臣子沒有對他太設(shè)防,問道:“假話是什麼,真話又是什麼,?”

夏琰回道:“假話是內(nèi)子想耍耍候夫人的威風(fēng)!”

誠嘉帝揚眉。

夏琰繼續(xù)回道,“真話是,內(nèi)子是故意這樣做的?!?

誠嘉帝問道:“目的何在?”

“合理拿回屬於長姐的嫁妝!”

“合理?”

“是!”

誠嘉帝眼瞇了一下:“難道,她搶的‘民財’是你長姐的嫁妝?”

夏子淳搖頭笑道,“不是!”

誠嘉帝說道:“既然不是,那麼御史臺的人就沒有參錯。”

“請恕臣做事激進了!”

誠嘉帝繼續(xù)問道:“何意?”

夏琰回道:“臣想逼貪長姐嫁妝之人到大理寺告狀?!?

“逼告狀?”誠嘉帝眉頭皺起。

“是!”

誠嘉帝說道:“你想通過官府拿回屬於你長姐的嫁妝?”

“回聖上,正是!”

誠嘉帝瞇眼看了一會夏琰,有一小會沒說話,只見夏琰微微低著頭,波瀾不驚,年紀(jì)輕輕,沉穩(wěn)幹練卻不輸老臣,行事囂張,倒有些資本,遂開口說道,“你就準(zhǔn)備進大理寺討回你長姐的嫁妝吧!”

“多次聖上隆恩!”

“退下吧!”

“謝聖上!”

等夏琰走了,大太監(jiān)衛(wèi)兆啓輕輕笑道,“聖上,夏小候爺?shù)故菍嵳\?!?

誠嘉帝瞄了一眼衛(wèi)兆啓,“是嘛?”

衛(wèi)兆啓彷彿沒有看到誠嘉帝那一眼的意味深長,笑瞇著眼:“小人覺得舅爺爲(wèi)出家的姑娘出頭,倒是無可厚非。”

誠嘉帝點了點頭,“孃家爲(wèi)出嫁的姑娘出頭,確實無可厚非!”

“聖上英明!”

誠嘉帝卻陷入沉思,衛(wèi)兆啓看見門口有小太監(jiān)探頭探腦,揮手讓他們退了,不聲不響陪著誠嘉帝坐著,眼看午時都要過了,誠嘉帝卻沒有讓人傳膳。

開國公府

美珍把外院夏小同拿來的東西傳給了童玉錦,童玉錦翻開看了一下,隨手放到桌子上。

美珍問道,“夫人,是什麼?”

童玉錦回道:“大理寺的傳票!”

“姚氏上告了?”

“嗯”

美珍想了想問道:“夫人,你故意逼她,讓她上告?”

“嗯!”

“爲(wèi)什麼?”

童玉錦嘆道:“誰讓他弟弟是候爺呢?”

美珍不爲(wèi)不解:“跟候爺有什麼關(guān)係?”

童玉錦沒回話,卻反問美珍:“要是普通百姓家會怎麼處理?”

“普通家庭?”

“嗯!”

美珍想了想回道:“他們會請族長、或是孃家人出面處理,大部分情況下都是孃家出面連吵帶鬧鬧回來的?!?

童玉錦點頭:“對,就是這樣,可是姓呂的現(xiàn)在出了意外死了,只有一個寵妾,按道理根本不要費事就是大姐的了,可是一個小妾竟敢把開公府告到大理寺,事情沒那麼簡單!”

“夫人的意思是,姚氏背後有人?”

童玉錦說道,“可以這麼認(rèn)爲(wèi)?!?

美珍想了想說道,“也是,一個無權(quán)無勢的小妾最多到開國公府門口來鬧鬧,那敢、或是那裡想的到去大理寺告狀。”

聽到美珍的分析,童玉錦笑道:“不錯呀,美珍,說得頭頭是道?!?

美珍不好意思的說道:“正常情況不都是這樣嗎?”

“對,所以反常及妖!”童玉錦說道。

京城某衚衕

姚氏等在客廳裡快大半天了,等得心裡慌慌的,再次開口問道,“這位媽媽,貴人什麼時候來?”

“不是對你說了嘛,煩心等等!”

姚氏飢腸轆轆,餓得快沒力氣了,可憐巴巴的說道:“可妾身都等一天了,家裡什麼都沒有了,我得請貴人給我做主啊……”

老婆子看了一眼風(fēng)韻猶存的姚氏,陰眼撇嘴,就你這樣,還指望我們主人出門就往這裡跑呀,哼,想得美。

京城另一處衚衕

晉王下朝後沒有回王府,徑直進了別院,見他來了,書房裡等的幾個人個個都站起來,晉王擺了擺手,“都坐吧!”

“謝王爺!”

晉王走到主位,撩起袍子坐下去,問道,“情況怎麼樣了?”

某中年男人回道:“王爺,一切都在你控制的範(fàn)圍內(nèi)?!?

“要小心!”晉王想著早朝上波瀾不驚的夏琰,眉頭皺了皺說道。

“王爺提醒的是!”

晉王問道:“那二十萬兩什麼時候運到京城?”

“二十……王爺,什麼二十萬兩?”中年男人吃驚的問道。

晉王老眼緊瞇,“東州府丟了二十萬兩庫銀,不在你們手上?”

中年男人連忙站起來,“王爺,小的沒有收到這樣的消息!”

晉王連忙叫道,“來人——”

外面進來一個黑衣人,“小的在!”

晉王陰沉沉的問道:“二十萬怎麼回事?”

黑衣人有些不解,回道:“回王爺,東州那邊傳來消息說是庫銀丟了二十萬兩。”

“我是問你這二十萬兩怎麼回事?”

黑衣人說道:“回王爺,大爺就說銀庫丟了二十萬兩,屬下已經(jīng)告訴過你了!”

“難道不是會兒……”晉王愣了一下,說道,“不是你們幾個合計的?”

中年男人回道:“王爺,屬下等人沒有合計過,就算合計,肯定也要通過東州的大爺,不可能越過他去!”

晉王輕敲了一下桌子,“來人,趕緊問一下大爺,問問怎麼回事?”

“是,王爺!”

黑夜人出去後,中年男人問道,“王爺,今天朝堂上,姓夏的被彈駭?shù)脑觞N樣?”

晉王冷笑一聲:“我們出來後,聖上單獨留下了他?!?

“王爺,聖上會不會對……”

晉王打斷了屬下的話:“暫時不可能!”

“那要等到什麼時候?”中年人有些著急。

晉王悠悠的說道:“連我都不急,你們急什麼?”

“屬下就是爲(wèi)王爺急,能儘快扳倒他,王爺心裡也舒坦點!”

晉王冷笑一聲:“現(xiàn)在還不是最好的機會,你們讓人幫助那個女人,讓她死死的咬著不放,一定要拖累夏琰的名聲!”

“是,王爺!”

東州府

出了銀庫,於文庭問道,“肖大人,消息有遞到上頭了嗎?”

肖會遂回道:“回先生,遞了!估計最遲明天就能到達京城!”

於文庭點點頭:“去看看庫監(jiān)。”

“是!”

一定有人感到奇怪,咦,夏琰、晉王等人不都知道了嗎,爲(wèi)何誠嘉帝還不知道?

是啊,爲(wèi)何呢?這裡有一個程序問題,夏琰、晉王得到消息的渠道都是私人隱蔽的渠道,不像東州府知州肖會遂那樣通過正式行文的方式傳遞上去,即便是八百里加急,幾道程序走下來,時效還是被延誤了,所以二十萬庫銀被盜的消息,最後一個知道的人是大陳朝的皇帝——誠嘉帝。

當(dāng)誠嘉帝知道東州府二十萬兩庫銀被盜之時,已經(jīng)是銀子被盜後的第三天傍晚了。

誠嘉帝摔了桌上的硯臺,硯臺裡剛研的墨汁潑的到處都是,光亮的大理石瞬間被濺得黑漆漆的,滴滴噠噠還有些聲音,那是桌角處流下的墨汁聲音。

衛(wèi)兆啓看著墨汁流到自己腳前也不敢動一下,趙之儀低垂著眼,“是臣失職!”

誠嘉帝緩了一口氣,擺了擺手,“你人在京城,怎麼可能知道那麼遠(yuǎn)的事!”

“聖上……”

“別說話,讓朕緩緩!”

“是,聖上!”

誠嘉帝坐在龍案後,閉上了眼,如果細(xì)看,就會發(fā)現(xiàn),他的額角隱隱有青筋冒出,說明他有多動怒,一個動怒到如此境地的人,竟讓你感覺不到怒火,可想而知,他該有多隱忍,可是越能隱忍的人動靜起來越雷霆萬鈞。

一時之間,整個御書房針落可聞,彷彿進入了深度休眠狀態(tài);和御書房相反的是,京城亦或是東州府彷彿是暴風(fēng)驟雨前的平靜。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誠嘉帝才緩緩開口,“你帶人去東州府!”

“是!”趙之儀剛想轉(zhuǎn)身出去,擡眼看向誠嘉帝。

“想說什麼?”

趙之儀輕聲說道:“聖上,東州府是夏子淳的轄下,你看……”

誠嘉帝直接回道:“他長史在那邊!”

“是,聖上!”趙之儀嘴上答是,腳卻不動。

誠嘉帝彷彿瞭然的說道:“夏愛卿暫時不會去!”

“呃……”趙之儀眨了一眼,不好意的齜牙一笑。

誠嘉帝也感到好笑,說道:“那兩口子夫唱夫隨!”

趙之儀想也不想說道,“夏夫人可以跟過去!”

誠嘉帝嗤嗤一笑,“你想他們跟過去?”

趙之儀驚覺自己失態(tài),連忙說道,“沒有,沒有,就是覺得和淮東路的轉(zhuǎn)運使打個招呼比較穩(wěn)妥、有禮貌?!?

誠嘉帝皮了一下眼,“趕緊去吧!”

“是,聖上!”

趙之儀拱手退著出了御書房,不知爲(wèi)何,他感覺到誠嘉帝知道夏子淳要幹什麼似的,抿了抿嘴出了宮門。

淮東府

肖會遂帶著於文庭去大獄見庫監(jiān)寧拓,可是還沒等他們進牢房,獄卒就出來準(zhǔn)備往上回稟,庫監(jiān)寧拓畏罪自殺了。

於文庭先是大驚,後是震驚,不知爲(wèi)何,他隱隱的感覺到,總有人先他一步掐斷了線索了,難道一個普通的東州府,水竟是這麼深,他急步往大獄裡去,叫道,“帶路!”

獄卒不知道於文庭是誰,站著沒動。

於文庭吼道,“還不去!”

“是,是……”獄卒見府州大人都不敢回駁,知道是個大人物,連忙帶於文庭進去。

丁小十跟著於文庭後面,走到石階往下時,快步的於文庭落腳踩空,差點摔了一跤,丁小十連忙跳躍著扶住了於文庭。

肖會遂直到於文庭站穩(wěn)後纔來了一句,“大人,小心!”

於文庭理也不理,繼續(xù)快步進了獄房,庫監(jiān)血肉模糊的躺在地上,邊上守著兩個衙設(shè)。

於文庭問道,“疑犯死於何因?”

沒有人回話。

肖會遂趕緊對衆(zhòng)人說道,“夏候爺?shù)拈L史——於先生!”

衙役這纔回話,“回先生,疑犯畏罪撞牆而死!”

“爲(wèi)何不拉住他?”

獄卒連忙回道:“先生,他撞牆時,正是我們換班交差之時,所以沒人注意到,等我們聽到聲音,跑過來時,他已經(jīng)倒在地上了!”

於文庭看了看死者,又看了看濺滿鮮血的牆面,血跡已經(jīng)由紅色變暗,慢慢凝固,他嘆了口氣,“肖大人,趕緊讓仵作驗屍!”

“是,先生!”

這是東州府的地盤,結(jié)果沒有出於文庭所料,驗屍結(jié)果——撞牆而亡。

肖會遂看著臉陰得能滴水的於文庭,拱手叫道:“先生!”

於文庭呼了一口氣:“趕緊查銀子,十二箱銀子,不可能不引起人注目!”

肖會遂說道:“回先生,聽說銀子丟了,下官立即封鎖了所有出城的水、陸通道?!?

於文庭問道:“城內(nèi)查了嗎?”

肖會遂回道:“附近的已經(jīng)查了!”

於文庭揮了一下手:“趕緊全城搜索!”

“是先生!”

於文庭聽著不溫不火的話,突然大聲叫道:“你別先生、先生的叫,銀子是東州府的,你又是知州,要被查辦的人不是我,懂不懂?”

肖會遂“是……是……,先生!”

於文庭看著軟綿卻奸滑的肖會遂,甩了一下袖子出了大獄,出來後,都已經(jīng)月上中天了,一天竟然過去了,除了見到死疑犯以外,竟什麼收穫都沒有。

於文庭沒有住在衙門後院,他拒絕了姓肖的安排,自己住了客棧。

一到客棧,於文庭就對丁小十說道,“趕緊暗中派人保護好屍體!”

“是,先生!”

於文庭問道:“發(fā)消息給候爺了嗎?”

“發(fā)了!”

於文庭嘆道,“希望海大人儘快到來!”

“先生,我出去安排人手!”

“當(dāng)心!”

“放心,先生,我們自有門道!”

“不可大意!”

“是!”

看著丁小丁出門,於文庭捋了一把臉,沒洗沒弄,就這樣躺上牀了,躺著躺著,他覺得不對勁,什麼不對勁呢,那個女人沒來纏他,他一骨碌從牀上爬起來,想了一下,輕輕出了門,走到溫溫住的房間,站在門口聽了一會,發(fā)現(xiàn)裡面什麼聲音都沒有,試著推開了門,果然沒人,牀上的薄被單掀在一邊,他伸手摸了摸,沒有絲毫熱度,不知是沒有回來,還是出去了,想了一下,走了出來,叫了自己的小廝,“人呢?”

“晚飯時間還在!”

於文庭明白了,那是出去了。

長興鼓著嘴說道,“老爺,這個女人逢人就說是你的紅顏知已,抱著孩子敗壞你的名聲!”

於文庭捋了一下鬍子,“無防!”

長興急叫:“老爺——”

“你不懂,不要亂擔(dān)心!”

“是,老爺!”

東州府某酒肆,一個抱著頭巾的婦人坐在裡角,她邊上坐著個男人,男人輕輕問道,“跟著他打聽到什麼了嗎?”

婦人說道:“沒有!”

男人輕聲問道:“他到東州府有一段時間,你沒打聽到什麼?”

婦人回道:“聽說都到鄉(xiāng)下了,沒跟什麼官吏接觸。”

“王爺說了,只要他一動到大爺,你就死纏著他,搞得他聲名狼藉?!?

婦人搖頭:“怕是不容易!”

男人說道:“你在客棧儘量鬧,讓南來北往的人把他的名聲帶出去!”

“我已經(jīng)這樣做了!”

“好,當(dāng)心!”

兩個人說完話後,彷彿不認(rèn)識似的各自分開了,走到拐角處,一個婆子把孩子遞給了女人,女人上了馬車,消失在夜色中。

於文庭站在二樓扶欄暗處,聽到遠(yuǎn)處的馬車聲,瞇眼看過去,只見一個女人半包著頭,從衚衕口下了馬車,低著頭頭急急的往客棧而來,他冷笑一聲,回了房間。

東州府衙門後院

肖會遂疲憊不堪的回到後院,幕僚正等在他的房間裡,“大人……”

肖會遂不耐煩的問道:“又什麼事?”

幕僚小心的問道:“大人,京城有消息過來。”

“什麼消息?”

“京裡問二十萬兩銀子怎麼回事?”

肖會遂張嘴就罵:“他奶奶的,爺還想知道這是怎麼回事呢?”

幕僚一臉哭相:“大人,可京裡的人以爲(wèi)是我們搞了這二十萬兩銀子!”

“我傻呀,搞監(jiān)守自盜的事!”肖會遂瞪著被酒色泡變形的雙眼叫道。

幕僚擔(dān)心的問道:“大人,那怎麼辦?難道真是江湖幫派——飛魚幫所幹?”

肖會遂罵道:“不是他們,難道還有其他人?再說,飛魚幫的人喜歡在事後刻上一條會飛的魚,庫銀門口牆上有這標(biāo)記,定是他們乾的?!?

幕僚高興的叫道:“大人,那就把罪定在他們身上!”

肖會遂呸著罵道:“你腦子被狗吃了?”

幕僚縮了縮頭:“大人——”

“銅牆鐵壁,沒個內(nèi)應(yīng),這銀子怎麼運得出來!”肖會遂陰測測的說道。

“那大人你的意思是……?”

肖會遂皺著眉想了一下後罵道:“他娘,可惜人已死了!”

“大人,難道他真是畏罪自殺?”

“奶奶的,煩死人了,不管了,明天再說!”

“是,大人!”

開國府

夏琰回到內(nèi)院時,夜已經(jīng)很深了,夏末初秋,早晚涼中午熱,他走到甬道上,只覺得沒有了中午的燥熱,整個人都清爽了很多,快速的回到了內(nèi)院。

童玉錦沒有睡覺,正坐在廂房裡縫衣服,這種情形真是很少見,夏琰感到好奇極子,想不到她還會做衣服,可真夠稀罕的,輕輕走到身邊,靠到她肩膀上,“你還會做這個?”

童玉錦低頭回道:“是啊,這兩年剛學(xué)的?!?

夏琰問道:“這麼小,孩子們的?”

“是啊,我給天天、朵朵、寶弘做睡衣!”

夏琰噗嗤一聲笑了。

童玉錦擡頭:“你笑什麼?”

夏琰笑道:“除了做睡衣,你還會做什麼?”

童玉錦不滿的回道:“還會做外套??!”

“在哪裡?”

“你沒看見我做嗎?”

“沒見過!”夏琰搖頭笑道,“我看看——”

“你不相信我!”

夏琰點了點頭。

童玉錦哼了聲,放下手中的小睡衣,要站起來,可惜夏琰的下巴太重,抵在她肩頭,她竟起不來,伸手推了一下,“趕緊讓開,我去拿給你看!”

夏琰這才直起腰,讓童玉錦去拿衣服,童玉錦走到櫃子前,從櫃子裡拿了疊好的小衣服,抖出最上面的那件說道,“你看看,是不是很好?”

夏琰伸手接過來,拿著左右看了看,“交領(lǐng)袍,還滾了邊!”

童玉錦問道:“怎麼樣?”

夏琰問道:“就一種顏色,不嫌單調(diào)嗎?”

“去,你懂什麼,純色顯得簡單大方,明白不?”童玉錦別了一眼夏琰。

夏琰一本正徑的回道:“我明白了!”可是臉上的笑意卻藏也藏不住。

童玉錦哼道:“明白了,你還笑得這麼賊?”

“原來不會繡花可以這樣說,長見識了,娘子!”

被夏琰說中了,童玉錦追著要打夏琰:“敢說實話的傢伙,我揍你!”

“娘子,饒了小生,娘子……”

兩個人嘻嘻哈哈鬧了一會兒,夏琰抱著童玉錦懶懶的坐在凳子上。

童玉錦低低的問道:“累了?”

“嗯,樹大招風(fēng),走到今天這步,引人嫉妒,也屬於正常!”夏琰嘆了口氣。

童玉錦說道:“不止嫉妒這麼簡單吧!”

夏琰似乎不太想說這些事,“男人、權(quán)勢之間都這樣!”

“也是!”童玉錦鼓了鼓嘴,“趕緊去洗漱,早點睡!”

“嗯!”

等夏琰洗漱好出來時,頭髮溼轆轆的,童玉錦不再縫衣服,拿了布巾給他擦頭髮。

坐在牀邊讓童玉錦擦頭,夏琰半瞇著眼養(yǎng)神,“大理寺的傳票收到了?”

童玉錦回到“收到了!”

夏琰問道:“你現(xiàn)在不是訟師身份了,準(zhǔn)備怎麼打官司?”

“自辨!”

“自辨?”

童玉錦回道:“嗯,自己給自己辨護!”

夏琰提醒說道:“我的人打聽到,有人給姚氏請了訟師!”

“沒關(guān)係!”

“唉——”

“你嘆什麼氣?”聽到夏琰嘆氣,真是難得,童玉錦驚訝的問道。

夏琰頭疼:“我聽小同說了,大姐還躺在牀上!”

“嗯!”

夏琰伸手握了一下童玉錦的手說道:“看來幫不了你,只能靠你了!”

童玉錦微微一笑:“沒有啊,我這幾天一直讓丁小四做堂審之前的準(zhǔn)備工作?!?

“做的怎麼樣,有沒有問題?”

童玉錦回道:“大致上沒什麼問題!”

“還是要小心,他們可能志不在嫁妝,他們要把髒水潑在開公國頭上!”夏琰說道。

童玉錦問道:“夏小開查得怎麼樣了,什麼人驚了呂叢文的馬車?”

“還不確定!”

“哦”童玉錦說道:“也污不到國公府,最多是捕風(fēng)捉影!”

夏琰說道:“他們就要這樣的捕風(fēng)捉影!”

“我知道了!”童玉錦溫柔一笑,“權(quán)貴不好當(dāng)!”

夏琰笑笑,問道,“頭髮幹了嗎?我想睡了!”

“馬上就好!”

日子過得飛快,不知不覺中,八月竟結(jié)束了,迎來天高氣爽的秋天,仰望天空,只見一羣大雁從北方飛來,又向遙遠(yuǎn)的南方飛去。他們排列著整齊隊伍變換著陣容在空中飛翔著,一會兒排列成一字,一會兒排列成人字。

秋意漸濃,童玉錦穿上了夾衣,美珍和春燕正在幫童玉錦梳妝打扮,雖說是梳妝打扮,卻非常簡單、簡潔!

美珍說道,“夫人,這裝束還不如穿男裝!”

童玉錦笑笑回道,“這次不是去做訟師,可是被告人!”

美珍再次感嘆:“夫人,你說她一個小妾怎麼敢告公國府?”

“爲(wèi)何敢,肯定有敢的理由!”

wωw? Tтká n? ¢O

“哦,”

“趕緊弄,早點出發(fā)!”

“是!”

京城各個茶樓、酒肆

“聽說了沒有,開國公府夫人奪人家財案今天開堂了?!?

“我不僅聽說了,我還準(zhǔn)備去大理寺門口旁聽!”

“啊,算我一個,我跟你一起去!”

“那還不快點喝茶水,去晚了沒位置!”

“好,好……”

邊上人說道,“什麼開國公府夫人?”

“那是誰?”

“夏候夫人,會打官司的夏候夫人!”

“啊,是她,她怎麼會奪人家財?”

“這誰知道,等一下過去聽,不就知道了!”

“也是,趕緊,遲了沒位置?!?

“我就叫讓人幫我佔位置了?!?

“你倒厲害!”

“那當(dāng)然?!?

大理寺

大理寺卿樊中易看著人山人海的衙門口,搖頭失笑,“這可是大理寺,不是京兆府!”

“大人,他們纔不管呢,聽說是候夫人被人告,都感興趣的不得了,想看看告的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樊中易輕哼一聲,“那就一起看看,是何方神聖!”

這次來旁聽的官員很多,除了三法司,連幾個老王爺都來了,三王爺一看到攀中易就問道,“攀大人,今天先辦謀財害命案,還是奪人家財案?”

樊中易拱手笑笑:“回王爺,謀財害命,缺乏證據(jù),現(xiàn)在還不能立案?!?

“你沒傳夏琰來問話?”三王爺這話說得夏琰彷彿就是兇死似的,他的話立馬引起了周圍圍觀的民衆(zhòng)竊竊私語。

“不會吧,呂大人是夏候爺指使人幹掉的?”

“有可能喲,誰讓姓呂的不聽話呢,不聽話就幹掉”

“天啊,有權(quán)勢就是好呀?!?

樊中易咳嗽了幾聲,圍觀的人被衙役往後面推了推,“王爺說笑了,立案傳人可不是憑誰一面之詞,都是講究證據(jù)才能傳人的?!?

三王爺叫道:“那你趕緊去找呀!”

“是,王爺,下官會盡快找!”

“我沒看到你在找,你是不是隻拿俸祿不幹事……”

樊中易沒有想到三王爺這麼難纏,幸好有人來了,他拱了一下手,“各位王爺,還請各位先進去!”

三王爺叫道:“急啥,我就站在門口吹吹風(fēng)!”

“好,王爺請便!”樊中易說完後,給衆(zhòng)王爺行了一禮。

晉王說道,“樊大人不必管我們,請自便!”

“多謝王爺!”

樊中易拱手迎上了章大人,“好久不見,章大人!”

“樊大人客氣了!”

陸陸續(xù)續(xù)又其他官員過來,夏琰依然到最後,彷彿就是個壓軸的,衙門口的一衆(zhòng)人都和他見了禮,認(rèn)識的、對味的就真笑一聲,不對味的就假笑一聲,反正都笑了,堂審馬上就要開始了,進了大理寺的公堂後,一切都變成莊嚴(yán)而肅穆。

至於具體的流程,我們就不說了。

先說說候?qū)弲^(qū),童玉錦和姚氏都站在候?qū)弲^(qū),姚氏邊上站著一個青年人,非常有書倦味,頭戴書生巾,穿圓領(lǐng)藍(lán)緞長袍,內(nèi)翻白衣折袖,顯得非常有格調(diào),看樣子有幾把刷子,童玉錦這樣想到。

年青人也不時偷偷用餘光看一看童玉錦,這個傳說中的女訟師,今天卻將以被告者的身份站到公堂之上,他勾嘴一笑,倒是要見識見識,她厲害在什麼地方?

姚氏站在角落裡,低頭垂眼,好像是個規(guī)規(guī)矩矩的良家子。

隨著衙役門的低吼聲、擊棒聲,堂審正式開始了,隨著程序的進行,樊中易不停的開始傳喚相關(guān)人員。

公堂之處傳來,“帶原告姚氏——”

“帶姚氏——”

姚氏聽到傳喚聲,腳底打了個踉,她的婆子扶了一下才穩(wěn)住身子,衙役催了一下,她才拘緊的低著頭跟著衙役上了公堂。

童玉錦豎著耳朵聽公堂上的問話。

樊大人中正中矩的問道:“堂下所跪何人?”

姚娟秀何曾見過這陣勢,嚇得抖抖索索,都不知道回道,衙役過來提醒,她才驚得擡起頭,“妾……妾……姚氏……”

樊大人官威嚴(yán)正:“爲(wèi)何事狀告何人?”

“回……回大人,爲(wèi)……家財被搶、告那奪財之人!”姚氏伏在地上回道。

樊大人問道:“何人奪財?”

姚氏這下說話不結(jié)巴了:“回大人,開國公府童氏!”

樊大人叫道:“帶童氏——”

“帶童氏——”

童玉錦跟著衙役上了公堂,由於她有品極,是個封誥夫人,她沒有行跪拜之禮,她仍然如以前一樣,行男人禮節(jié)——拱手抱拳禮。

樊大人微微一笑:“堂下何人?”

“民婦童玉錦!”

樊大人問道:“童氏,有人狀告你奪人家財可有此事?”

“回大人,有!”童玉錦回道。

樊大人嚴(yán)肅的說道:“你可知,奪人家財是犯法的,爲(wèi)何做犯法之事?”

童玉錦反問:“大人,事出必有因,大人爲(wèi)何不問問原告,我爲(wèi)何要奪人家財?”

樊大人轉(zhuǎn)問:“姚氏,童氏所說,你可說出原由?”

姚氏低著頭,悲悲嘁嘁:“大人,妾身不懂!”

“有何不懂?”

姚氏嘟囔:“大人,妾身是個沒見過世面的內(nèi)宅夫人,今天請了訟師,妾身肯請訟師跟大人說?!?

“準(zhǔn)!”

“帶訟師!”

年青人被帶上了公堂,只見他拱手拜禮:“學(xué)生謝蘇裡拜見各位大人!”

“謝蘇裡!”

“學(xué)生在!”

樊大人問道:“你的代訴人爲(wèi)何被人奪家財,你可知道?”

謝蘇裡沒有回話,卻說道:“大人,童氏剛纔已經(jīng)承認(rèn)奪人家財,這就是犯法,按律她就要定罪!”

童玉錦笑道,“謝訟師,你有注意我的用詞嗎?”

“當(dāng)然!”謝蘇裡笑回。

童玉錦問道:“既然注意到我用詞,爲(wèi)何還要定我的罪?”

謝蘇裡拱手對衆(zhòng)人說道:“奪,不是拿,更不是借,難道不是犯法?”

衙門口的人紛紛點點頭,“對,奪就是搶,肯定要犯罪的……”

童玉錦笑笑沒吱聲。

謝蘇裡問道,“樊大人,學(xué)生說得可有錯?”

“沒錯!”樊大人問道,“童氏,你可有話說?”

童玉錦笑道:“謝訟師說得沒錯!”

樊大人問道:“那你還有何話可說”

童玉錦再次微微一笑,“大人,除了這個措詞,奪後面的字,大家聽到了嗎?”

門口有人議論:“奪後面什麼字?”

“奪人……人字……”

“對,就是人字!”

樊大人問道:“何意?”

童玉錦說道:“大人,這個‘人’是指被奪之人,這個被奪之人可能是姚氏,也可能是其他人。”

樊大人問道:“有何區(qū)別?”

“區(qū)別大了,大人!”童玉錦回道。

樊大人又問:“什麼樣的區(qū)別?”

童玉錦回道:“如果被奪的財產(chǎn)不是姚氏的,那麼她有何資格來遞狀紙呢,做好人好事嗎?我不覺得!”

姚氏立馬反駁:“你亂說,你到我家裡搶奪東西,居然說不是我的家財,這是何道理,讓大家評評理,這說得過去嗎?”

謝蘇裡拱手說道:“大人,童氏進我代訴人家裡搶東西,周圍的鄰居可以作證!”

“帶證人!”

文院路幾家靠近呂宅的人被叫了公堂。

樊大人問道:“你們可看到有人搶奪姚氏家財?”

“回……回大老爺,有……”

“是何人,可否指出?”

鄰人轉(zhuǎn)頭看了看,當(dāng)她看到童玉錦時,伸手一指,“就是她——”

謝蘇理拱手說道“大人,這是人證!”

姚氏和謝蘇理都同時看向童玉錦,看她還有何話要說。

包括樊大人等也都看向童玉錦,等她回答。

只見童玉錦微微一笑,“沒錯!”

謝蘇理連忙跟著說道:“童氏,你既然認(rèn)了,那麼就要受到律法制裁!”

童玉錦看了他一眼,到底年輕,這麼沉不住氣。

“大人,童氏都承認(rèn)了!”

樊大人見謝蘇理等自己回話,問道,“童氏……”

童玉錦說道:“大人,莫急!”

謝蘇理轉(zhuǎn)頭:“你還有何話要說?”

童玉錦笑道:“我還是那句話,‘被奪之人’,姚氏不是那個被奪之人!”

謝蘇理說道:“鄰人都指認(rèn)了,你又承認(rèn)了,糾結(jié)這個沒有意義!”

童玉錦對樊大人說道:“大人,姚氏的男人是誰,不要我說了吧!”

樊大人回道:“當(dāng)然,前翰林檢討呂叢文呂大人?!?

“正是,呂大人的原配是誰,大家都知道吧!”童玉錦笑道,“如果不知道,官府有檔案,一查便知,各位需要查嗎?”

跪在邊上的鄰人有些不解的問道,“姚夫人不是呂大人的原配嗎?”

童玉錦笑道,“當(dāng)然不是!”

鄰人看向姚氏:“可……”

童玉錦笑道:“可你們一直聽別人叫她夫人是不是?”

“是……是……”

童玉錦笑笑:“叫夫人的,並一定是原配,如夫人也是夫人。”

“如……原來竟是個寵妾”鄰人的眼光變得輕屑起來。

童玉錦回道:“這位大嬸說得沒錯,姚氏她就是個寵妾!”

鄰人好像受到污辱般說道:“我竟跟一個寵妾做姐妹,真是……”

姚氏被鄰人的眼光看得躲了躲。

公堂前圍觀之人也竊竊私語起來,“如果是妾,她有什麼資格說這家財是她的”

“是啊,難道寵妾滅妾?”

輿論之向開始倒了,謝蘇理急了,連忙叫道,“童氏,現(xiàn)在在說你奪人家財之事,並不是討論夫人與如夫人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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