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仙師揮淚告別王詩雨之后,沒有直接離開冀州,而是趁著夜色來到了一座宅邸。
剛敲了兩下門,門就打開了。看見是王仙師,一側(cè)身就讓他進去了。開門之人領(lǐng)著他徑直就進了大廳。
剛一進大廳,一個尖細的嗓音熱情的響了起來,“老仙師,許久未見,別來無恙啊!”
“借你吉言,還算不錯。”王仙師也客氣的回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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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來等在大廳里的不是別人,正是一路追趕而來的魏公公。
“你著急的將我找來,所謂何事?”王仙師徑自坐在椅子上,然后平淡的問道。
魏公公沒有開口說話,而是拍拍手,外面進來一個丫頭,手里端著香茗。
“老神仙先用茶,什么天大的事,到了您這,還不是動動手指的事情。”魏公公一張嘴就是拍馬屁,分外的順溜麻利。
“說吧!”話雖如此,明顯著王仙師臉上的表情緩和了許多。
“您也知道,越縣是三皇子的封地,但這冀州他也經(jīng)營了多年,本以為能趁著賑災(zāi)這個機會加以鞏固布置,誰成想半路殺出個岳王來,好好的事情被他攪黃了。”魏公公說到這頓了頓,意味不明的還看了一眼王仙師。
王仙師心里明白他是什么意思,但卻沒有吭聲。
這次冀州的事情,說真的若是沒有雨兒在中間搗亂,木玥昃絕對辦不了這么利索。
可以說他們父女在中間起了至關(guān)重要的作用。
“你到底想干什么吧?”反正事情已經(jīng)這樣了,多說無益,他今天找自己來,別說只是閑聊天。
“我就是想著,有什么辦法能讓他不回岳城,最起碼不能準(zhǔn)時回去,到時候皇上一不開心了,想要做點什么,那也不是咱們的事情不是嗎?”魏公公陰森森的說完這話,然后直勾勾的盯著王仙師。
“那還不簡單,我給你幾包毒藥,你往他的帳篷里一撒,我敢保證,不但回不去,而且連小命也是分分鐘不保。”啥叫簡單粗暴?王仙師剛才就做了最好的詮釋。
“不是,我不是這意思。”魏公公一聽,立馬將腦袋搖的跟撥浪鼓似的。這方法雖然直接有效,但是太明顯了,皇上不是傻子,一看就知道是有人在中間搗鬼。到時候再讓人順藤摸瓜找到了他們,那他就不是幫三皇子了,而是害三皇子。
“那你是什么意思?你說明白,老夫年紀(jì)大了,腦袋不好使了。”
魏公公疑惑的看看王仙師,心道,他媽的老狐貍,你還敢說腦袋不好使?腦袋要是不好使,能明白我剛才那話是什么意思?真他媽的裝大蒜。魏公公真想拿三字經(jīng)來招呼他,但是又考慮到還得求人家,只能故意裝作不明白似的又解釋了一句。
“就是能不能悄不聲息的給他用點東西,讓他耽擱耽擱行程,但還得讓外人以為是他自己的原因造成的。”怪不得他當(dāng)公公呢,這一說話骨子里都透著陰損。
“你不就是想給他下毒嗎?直說不就行了。”王仙師拿一種你干嘛“裝犢子”的表情撇了他一眼。
魏公公被說的不好意思了,摸摸鼻子沒言語。
“藥倒是有,”此話一出,魏公公臉上帶笑。
“但是我不會給你們。這次這功勞就讓他占了吧!”王仙師說話大喘氣,差點沒將魏公公給憋死。
“為什么讓他占功勞?憑什么?”一說有藥但不給,魏公公眼珠子都瞪圓了,扯開小尖嗓就吼吼開了。
“要是你們不搗亂,人家這賑災(zāi)更順利。別說的好像是你施舍給人家似的,也不看看自己算個什么玩意?”
王仙師雖然看木玥昃不順眼,但是事關(guān)她女兒的終身,而且眼前這死閹狗還對自己大小聲,他絕對不會嘴下留情。
魏公公也被王仙師毫不留情的話給刺激到了,一拍桌子“蹭”一下子就站了起來。
王仙師根本連鳥都不鳥他,徑自品著茶。
“仙師,您跟三皇子可是提前有約定,定會全力幫他做事的。但是現(xiàn)在這么點小事,您就推三阻四的,這以后的合作怕是不好進行下去。”魏公公將話說的盡可能和緩,但是就算這樣,王仙師聽了還是黑了臉。
“威脅老夫?哼!”王仙師將茶杯重重的往幾案上一放,“活到現(xiàn)在,這敢威脅老夫之人,墳頭上的草估計都得一房高了。你確定要如此跟老夫說話?”
魏公公實際一說完,他就后悔了,如今見王仙師真惱了,后背上早開始冒冷汗了。
“老神仙息怒,就是給我一萬個膽子,我也不敢威脅您啊!我就是這么一說,您就當(dāng)個屁將我放了吧!”到底是宮里浸淫了多年的老油條,能屈能伸,服個軟認個錯那簡直不叫事。
王仙師見他說了軟話,臉色緩和了些,“這次我姑娘要跟岳王一同回岳王府,我不能在這節(jié)骨眼上讓他出事,否則我也不能預(yù)料將會發(fā)生什么!”
這話也就明明白白的告訴了魏公公,如果他敢動手腳,她女兒絕對不會坐視不管。
“既然如此,那就當(dāng)我什么都沒說。以后有王小姐在,沒準(zhǔn)咱們還能跟岳王親近親近呢。”
“你們放心,雖然不能讓你們用藥去害他,但是我保證他不會阻礙你們辦事。”這應(yīng)該也算一種變相的和解吧!
“老神仙,岳王他們回了岳城,三皇子的意思是讓您也過去。您也知道,這迷人醉直到現(xiàn)在都沒制出特別完滿的解藥來,三皇子想讓您趁此機會在琢磨琢磨解藥的事情,如果有可能,看能不能多結(jié)交幾位朝中大員。”
說“結(jié)交”那是好聽,說白了還不是希望他用毒來控制朝中大員嗎。
“好,等他們啟程了,我再動身不晚。”
說心里話,王仙師還是不愿意讓自家女兒知道,他現(xiàn)在正在為別人效力賣命。
“仙師,這是三皇子讓我交給您的。”
說著魏公公從懷里拿出一個盒子遞了過去。
王仙師眼中瞬間閃過一絲興奮,隨即消失不見。
“替在下謝謝三皇子。”說完王仙師接過盒子,轉(zhuǎn)身就往外走,匆忙的步伐透露了他的急切。
“仙師,三皇子讓在下轉(zhuǎn)告一句話,他的誠意很大,希望您也不要忘記當(dāng)初的承諾。”
王仙師腳步頓了頓,隨即迅速離開。
魏公公望著他離去的背影,狠狠的淬了一口痰,“真他媽當(dāng)自己是無所不能的神仙了?早晚有一天,雜家要親手弄死你,讓你也嘗嘗被虐的滋味。”
王仙師離開大院以后,三拐兩拐來到了一處偏僻冷清的所在。
地上雜亂一片,臟亂不堪,半天都沒個動靜,一看就是鮮有人來。
王仙師連門都沒敲,一拔身,噌一下子就跳過了圍墻,來到了里面。
只見他輕車熟路的左轉(zhuǎn)右轉(zhuǎn),一會兒就在一間房前停下。
只見他小心翼翼的左右看看,然后使勁一推門,吱扭,門居然打開了。
一股腐朽的味道撲鼻而來。
原來這里根本不是什么人家,而是臨時設(shè)置的放置死人的祠堂。
黑天半夜的,王仙師不回家睡覺而到了這里,這里面肯定有古怪。
只見他一會左瞧瞧,一會兒右看看,時不時的還拿鼻子聞聞。突然他猛地將眼睛定在一具白色棺木上,然后急切的向它走去。
“咕咕咕咕。”
兩聲類似牛蛙的叫聲突然從棺才里傳了出來。
難道這里面不是死人,而是其他?
“小寶貝,你的鼻子還真靈,這么快就知道我又來給你送吃的了,讓我看看你長大了些沒有。”說著他居然一把將棺材蓋掀開。
一具男人的尸體就這樣暴露在空氣中。
就算是寒冬臘月,尸體不易腐爛,但是人死之后皮膚卻會發(fā)生變化。但是眼前這具尸體卻真活人一般,皮膚不但沒有死尸般的慘白,反而泛著粉嫩,實在是奇怪。
“小家伙快出來吧,我給你帶好吃的來了。”
王仙師就像對自己的孩子一般,輕輕地呼喚著。
這時候只見一條細長的粉色蟲子慢慢地從死尸的鼻孔爬了出來,在它的頭頂居然還長著一對角。
“小家伙,真的是長大了,快到我這里來。”說著,王仙師將自己的手掌伸了過去,那條粉色的蟲子居然搖頭晃腦的真就爬上了他的手掌。
“委屈你了,過兩天你就跟我離開這里,到時候我會找個溫暖的身體給你休息。”
一邊說著,他從懷中掏出那個小木盒,然后謹慎的打開。
剛一打開,一股異香撲鼻而來。
“咕咕,咕咕!”
粉色蟲子迅速爬向盒子,隨即更加興奮地叫聲從盒子里傳了出來。
大概有一盞茶的功夫,異香慢慢消失,蟲子的叫聲也隨即變?nèi)酢?
這時候王仙師將盒蓋全部打開,只見原本細長的粉色蟲子,現(xiàn)在居然變得有拇指粗細,全身通紅透亮,仔細一看,居然發(fā)現(xiàn)里面有一條一條類似細線一樣的東西,還在慢慢地游動。
“哈哈哈,功夫不負有心人,終于要成熟了。”
王仙師肆無忌憚的大笑出聲,隨即從懷里拿出一個小瓷瓶,看都沒看打開就灑在了棺材里,一股青煙飄起,輕煙散盡之后,棺材里哪里還有尸體,只剩下綠汪汪的一灘水。
“小寶貝,從今天起咱們就不分開了。”說著他小心翼翼的用兩根手指將那條紅色蟲子夾起來,然后放在自己的手臂上。
紅色蟲子扭扭身體,居然奇跡般地慢慢滲進王仙師的體內(nèi),消失不見了。
再看王仙師,那容顏好像年輕了許多似的,臉上的皺紋都不顯了。
王仙師又在祠堂逗留了一會兒,然后將盒子扔掉,快速離開。
在他走后不久,一條黑色的影子從房梁上跳了下來,然后徑直走到那具棺材跟前,仔細查看了一下,隨后又將王仙師扔在地上的盒子撿了起來。
用鼻子謹慎的聞了聞,然后喃喃自語,“這個瘋子,居然真的做了這件事。”說完這句,拿好盒子也火速飛身離開。
第二天,天還沒亮,木玥昃就被東方晨給吵醒了。
“昃,你看看這個。”
東方一臉陰郁,一張俊臉都變成了鐵塊。
“這是什么?”還沒接過木盒,一股香味就撲鼻而來,這讓他眉頭緊皺。
“影魄昨天晚上跟蹤他時找到的,看來師傅還是執(zhí)迷不悟,真的做了那件事情。”想想做這件事需要付出的代價和殘忍,東方就感覺胃里一陣翻騰。
“你說什么?他真的這么做了?他難道瘋了嗎?這得需要多少人命啊?”木玥昃眼含凌厲,驚呼出聲、
“據(jù)影魄回報,母蠱應(yīng)該已經(jīng)接近成熟體了,隨時都有可能分化。昃,你說咱們應(yīng)該怎么做?這件事情我們必須要阻止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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