漆黑的院子里,喜妹彎著腰交代身后的小倌“我這個哥哥有些口是心非,有時候你看著他很不喜歡一樣東西,其實他心里面喜歡著呢,所以一會兒,你也別害怕他的黑臉啊”
對于這一次要見軒轅烈的人,喜妹還是給人家打好防御針比較好,要是真的剛進屋子就被人家轟出來了,那后面還有戲唱嗎?
捏著蘭花指,小倌嫌棄的說道:“這還用你說?我知道的可比你多,咱們快些進去吧”他都迫不及待想要看看這傳說中的鎮南將軍了。
悄悄的推開了房門,喜妹看見人家正坐在桌子前,認認真真的看著書案呢,聽見動靜也只是微微的抬了抬頭。
等看清喜妹身后還有人后,軒轅烈寒冰一般的聲音傳來:“他是誰?”
喜妹笑容僵了一僵,聽這口氣,好像今個是心情不大好啊。
遂擺出笑臉,畢恭畢敬道:“回將軍的話,為了感激這幾年將軍對小人家的照顧,特送上一份禮物以表感謝之情,還用,明個去我家吃飯呀,我娘親自設宴款待”
說完后,示意身后的人走出來,“喏,以后他就是你的主子,記得要好好的‘伺候’主子啊”
聽完喜妹的說話,人家朝著喜妹露出一個啰嗦的表情,然后捏著手絹款款走向軒轅烈“您就是軒轅將軍吧,小人對您仰慕已久,今日有機會來服侍將軍,真是……”莫大的榮幸幾個字沒說完呢。
軒轅烈直接伸出一腳,將依偎在自己腳邊的人給踹飛。
喜妹剛走到門前,還沒跨進房門呢,一股濃烈的脂粉氣刺鼻而來。定睛一看,這人怎么好生生的飛到了自己的腳邊?
“哎呦,哎呦疼死我了”倒在地上,這小倌捂著心口痛苦哀嚎,也是,能不疼嗎?從那么大老遠的地方給踹過來的。
敏感的感覺到空氣有些不尋常的氣息流動,喜妹抬頭,看著軒轅烈那廝臉上滿是怒容,長腿一邁,大步朝著自己走來。
而原先還在地上哀嚎‘痛苦’不已的小倌,早就察覺到不對勁,打開門小跑著出去了。
哎呀,媽呀,這也太可怕了。
喜妹看著他跑出去了,沒心思說他不講義氣,自己也貼著墻邊想要開溜,但是已經晚了,軒轅烈已經站在了她的身前,擋住了她所有的去路。
“烈哥哥,你聽我解釋,我我我,我知道你喜歡男的,所以……”
“所以才給我送來小倌?”軒轅烈長臂一伸,直直的打在喜妹臉側,不知是不是錯覺,喜妹感覺他打在的地方好似震了震。
自打喜妹認識軒轅烈這么久,從來沒有看見過他這么的生氣,怒火充斥在他的周身,漆黑的眸子如果世間最純潔的黑珍珠,死死的盯向喜妹!
盛怒的臉緊緊的貼著喜妹的臉,喜妹絲毫不懷疑,如果自己再稍稍稍往前一點,兩人就能吻上去。
這時候,這丫頭才真正的慌了起來,兩手使勁推搡著那人,“我知道錯了,我知道錯了”
這時候,求饒是最好的時機。
可是,偏偏有人不買賬!
一只手撐在喜妹的臉側,另一只手牢牢的捏著喜妹的下巴,使得她躲閃的眼神看向自己。
一字一句,咬牙切齒道:“是,誰,跟,你,說,我,是,斷,袖!”
打了個激靈,喜妹心道,這還用別人說,說,說嗎?你平日不讓女人近身,不是在告訴別人,我不愛女人嗎?
可是,這時候長著眼的人都不會老老實實的說,老實說,這軒轅烈從來沒有對她這么發過脾氣。
但是喜妹忘了,這人的出身是個將軍,不是一個平常的老百姓,等他憤怒的時候,這周圍的空氣都扭曲起來。
失誤了,這真誠的道歉沒辦法,這撒嬌賣萌人家不吃這一套,直到下巴傳來的大力的觸感后,喜妹才真的有些害怕了。
“我……”話沒說完,就被溫熱的東西所堵住,木然的眨巴眨巴眼,腦子一片混沌,全身已經僵硬,根本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
應著軒轅烈也是個新手,之所以這么做完全是順著自己的情感,當然他也是沒經驗的撒。
所以直直的撞上喜妹的嘴唇,也不得章法舌頭就只是就這么絞弄著,想要將那丁香小舌吞進肚子里。
好久好久,久到快要窒息的時候,喜妹腦中才傳來轟隆一聲,再然后,也不怕這對面是另人談聲色變的將軍了,腳下猛的一踩這廝的腳趾頭,軒轅烈吃痛,不得已放開了喜妹。
但是,眼神還是死死的盯著喜妹,或許是喜妹紅艷艷的嘴唇。
“你!”說不上是氣憤還是羞愧,喜妹惡狠狠的盯著他看了許久,最后在人家已經平靜不少的眸子里,跺了跺腳,喜妹“哇”的一聲跑出了屋子。
留下軒轅烈在原地直直的站著,眸子閃爍不定。
喜妹從那家跑出來,眼淚就跟不要錢似的,嘩啦嘩啦的往外流,等在陳家門外的丁染看著喜妹跑來,沒等到開口詢問,這人就已經頂開他,捂著嘴跑回了院子。
得虧是夜里,這趙氏和陳田發早就安睡下去了,要不,這半夜三更的,這還得將人都給整起來?
回到屋子里,喜妹也不怕別人察覺了,‘啪’的一聲關注了房門,繼而趴在床上痛哭起來。
這擔心著她的丁染和招寶站在屋子的門外,相視一眼,然后才各自開口詢問:“小姐,您這是怎么了?”
“滾,你們都滾!”看看,從來是個乖乖女的喜妹這次都說出了臟話,看來事情是真的嚴重了。
雖說是丁染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但直覺告訴他,肯定是與這次的送‘禮’事件脫不了關系。
想著要進去,可是礙著現在她正傷心,實在是不妥。
只得輕叩房門,說道:“喜妹,你受了什么委屈跟我們說說,不要讓你爹娘擔憂”
這話傳入喜妹的大腦后,喜妹恍惚間才想起來,爹娘都已經睡下了,要是再這樣哭下去,肯定會吵醒他們的。
所以只好捂住嘴,強迫自己將哭聲降低。
門外兩人聽到屋子里的哭聲漸漸低下來,這才決定讓喜妹自己靜一靜,明日他們再來詢問一下,到底是發生了何事。
閃爍的油燈下,喜妹捂著自己的嘴,越想越傷心,她這是做錯了什么?不就是給他送個禮,不喜歡也就算了,干嘛要這么對她?
摸著自己還腫脹著的嘴唇,又疼又腫,新的一波委屈襲來,將被子蒙住她的頭,嗚嗚的哭了起來。
如果是別的話,喜妹倒是也不甚在意,可是,這是初吻,初吻就這么沒了,她能不傷心嗎?
況且,這人也不知道是以一個什么心態吻上去的,不過八成就是懲罰,懲罰她擅做主張,給他送了一個小倌,落了面子。
生平就兩個吻,都是‘奉獻’給了一個人,雖說第一次是為了救人,情急之下而為之,但是這次,確是實實在在的唇齒相交。
哭著哭著慢慢的就累了,被被子蒙著頭,喜妹就這樣慢慢的睡了過去。
而此時,軒轅府中,原先那個引起戰爭的小倌早就已經跑的不知道到哪里去了,這會,軒轅烈木然的站在院子里,也不知道在想著什么。
當看到喜妹笑嘻嘻的帶著一個小倌說是要送給自己,并且露出那種‘我什么都懂’的眼神看著他時,首先是熊熊怒火充斥在胸膛。
這種感覺已經很久沒有在他的生命中出現了。
理智已經被怒火燃燒殆盡,一雙陰鷙的眸子死死的盯著喜妹嫣紅的嘴唇,然后就在她所措不及防的時候,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她的嘴唇。
當溫熱的觸感傳入大腦時,他破天荒的沒有感覺反感,只是憑著感覺將舌頭伸進她的嘴里,毫無章法的吮吸著,感覺著軟軟香香,屬于女孩子才有的獨特感覺。
直到腳下的一陣痛覺傳來,他才驚愕到自己到底在干什么,一個晃神,喜妹早就掙脫他的桎梏,哭著跑了出去。
這一切,前后發生的時間不到一炷香,現在他都忘了吻她是為了什么,到底是單純的為了懲罰她還是只是聽從了心中的安排,所以才這樣做的?
一切不得而知,只是當夜里寒氣漸漸深了,他還是以一個礀勢站在院子中。
直到有些微醉的許培峰顧志回來。
看到主子仍舊站在那里,上前行禮問道:“少主,喜妹呢?什么時候喜妹走的?”
喜妹二子入腦,軒轅烈驚醒,平靜的看了一眼追隨自己這些年的兄弟,淡淡說了一聲:“夜深了,早些安寢”
說罷,轉身回了自己的屋子。
留下摸不著頭腦的兩人站在院子中呆愣不已,在這也就不多說了。
這晚,軒轅烈夢到了還是好久好久以前的場景,那時候,自己和喜妹初次相識,小丫頭圓圓的臉蛋上鑲嵌著兩個滴溜溜的黑葡萄,歪著頭問著自己,“小哥哥,你長得真好看呀”
燦爛的笑容直直的開在自己的心頭,宛如一朵盛開的蓮花!rs